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无忧听话的接过来,抱在怀里,想着这公公说的没错,眼下自己先把所有的过程走完,才算是彻底解脱了,既然这鸭子不肯走,自己就抱着它入洞房。
谁叫它是自己的拜堂“夫君”呢。
上官无忧抱着那聒噪不停地鸭子,被身边两个教养嬷嬷牵着往前走着,目送上官无忧出门,皇家人才纷纷撂下来架子,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起来。
对今天这场婚礼,没来由的感觉好奇,这个轩王,就算从宫里被抬出来至今,都没有让人见上一面,这孩子这么多年不出面,现在到底是死是活,也没有人真正得见,今天这轩王妃被牵进去,却不知该有何反应呢?
上官无忧抱着怀里的鸭子,继续跟着身边两个嬷嬷往后院方向走去。
刚走到一处院落的门口,就听到一串快速的脚步声逼近,大约是两个人,一个脚步略重,一个脚步略轻。
“赵公公,按照您事先的吩咐,老奴两个已经将轩王妃安全送来了!”
“有劳二位嬷嬷了,王妃娘娘就交给婉儿送进去,二位就先回宫歇息去吧!”
“是!”
两个嬷嬷倒是没有任何疑义,将上官无忧交给另外一个人,上官无忧自然也看不到另外一个人长什么样子,但就刚刚的步子猜得出,应该是个女孩才对。
“娘娘,奴婢婉儿,引您去听轩阁!”
那丫头嗓音清甜,似一股清泉般让人赏心悦目,声音这般好听,样貌一定也俊美非常。
上官无忧一边跟那丫头快步往那什么听轩阁的方向走着,一边心里暗暗地想着,这盖头盖了半天,一直不得见任何人的容貌,反而倒省了她不知如何应对那么多陌生人表情的时间,总之是不能多说话的,于是上官无忧能不说的就干脆什么都不说,也不问。
而且现在换的这个丫头,一定是轩王身边最贴心和得力的一个丫头,以前就听说,这替身丫头和主子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最为奇怪和暧昧的一种关系,如果自己想在这府里过的安静一些,最好是不要招惹什么麻烦才好。
他做的他的轩王,她做她的轩王妃,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此而已。
“娘娘,殿下不喜嘈杂,您一会儿进去以后,能保持安静就尽量保持安静,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才好!”
“噢!”上官无忧看那婉儿在自己耳畔似乎很是好意的提醒着,带了很是配合的语气应着,“谢谢你啊,姑娘!”
“娘娘不必客气,若是不嫌弃,就直接叫奴婢的名字婉儿吧!”
婉儿,不错的名字。
“好,婉儿!”
上官无忧盖着喜帕,像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继续跟着婉儿的步子往前走。
“娘娘,奴婢就只能送您到听轩阁门口了!”
婉儿将上官无忧引领到轩王安寝的门口外,松开了挽着上官无忧的臂弯,一副小心翼翼的语气说着。
上官无忧也只能傻傻的站在那儿,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前走,前面一扇门,里面好像很黑的样子,怀里抱着的那只鸭子,十分不安分的“呱呱”叫个不停。
刚刚婉儿还在自己身边提醒,尽量保持安静,有这么一个小东西闹着,又该如何保持安静?
婉儿说完以后,上官无忧再回头去看的时候,四周黑咕隆咚一片,再也不见了任何人的踪影,看样子,婉儿是提早的离开了。
上官无忧深呼了一口气息,用双臂抱着那只令人恶心的鸭子,伸开一只手去推眼前那扇紧闭的木门,“嘎吱——”
木门打开,脚下依然是漆黑一片。
既然从头到尾都是嘿嘿的一片,上官无忧觉得头上再盖着那张喜帕,就有些滑稽了。
伸手将头上的喜帕扯下来,继续抱着怀里的鸭子往里走。
“呱呱呱……”
“嘘——”
上官无忧用两根手指,将那鸭子的两片嘴巴紧紧地捏住,不想让怀里的那只死鸭子发出动静出来,生怕再惹恼了里面那个素未谋面的阎王。
里面很黑,黑到上官无忧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一只手捏着那鸭子的脖子,一只手往前摸索着往前走。
“请问,有人吗?”
一步、两步、三步……
目标越来越近,他的内力因为她的靠近,却也在离奇的减弱,是的,和上次在旖旎的那个晚上一样,她越是靠近自己,自己的功力便越发的发散不出来,如同一个毫无任何内力的一般人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轩王……殿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能隐隐的感觉到,这个诺大的屋子里,明明还有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一个人,可就是判别不出,这个人现在藏身何处?
这堂堂的一个北辰轩王,该不会还喜欢完小孩子躲猫猫的游戏吧?
其实回头想想也是,毕竟他十三四岁的时候被生母抛弃,后来就一直被关在皇宫哪个宫里,八年不见人,几乎与世隔绝,这样的一个生活环境,又怎么会有健全的人格成长呢?
什么不喜欢嘈杂,分明就是怕人吧?
上官无忧因为长久的在黑暗中前行,眼前摆放的物品轮廓,也似乎能看个大概了。
那张宽大的床榻,也愈发看的清楚。
难道,他已经睡下了吗?
“轩王殿下?”
‘”呱呱呱……”
该死的鸭子,叫的还真是时候!
“刷——”
就在上官无忧正准备抱着鸭子,继续往那张大床方向走去的时候,后面却莫名的多出一只大手,紧紧地钳住了她细长的脖颈。
怀里的鸭子倏地被扔在地上,然后扑打着翅膀滚远了!
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陌生而又熟悉,这个味道,她,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啊!呃……”上官无忧被身后这莫名的举动,陡然下了一跳,脖子被硬生生的掐住,俨然没有机会能往后去看,而且就上官无忧对脖子上卡着的位置判断,对方俨然是精通功夫的人,而且身手不知道要高过自己多少倍,从他刚刚莫名出现在自己身后,她就已经衡量出自己和对方的实力悬殊,如果他两根手指稍用些力气,可能,上官无忧便会瞬间毙命,慌忙带了一副战战兢兢的语气问着,“轩……轩王殿下,请问……请问是您吗?”
“怕死吗?”
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听着这冷若千年寒冰的低沉男性嗓音,上官无忧就确定,这绝对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怕!”
“那就按本王说的去做!”
“是!”
“把衣服脱了!”
“啊?”上官无忧一脸苦相,十分不情愿的应着,“噢!”
因为一直就没怎么学会穿脱这古人的衣服,这浑身的带子衣扣,总是会弄得她两个头大,光是上身的披肩,她就解了好半天却也没能解开,后面掐着她脖子的夏侯瑾,似乎也开始表现出不耐烦的意思来,因为,她凭借对方指腹处传来的温度,渐渐感觉到他的手指,从起先的温凉,开始变得冰冷……
“蠢货!”
夏侯瑾简直对眼前这个笨手笨脚的女人,彻底失去了耐心,脱个衣服都这么笨,她到底长没长脑袋,亏她还成天在上官府那边算计来算计去,算计了半天也动不了对方分毫。
“嗤啦——”
“啊!”
随着上官无忧的一声尖叫,身上里三层外三层裹着的一身凤冠霞帔,叮叮当当的瞬间从身上滑落下去,只剩下一件裹胸和底裤。
上官无忧慌忙抱着裸露出来的腰身,背对向夏侯瑾,有些莫名的害怕起来。
这个混蛋,该不会真的……真的要对自己用强吧?
“殿下……您,你想干嘛?”
看着几乎和自己就要贴在一起的这个小小的瘦弱身子,这个曾经那么霸道的占据了自己,然后吃干抹净之后,拍拍屁股潇洒走人的小东西,竟然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却变得像个惊弓之鸟一般,因为害怕惊恐正颤抖不已的后背,忽然之间,却再一次莫名的勾起他身体里原始的欲望……
“你说呢?”
男人的的回答低沉而又充满无限的磁性,这种发散着男性浓浓荷尔蒙气息的嗓音,上官无忧不是分辨不出,这个男人……现在很危险!
“殿下……我们,我们先谈谈好吗?”
“说!”
“殿下如果真的现在就想要跟妾身洞房的话,请殿下,先把这红烛点上……”
“为何?”
“殿下可有听说,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的典故?”不管怎么说,先骗了他把灯烛点上,让他先看看自己的丑陋容貌再说,但凡是个男人,只要看到自己那张恶心的侧脸,一准所有的欲望全无。
“……”这个死女人,上一次爬去旖旎宫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跟自己咬文嚼字的卖弄文采,这会儿自己没打算把她怎么着,她倒是跟自己舞文弄墨起来?
“既然臣妾做了殿下的王妃,殿下不能连看臣妾一眼都不肯看,就这样好不了解彼此的情况下,有了肌肤之亲,待明日一早,殿下依旧是不认识臣妾,臣妾依旧不记得殿下,我们这样……又何大街上的猫猫狗狗,又有何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