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都里随着皇上一天天不行,也暗中涌出无数势力,晨皇弥留之际,宣过侍卫总管楚琥颤抖着手摸出早就拟好的圣旨,虚弱的对跪在床边的楚琥道:
“楚侍卫,我知你乃是楚将军的侄儿。我的帝位,原是楚将军给的,如今,我欲离去,当然会拱手相还。这道圣旨是我传位于楚将军的密旨,你要用性命来保管,送到贝城。”
猛地咳嗽起来,大口的鲜血溢出,喘平了气息,接着又道:
“京都现在已不安全,你速速离去,本国的存亡就把在你手中。”见楚琥泪流满面的不肯离去,奋力的推道:“告诉楚离,朕没有遗憾,朕不会看错,他要替朕好好治理离国,一统天下。还有……替我照顾我皇弟。不管皇弟将来犯什么错,免他全家不死。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楚离能做到,去吧!”
楚琥流着泪起身,对皇上行了最后一次礼,恋恋不舍的道:
“皇上,为臣替堂叔谢过皇上大恩,请皇上放心,为臣一定完成重任。”
含泪转身向暗潮涌动的宫门走去,一分钟都没敢停留,骑马奔出京都,回过头,看了眼处处危机的离京都,笑上浮出得意之色,又快马加鞭直取贝城。
晨皇难过的流下眼泪,心中已不愿再想什么,目前就是如何让楚离安全的登基,尽量的替他扫平路障。
遂向外颤抖唤着:
“来人!”
贴身太监总管李公公哭得像个泪人,连滚带爬的进来,口里叫着:
“皇上,呜呜,皇上有何吩咐?”跪爬在床前哭过不停。
他当然知道皇上要干什么,也知道皇上刚才给楚侍卫交待了什么,心里难受,自然就哭哭口头啼啼,自己从小服侍皇上,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和楚离成为兄弟,也看着他威武登基,但这一切来得太快,也即将去得太快,快得连自己都不能相信。
看着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晨皇,嘴里又道:
“皇上,你要保重身龙体,老奴求你了。”
“唉!朕的身体,朕知道,你速去传离丞相、王尚书进见,朕有话要说。”
片刻后,丞相和尚书先后来到皇上床前,心中打着各自算盘,低头不敢看脸色苍白的晨皇。
“离卿、王卿,我知你二人忠诚可嘉,朕密旨已下,你俩封为离国辅助重臣,要尽心尽力辅助新皇,不然,朕……”如回光返照般,眼神凌利的紧紧盯住离丞相、王尚书。”
他俩人当然明白晨皇什么意思,竟然猛地打了个寒战,一齐跪倒在地,颤抖着声:
“皇上,为臣不敢,为臣愿谨遵皇上遗命,尽心辅助新皇,如不能做到,愿遭天遣。”
晨皇满意的扫了他俩一眼,挥了挥手,
“下去吧!”
俩人出了宫门,摸着胡子,无奈的对天一声长叹,相互拱手告别,快速向宫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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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里灯火通明,人头聚集。丞相的书房里,离赞正和犹豫不决的父亲争执着什么。
“父亲,你糊涂啊!这时候怎能心软,儿子已派人调兵,即刻到达,就等我一声令下,那皇位就是我离家的了。……”
牡丹也没闲着,哥哥的一举一动,尽在她的监视之下。这时,悄悄来到爹爹门前,静静的听着里面的谈话,听到最后一句,终于爆发出来,伸手猛地推开门,跪倒在爹爹面前,泪珠乱撒的道:
“爹爹,休听哥哥胡言,我离家现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待我家不薄,怎可做下这叛乱之行径。”
见爹爹紧皱眉头,不言语,慌得一下起身,奔到离赞的跟前,狰狞着脸对哥哥道:
“哥,你说句话,你要再不说,我就……我就杀你全家。”说完,转过身子提着哥哥配剑,向发呆的离赞狠狠的又道:“反正你要了我命,你也别怪我心狠,我要先灭你儿子、女儿、还有嫂子,再找你拼命。”说完就要向门外奔去。
牡丹一进来,离赞的头就蒙了,他太怕这妹妹,上次的惊魂还留在脑里。今番见妹妹如此动作,慌得一下连拉带抱的阻住,嘴里求道:
“牡丹,你就不替哥哥想想,哥哥可随时替妹妹你着想啊!别这样,啊!”竟装着抹了几滴眼泪。
“哼!别装了,你替我着想什么?上一次的帐都还没跟你算,你怕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当皇上吗!可你想做皇上也别断了我的念想啊?反正我不准你这样干。”牡丹气鼓鼓的说。
离长天默默的转过身,看了儿子一眼。就算谋反,儿子会让自己当皇上吗?不可能,看他早就等不及的样子。那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当着辅助大臣还威风。转眼看看发狠的女儿,花枝乱抖间,竟也梨花带雨姿色万千,心中自是明白她心意。左思右想,更是拿不定不主意。
“反正我不管,你们不准伤害他。”牡丹观着形势,赌气的说。
此话一出,离长天竟然受到了启发,茅塞顿开,笑颜对牡丹道:
“女儿,你想嫁给楚离?”
“是啊!怎么样。我就是要嫁给他,而且还非他不嫁。”牡丹撅着嘴顶着父亲。
“如此甚好,爹爹定能为你作主,让你嫁得如意郎君。”转过头对儿子一阵低语。
离赞恨恨的瞪了妹妹一眼,怨着父亲。
“爹爹你偏心。”
“你不听,我就不管了,那你负责搞定你妹妹。”离长天也发怒的回瞪了眼儿子。
离赞怯怯的望了眼如雌虎的牡丹,只好无奈的对爹爹一抱手:
“谨尊爹爹之命,儿子即刻回营,调兵遣将。”转身向门外走去,回过头望向牡丹:“这下你如愿了!你哥怎这么倒霉,竟摊上你这样的妹妹。”不甘的摔门而出。
接到楚琥圣旨,楚离没有动军营兵士,楚家军要留着守卫这来之不易的城池,带着几个结交兄弟和楚琥,直起卫城。卫城的木鹰早接到线报,忙出城迎接旧主。
总兵府内大堂中,楚离便服淡定的坐在主位上,喝了口手中茶,环眼看向众兄弟对木鹰道:
“木兄,哥哥今日可是向你借兵,你看如何?”
“将军,木鹰愿为将军效力,又何来借兵之说,只管调兵遣将就是。”木鹰忙道。
看了眼木鹰,笑着说:
“我知你不止接到我的线报,还接到了离将军的死命令吧?”
“将军所料不差,末将也是刚接到的命令:‘要死守卫城,不放过楚家一兵一将。’”木鹰又道:“将军请相信末将,重复的错事末将再傻也不会再犯。”
“哈哈……如此就好,就等你这句话。”遂起身对军师说:“即刻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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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楚寒也接到消息,焦急的跨上战马。
紫蝶在屋里听到动静跑出来,也跃上战马,得意的对楚寒说:
“老妹,看你嫂子的功夫进展如何?”
“臭美!不就是得了哥哥真传,一天到晚的显摆,不理你了。”楚寒脚一夹,战马飞奔着向前。
紫蝶无奈的抿了下嘴,这老妹嘴一点也不饶人!也骑马向楚寒追去。
听到动静的老夫人追出门外来,焦急挥手大喊:
“小心,小心身子。”她当然不放心了,媳妇刚才已有呕吐现象。
俩人快马回鞭来到卫城,楚离已带兵前往京都方向安营,遂快马追去。到达营帐之时,天已黑尽,俩人径直奔楚离帐中而来。
楚离的兵营正安扎在京都之外,守城的当然是离赞,双方就这样对恃着。
风在呜呜的响着,像是有一个人在山谷里裂着嗓子喊叫。紫蝶欣喜的躲在帐外静静听着里面谈话,随着时间的流失,浮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泪水无意识的滑落,硬撑着身子继续听着里面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