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只身一遭入得侯府去下
郑氏听她这么说立马就急了,“碧姐儿,你怎么能卖身为奴呢,若是让你爹知道了且不是要怨死我,你就该让我在牢里呆着的,若不是我贪心也不会惹来这样的大祸。”眼里都已经急出来泪水了,她嫁了这个秀才相公也这么些年了,知道这个女儿是他心尖子,相公最是清高之人,怎么会容许自己女儿卖到别人家为奴呢。
“母亲,莫要急了,女儿这两天多有周旋,这个法子还是个讨巧的法子,若不然就得就那高利银庄借钱了,若是那般才是陷了泥藻了。如今令哥儿这般年幼定是不能离了母亲的,爹病弱也要烦着母亲照料,母亲这家中一日无你也不是个周成。且如今也是官府开恩了,若是遇上了得理不饶人的贵人家,女儿就算是再卖十个自己也是无法子的。”阿碧见她如此连忙劝慰,拿着自己的帕子给母亲擦拭脸上的泪水,还一边拉着她离开了衙门的地儿,免得又生了什么波折。
“那也不行,等会我去你外祖家问问先借些银子过来,你不是说那家人是个和善的,先把卖身契要回来。”郑氏接了帕子自个擦干净了眼泪,虽然阿碧说得有理,如今她只是交了银子就出来也没伤筋动骨的,那是走了运。可是连累阿碧卖身进了侯府那对她来说可算是真真的祸事了,且不说她爹那头要生大气,就连她自个的良心也过不去的。
阿碧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便把自己已经去过外祖家,把自己在外祖家听见的事情同她说了一便。然后就见母亲有些呆滞的样子,她已经太久没有回娘家了,娘家人也不把这破烂事情与她说,恐怕大舅舅家的表哥摔了腿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吧。
“那如今该是如何是好?”郑氏也傻了,她本来就是小户人家的姑娘,后来做了李洵的继室,都说她攀了人家的龙门,要知道这安国士农工商,基本这人都是不互相通婚的,所以说郑氏攀了龙门。所以这在李家日子过得苦,但是相公对她文雅之极,女儿也是个乖巧的,倒是让她日子过得不差,所以会出了捡玉佩的事情。
“母亲也无事,那侯府的丫头都是二十岁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我再归家。等巧我们回家就和爹说那头有绣娘看我伶俐招了我去做徒弟,我这绣活一直也不上进,想来爹会同意的。”阿碧的想法是先瞒过一段时间,等爹的身体好了,再把这件事情同他说。
“那不是要误了你的姻缘。”郑氏不同意,说道。
阿碧倒是笑了这会子还有空想姻缘的事情,若是不把母亲救出来过来年她到了说亲的年纪,家家中爹爹还在病中,她还有幼弟,又怎么敢嫁人呢,又岂会有人上门来提亲呢。其实阿碧做了这决定也并非是冲动,想来想去这已然是最好的法子,若是真的不能嫁人,等从侯府归家之后,家中不容只好去了那庙中当姑子了,这话自然是不敢同郑氏说的,“母亲多虑了,想想如今我们家中还缺着给爹治病的银钱呢,没那嫁妆也没甚好人家来提亲,不若如今这般,只是日后归了家中,母亲和弟弟莫要嫌弃我就是了。”说着照样是苦笑一声。
刚好那头陆庭植和苏见清打马而过,回头就看见了阿碧,这会子陆庭植倒是记得了阿碧的样子,见她笑意盈盈的,旁边又站着个妇人想必就是她的母亲了,估计是把母亲给赎出来了。他刚刚从那个新市回来,觉得那新市切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如今见了阿碧得愿心情更是好。他这刚巧回到新都,昨晚就帮了这么个柔弱的姑娘,多少让他在外漂泊十年的心有了些归属感。见阿碧和她娘在说话,也不打扰骑着马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