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随着几声水花声,石头铺天盖地的从井口落下来,难道那对男女醒了?还来不及细想,陈谨然就抱着我滚向一边,刚到躲进了井壁一块缺口里,但那缺口太过狭小,根本容不下两个人。他将我推进去后,竟用身子堵住缺口,那些弹过来的石头就打在他的背上,朦胧的月光下,看着他惨白湿润的脸,我想开口说什么,他却一把捂住我的嘴,对我摇摇头。
石头落得更繁密了,不见丝毫停息。每次见到他,他总是那么的风华无双,温润如玉,但此时的他眉头却微皱着,我的心中一动,犹疑了一下,终是伸手抱住他的腰,将他拉得靠我更近,他温热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
“阿含,这会儿没声音了,他们应该死了吧。”
“不行,接着丢!”
“好!”
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不停的搬着石头往井中丢去,而旁边站着婀娜女子,冷冷的看着井中的动静,月光将她脸上的狠毒,照得鲜明。
“等等,这么丢太浪费世间了,不管他们死没死,总之不能让他们出来,要是他们出来了我们的事准会被说出去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表哥,快去把那块大石头搬来,把这井给封了,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仍他武功再高也飞不出来!”
说着那叫阿含的女子转头对男子一笑,脸上残酷狠辣表情,令那男子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心想着这女人太可怕了。
“怎么?怕了?”
“……没……!阿含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女的真是太狠毒,别人救了她,她竟还要赶尽杀绝!不过她会后悔的!看着渐渐的光被巨石挡住了,井中顿时漆黑一片,只有井口还透着点点微光。
“阿含,弄好了。”
“嗯,那我们走吧。这小贱人的手真利,竟把我的手抓成这样!刚刚真该在她脸上划几刀!”
“嘶……还真是火辣辣的疼阿。”
那女子抚摸着手上那几条可怖的抓痕,狠狠骂了几句,就带那男子渐渐走远了,这后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当然疼了,我指甲藏的这一点点的“融肌末”,可不只疼那么简单,等过几日,你就可以感受到,全身的肌肤慢慢腐烂的感觉了。
“你对她下毒了?”
“怎么,你也想试试?”
凤灼一把将陈谨然推开,他们应该很庆幸这黑暗的环境,将他们的羞涩与尴尬都掩盖了。
“凤姑娘的毒,在下已经见识过了。”
“无双公子府上果然能人异士繁多。”
刚刚看他完好无缺的样子,看来‘软筋破皮散’果然没能奈何他,这我早就料到了,不过他也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
“凤姑娘的‘软筋破皮散’,可让然记忆深刻呢……”
“是吗,能让无双公子记忆如此深刻,怕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呵呵。凤姑娘,别叫我无双公子了,我叫陈……”
“行了,你的大名不知道的怕没几个吧。”
“呵呵,是然愚弄了,只是不知道凤姑娘你的闺名是……”
“无双公子,虽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但是我们并不熟吧,我还是叫你公子,你还是叫我姑娘吧。”
“凤姑娘……可真固执……”
“现在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吧。”
我站起来,摸着井壁走了一圈了,可依旧没想到怎么出去,再加上黑暗的环境,我变得坐立不安起来,身子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黑暗,微微的发抖。
“凤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为什么这里这么黑……”
后面那句声音已经轻得,几乎听不见了,但陈谨然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你怕黑?”
“没有,你乱说什么!”
嘴上虽否认着,但我的心中渐渐慌乱起来,手习惯性的摸向胸前寻找平静,但是这次手上却是一空。
“我的玉佩呢?”
难道是掉水里了?不行,我一定要将它找到!
“你这是干嘛?你忘了你不识水性吗!”
陈谨然冲过来,一把抱住正要跳入水中的凤灼。
“我的玉佩掉水里了,我一定要把它找到!”
“它对你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得你连命都不要了!”
真有那么重要,重要得让我不顾自己吗?我不禁问自己,到底是因为它,还是因为他?
“是的,很重要!”
“那好,你在岸上等着,我下去帮你找!”
“你不用……”
“没事的,我去去就回,这个你拿着。”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条什么东西,那上面镶嵌着两颗夜明珠,黑暗的井中顿时亮起来了,陈谨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将那两颗夜明珠取了下来,其中一颗递给凤灼,拿着另一颗跳进了水中……
井中静悄悄的,我坐在岸边,身上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我紧紧的抱着自己,但彻骨冷意仍在蔓延,已经好久没这么冷过了……那个带着栀子花香味的怀抱,我似乎有点想念了……
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出来,不会出事了吧!不行,我得去找他!我走到水边正要跳下去时,身后传来石头滑动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刚刚我们藏身的那个缺口背后的石头竟在缓缓上升,露出后面空空的黑洞,一丝微风从黑洞中向我吹来,这枯井中竟然有密道!
“陈谨然!”
既然出现了密道,那肯定是陈谨然找到机关了,可是他怎么还没出来呢?我情急之下,大声叫着他的名字,随着一片水花,陈谨然出现在我身边,虽然浑身都在滴着水,明明该是狼狈的,但他却依旧那么沉着,丝毫无损他的风华。
“凤姑娘,你的玉佩,然不负所托。”
“谢谢。”
凤灼接过玉佩,身上的寒意也随着玉佩的回归而消失了,心一下就安定下来了,不禁对着陈谨然灿烂一笑,如六月明媚的阳光般明媚温暖,生生把璀璨夺目的夜明珠给比了下去,这样笑着的凤灼是他从没见过的,眼睛闪过一丝欣赏惊艳,但他陈谨然是何许人,仅仅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回过神来了,然后也跟着她笑起来,这笑真真的是爽朗英气。虽然此时大家都一身狼狈,但彼此的会心一笑却成了彼此永生难忘回忆。
“陈谨然,你这么笑才是真正的笑嘛,平常笑得太假了!”
她竟然说我笑得假,从来旁人都说我温润谦和,笑容更是让人如沐春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笑得假,她,果然和旁人不一样。
“你叫我的名字了,看来我们是熟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