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三个四合院组成的宅子,说实话,还没有自己家富丽堂皇。但处处透着端重大气、朴素干净,进到屋里三人坐下,进来两个婢女上茶,老夫人越看媳妇越喜欢,遂问起了紫蝶家的情况……
正在这时,从门外走进了俩个人,一个是楚寒,另一个紫蝶却不认识,穿了身淡蓝色的长衣,二十多岁的——白脸汉子。手里拎着野味,见着楚离一惊之后,喜上眉梢口里叫着:
“大哥,你回来了?小弟送妹子回家,顺路打了几只野味给老夫人尝尝。”遂向老夫人行礼问好。
楚离脸上挂着笑容,接过野味,递给下人道:
“六弟,你回来得正好,大哥正愁找不着人办事。”
楚寒一见紫蝶高兴万分,拉着紫蝶的手向母亲走去,拥住母亲,嘴里叫着:
“娘,想死孩儿了,娘,你见过我嫂子了,我哥还行吧?你,可要当奶奶了。嘻嘻……”
老夫人看着女儿媳妇都到齐了,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忙招呼大家进屋叙话。
吃饭的时候,楚离和六弟喝着酒,俩人说了些贝城的战况,又说到这次京都遇险。酒过三巡,楚离有了些醉意,但却不忘和紫蝶的婚事,泛红着脸欣喜道:
“六弟,大哥我准备和紫蝶姑娘成婚,你也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不想铺张,一切从简。但紫蝶娘家那边却是不能少了规纪,该做到的还是要做到,不能让人笑话。这样,你替我送她回去,顺便下聘礼。”
办好聘礼,俩人再次分手,心情失落的楚离从脖子上取下红玉吊坠,默默的挂在紫蝶的脖了上:
“蝶,这是我楚家的传家之宝,说是要传给儿媳妇的,你要好好挂着。回去后,好好跟你爹娘解释清楚,你也看见了,我娘可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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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几颗大而亮的星星挂在夜空,仿佛是天上的人儿提着灯笼在巡视那浩瀚的天空。楚府里倒是安静一片,灯光也稀稀落落的亮着。后院的一间屋子里,桌上星星点点的香火一闪一闪,烟雾飘渺着缓缓的上升,老夫人独自静静的站在供祖宗牌位的桌前,手里拿着佛珠,闭着眼嘴里默默的念着,良久,睁开眼欣喜的对着其中一个牌位道:
“老爷,离儿找到媳妇了,还有碧玉手镯,他没事了!你可要保佑离儿和小蝶平平安安!”说完,抽泣不已,抚着泪水又道:“老爷,你走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内疚……唉!都过去了,所幸离儿没有走我们的老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片刻后抚平脸上的泪水,静静的坐着拔弄着佛珠,久久没有离去,油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昏黄的光。门一下被推开,一股凉风吹进来,老夫人微睁开眼看了看,没有说话,这么多年了,小姑子楚玉屏都是这动作。
“嫂子,怎么还没睡?莫非是心里不舒服?嗯!我知道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头发有点花白的小姑,眼神挑衅的望向老夫人。
“玉屏,你还有没有规矩,你哥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这张嘴还是这样不饶人,难道你又忘了你哥临终时时说的什么吗?——好啦!要是没事的话,下去休息吧!”老夫人没看姑子。
楚玉屏一听嫂子提到哥哥,嚣张的的气焰平息了好多,只得转身离去。心里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哥哥要留下遗言:让自己不可和嫂子顶嘴,要听嫂子的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做错的是她,是她月清克死了哥哥!正出神的想着,一抬头,看见侄儿楚离正在院里舞剑,笑容满面的走上前问:
“离儿,怎还没睡?”
楚离回头一看,见是姑母,忙停下动作上前一步道:
“侄儿见过姑母,咦?姑母不是去上清寺了吗?还说要住上两天才回来。”
“我没心情,所以就回来了。离儿,听说你要娶妻了?”
面对姑母的发问,楚离只得连声应着,眼里流露出喜悦的幸福,沉侵在两人欢悦爱恋中。
姑母眼里掠过不满,怎这侄儿跟哥哥一样,又是个情种!摇摇头,转身失落的离去。因自己没有子女,视他兄妹如已出,如今看来,却也是自惹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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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绸子挂起,门前的那对灯笼更是越发的红艳,楚府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楚家在月城虽说不算富有,亲戚也不多,但楚离名声在外,又是当朝重臣,自然是溜须拍马、官府衙门各种远亲都来庆贺。
一阵鞭炮声响起,楚离身穿大红喜服跳下马,媒婆牵出坐在大红花轿里的紫蝶,老夫人和姑母早在厅内坐好,婢女站立两排,屋内早就挤了个爆满,争着观看楚将军与新夫人。
紫蝶和楚离在媒人的一番吉祥言中被送入刚布置的新房,手轻轻的掀开大红盖头,媚眼环看屋内,家什俱全,应有尽有,手抚向大红锦缎被,鸳鸯戏水枕,掩不住内心狂喜。
片刻后,听到门响,赶紧把盖头盖好。
楚离一脚踏进新房,手慢慢的掀开盖头,头戴凤冠的紫蝶在亮闪闪的流苏映衬下,更显得娇媚动人。拉住紫蝶向桌边走去,手剥着花生柔声道:
“母亲说这花生、红枣……非吃不可,这叫‘早生贵子’。”
紫蝶一听,抿了下嘴,嗔怪的瞥了眼略带醉意的楚离,扬起头嚷着:
“呵!你娶我就是为了生儿育女?”
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光看今天那些人的羡慕眼光,就知道这男人有多优秀!
楚离没应她的话,只是神秘的帮紫蝶把喜服脱去,却没摘凤冠,迅速换了身衣襟,拉开新房门向外瞅去,回过身双手捧住紫蝶脸庞:
“这凤冠你戴着真美!就不摘了。走,我带你出去一会。”转身拉着紫蝶向门外奔去。
带着紫蝶来到一处宽广的草地,吹了声口哨,转眼白马奔到面前,扶着紫蝶跨上白马,白马撒开四蹄向茫茫黑夜奔去。
紫蝶吓得花容失色,紧张无比,在马背在摇摇欲坠,片刻后,手自然的抓住缰绳,竟伏身于马背,随着白马的奔跑速度起落,心中一喜,原来骑马这么舒畅。忽又一个念头冒出来:我……我怎么回去?他不会是把我给甩了吧?这坏蛋,如此的对待自己,我……
一声口哨声又响起,白马掉头向来路奔去,紫蝶在惊喜中醒悟过来,见他就在前面,欣喜若狂的咧着嘴笑,突一道闪亮的物什向自己飞来,本能的低身躲过,一下从马背上跃下,举手向他拍去,怒骂道:
“你要谋杀我?你这坏蛋,烂坏蛋。”
楚离一把挡住紫蝶落下的手,眸子闪着异光,
“蝶,我没多少时间,只想快速的教会你基本的东西。”转而豪爽的又道:“做我楚离的女人,哪能什么都不懂?哈哈……”
真是个怪男人,一般的男人都巴不得妻子在家相夫教子,而他却千方百计要教会自己各种本事?
楚离兴致未减,拉过紫蝶站在旁边,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
“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我的剑吗?我告诉你,这剑叫‘天剑’,剑身柔软,削铁如泥,一般武器根本不能和它相比。传说是雌雄两柄,这柄雄剑,被我无竟中得到,另一柄雌剑,却不知流落何处。其实它的诀窍跟你舞飘带是一个道理,你只要学会了使用飘带带力缠打,就会使用软剑,到时,我俩就能纵马江湖,现在我舞一遍,你仔细看。”
黑夜里闪着道道亮光,寂静的夜里软剑飞划声响起,确如他所说,挥舞起来跟自己的飘带差不多,招式也如舞蹈身法。不由痴迷的观着,比划简单动作。
良久,软剑回复腰间插向腰带,紫蝶好奇的摸去,怪不得他的腰带独特,原来竟藏着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