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时刻燕国又在做什么呢。鬼魂随着燕国的中原一马平川,飘散至皇宫内。只见宫女身着华美柔软的绸缎锦服正在御花园的角落里百无聊赖的打着珠珞,因为偏僻小巷,有头有脸的妃嫔一般不会前往,偶尔涉足的主子也是不得宠的,加上侍女神态恭敬些,掀不起什么大波浪。常年在这宫中行走,除了谨小慎微谨言慎行之外,偶尔也偷得浮生半日闲,与小姐妹畅谈交流着彼此宫中的讯息和理想。所以往往前朝风雨还未急落,后宫就已了如指掌。
身着碧色的宫女开口说道:你们可知燕国有一个传说?
另一宫女说道:传说多了,却不知你说的是哪一桩。
碧色宫女继续说道:在燕国最大的山上住着一位千年狐妖,只要取那九尾狐中的一尾,凝结成脂,放入宫中,冬暖夏凉,可以驱蚊安枕,还能……宫女不再继续说,而是媚眼如丝,羞红了脸,娇笑着。
其他的宫女催促道:还能什么?你快说,好姐姐快告诉我们。其他宫女也去拉扯她的衣袖,好姐姐,你快说嘛。
碧色宫女被缠的不行,继续说道:还有迷香调香之用……
其他宫女皆以袖掩口,假装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嘴里嘀咕着:你坏死了,怎么尽教我们这些。没有人注意到碧色宫女眼底浮现的狡黠笑意,随后又安抚道:好了,好了,你们今日听了,且不可说是我告诉大家的,都记好了阿。
此时宫女各自有着自己的心思。世间女子若得此宝,还怕留不住自己的夫君嘛……若得此物献给主子,应该也会为青眼相待吧……午后的阳光散去,晚膳将至。宫女们四散开。
今日皇上留宿皇后处,请了十一皇子作陪。
皇上还未进门前,十一皇子就亲自在小厨房忙碌着,准备父亲爱吃的野味和鹿肉。
直到夜幕降临,一声——皇上驾到。皇后起身相迎,相行见礼:皇上万福。燕文帝将皇后扶起,坐在桌旁,询问道:太子今日可好?皇后答道:太子自上次被皇上训斥,日日反省,不敢荒废度日,每日臣妾亦是耳提命面,尊尊教导,也提点着太子太保严厉些,切不可怠慢,也不可放纵太子的习性。皇上的表情上看不出忧虑还是欣喜,只是说道:总叫他人约束,终究不能成就大事,还是要自己知道国事紧迫,不可沉迷于凡俗之事。皇后点头称是。
皇后并未为太子美言太多,基本依实情禀报。也许皇上慧眼,自己隐瞒反而遭来不快,或者皇后心目中有太子其他人选?说话间,侍女已经开始上菜,陆陆续续家常小菜,直到最后一道,端上菜时却是十一皇子嬴季华。
嬴季华将炉火还未熄灭的小锅放入桌上,跪拜行礼。皇上笑意蔓延至眼睛,问道:这是何物?
嬴季华起身答道:这是儿臣新猎的鹿肉,为父王进补身体。愿父王长寿无疆,再带儿子征战疆场。
燕文帝想道这正是上次伐真定国,大军粮草为止,已经被困多时。十一子亲自齐射,忍者饥饿猎得麋鹿,烤制献给父王食用。不禁感慨至极说了句:好,是朕的好皇儿,来,坐到朕身边。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用过晚膳。
今日家宴,本该请太子作陪。皇后和太子陪伴圣驾是何等尊荣的身份,只是皇后没有强邀,此时的太子正在做着春宵美梦。
太子出游江南,有巡抚大臣献美姬与太子膝下承欢。太子沉溺于美人香衫,一招将其带入太子府,却没有顾忌到太子妃——殷离离,丞相殷末华的嫡女。
太子有新人在侧,每日把酒言欢,皇上指下来的命令皆推给太子妃去处理。
太子妃殷离离一向深居简出,甚少与其他女眷往来,更是不与王子王侯那些男人们接触相见。故而大家只知丞相嫡女嫁与太子为太子妃,至于名号,容貌知之甚少。
太子妃一个人端坐太子议事殿,其他人一概不许打扰,只差侍女每日送三餐在门口即可。
太子妃拿起一张张皇上手谕和亲笔书信,翻开一张赫然写道:朕对你寄予厚望,且不可让朕失望。
另一张依旧是苍劲的字体:真定国屡次来犯,朕心中忧虑,太子可有良策?
殷离离思虑片刻,模仿太子的笔迹回信道:依儿臣只见,燕国国泰民安,不宜大动干戈,可有采取联姻之策,一来可有与真定国结秦晋之好,二来也少的将士马革裹尸,使得百姓妻离子散。
下一张:朕已将财政大权移交至新上任的孙纪伯,是为今年新考取的探花,对国库规划有度,朕爱惜人才。已吩咐孙纪伯好生辅佐,近日便起身拜访罢。
殷离离思揣着,掌握了财政大权,对于粮草的把控,兵马的调派都有直接用处。直接遏住了国家的咽喉。离父亲的大业愈发的近了。
一摞看完十封竹简信件,东方已发白。殷离离移步江南小妾的住址,想着待会要如何与太子开口。
太子妃到!——尽管侍卫通报,太子还是未清醒,倒是小妾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前来赴命。
见到殷离离才知何为宫中绝色,自己自愧不如。未来得及更换正装,裹着睡袍,光着玉足就跑了出来。跪在冰凉的地上。
殷离离斜眼望着她,小女人耳,自己何尝又不想只做一个单纯的小女子。只是倘若她只想相夫教子,便不会嫁于太子为妃,,尽管荣宠在身,终究不是她的意中人。
殷离离没有叫她起来,而是派人去请太子。太子尚在睡梦中,被人叫醒心中大为不快,甚至扬手打了侍女一巴掌。侍女咬着牙不敢哭泣,因着早已习惯太子的乖戾,只是一巴掌下来依然打得她昏头转向,但是训练有素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禀道:太子妃求见。
太子心中不爽,却也不敢得罪太子妃,一方面顾及丞相的面子,二来依赖太子妃为自己处理政务,自己才能像如今这般逍遥自在,三则太子妃的容貌也确实可为燕都之首,百看不厌。
太子出门,见自己新宠的小妾跪在冰凉的台阶上,未披锦袍,甚至连鞋也未穿,心疼不已,但是碍于太子妃的面子,也不好将她扶起。
殷离离见礼,太子说着:请起。爱妃还未用早膳吧,待会与朕同用,沐浴更衣。
殷离离嫣然一笑:不必了,臣妾前来是有正事要与太子商量,有关皇上下达的些许命令,终究要请示太子。
太子挥挥手:不必了,全部交由爱妃处理,本王心中放心。你千万不要同本王讲,听着就头痛。
殷离离吩咐小妾起身说着:是。那臣妾就依太子的意思去办了,只是这小妾是太子新纳的新宠,不如择日搬入府中,与姐妹同住,也方便照料。
太子讨好的笑道:本王就知道爱妃最解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