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上官华庭、上官凝香这两个孩子,是不是……
后面的事情,上官苍茂只要一想起来,就开始头痛欲裂,眼下是上官无忧出嫁在即,轩王府的人个个都在府里守着,来拜贺的王公大臣更是枚不胜举,现在的上官苍茂,还不能这样轻易地倒下,他要撑住,一定要撑住。
“那是自然!”
上官苍茂小的无比牵强,冲左右侍卫说着,“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吗?”
几个侍卫抱拳回着,“回将军大人的话,该找的地方,属下们都找过了,可惟独有一处,属下进不去!”
“什么地方?”
上官苍茂略定了定神,双眉拧巴在一起,难遮一脸的疲倦和沧桑,瞬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的难看。
“是……是夫人屋里的那间密室!”
“什么?”
“胡说,本夫人屋子里哪有什么密室,你们不要信口胡说!”
没等上官苍茂发话,尤氏就已经完全不顾自己是上官府当家主母的形象,冲站在身前的那几个领头的侍卫,高声大喊起来。
“尤氏,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没有密室,我们一同前往去看看便是!”
正堂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过来看戏的人更是越来越多。
上官无忧穿戴一新,披上凤冠霞帔就等着上轿去轩王府那边了,可左等右等,却等来了李嬷嬷传来了正堂的消息,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倒是哪位神仙开眼,竟提前帮自己完成了一桩心愿,这一次,只怕尤氏在怎么有能耐,都不可能再翻身了吧?
不过,上官无忧似乎还可以来个趁火打劫,毕竟,这可是一举报仇解恨的最后机会了,不报白不补报。
“连翘,换身衣服,快去上官华庭的学堂附近传个消息,就说上官大人得知夫人偷了轩王府的夜明珠,正准备休了他母亲!”
“是!”
“李嬷嬷,你赶紧跟着他们过去,我母亲给我准备的那些嫁妆,可都在那间密室里放着,你可得好好数清楚了,千万别再落了什么!”
李嬷嬷一听,慌忙点头应着,“是是是,老奴这就过去守着。”
连翘和李嬷嬷被派出去,上官无忧甚是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感觉分外的离奇,虽然这可能是一个偶然,冥冥之中莫名的帮了自己,可她又觉得,这个偶然来的也太巧合了一些。
难道,这都是那个轩王提前算好的一切?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个被传的又丑又怪的病轩王,也实在是太神了吧!
待李嬷嬷和连翘完成各自的任务,在正堂那边看了一桩好戏回来,一个个眉飞色舞的样子走进来,上官无忧就已经猜到,刚刚上官府正堂那边,是有多么的精彩了。
“小姐,您是不知道,刚才二公子拿着那个夜明珠,说自己库房拿出来玩,没想到是宫里的东西的时候,差点没被将军大人给打个半死,哈哈……”
“还有啊,果然不出小姐所料,我们夫人生前留给小姐的那些嫁妆,真的是都在夫人那间密室里存着,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可这次那些东西不在礼单上登记,上官将军也没说让我们带走……”
“没关系,只要找出来,放在库房里,他们都知道那是我母亲留下给自己的女儿的,其他人也不敢再随意乱动了,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难看!只要有机会,我们就能拿回去!”
上官无忧带了劝慰的语气,冲李嬷嬷说着,不管怎么说,老嬷嬷已经尽力了。
“对了,还有尤氏,被老爷打得好惨啊,听说拖出去打了五十大板不止,至少下半身铁定是废掉了!”
连翘一副很是解气的语气说着。
这一次,上官苍茂好容易找到一个能解决掉尤氏的机会,当然有多狠就会打多狠,可碍于那么多王公大臣的面前,他又不至于把尤氏活活打死,所以,能先留下尤氏一条命,实属额外开恩了。
还有,上官凝香和上官华庭的身世还有待可查,所以,上官苍茂还不能急于把她给彻底玩死。
说来说去,尤氏临近死期还有一段时间,毕竟,这掌家主母的名声是彻底的废掉了,那么,皇家的那位荣德公主,是否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被赐婚了呢?
这都是上官府以后的事情了,和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女儿还有何关系,总之,看着上官府家里每一个好过的,上官无忧心里才能算是好过一些。
“小姐,轩王府的教养嬷嬷来了!”
连翘慌忙将大红色的帕子盖在上官无忧的凤冠上,带了提醒的语气小声说着。
三个人慌忙止住了言语,等待轩王府那边的迎亲内眷进来。
洋洋洒洒的迎亲队伍,十里长街红杖,八抬大轿,更是气势恢宏、场面壮观。
如此庄重而又热闹的一场迎亲场面,完全符合北辰国皇子的迎亲标准,一丝一毫都没有怠慢和疏漏,由此可见,北辰轩王虽然身患隐疾,亦或者病入膏肓,在朝中从没有什么政治地位,但却在皇上的心目中,位置还是蛮重的。
这一点,从上官无忧这一路走来的各种严格的礼制之中,便可以亲身体会得到。
一路走来,各种礼法和规制甚为严格,跳火盆、撑红伞、换文书、上花袋、惟独那个哭嫁的习俗上官无忧装也装不来,干脆就只能闷着头在那儿不吱声,所幸宫里那几个嬷嬷对此要求也不是太严格,勉强过去,也便搀着上官无忧缓步进了轩王府。
进了正堂,准备行正婚礼的时候,上官无忧瞬时傻了眼。
按照路上嬷嬷提醒的规矩,这个时候,该有新郎出来牵着红菱的另一端,过来引领自己去拜堂才对,可为何进了这正门的位置,还是没有人过来引领自己走进去呢?
想必这屋里已经坐满了皇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虽然安静,但好在上官无忧还能透过囍帕看到踩在地上的一双双靴子。
这皇家的成亲礼仪真是另类,除了听到丝竹管弦之类的乐器声响,其它的,却是什么也听不到。
这些人,确定都是活着的吗?
“进了正堂以后,千万不要说话,只管按照敬事房掌事公公说的去做就行了!”
教养嬷嬷在上官无忧耳畔小声提醒着,生怕上官无忧会错了礼仪,紧接着引领上官无忧往正堂屋里面走。
“屋子里都是有谁?”
“皇后娘娘、太子爷、静王殿下还有几位皇家的长者!”
“皇上没来吗?”
“王妃娘娘,这不是你该问的!”
“那轩王呢,轩王我总可以知道来还是没来吧?”
“这……”
那嬷嬷似有语塞,顿了顿回道,“轩王殿下病重,拜不了堂,所以就 得委屈娘娘,先和敬事房提前安排的鸭子代替拜堂了!”、
“鸭子?”
上官无忧的声音,瞬间高出八倍音符,要不是身边有两个嬷嬷从中摁压住她的手腕,说不定这会儿早把眼前的大红盖头掀起来了。
“娘娘,安静!”
安静,安静个头,平生遇到的头等奇耻大辱,竟然被人拉来和一只鸭子拜堂成亲。
“不能用别的动物代替吗?猫、狗、猪、猴子,什么都行,不用鸭子行吗?”
上官无忧拉着身边的嬷嬷问着,很是不悦的说着,“你们难道不知道鸭子代表着什么吗?”
鸭子,可是上官无忧之前那个世界里,最龌龊和令人不齿的一项职业的代名词,来到这个世界里以后,难道意指自己那方面不行,就用鸭子来做个官方解释?
这还真是两个极端的世界隐晦词啊。
“娘娘,现在您已经站在喜堂中间了,前面坐着的就是皇后娘娘,和几位皇家德高望重的长辈……”
嬷嬷没有理会上官无忧这无厘头的一番说词,转而带了提醒的语气,把手里的捏着的红菱一端,放在上官无忧的掌心之中,低头褪去了一边。
那意思是说,不可能再换了。
好吧,不换就不换,不就是一场走过场的正婚礼吗,左右是个废物,等他死了,自己找的自己的如意郎君,再好好搞一个自己那个时代的婚礼阵势,再也不用蒙着头让这么多人当猴耍了。
“一拜天地,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千里姻缘一线牵,相亲相爱到永久,二拜高堂,跪!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夫妻对拜,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起!入洞房……”
“呱呱呱……呱呱呱……”
这正婚礼的喊话过程中,上官无忧身边的那只脖子上被拴着红菱的鸭子,也是极为不配合,不停的在那儿聒噪个没完。
随着司仪的最后一句送入洞房,那鸭子竟然又赖在那儿不走了,宫人见那鸭子被上官无忧牵着往前拽的难看,扑腾着翅膀有弄得整个正堂里全是鸭毛,然后便有一个宫人把那鸭子抱起来,放到上官无忧怀里,低声冲上官无忧说着,“娘娘,这鸭子您可得看好了,毕竟可是代替轩王殿下和您拜堂成亲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