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宁天磨磨蹭蹭的走到床前,明月夜听见他进来,故意拉上被子蒙上头。
“主子,属下知错了!”毕宁天毫无骨气的跪下来,请罪。
明月夜本想装睡,但实在咽不下去那口气,明明她才是主子,怎么她反而渺小了,他高大了。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不给他的点颜色看看,真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是!”毕宁天看看她,这次乖乖的应了声。
幻琴踮着脚,扒着窗户偷听了一阵,无奈的感叹这对主仆就是一堆活宝,一会儿这个耍耍小脾气,一会儿那个使使小性子,生活乐趣多多。
第二天,幻琴早早准备了干粮,带领着明月夜和毕宁天向碧澜出来。
他们住的地方离碧澜不远,可是要翻过一座大山就显得远多了。
明月夜大着肚子,趴在毕宁天身上挤的十分不舒服,如此毕宁天只得抱着她前行。
这一路来十分安静,明月夜不给毕宁天好脸色看,毕宁天呆呆愣愣的只知道赶路,幻琴见他们两个气氛不对,不敢轻易吱声。
无聊的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碧澜。
“将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走了。”进了城门,明月夜要求下来,毕宁天将她放下来,手顺势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明月夜抬头瞪了他两眼,按住他的手臂死死的拧了一把,一边拧一边瞧着毕宁天的脸色,见他面不改色,仿佛她在挠痒痒,明月夜顿时无趣的松开。
“你是死人吗?不知道疼。”怪不得幻琴叫他呆瓜,果然名副其实。
毕宁天愕然的张了张嘴,掷地有声的吐出一字:“疼!”他哪里不疼,只是他知道自己再疼也比不上她心中的疼。
明月夜哀怨的再瞪他,狠狠念道:“干脆痛死算了。”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原谅他,要留下他,为的就是让自己天天对着他生气吗。
“明月!”幻琴买完面纱,立即跑了回来,“我买了好多,你喜欢那种颜色,白色的、紫色的、蓝色的,这条有只蝴蝶,看起来不错。”幻琴兴致浓浓的一一介绍。
明月夜选了条幻琴的推荐的那条,塞给毕宁天:“戴上!”
毕宁天以为她让他为她戴上,刚要着手,便听明月夜又说:“我让你戴上,不是给我戴上。”她腿瘸了,又不是手断了。
毕宁天为难的犹豫了一瞬,还是戴上了,明月夜看到那条飘着蝴蝶的面纱在他脸上飘动,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幻琴就没有那么含蓄了,直接笑了出来。
毕宁天躲开她,低着头假装看不见别人的眼色。
明月夜从幻琴手中抽了条紫色的面纱戴上,毫不在乎毕宁天的尴尬,拽着他的手臂,道:“走吧!”
她就是要故意整他,他不是喜欢伪装吗,她就让他伪装个够。
还好已经傍晚,街上的人不多,不然毕宁天定无法坦然的慢悠悠的跟着明月夜散步。
“你是不是故意捉弄呆瓜呢!”幻琴凑到明月夜身边,起哄的问道。
“有那么明显吗?”明月夜没有降低音量,故意说给毕宁天听。
幻琴拿着剩下的面纱在毕宁天面前甩了甩,同情的忍住笑意,只咧了咧嘴,回头对明月夜说:“当然……明显了,呆瓜脸都绿了。”
“有么?”明月夜回头看了看,确定了一下,绿倒没有,不过红透了才是真的。
幻琴给自己戴了条蓝色的,对着毕宁天和明月夜没形象的大叫道:“我们是面纱三人组,呆瓜,以后你可是我小弟了。”
毕宁天额头落下一团黑线,眉角抽了抽。
“他只是个下人,没资格。”明月夜立刻纠正。
“他很爱慕你这个主人,给他个机会吧!”幻琴隐晦的搭了桥,至于要不要走,还要看明月夜的心思。
“没觉得。”除了会惹她生气外,什么都做不好,给什么机会,不让他滚已经够对他好了。
幻琴再次向毕宁天投去同情的眼神,今天为止,她这个红娘够尽力了,可惜郎有情妾无意。
明月夜没有立刻去南王府,反而先去了将军府。
“明月,这里不是将军府吗?”幻琴看到“将军府”三个字,立刻变了脸色,紧张的将摘了的面纱又戴上了。
“嗯,就是要来这里。”忽然发现回到碧澜第一个想见的人是梦离殇,可能因为那个梦吧,心里总有个牵挂似的。
“去敲门吧!”她对毕宁天说。
眼见毕宁天伸手敲门,幻琴趁机转身,迅速跑了。
“幻琴,你去哪里啊!”明月夜莫名其妙的喊道,想要叫她回来,好端端的怎么说走就走,连句招呼也不打。
幻琴一边跑一边用力挥手,她还没有准备好要不要见那个死男人,现在不宜出现。
“宁卫,你先去看看幻琴到底干什么去了,我自己敲门就好了,找到她就来将军府找我。”这个幻琴,天色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的多不安全。
“是!”
明月夜望着幻琴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转身上了台阶,敲门去了。
将军府的管家听到闻声赶来开门,见门外是位戴着面纱的妇人,还大着肚子,奇怪的问道:“请问夫人找谁?”
“我想找梦离殇梦将军,请问他在府中吗?”她不确定梦离殇在不在府中,按着梦离殇的性子,他一般应该会在军营才对,今日来不过碰碰运气。
“将军重病,不宜见客,夫人还是回去吧。”管家愁容满面的回绝了她。
重病?梦离殇一向健壮,常年生活在军营中,不应该会重病的。
明月夜用手挡住管家即将关上的大门,请求道:“还望管家通融一下,您看我赶了一天的路才到贵府,既然将军在府中,就让我见一见吧。”
“夫人,不是老朽不让您见,只是我家将军已经昏迷两日,未曾醒来过,您就是见着了,想办的事将军也无法帮您。”
“也许梦将军见到我就醒了呢。”明月夜摘下面纱,露出真颜,“您还记得我吗?”
管家见鬼似的退了一步,哆哆嗦嗦的念叨:“不关我家将军的事,您如果要来索命就去找南王,真的不关王爷的事。”
明月夜更加迷惑,看管家的样子好像她是来取梦离殇的性命似的,她干嘛要取他性命,根本没理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