千橙憋了很久,终于忍住了没笑。
原来景向东已经二十五岁了。
但是看上去,真的只有十七八那么大。
她再瞥了一眼一旁二十八岁的那个如神祗一般的男人。
顿时感慨了起来,同样是景家的少爷,景向言二十八岁,却生得极为硬朗,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堪称男人中的极品,男人味十足。
而相比之下,仅仅比他小了三岁的景向东……
她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果真造物主是不公平的。
当然,如果景向言能够改掉他毒舌奸诈恶劣等等的恶习,那就完美了。
感受到千橙的目光,景向言微微皱了皱眉,“安心吃饭,傻笑什么。”
千橙翻了个白眼,她哪里傻笑了?
景向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还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听到景向言对一个女人这么说话,于是对景志伟所说的在尹家的事情,又信了几分。
他深呼了一口气,虽然景向言现在的口味看上去重了一点,但是总比他这三年来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的日子好得多了。
所以,他也不再说什么,专心地吃着陈阿姨准备的一桌子辣味。
景向东的母亲是川城人,所以从小被母亲带大的景向东也自然地遗传了母亲的基因,无辣不欢。
其实尹千橙也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看到这一桌子的味,难免有些兴奋,执起筷子就冲着剁椒鱼头去了……
却没想到,筷子还没接触到那看上去就十分美味的剁椒鱼头,就半路被另一双筷子截住了。
景向言将尹千橙的筷子打了回去,指了指他自己面前的比较清淡的两道菜,“今天晚上,你只能吃这两个。”
千橙的一张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为什么啊?”
景向言白了她一眼,“如果你希望伤口继续发炎的话,就随意。”
尹千橙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个病人,于是颓然地垂下了头,乖乖地吃着那两道清淡的饭菜,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红彤彤的食物被景向东吃进嘴里。
景向东看着难得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的景向言,顿时计上心头,“哥,今天是小嫂子来你这里的第一天吧?”
景向言不明所以,淡淡地点头。
“你们婚礼延期,那么其实今晚就相当于洞房花烛夜啊!”景向东继续引导。
“……”
千橙瞪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景向东没理她,继续看着景向言,循循善诱,“作为你现在在国内唯一的一个亲人呢,我觉得我有必要在这里监督一下你们同房的事情。”
“……”千橙怒了,“我和景向言一起同不同房关你什么事啊?”
因为景向言在,景向东根本不害怕千橙会对他怎么样,他做出一副心怀家国的无奈的样子,“作为我哥唯一的一个堂弟,我哥结婚了,我自然要负起监督你们造人的责任,如果你们新婚之夜都不同房的话,以后怎么为景家开枝散叶?”
千橙咬牙,看着景向东,双手紧紧地握拳,刚想说什么,景向言却开了口。
他说,“好。”
“那今晚你就留下来吧。”
“我要睡你房间。”景向东知道景向言有认床的习惯,所以故意刁难。
“好。”景向言放下筷子。
尹千橙看着景向言,心里面翻江倒海。
她和景向言迄今为止已经认识十几天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景向言对一个人这样。
想想这个恶劣的男人总是和自己讨价还价的样子,千橙狠狠地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会被人予取予求的一面。
“我吃完了。”景向言站起身,纯白色的家居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少了一分硬气,多了一分秀气,整个人看上去干净而明朗。
千橙瞟了一眼景向言并没有吃多少的饭菜,微微皱眉,他一个大男人胃口那么小?
胃口这么小的人是怎么练出那结实的八块腹肌的?
看着景向言上了楼,千橙撇了撇嘴,低头继续吃饭,从今天在医院醒来之后,她只吃了一碗粥和一些草莓,其实早就饿了。
就算吃不了自己最钟爱的辣,也不能折磨自己的胃!
“好好对待我哥。”千橙吃完饭上楼的时候,景向东闷闷地嘱咐了一句。
千橙挑眉,“关你什么事?死小孩。”
景向东怒了,“你再说我一句死小孩,我让我哥折磨死你!”
“切!”千橙白了他一眼,继续从容不迫地上楼。
一副小学生放学后别走我找我哥来的样子,吓唬谁呢?
千橙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居然是虚掩着的,自己下楼的时候明明把房门关严实了啊……
她皱了皱眉,推开门进去,“你怎么在这?”
此刻,穿着纯白的家居服的男人正坐在她房间的飘窗上,靠着抱枕在看书。
“今晚同房。”他头也不抬地继续翻书,灯光打在他脸上,低垂的睫毛长长的居然意外地好看。
千橙张了张嘴,不是吧?
真的要听景向东那个死小孩的,今晚同房,开枝散叶?
不是说好了的协议婚姻么?
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胸口……
似乎是看穿了千橙的疑惑,景向言慵懒地抬眸瞥了她一眼,“合约最后一条,夫妻之间,应该做的都应该做到。”
千橙这才想起来,签订合约的那一天,的确是说过了,在外人面前,夫妻之间应该做的,都应该做到。
倒是自己想多了。
有些尴尬地坐到床上,千橙略略有些紧张地抬头看着天花板。
她的房间并不大,小小的空间里安静地可怕。
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翻书时轻微的响动和他均匀的呼吸声。
夹杂着自己节奏紊乱的心跳声。
活了二十年,这还是千橙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共处一室。
想到今天晚上两个人要在这里一起睡……
她深呼了一口气,打算调节一下气氛,在这么闷下去,自己会疯掉的。
“今晚谁睡地上啊?”
“你。”靠在飘窗上悠闲地翻着书的男人头也不抬地答道。
千橙咬唇,转过身瞪着他,“你是男人啊!”
“没人规定男人就要让着女人。”景向言继续头也不抬地看着书。
千橙看着这个一派悠闲的男人,怎么这么厚脸皮的话在他口中说出来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我不管,我现在还受着伤呢!我就是要睡床!”
“那一起睡。”
“谁要和你一起睡!你又想占我便宜!”千橙扁了扁嘴,眼前猛然浮现出之前几次差点被他吃掉的样子。
景向言把手里的书放下,平静地瞥了一眼千橙的胸部,“你觉得……你,有便宜可占?”
“你!”
“别想太多。”他从飘窗上下来,长腿徐徐地靠近她,最终走到她面前,微微低下头来看着她,“我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至于……欺负发育未成年的小女孩。”
千橙深呼了一口气,双手握拳,这个男人,简直恶劣到不行!
她发育怎么了?
你见过哪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有她这么傲人的B罩杯!
判断一个女人是不是成熟只能靠罩杯么?
肤浅!
言罢,景向言便转身去了浴室。
这栋别墅里面的设计很人性化,每个房间里都有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甚至景向言的房间里还有独立的书房。
千橙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眼前没来由地就浮现出景向言只在下身裹了一条毛巾的样子。
八块结实的腹肌,完美的人鱼线……
这个男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简直堪称完美……
呸呸呸,自己想什么呢?
千橙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赶走自己脑袋里面纷乱的思绪。
“咚咚咚。”正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却被敲响了。
千橙打开门,门外站着拎着药箱的管家。
“少奶奶,向东少爷让我把这些东西送过来,您的伤口晚上要换药的。”
千橙狐疑地接过药箱对着管家应了一声,拎着药箱回了房间。
景向东那死小孩会这么好心地让管家来给她送药?
她皱了皱眉,打开药箱,在目光接触到药箱里的那盒“极致轻薄”的时候,冷然一笑,就知道那死小孩没安什么好心!
随手将那盒避孕套丢进垃圾桶里,她把药箱里的纱布和药拿出来,自己的伤口的确是应该换换药了。
药是医生配好的,所以她只要简单地把药涂在伤口上就可以了。
瞥了一眼浴室里那抹高大的身影,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千橙把心一横,决定在景向言洗澡出来之前将药上完,于是飞快地把上衣脱了,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抹胸小上衣,揭开纱布,就开始上药。
却没想到,当自己手里的棉签刚接触到伤口的时候,浴室的门却哗啦地一声被打开了。
头发还在微微滴水的景向言又是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的造型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咝!”因为景向言的突然出现,千橙手上力道猛然一深,棉签嘿嘿地触碰到缝合的伤口,疼得她的小脸都白了。
景向言皱了皱眉,看着这个连药都上不好的小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来到她身边,坐下,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棉签。
“你,你干嘛!”千橙一脸戒备地看着他,景向言头发微微滴水落在结实的胸膛上的画面太过性感,让她的声音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景向言没有理她,大手直接扳过她的肩膀,视线停留在她肩膀上的伤口上。
手上的动作温柔了起来,轻轻地为她上药。
“连上药都不会,你是怎么活了二十年的?”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够清楚地听到他低沉的声音里面夹杂着的淡淡的鼻音。
肩膀上凉凉的触感,他身上那种独特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沐浴露的味道,居然意外地好闻。
千橙瞥了瞥嘴,“如果不是你刚刚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别找客观理由。”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的伤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你根本就不会。”
千橙咬了咬唇,无奈,她的确是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