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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河梦里醉生死 第二十章、南安恶战(5)
作者:儒木之影 时间:2018-05-16 20:06 字数:3609 字

  成楚这队人马攻打清水镇的封子倓时,昌佑大军压境攻打虎口关。所幸的是,成尊大军与诸葛勤誓死抵抗,总算把敌方压了回去。而成孝祉这队人马北上,到了贺州便兵分两路。成孝祉与王平侯,蒋颢前往清水镇救援,蒋都尉与康氏二兄弟继续北上前往南疆救援。

  然而,在前往清水镇的路上,成孝祉的军马却遇上了点小问题。只见人仰马翻,有的在地上打滚。而成孝祉身手快,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只觉得有刺扎入脚板。他忙问:“这是怎么了?”

  王平侯勒住马,用长枪在地上划了划——原来黄土之下埋的是蒺藜。那是一种由两个甚至于多个钉或尖刺组成的武器,它通常被布置在平地之上,用于减慢马匹,战象,部队的前进速度。踩在遍布整个战场的蒺藜上是非常疼痛的。同时蒺藜也是相当致命的,踩在上面将会导致感染,使得士兵马匹等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赶快清理干净!”成孝祉忍住疼痛,阻止部队前进,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大树下,叫来军医疗伤。眼看着太阳渐渐变得毒辣,难道就这么等死吗?

  可恶,怎么好端端的会冒出这种东西?成孝祉非常疑惑,又生气。

  “五皇子,请先静下心了,否则会加速感染的。”军医慢条斯里的说。唉,幸好他在后面慢慢地走,不然就糟了。

  南疆。

  这里几乎成了死城。不是人的世界,而是死人的世界。遍地的尸体,还有满街的狼嚎鬼哭,痛苦的呻吟……

  康展程与几个将领早先到了这里,一路前行的途中,请了不少名医。北方的天气很寒冷,这样瘟疫扩散就会减缓。目前病情有所减缓,康展程仍然在战斗着,他抵制着安国的侵略。然而,总会有疏忽是时候。好在,援兵来了。

  当康许城、康许军及蒋都尉抵达南疆时,马上在附近安营扎寨。康许城单枪匹马蒙上黑布便进入城内,他要去找叔父康展程。

  “叔父。”他向康展程拱手作揖。“许城啊!”康展程看上去很憔悴,他曾经多么健壮啊!可如今,他的亲哥哥已经死了。

  康许城扶着康展程坐下,又倒了杯茶给他喝。一边说:“叔父,这些事都交给侄儿吧。父亲死了,叔父就是侄儿的父亲。叔父不要太过劳累了!”

  康展程顿时老泪纵横:“有你这样的侄儿,足矣,足矣!”康许城是家里子女的老大,凡做事都比许军沉稳,整个人也大气,而且又孝顺。

  “侄儿拜别叔父。”他到康展程前方跪下,高高拱着手向他叩头。随后起身离开。

  康展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康许城来到大街上,只见将士们在搬运尸体。他继续前行视察情况,突然看见在破庙前面(那个偏僻的地方)一个穿粗布衣服的人在替一个病人施针。

  “你是大夫?”康许城停下来,蹲在那儿问那个人——是个女人!她的脸很脏,手很修长。

  欧阳雪一边做她的工作一边回答了他一句“是”。连头也没抬。康许城识趣地闭上嘴,不再打扰她。然后继续前行,帮着大家做事。有人禀报说大夫少了,他便想起那个破庙前的大夫,便带上一个将士直奔那儿去。

  欧阳雪似乎忙完了——她正在碾药。

  “请问阁下是……”康许城取下口罩,这一带地区感染少,也没有必要蒙着口鼻了。

  “我叫欧阳雪,刚到这儿。”欧阳雪抬起头,灿烂地冲他们笑了笑,仿若是这死气沉沉的世界一道鲜艳的风景。

  康许城报以微笑:“希望阁下移步到那边为大家治病。”

  “那这个孩子呢?”她指着那个病人。

  “交给我们吧。”不知怎的,康许城的声音和微笑能让她放下心来,让她有安全感……

  欧阳雪到中央,马上展开紧张的医疗工作。只见她忙里忙外,几乎没有歇一会儿。而且,她一来,整个压抑的气氛似乎都活跃了。

  康许城见状,他也很高兴,便自己奔康展程那去了。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叔父,让他高兴高兴。

  康展程听了,却依然眉头深锁:“她来自哪里?”

  "这……侄儿不知。”康许城面露愧色。他一时太兴奋了,竟忘了去打听。

  “你是在北边看见的?恐怕是安国人。”康展程叹了口气。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那侄儿去盯着她!”

  康展程却打手势否定了:“让叔父去看看吧!叔父还没有病倒!”真是个倔强的老头。

  康许城知道他的倔脾气,于是只好搀扶着他去。嘿!他这叔父倔强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

  病人们大都安置在几家药馆里。而欧阳雪正在那家大医馆里忙活着呢!她一边施针一边教给别人,旁边几个大夫认真地瞅着,生怕错漏了点。而叔侄俩站在窗外这么看着,一点也看不出欧阳雪是个奸细。

  康许城瞧着,心里高兴啊!南姬有救了!不知不觉中,叔父已经转身离开了。他忙追了上去。

  在回去的路上,康展程只是说:“日子还长着呢!”

  而刚扎完那些银针的欧阳雪突然听见窗外有细小的声音,抬起头瞥了一眼,嘴角牵起一丝微笑。

  “欧阳大夫?”

  “其实呢,不光要施针,还要熬汤药。只是这附近的河流的水似乎都污染了。不过我们家乡有一种净水的方法,很管用的呢……”欧阳雪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贺州。

  一所大茶楼里,那些文人墨客都聚在一起畅所欲言。像这样的茶楼里,有钱的可以进去一边喝酒吃碟小菜,听曲看戏;没钱的蹲在外边喝杯水酒,看看大街听听吆喝声。里面的都是长袍书生,一大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外面的大都是短褂大汉,没几个,都跟着三皇子打敌人去了。但他们的谈论话题,无非是时下最热的新闻,以及科举考试。毕竟装了一肚子墨水,与那些庄稼汉不同。那么现在最热的话题就是玢王府的世子的真假、安国与南姬的战争。他们的态度,可以代表人们的态度。官僚贪钱农民贪食,也只有他们重视精神世界,心怀天下。毕竟,从钱和庄稼里爬出来的思想家只是少数。

  “此次战争,必定是我们国家吃亏啊!”

  “世子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你难道不知道那不是世子吗?”

  “昨天看见知小姐了……”

  “我还是觉得是我们不对!”

  康桓知穿上书生服,戴上方方正正的帽子,便直奔茶楼去了。这些天来她常常去茶楼参与那些人的讨论。随着战事的紧张,人们之间议论也更多了。她还调查了许多东西,甚至启动了簇雅楼的消息口,有了很大的收益。

  “试问,安国人把诸葛先生掠走是何意?”康桓知终于开口了。

  “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一个长的眉清目秀的书生说。

  “那做什么贼?”康桓知追问。她不会把证据直接摆出来,而是要他们抖出来。

  “你说,那个安国的太子妃怎么好端端的被世子给……那个了呢?”这个书生跑到康桓知对面坐下,手里还端着酒,一边倒酒一边冲她挑了挑眉。

  康桓知却说:“你知道吗?”

  这时那个书生给她倒了杯酒,却被她拒绝了:“兄台,在下只会喝茶。”

  “这位小兄弟,叫我冯生吧。”那个书生只好收起推过去的酒(话说他们不知道他们面前的是个女孩)。另一个男子也走了过来坐下,康桓知抬起头看那个男子,紧绷着脸,面目清瘦,但双眼炯炯有神。

  “这是我的兄弟,欧阳翦。”冯生介绍道。

  这时,又有几个凑了过来。

  “你们都来干啥子哟?”

  “听你们高谈阔论啊!”

  康桓知看了眼众人,又对冯生说:“冯生,请吧。”

  “要我说啊,世子这一事一定是安国人蓄意构陷的!”冯生便毫不客气地大声道。

  “可是证据就摆在面前,死了那么多的人……”

  其实关于那件事,大家一直在讨论,甚至形成了两派。但到现在谁也没有被谁说服。康桓知觉得,现在是时机了,因为,援兵到了。

  “谁又有安国的证据?”欧阳翦发话了。

  “欧阳兄。”康桓知也开口了,“倘若有呢?”

  “有则是安国之错,无则是南姬挑衅。”欧阳翦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小书生,心想这一定是哪个富家的小公子。

  冯生这时抢过话来:“欧阳兄,我们大家都只是猜测。”

  “怪来怪去都是世子的错!”有人不满了。

  “可世子只是个孩子!”冯生极力反驳。

  “就是孩子才这么冲动!”

  “都说了那不是世子啦!”

  “是别人冒充的。”

  “是谁?”有人问了句。

  冯生偷偷瞄了低头喝茶的康桓知一眼,然后大声说道:“会不会是安国的啊?”

  “这位兄台,你为何什么事都往安国推?”似乎有一股硝烟味了。

  还不等冯生说话,康桓知就开口了:“冯兄也是爱国心切。此事安国的确是受害者,所以我们也不能无凭无据冤枉了别人。”这个冯生倒真是有趣!不过她的目光却不在冯生那里,反而不时飘去了欧阳翦。

  欧阳……真是少见的姓。

  “冯兄的臆测虽然无根据,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倘若真是安国在自导自演,蓄意构陷,那我们整个南姬国人都不会放过他们!”有一个书生站起。

  “如今先生身陷敌军境内,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大家又去各谈各的了。

  康桓知看着欧阳翦,只见他面色凝重,而冯生又凑到另一边去了。康桓知便开口说:“欧阳兄,在下邀请你去阁楼雅间一谈。”

  欧阳翦抬起头,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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