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的过程其实很简单,但是刚刚洗完澡的景向言,却仍旧出了一身的汗。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只穿了一件抹胸上衣的样子,会那么动人。
即使三年不近女色,但是景向言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肩膀和胸部的距离那么小,他上药的时候根本做不到目不斜视。
身体,莫名地有了反应。
他忍得很辛苦,额上有汗滴轻轻落下。
千橙不敢说话,感受着男人轻柔地上药的服务,一抬眸瞥见他额上的汗珠,还以为是自己离他太远,他给自己上药的时候很费力才流下的汗珠。
她深呼一口气,趁着他低头弄药的时候默默地向他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她离他更近了。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那沟壑。
身体的紧绷让他皱了皱眉,拿起纱布开始给她包扎,下意识地不去看她的大片春光,低沉悦耳的声音带了些动情的喑哑,“你故意的?”
“怎么了?”千橙对他的话觉得莫名其妙,她只是想要让他轻松一点啊。
景向言没有再说话,而是利落地将她肩膀的伤口包扎好,“明天我去给你找个女医生来。”
他刻意将女字压得很重,千橙看了看面前脸色铁青的男人,眼睛转了转思考了一下,顿时小脸爆红。
她捞过一旁的外套套在自己白色的抹胸小上衣外面,“思想龌龊!”
说他龌蹉?
景向言正准备去浴室换睡衣的身子猛地一顿,“这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
“还是你觉得,你不至于让男人在这方面有反应?”
千橙的脸更红了。
但是,明明吃亏的是她,他怎么一副他偷看她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似的?
她深呼一口气,决定以此为把柄,和他谈判。
“景向言,你刚刚有反应对吧?你有反应就证明,我这个人,还是很有魅力的。”她条理清晰地总结。
景向言在浴室里换上灰白色的舒适睡衣,慢悠悠地走出来,“所以呢?”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会对我图谋不轨!所以今晚你睡地上!”
景向言抬起眸子深深地看了因千橙一眼,眼底有着淡淡的玩味。
然后,他薄唇轻启,低沉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淡淡地在空气中想起,“偏不。”
尹千橙只觉得自己受了内伤,“景向言!你是男人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景向言没有理她,自顾自地在大床上躺了下来,“其实这张床也蛮舒服的。”
千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烧了起来了!
这个男人!
她这倔脾气上来了就挡不住,直接转过身手脚并用就要把景向言推下床,“你给我下去!今晚的床是我的!”
可是无论她怎么推怎么踹,躺在床上的男人就是纹丝不动,还恶劣地将她的双手双脚都给控制住了。
千橙欲哭无泪。
现在的自己,就像个粽子一样。
双手被男人的一只手控制住了,双脚正在被男人用浴巾绑住。
她不停地踢腿挣扎表示不满,“混蛋!无赖!放开我!”
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乱动什么!”景向言皱了皱眉,她不停地挣扎着,绑住她双腿的浴巾总是松开。
“混蛋!流氓!大变态!”千橙整个人,只剩下嘴巴这一个战斗武器了,她绝不服输!
“啪!”地一声脆响,景向言被她吵得不耐烦,伸出大手惩罚性地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老实点!”
千橙整个人怔住了。
从小到大,她也没少挨过尹千桐的打,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她的屁股。
还是个男人!
见千橙没反应,景向言三下五除二,用浴巾和毛巾将千橙的手脚全都绑了起来。
然后把这个呆滞的小女人抱起来往旁边的枕头上一放,“今晚你就这么睡吧。”
屁股上火辣辣的疼,让千橙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真的是斗不过景向言这个恶劣的男人。
她深呼了一口气,声音委委屈屈,“放开我,我要睡地上。”
“不行。”景向言双手枕在脑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某人安静了,连屋里的空气都变好了,“你是女人,还是病人。”
居然用她刚刚让他睡地上的话来噎她,景向言这只老狐狸!
手脚都被绑着,千橙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深呼了一口气,半晌,语气终于软了起来,“好啦,我认输,今晚我们都睡床好不好?”
景向言瞥了她一眼,眼里写满了我不相信你。
千橙吸了吸鼻子,刚想说什么,房间的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
景向东拿着两个小盒子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我看门没关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有事么?”景向言站起来站到门口,挡住景向东的视线。
景向东把手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哥,玩SM啊?还捆绑……”
“有事说事。”景向言皱眉,声音有些不耐。
“哦……”景向东把自己手里的两个小盒子递给景向言,“刚刚我想了想,你三年没有女人了,极致轻薄可能不太适合,所以我给你拿了一盒螺纹的,刚刚听说小嫂子喜欢吃草莓?喏,草莓味的!”
景向东一脸不用感谢我的笑容,“夜晚愉快!”
“砰”地一声,房间的门被景向言狠狠地关上。
景向东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平时装得是个正人君子,还不是迫不及待就把东西拿进去了?
千橙躺在床上,手脚都被绑着,她没听清景向东和景向言究竟说了什么,但是隐约地听到了草莓这两个字。
她皱了皱眉,“你们说的,什么草莓味啊?”
原谅她就是喜欢草莓味的各种东西,从小就有的癖好改不掉。
景向言挑了挑眉,“想知道?”
千橙看着他,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她怎么觉得他的目光不怀好意呢?
景向言没有在说话,而是将手心里攥着的两个小盒子塞进了尹千橙被捆绑住的小手上,自己则翻了个身翻进了千橙的另一面,躺到了床上。
千橙皱眉,看着自己手心里握着的两个小盒子……
直到她那个和那盒被她扔掉的“极致轻薄”一样的商标……
她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翻了个身将盒子扔到了景向言身边,“你们兄弟两个都一样猥琐!”
景向言瞥了一眼千橙,眸色幽深,将那两个小盒子收拾起来放进床头柜里。
虽然千橙说他猥琐,但是她很清楚,这两盒东西,一定是景向东自顾自送来的,和景向言应该没什么关系。
于是看到景向言把这两盒东西收起来,千橙瞪着他,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你还把这个东西收起来?”
“嗯。待会儿也许会用到呢。”景向言薄唇轻轻地上扬,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千橙心中登时警铃大作,双手紧紧地护住胸前,“你,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
她这滑稽的样子让景向言不由地想起了那天在房车里的场景,于是他好笑地看着她,“咬舌自尽,然后让我守寡?”
千橙狠狠地点了点头。
景向言叹了口气,瞥向她的眸子冰冰凉凉的,“我娶你,只是因为要和银石国际联姻而已,现在你我结婚证也领了,也算是联姻成功,就算你死了,对我而言,只是多了个丧妻的称谓而已,没有什么其他实质性的影响。”
千橙巴掌大的小脸皱了起来。
仔细想想,似乎……他说的也没错。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老公,还是全省跆拳道冠军,不管是在体力上还是在智商上,都可以完全碾压她,他要想对她做点什么……她还真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转移战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景向言,我这么发育不完全的小女生你也要动么?”
“知道自己发育不完全就行。”景向言轻笑一声,眼中写满了笑意,伸手去解开了尹千橙手腕上缠着的毛巾,“放心吧,我说过不会碰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尹千橙撇嘴,揉了揉被绑得有些疼了的手腕,开始自己去解开绑住脚踝的浴巾,“谁让你总是吓我。”
“乖一点,就不吓你。”景向言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尹千橙的脑袋,这个笨姑娘。
这下子,千橙彻底安分了,乖乖地接受了景向言今晚要和自己住在一张床上的事实。
去浴室简单地洗了澡,因为肩膀上的伤口,现在还不能到花洒下洗澡,不过还好浴室里面有浴缸,但是浴室那种地方水汽太多,也不能待太久,所以千橙很快就洗完换了睡衣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景向言正躺在床上,一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正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他的个子很高,身形修长,穿着灰白色的睡衣躺在床上单腿支起地看着天花板的样子,让千橙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为了他趋之若鹜了,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完美地让人惊叹。
但是他一开口,千橙就觉得幻灭了。
毒舌,奸诈,恶劣,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爬上床,离他远远地把自己缩成一团,盖上了被子,“说话要算话,今晚你不能碰我。”
景向言瞥了一眼不远处被被子包得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外面的尹千橙,莫名地觉得好笑。
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隐隐带了笑意,“好。”
千橙深呼了一口气,自己的确是有点困了,警惕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景向言,皱眉,还是相信他一会吧。
就这样,她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尹千橙抓着景向言扣在自己胸口的大手怒吼,“景向言!你说好了不碰我的!可是你的手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