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死抓着他袖子管不放,急道:“管他是真是假,是死是活,别人的事少管为妙”<br> “不行,爷我倒是要看看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依旧往前走。<br> 我后悔不已又一双手拽不住他,拖着我他就像拖着无重量的棉絮。最后我松开手,看着他挤进人群,我也只好跟着挤进去。<br> 欧阳辞不顾众目睽睽之下,围着(尸体)绕了两圈,还用脚踢了踢。引来一些人不平的诉骂。 <br> “少年人,得积德人死为大”一位白胡子老人在摇头晃脑。旁边一些人也在道:“是啊!是啊!”<br> 欧阳辞看看我,见我无表情。又踢了(死尸)两脚。小女孩突然推开欧阳辞,扑在尸体上,大声嚎哭:“爹爹啊!女儿不孝<br> ——你死了还受人欺凌”<br> 这下热闹了!人群几个胆大的愤怒了,冲着欧阳辞劈头盖脸骂,“你这个缺德的家伙,那里冒出来的?什么人不欺负,去欺负一<br> 个死者”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拿起竹篮里的洗衣棒,对着欧阳辞拍去,嘴里还大骂道:“连死人也不放过,老娘打死你不是人的这个畜生”<br> 欧阳辞抱头鼠窜,东闪西躲,还找死的囔囔着着“你们再动手。爷我就不客气了!”他作姿拔剑,反而有更多的人加入鞭挞他的战阵中“打死这个小<br> 畜生还拔剑青天白日之下,目无王法了”<br> 民愤的力量真是可怕!很多人生意不做,拿着烂叶子,烂菜,石块也去看凑热闹。<br> 我看见那个小女孩在悄悄的捡起地上的铜钱,一边还担心的瞄几眼尸体,估计怕有人不小心,踩上那尸体一脚。看她样子想拿钱了就跑。<br> 想跑?没有那么<br> 容易。你跑了。欧阳辞岂不更惨!<br> 我左右四望了一下,认命的跑到买铜盆的摊子上拿了两个盆 ,和卖茶摊位上拎了一壶烧开的水。摊主都去看热闹了,我拿东西仿若无人之境。<br> 我好不容<br> 易挤到尸体一米远的地方,拿起准备好的两个铜盆使力的对碰,“咣咣咣——”金属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响起。<br> 是不是太大力了啊?巨响震的我自己的耳朵都发痛。人声静止了,很多人不明所以的围向我。<br> 欧阳辞像猴子一样,灵活的跳到我旁边,头上还滑稽的挂着<br> 一根韭菜。他青青紫紫的脸对着我道“这些人真可怕!我根本没有机会查看那个是不是假的”<br> “他们是一伙的——”那个女孩站起来指着我。<br> 人群中有人已经在咆哮:“一伙的,一起打”<br> 欧阳辞把我护在身后,“你先跑吧——”<br> 我“桄榔”一声扔掉铜盆,提起脚边还滚烫的水壶,一只手推开欧阳辞。挺起胸大声道:“大伙静一静,听我说一句,你们大伙儿受骗了!”<br> 我转头眼睛盯着那个女孩,小女孩也看着我,眨了眨眼,很快她明白了什么,怒目扑向我。可是晚了!<br> 我手里平举着水壶,已微微一斜。冒着热气,滚烫<br> 的开水自壶口流下,方向是那只没有穿鞋(尸体)的乌黑黑的右脚,可惜我手临时抖颤了下,居然没有瞄准。<br> 小女孩扑了个空,我微一转身,手里的水壶被我<br> 故意轻轻的一抛,直线条砸向那个破烂席子,水花四溅,热浪泼飞——<br> “诈尸了尸体活了尸变啊~~`那对父女——是骗子——骗子——抓住他们”人群声倏然惊叫声一片,有奔跑的,有跌倒的,有谩骂的,不知是谁又<br> 叫了“衙门的张捕头来了”<br> 我长长地叹息,闭了闭眼,对着欧阳辞道:“走吧!离开这里。现在无需你可怜他们了,他们是真的会很可怜了”<br> “——你们是谁?为什么多管闲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那个女孩的嘶哑的尖叫声很快淹没在另一波新的人潮浪流中“不要脸,这么小就骗人。<br> 我们大伙儿都受骗上当了长大了还得了,送府衙——”<br> 来时即兴,回时败兴。<br> “我不知道会这样”欧阳辞小声嘀咕着。“十七,我要不要去次衙门,帮帮他们”<br> “闭嘴。你想干嘛就干嘛!不要烦我”我无力的挥挥衣袖,朝着不远处的祥云客栈走去。<br> 今天果然不是出门的吉日,万事不顺啊!<br> 回到客栈,正好是午饭时光。鹰一引我去客栈内赏菊亭,说离雁南正在那里等我一起用午膳。我的心情直接下降到谷底,吃饭,也得有胃口啊!没有胃<br> 口,会消化不良。<br> 菊花亭,就是一个在小湖边的八角亭,周围绿叶盈盈,串串红点点开,蔷薇花暗送幽香徐徐,就是没有看见菊花,还赏菊亭?!心情不爽原来看什么都<br> 看不顺眼!<br> 亭内石桌上已放好四菜一汤,两双碗筷一壶清酒。鹰一和三两个鹰卫在不远处守着。看不见九公主和欧阳辞。显然这个是离雁南特意安排,想和<br> 我独处。<br> 离雁南这样精心安排,意欲何为呢?<br> “十七见过离将军”我学着古礼双手上下虚搭,轻挽在腰际,膝盖微微弯曲。<br> 他站起,“不必多礼。十七请坐!”他自己坐下来。我在他对面石凳上坐下。<br> 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在我碗里。“以后不要叫我什么离将军,太生疏了!叫我雁南或者和九公主一样,叫一声哥哥”<br> 请我吃饭,就为了讨论名字的称谓?<br> 我轻轻道:“不敢!十七命贱福薄,多谢离将军厚眼有加”既然他退一步,我何乐不为。真是酸牙!言文言,拗口,<br> 真拗口!哥哥?你因该叫我大姐才是!<br> 他听完我话,好像心情很好,加菜更加殷勤。“宣城多玩玩,两天后我们出发,只要路过一个凤凰山,京都就到了”<br> “是”我乖巧的点头,还给他倒满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他现在对我说太阳是打西边升起,乌鸦是白色的,鱼长了脚会爬。我也会温婉的说个<br> “是”字。<br> 堕落啊!堕落!我的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现实的王君君。在这个男尊女卑朝代,我单手空拳,无权无势,孤苦无依,一穷二白,多了五千年知识又如何?!<br> 这个瘦弱的身躯才十岁。我只想快快的敷衍他,好尽早回房。<br> “你不怪我了?”他突然说了一句。<br> 怎么又是这句话?还让不让我吃饭啊?我胃口不佳,但是肚子饿不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剩下这个躯体最有价值了。<br> 今天他话怎么也特别的多,我只想快一点儿吃好饭,然后回到房间睡个午觉。难道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能如意?!我已经够委屈自己了,装乖扮巧。<br> 我放下筷子,轻快地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已忘记。离将呃,雁南哥哥。一直是对十七很好的。不然十七怎么会将绝世兵书传受给”<br> 我越说越小声。实在是太肉麻恶心了,我说不下去了。<br> “——太好了!十七”离雁南抓住我放在桌沿的一只手,“以后再也不会弃你而去,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等你,等你到15岁及笄。”说着他还一块<br> 奶白色蝴蝶型的玉佩,塞到我手心里。含情脉脉的道:“虽然只能给你一个侧妾的名分。你也说过,生在将相王侯之家,很多事是没有自主权的。既然你已<br> 原谅了我,你还是对我有情意的,我定不负你”<br> “你说什么?谁要你等我及笄了?”我紧紧握住那块玉佩,坚硬冰凉,手心发痛。刚才一定是幻听?!但是如果是幻听,我手里的蝴蝶玉又是哪里来的?<br> 哥哥?侧妾?是离雁南的思维跳跃的太快?还是我落伍了?还是离雁南太前卫了?如果代沟按年份计算,那我和他的思想算起来是隔了多少代的沟?这个是<br> 什么逻辑?原谅他了,就得嫁给他?<br> “看把你高兴的!”他得寸进尺,亲昵的用食指刮刮我的小脸蛋,“傻掉了?我说我会等到你十五岁及笄了,就迎娶你入门。会对你一辈子好的”<br> 我看着他温柔情意焕发的俊脸,拿起玉佩问:“这个什么意思?”高兴?他到底那一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傻掉?你不说疯话我会傻掉么?侧妾?还是<br> 侧的?我管你侧和歪,15岁?我还是未成年好伐?一辈子对我好?不要说一辈子了?我现在不过吃个饭,看见他的脸我就坐立不安!有你这么自作主张,自<br> 说自话的么!反感之心油然而生,我眼色发冷的凝睇着他。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样的天方夜谭来?<br> “双玉蝴蝶”他从自己衣袖里掏出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玉,“你一块,我一块,永不分离!”<br> 我手一抖,把那块该死的什么的双玉蝴蝶什么的玉抛进他怀里。跳起来,“谁谁答应嫁给你了!”什么你一块我一块?永不分离?哈!我现在就想<br> 离他八百里远。<br> 他笑容不减,“我们的十七害羞了!放心,我会亲自向李大娘求亲的!断不会委屈了你!”<br> 对牛弹琴,我发现和离雁南完全无法用语言沟通。我吸口气,很认真很直白的告诉他:“抱歉!我才10岁。五年的时间太漫长了,离将军不必等待。因为<br> 我君十七压根没有想过嫁给你。我们才认识短短几个月,现在谈论我的婚姻大事不妥吧!李大娘虽然是我干娘,但是我的婚姻她老人家怕是做不了主。玉佩你<br> 自己留着吧!给心仪你的女子。我吃饱了,回房睡午觉了!再见”<br> 我说完,也不再看他变了颜色的俊面,立马走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尽遇什么乱七八糟<br> 的怪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