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已至,楚寒珊院子里的落叶也积了好几层,整个院子一片金黄,比起春夏,更多了几分馥郁优雅。院子里的桂花也开了,巧蕊带着清月和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嬉闹摘花,吵着要做桂花糕吃。楚寒珊坐在院子里看着几个小姑娘跳来跳去,心里也欢快不少。
时光如梭,松岚走了也有月余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正在想着,便看见院子里的小丫鬟跑到自己的面前:“小姐,乔管家刚让人送了这封信过来,说是松岚姐姐寄回来的。”
楚寒珊接过信打开,巧蕊也凑了过来问道:“小姐,松岚怎么样?”
楚寒珊读完信,随即说道:“他们已经到了娄江了,不必担心,一切都好。”
巧蕊开心的笑道:“那就好,平安就好。”
楚寒珊将信收起来,对巧蕊说道:“明天我要进宫,衣服还在大夫人那里,你去给我取回来。”
巧蕊点点头,停了片刻,复又皱着眉说道:“小姐,这都一个月了,大夫人对上次的事还没有个交代,奴婢担心……”
楚寒珊闻言眼神瞬间变得清冷,她沉声说道:“大夫人恐怕是想将我赶尽杀绝。”
巧蕊闻言内心一惊:“那小姐,我们怎么办?”
楚寒珊淡淡说道:“静观其变。”
快到晌午时,清月便将刚做好的桂花糕端给楚寒珊尝
“小姐,您快尝尝看。奴婢刚做好的。”
楚寒珊捏起一块送进口中,随后夸奖道:“好吃,手艺不错。”
清月害羞的笑笑,应道:“谢小姐夸奖。”
“一会也给父亲送一点过去。”
“是。”
楚寒珊吃着桂花糕,看着外面,随即问道:“巧蕊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多久了。”
清月也皱着眉说道:“走了快半个时辰了。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楚寒珊脸色一变,随即对清月说道:“你去大夫人那里看看。”
清月点点头,忙快步走了出去。
一盏茶后,楚寒珊就见清月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焦急地说道:“小姐,不好了,巧蕊被大夫人扣住了。”
楚寒珊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只听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说是大小姐丢了什么东西,而且有人看到是巧蕊拿的,证据确凿,所以就把巧蕊扣住了。”
楚寒珊清冷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走,去大夫人院子。”
二人来到大夫人院子后,便被守门的婆子拦住,楚寒珊淡淡说道:“去禀报大夫人。”
门口两个婆子心想这儿小姐一会是要栽跟头的,而且她身边那个会武的丫鬟也不在,两个婆子便大胆起来。
“哟~这不是二小姐吗?二小姐有什么事啊?大夫人的院子刚出了事,现在不方便见您,您请回吧。”
“你们这是在拦我的路吗?”
“瞧您说的,奴婢们也都是公事公办罢了。要是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您多担待。”
楚寒珊冷冷一笑,随后对着身后的清月说道:“清月,大夫人的院子出了事,还将我拦在门外,可见事态严重,你现在就去禀报父亲,请他过来看看,毕竟这院子里只有大夫人的人在,谁又知道只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别到时候事情闹大了,父亲那边不好交代。”
两个婆子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二小姐且慢,相爷政务繁忙,大夫人封锁院子也是为了不打扰相爷。既然二小姐来了,那边进去看看吧,兴许能帮上大夫人的忙也不一定啊。”
楚寒珊眼神清冷,不再理会两个婆子,带着清月直接往院子里走去。
楚寒珊一踏进里间,便听到一声娇媚的女声传来。
“妹妹来了,你来的真是时候,你快看看你这丫鬟做了什么好事!”
楚寒珊向里间看去,只见大夫人和楚寒柔在上首坐着,而巧蕊被两个婆子压着跪在地上,一边的小脸肿的老高,而巧蕊的旁边散落着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和一支赤金八宝攒珠钗。楚寒珊上前行礼道:“见过大夫人。”
大夫人脸色微沉,有些不悦的说道:“珊儿来了。”
“敢问大夫人,巧蕊犯了何事,您要将她扣押起来。”楚寒珊问道。
“妹妹有所不知。”楚寒柔说道,“你身边的丫鬟偷了我的首饰,被谷嬷嬷抓了个正着,没想到妹妹的贴身侍女手脚这么不干净。”
“不,不是我。”巧蕊双眼通红的辩解道:“奴婢没有做过这种事,请大小姐明察。”
楚寒珊看着巧蕊凌乱的衣服和发髻,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大姐为何说是我的侍女偷了你的东西,这院子里下人这么多,怎么就会是巧蕊拿的呢。”
“放肆!”大夫人怒道,“你是说我院子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吗?”
楚寒珊眼神微冷的说道:“那您和大姐不也说是我院子里的丫鬟手脚不干净么?”
“那是因为人赃并获!你还要怎么狡辩。”
楚寒珊冷冷一笑,随即拔下头上的玉簪,慢慢走到楚寒柔面前,楚寒柔到退一步,心里无比奇怪,不知道楚寒珊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愣神之时,就见楚寒珊将簪子插入楚寒柔的发髻之中,随后就听楚寒珊一脸惊讶说道:“诶?我的玉簪怎么会在大姐头上,莫不是大姐趁我不注意偷去的?”
大夫人和楚寒柔被楚寒珊这种睁眼说瞎话还理直气壮的样子气了个半死。
“你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你插到我头上的!”楚寒柔叫道!
楚寒珊笑了笑,随即说道:“是啊,我把簪子插到你的发髻上,我就可以说是你偷了我的东西,毕竟我的簪子就在你的头上,这是事实。就像你的簪子在巧蕊拿的衣服里一样。有谁看见是巧蕊从你那里偷出来然后放在衣服里的?”
楚寒柔闻言脸色一滞,难以反驳。大夫人脸色深沉,却也不言语。
楚寒珊懒得理他们,便转身对压着巧蕊的两个婆子说道:“把手放开。”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随后又看向大夫人,见大夫人没有说话,便在楚寒珊的威压下放开了巧蕊。
力气耗尽的巧蕊被放开后瘫倒在地,清月见状忙上去掺扶其巧蕊,让其靠在自己的身上。
回过神的楚寒柔又惊又怒,她生气地拔下头上的玉簪,狠狠的往地上扔去。玉簪落地,瞬间摔个粉碎。
楚寒珊挑了挑眉,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被吓到了一般,声音有些焦急地说道:“姐姐怎么如此鲁莽,您若是不喜欢就还给我就好了,何必将她摔个粉碎。”
楚寒柔鄙夷地说道:“不过是一个玉簪,妹妹若是心疼,姐姐赔给你一个就行了。”
楚寒珊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姐姐有所不知,这与簪子乃是御赐之物!”
此言一出,房里的众人皆是一惊。而楚寒柔更是脸色惨白。
大夫人见状,便立即喝道:“大胆,御赐之物岂能由你乱邹,这可是杀头之罪。”
楚寒珊冷笑道:“大夫人还知道这是杀头之罪啊。那姐姐摔碎御赐之物是何等罪行,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刚才姐姐鲁莽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点呢。玉簪已碎,任谁都救不了姐姐了。”
楚寒柔尖叫道:“你胡说,区区一个玉簪怎么会是御赐之物。”
楚寒珊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大夫人比楚寒柔冷静的多,这玉簪虽然造型简单,但是玉质上等,绝非凡品。楚寒珊的生母也曾是一品诰命,有御赐之物并不意外,这簪子若真是御赐之物,楚寒柔就彻底毁了。
“你想怎么样?”大夫人问道。
“还我们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