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静王府后,轩辕墨第一件事是责罚德忠义三人。
“你们三个,扣半年俸禄。”
听到这话,一个个都现出一副苦瓜脸。
“阿爹,是不是太多了?其实都是我叫他们去买东西的,他们没错嘛。”
“还说没错?本王是命你们保护小郡主不是叫你们给小郡主当跑腿。”温和的静王爷板起脸来也不是盖的。“而且,你们三个加起来也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岁了,怎么也不用用脑子?竟然一走就全走光了!敢情本王是白栽培了!”
“属下知罪!”
“阿爹,我错了。您不要再责罚他们了。”
“再扣两个月的俸禄。”
三个人的脑袋连着雪儿的一齐耷拉下来,这回王爷是真动气了。
雪儿暗想:看来这回得拿自己的私房钱补贴他们仨了,幸好轩辕墨平时给的不少。
“你,三个月不许出府,把书房里的经书抄十本。”
“不是吧,阿爹!”雪儿不信墨真的舍得罚她,正想撒娇。
不料被墨一瞪:“怎么,嫌太轻?”
雪儿知道自己这回真是有些过分了,不敢再言语带着满腹的委屈回房去了。
宫里为肖宸摆的庆功宴一直满三天才撤,墨这才得以歇下来。想来有三天没见那个宝贝的闯祸精了,到了这时,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遣人把雪儿找过来用膳。
“这几日可有好好练字?”不知为何,才三日不见,觉得眼前人又娇俏可人了几分。
“有。”雪儿抬眼瞅了瞅,小脑瓜仍耷拉着。
“说吧,这回又是为的什么?”
在街上大动干戈,不知又是怎么出的鬼点子。
雪儿知道瞒不过,便老实说了。原来是那日去三王府上玩,与三王爷的长女轩辕与争说起肖宸便打了赌。
“他剑法很厉害哦,当今世上堪称第一。”说起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与争脸泛红光。
“吹牛,我才不信有那么厉害。”
与争的确是有些吹牛了,毕竟是自己的心上人。
“你要真见识了,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
“好啊,我亲自去会会他。”
“你别,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而且,要他出手可不容易。”
“我就不信。要是我能让他出手你怎么说?”
与争熟知要肖宸拔剑是很难的,便咬咬牙道:“我就把前儿你央着我要我没给的斑斑给你。”
斑斑是一只刚出生的小老虎,虎头虎脑的还不会咬人,还喜欢蹭着人撒娇,十分可爱。雪儿一见就喜欢上了,可是墨一向不给她养那么危险的动物。所以,她每次来三王府上大部分时间都逗着斑斑,走的时候恨不得抱回去。与争大她一岁,对这个活泼的妹妹很是喜爱,平时都会让着她。可这回不行,她知道肖哥哥一向先喜欢这些东西,他看到肯定会很高兴,所以打算等他回来当作礼物送给他。
“成交。”
于是便闹了这么一出。
墨听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面上总归没有表现出来,仍是板着脸让她好好练字。
雪儿听了,很是气馁。看来轩辕墨这回真是气得不清了,只好收了心回到院子里。
好在与争不久便来看她,并实践了诺言,把斑斑也带来了。墨知道后没有说什么,只暗地里叮嘱阿忠阿义留心些,别让小老虎伤了人。还请了个驯虎的师傅,时时留意着。
而另一边,皇帝的赏赐、百官的吹捧,加上那天的相遇,让肖宸一直心情大好。唯独不妙的是老娘没日没夜的唠叨。看,又来了!无非是说他该成家了。
“娘,我才十九。”
“‘才’?什么叫‘才’?人家陆飞云的孩子都满院子跑了。”肖家主母气他不争气。
陆飞云是他打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比他小俩月,是娘口中的经典榜样。
“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
“别跟我来那一套,现在仗也打完了,你给我相亲去!”肖家主母下了不能违抗的命令。三年前就说让他娶亲,被他一句“年纪尚小,男儿以事业为重”搪塞过去。他倒好,一去就是三年,错过了不少好姑娘,礼部尚书家那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小女儿前几天也出嫁了,真真可惜。
“我不去。”
“你敢?你爹早逝,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以为容易?现如今我不就是替肖家的烟火着想吗……”
肖家主母想起自己的丈夫惨死在圣日教教主手里,不禁悲从中来。
“娘,您先别激动,听我说,我不去相亲是有理由的。就是,那个,呃——”
“说话吞吞吐吐,难不成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娘,您真的太、太英明了!”
“真的?”肖家主母大喜,“是哪家的姑娘?芳龄几许?样貌如何?家世、人品怎样?”
“那个,暂时保密。等我领回家您就知道了。”
“你这死小子,还学会对娘保密了,你可别给我领个丑八怪回来。”
“我怎么说也是您亲生的,儿子的眼光您还不相信?”
成功的把母亲哄走,肖宸陷入前所未有的烦恼中。以他的身份和权力,要查出雪儿是谁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才能见到她。听说她因为上次的事被关禁闭三个月,一向只让别人内疚的肖将军这回难得内疚起来。这份内疚,足以成为肖宸前往静王府的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