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著名的《新闻周刊》在2000年第一期发表了通过两年时间征集全球一百多个国家中的著名政治家、历史学家、社会学家等2000多人的投票评选,评选出20世纪三个罪大恶极,血债累累的最大杀人罪犯。而斯大林,这个恐怖的杀人狂以在其统治期间内干掉了20000000名苏联人的恶魔记录远远压过末位的元首希特勒,排名第二!
1948年初,当大清洗和大屠杀的阴影深深烙印在每个苏联人心头的时候,钢琴家尤金娜收到了一个沉甸甸的信封,里面装着整整20000卢布,这是斯大林在听了尤金娜的钢琴演奏后非常欣赏的专门奖励,谁知尤金娜竟然致信给斯大林。
“我把钱都捐赠给了教会,我将日夜为你祷告,求主原谅你在国家和人民面前犯下的大罪!”
在斯大林读完了这封近乎于羞辱的信后,侍立于斯大林周围的官员们已经准备好了对尤金娜的逮捕令,不需要斯大林张口,只用皱皱眉头,尤金娜的额头上就会多出一个窟窿,然后彻底从这个世界上干干净净的蒸发无踪。
可旁人等了很久,斯大林没有皱眉,只是挥挥手,对旁人说了一句:“走开吧,我原谅她。”
后来,相关的官员们得到了来自斯大林的死命令——谁都不许动她!直到斯大林猝死在豪华别墅时,身边的唱机还在反复的播放着尤金娜的唱片……
可能是斯大林还残存了一丝人性,所以他的排名,是第二位。
翻开这个时期的隐秘旧档,在苏联克格勃主席亚戈达被枪决前的忏悔书上,写满了令人震惊的真相。
“我一生戴着假面具,冒充布尔什维克,而我从来就不是。装相的不止我一个,几乎所有的人,首先是斯大林!到处都在演戏!为人民服务是演戏!这种恬不知耻的或者是血淋淋的表演,在过去是拿民众寻开心,而今天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斯大林,这个发动了一系列恐怖的人,到了最后竟然变得自己的左手不相信自己的右手!当他制造了一系列恐怖的时候,他自己也被深深的刺激和吓倒,根据苏联历史文献档案的记述,仅以大清洗时期苏联军人的遭遇为例,在疯狂的大屠杀中。
11名副军事人民委员,全部被杀。
80名最高军事委员会委员,70人被杀。
5名元帅,3人被杀。
4名一级集团军司令,3人被杀。
12名二级集团军司令,全部被杀。
67名军长,60人被杀。
199名师长,136人被杀。
397名旅长,221人被杀。
35000多名军官,被逮捕和枪杀。
被宰掉了绝大部分精英军官团的苏联军队基本上全军崩溃。
在斯大林的身后,留下了一个可怕的烂摊子,以致随后的继任者几近绝望。
1953年初,专制制度的狂妄行为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农村过着赤贫的生活,战后完全荒芜。二十世纪中叶,俄罗斯的农村成了国家农奴制农村,而且国家从农民那里夺去了除空气以外的所有东西……(1)
当时继任者赫鲁晓夫上台面临着十分复杂和尖锐的局面,越来越贫困的、实际上半崩溃的农村、技术上落后的工业、最尖锐的住房短缺、居民生活的低水平、数百万人被关押在监狱和集中营、国家与外部各界的隔绝……(2)
不仅如此,还有苏联国内众多民族的大规模矛盾冲突空前激化,以高加索游牧民族为例,牧民们在大清洗时期被缴公了全部的马匹,导致该族所属区域冲突不断。到了三十年代,一个只有四十万人口的车臣民族,其中就有15000人被枪决,30000人被劳改,50000人被劳教,100000人死于西伯利亚建设!当斯大林让一个民族几乎三分之一的族人全部死在了他的手上,那除了永世的复仇与死亡以外,别的什么都留不下来。
其集权流毒之深,乃至其继任者赫鲁晓夫在一次大会上声色俱厉的指责斯大林的错误时,突然有个身处听众席的家伙混在人堆里打断了他的讲话。
“你也是斯大林的同事,为什么你当时不阻止他!”
“谁在这样问?”
赫鲁晓夫在主席台上对着话筒放声怒咆,下面登时一片极度不安的寂静,连动弹一下都不敢。
“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了吧。”
赫鲁晓夫有如梦呓般的自言自语,记录了一个时代最无奈的伤悲。
1953年,斯大林死后被放入水晶棺,置于列宁墓。随后,在苏联最高长官赫鲁晓夫荣登尊位后,马上就采取了激烈的报复措施!
众人首先把躺在水晶棺里的那个拖出来焚尸,至于烧完后的骨灰随便找个地儿一塞完事,而那个劳民伤财的水晶棺最后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找都找不到。
时值今日,俄罗斯高中历史教科书明确书写“苏联时代是地狱”,教科书中清楚记录,列宁在夺取政权后,设立610个契卡工委,杀死2000000人以上;实行公有制和军事化,导致国内30000000人非正常死亡。
苏联成立第一个月,杀人超过100000,而俄国帝政80年,帝国法庭仅判处并执行了894名受审者的死刑。
1897年,其弟谋杀沙皇未遂,其本人还触犯了帝国法令的列宁,仅仅只是被帝国法庭判决流放三年。沙皇非但没有因为列宁是谋杀自己的凶手亲兄斩尽杀绝以除后患,帝国政府反倒还满足了列宁及其家人所提出的一系列要求,而且这所谓的流放简直就是优待。
列宁在流放期间给亲属友人的信里,明确表示自己每天都享受着令人满意的住房和伙食,可以持枪打猎,散步,游泳,喝牛奶,吃面包,还结了婚,外加每月再享受来自帝国沙皇补助的8卢布津贴,这流放的罪犯其实就是一个人身自由兼福利享受者!
可当列宁实实在在的掌握并稳固了政权,和沙皇当初的位置对换之后,他却杀了对自己已经根本不构成任何威胁的沙皇全家……
后人评价苏联
他们用坦克先要求你放下枪
然后他们用枪要求你放下笔
然后他们用笔要求你放弃张口说话
然后他们用嘴要求你放下心中的不平
然后他们用心要求你放弃不良的理念
然后他们用理念要求你放弃人的感情
然后他们用感情要求你做他们的奴隶
苏联,一个疆域辽阔到2240万平方千米的北极强邦,在和平安定的外表下,广阔的国土上满是交织的暗流与熊熊的愤怒,整个苏联犹如坐在了一个火药桶上,只要落下来一颗火星,避无可避的苏联就会被炸得四分五裂,动荡与混乱将会把这个国家直接送进地狱!
1988年6月,苏联宣布取消高中历史考试,不仅苏联《消息报》盛赞此举;那些用谎言毒害人们的思想和心灵,欺骗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其罪行是巨大的,罄竹难书。而且苏联最高领导人戈尔巴乔夫也以惊人的坦诚告知国人;测验学生知道多少谎言是没有意义的。
1990年,苏联第一家麦当劳在莫斯科开业,苏联官方保守势力为此非常惊恐,认为这是资本主义渗透,因此四处派人演讲;你们知道吗?如果你们去麦当劳就餐,就相当于捐献枪炮消灭我们!可谁知原本嫌汉堡包太贵舍不得吃的民众一听到这个演讲,争先恐后的涌向麦当劳就餐,在餐厅门口排起了令人绝望的长队。
1991年12月26日,苏联灭亡。那支在一系列对外战争中屡屡获胜的军队,那群在战火中戴满勋章的老兵,他们在付出了自己的汗水,辛劳,热血和生命之后,却恍若那早已逝去的帝国之鹰(3)一般,沉眠在一场短暂辉煌,却又结局凄凉的幻梦。
当他们醒来的时候,故国早已远去,而那凝着冰雪的原野上,只剩下曾经的荣光在最深的记忆里慢慢凋零,他们浸着霜雾,随波浮沉,直到在时光的回忆中,悄然消散。
“武烈吾弟,我辈此去当力战报国,不负先锋之荣耀,旦谓先锋者,敢死无惧,所向披靡者也。”
“俞军座所言甚是,吾等虽可战死沙场,然绝不可辱没先锋威名!”
蒋毅长笑着同俞济时举杯痛饮,先锋之荣,不容辱蔑。
当武汉会战结束后,蒋毅还有几个师长跟着俞军座到了第十战区司令长官部参与军事会议,总结战斗经验并且安排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将军延请社会各界名流,翌日举办酒筵,诸人共聚一堂。
酒席上,正当蒋毅打算给俞济时满上再喝个几杯,突然间瞧见俞军座那脸都扭成麻花了,一下把蒋毅给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了怪了,老俞头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这是?
“你就是蒋武烈?”
一个戴着眼镜的圆脸老头冷不丁的在蒋毅身后冒出来骤然发问,正忙着倒酒的蒋毅是毫无防备,根本就没想到背后倏地多了人不说,那几乎就是贴着脑袋的近距离发言吓得自己差点脱手摔了酒壶。气的发昏的蒋毅回过头一定要看清楚这个恶作剧的到底是谁,听声音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玩这个!
甫一回头,蒋毅马上规规矩矩的弯腰行礼:“刘秘书好。”
“啥秘书不秘书的,我说武烈呀,听闻汝师方震所言,汝乃不世出之将雄虎子。啧啧,老家伙从没对别人给过这么高的评价,等有机会我一定打上他家大门,老夫要亲自讨教讨教,真是的,我刘文典也要得个好名号,老家伙这次再敢抠抠索索地不给个说法,我就赖你老师家不走了!”
蒋毅脸上现在也是七歪八扭的不知道说啥好,都一大把年纪了咋还是这样啊,国父以前的秘书们可都没这样的。
只是在蒋毅的心中,随后就涌起了一股迷茫的失落;老师前些日子带着重病去了广西,也不知道老师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小子,听你刘叔我跟你讲几句。哎哎,我说那个姓俞的后生,瞧你这德行,缩着脑袋光往后退什么,没文化!”
正缩着脖子往后跑的俞济时听见这话只好苦着脸老老实实的候在那,还跑?你敢!
“那个,刚才说到哪了,啊对,听你刘叔我跟你吹,哎,那个秃子不是阎老西吗?武烈啊,刘叔我改天再找你喷,咱现在要去会会那个阎老西,看他到底有几多本事!”
当刘文典隔老远看见阎锡山后,马上从一笑老头变成了个气鼓鼓的大包,立即就要过去给老西阎点颜色看看,只不过这坨大包在路过候在那的俞军座时,居然还没忘了停下来赏一句:“真是个武夫!”
俞济时站在那一只手捂着上衣最下摆,腆着脸赔着笑连一声都不敢吭,直到等刘文典走远才恨恨的嘟囔道:“你这个学阀!”
站在酒桌边上的蒋毅差点笑喷,今个是咋了,乐子不断啊。
“唉,我说武烈啊,你就别笑话我了,连你叔父都拿他没辙,那我这个小虾米不就更没的蹦了,瞧这骂挨得莫名其妙的,真是,今个算我倒霉。”
一边的蒋毅听得是云里雾里;啥连我叔父都没辙,这都是啥啊。
“怎么,你叔父没告诉过你?也对,这种丢人打家伙的事你叔父肯定不说,哎,还是我说吧,不过这事也真是够难见人的了。”
“当年这刘文典满世界闹腾,那家伙搅得是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实在折腾的你叔父忍不住了,把他叫过来打算好好修理一顿让他老实老实,可谁承想这家伙当场就跟校长拍桌子大吵大骂,你是学阀,你是军阀俩人骂的是脸红脖子粗。当时校长不是打赢了北伐嘛,火气盛,上去给刘文典啪啪两个耳光,可这谁知道他刘文典更厉害,一脚就飞到校长身上去了,而且那脚还正着不着的就踹在校长下身!”
“不怕老弟笑话,我们几个侍卫当时就在校长身边,那都是给吓傻了,不知道啥时候哥几个都已经是下意识的夹紧两腿。忘了最后是谁先反应过来的,反正不是我,鬼扯了一嗓子大家伙这才回过来神,赶紧上去拉开两人,哎。”
“我,我操!这么牛!”
蒋毅嘴张的老大,那家伙塞个鸡蛋都够了,而且这货听了之后还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那后来咋办?”
“咋办?你能咋办,只能给他定个治学不严外搭公共场合打架斗殴的罪名关了七天,可这货七天后从大牢里拍屁股走人的时候,已经是清华大学文学系主任了。”
“武烈啊,你可一定要记得,这些有德节的老头在咱们面前那就是大爷,大大爷!只要他们不是卖国投敌德行有亏,那咱们丘八就只有挨修理的份,至于还想动动他们?拉倒吧,被他们骂了打了只能生挨着,连手都没法还。万一你气不过,动他一下而这些脆皮老家伙直接伤了残了,甚至是你只骂了他几句,可他却想不开直接两腿一蹬当场嗝屁个舅子了,那麻烦就大了。”
俞济时抓起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呲溜下肚润润喉咙,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冲蒋毅絮叨。
“要说刘文典此人,颇为自傲,这货认为全世界懂庄子的就两个半人。庄子一个,他一个,剩下那半个是全世界研究庄子的。不过最让人笑掉门牙的莫过这老头无论何时就是瞧不起他沈从文,就是瞧不起,逮住机会就跟他姓沈的死掐。”
“其中缘由,皆因刘老毕生钻研中华古典文学,发现新文学弊缺甚重,则后始终认为文学创作能力不能代替真正的学问。所以在沈从文升教授的时候,这位狂士就搁底下嚷嚷开了;在西南联大,陈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要给四百块钱,我四十块钱,朱自清四块钱,那个沈从文我不会给他四毛钱!他要是教授,那我是什么!太上教授吗?”
“其实也别赖人家老刘头和你沈从文不对付,对你新文学有意见,似乎搞新文学的那就邪了门了,其中有好几个就他妈知道找女人,那私德跟他奶奶的下水道有的一拼。像那个徐志摩,懒得提他,看看他是怎么搞女人破坏别人家庭的,要是你天天光想着咋勾引别人家的老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那老天爷都得要找你算账,不报应你就怪了。所以这玩意从飞机上掉下来摔死纯属是爱在外面拈花惹草激怒了天地鬼神,还连累了一飞机的人跟着你倒霉,这家伙,自己道德糜烂找的报应怨不得别人。”
“还有这个沈从文,也不是啥好鸟,爱打扮,狂追他的女学生张兆和,人家女的不干,这男的就跑过去找胡适哭诉,谁知道这还正好碰上张兆和也来投诉禽兽老师,但没想到胡适这货居然拉起皮条来了,说什么他顽固的爱你,不过那女的也逗,直接回了句我顽固的不爱他。随后那个姓沈的又吹什么殉情自杀的牛皮,那女的也傻,被蒙住了,于是张兆和跟这禽兽老师结婚了,可你们知道这鸟货随后又干嘛了?他沈从文刚结婚没过多久就出轨喽,瞧上别的女人喽,又顽固的爱上了女诗人高韵秀,顽固的不爱张兆和啦!”
“他妈的!当时老子不在那,要是在的话非拍给他一把手枪不可,还殉情自杀,你自不自杀,嗯?你要不自杀爷爷我送你一程!”
蒋毅听了之后那真是痛骂不止;这人渣,妈的,没赏他一枪算便宜他了。
“男子汉大丈夫,一生一世光明正大,咱活的就是一个人字!谁要是连最基本的私德都没有,不管他能写再好的文章,有再大的能耐,那这孙子还他妈是个垃圾!”
说罢,蒋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捞过酒壶,给俞军座满上一杯。
“天地良心,鬼神正气,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在监察着你的每一次行动,这次你裤裆里那玩意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整个人在活罪里好好爽爽!”
俞济时咧着嘴跟蒋毅走了一个,边喝边聊。而在这俩人喝的来劲的时候,另一头的阎锡山和手下的军官们那都是满肚子牢骚,刚才这几个人稀里糊涂的统统倒了大霉,被刘文典追着修理的一鼻子碰灰,可这到底是咋得罪了刘文典,恐怕那些倒霉的军官们打死他们也搞不清楚。
“阎,阎督公,这老东西可真球难对付,缠着不放还死不松口。”
底下一跟班军官气急败坏的冲着阎锡山嘟拉跑气,真是的,我他妈就坐那喝口酒,嘴里的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这老家伙可就八百里加急的跑过来劈头盖脸一通训斥,可你这搞了半天的,都算个啥事啊!
“咱们武人,遇上这号货色,除了自认倒霉还能干甚!动又动不得,挨打挨骂还得扬着个笑脸,唉,今儿啊,可真是晦气。”
“下次再碰上这档子事,咱们立马绕着走,俄阎老西,可扛不住这些文化人的嘴炮,一个个牙尖嘴利的,一百个咱们都不是对手。”
“哎呀,将雄,那可是将雄啊,他蒋介休的老家凭甚么有这么厉害的将种,咱五台山咋就没有呢?”
正低头抱怨拿着手帕边走边擦汗的阎锡山忽的扭过头,冲底下的跟班们恨恨的跺着脚,发起了脾气。
“看看你们这群吃白饭的,跟人家蒋武烈比比,咱山西人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手底下被骂糊涂的随从们虽然耷拉着脑袋嘴上没说啥,可那心里早就骂开了花;哎我说光头阎,你这天天一口一个蒋介休的,合计你丢人事干的比我们少不成?我们要是笨蛋饭桶外搭吃白饭的,那你就是蹲在老家摸着秃头啃地瓜的!
唉,蒋介休,这可是当年军阀混战的时候阎老西削尖了脑袋才整出来的乐子,这不蒋介石来访山西了,一行人直接被阎锡山专门关照,特地给安排在山西介休下榻,特地!折腾了半天居然是阎锡山为了图个介休介休,蒋介石休矣的口彩,连这档子事都能干得出来,你说你这能不让人捧肚子乱笑吗。
当阎锡山他们走到这正好碰上边喝酒边向蒋毅抱怨的俞济时俩人后,随即就在主子阎锡山改变后的航道里,两拨武人,相遇了。
都是顶着个大红脸的两拨人一个对视就知道这是挨了谁的炮弹,顿时,大伙哈哈大笑,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喝酒聊天。
“哈哈,我说阎督公,你这是怎么得罪那个老家伙了,看这狼狈样怕是被整的不轻吧。”
“武烈啊,别叫俄阎督公了,甚么督公不督公的,你就叫俄叔父,阎叔父好了,要说俄和老蒋同年,凭甚么只叫他叔父不叫俄叔父?唉,俄阎家里的后生,尽是些不通行伍的太平子孙,你说,你让俄到哪去变一个阎武烈出来?罢了,罢了,这就算是让俄,也过一回阎家有个将雄侄子的瘾吧。”
“唉,碰上那个刘文典,算俄倒霉。”
阎锡山唉声叹气的仰脖子灌了杯酒水,咂咂嘴夹了口菜各奔各奔的嚼了起来,这蒋毅乐得实在是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瞧刘老夫子这事闹的,还真是鸡飞狗跳墙啊。
“妈的,蒋将军别提了,那老玩意一过来啥都不讲,先是糟挤我们是群不学无术大字不识的文盲,这他妈不是废话吗,那年头有文化的谁球当兵啊。接着又专门冲我嚷嚷,骂我们目光短浅,说慈禧理应千刀万剐,乾隆那是祸国殃民,可让我们这些大头兵给浪费了个绝好的机会,然后是子曰诗云的哎呦妈呀,你说说都这么大人了,整的我们跟那三孙子一样只能站在那挨训,这可真是出门见喜栽沟里,妈的。”
酒桌上,阎锡山的随从里有个曾经在孙殿英手底下当差的军官,孙裕少将,接过话头冲蒋毅嚷嚷起来;要说这也真是的,我他妈就一马弁,巴巴的跑来就为蹭一顿好酒好菜,但你老刘头冲我发什么无名火,话说我和你熟吗?我他娘的连你叫啥还是刚刚才知道的!
“蒋贤侄哎,别笑话你阎老叔了,就你那个光头叔,他比俄还惨,估计那个混帐老头呀,是看你顺眼喽才放你一马,要不然今天咱们谁都跑不了,这老东西非把咱们统统给收拾个遍不可。”
阎锡山晒笑着说完后,狡黠的眨了眨眼,对着蒋毅来了句:“武烈啊,你猜猜为啥那老头对俄一肚子火?”
“这我哪猜得出来啊,阎叔父。”
“还不是因为俄曾当众在政治和宣传这两个词上,说的那老家伙哑口无言,面红耳赤。来来来,贤侄啊,你来说说啥叫政治和宣传。”
蒋毅拱拱手,张嘴就把自己个人的独到见解都给说了出来,满酒桌的人听得都是不住的点头,真不愧是毅威将军,看这见地那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没那么复杂,所谓政治,就是让对手下来咱们上去,宣传就是让大家都认为咱们好别人不好。”
阎锡山摆摆手,大笑着,满饮一杯。
旁边的蒋毅和俞济时当场就听傻了,经典!怪不得刘文典只要瞅见阎锡山那就跟吃炸子了一样,你这一家伙闪的老刘头下不来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牙跌嘴丢人现眼,他不没事净找你阎老西算账那就怪了。
“唉,说是这样说,可俄阎锡山知道,政治如车,民心似路,路不平,车颠,心不平,政覆。”
干了几盅后,老脸通红的阎锡山又回忆起旧事来了。
“1909年,俄们山西,举事反清!山西巡抚卢钟琦父子与协统谭振德等人殉节就义,吾等深感敬佩,俄阎锡山不才,也以为;事是事,人是人,革命是历史,忠贞是人格。陆抚之坚贞,谭协统之忠勇,亮臣公子之勇毅,均足为我们敬佩,吾人不能以革命的事业,抹杀他们的人格!”
“要说这人格,你阎叔父俄绝对没有任何瞧不起,或是羞辱你蒋叔父的意思,你蒋叔父,俄阎锡山佩服!”
阎锡山喝了一口酒,挥着手说道:“辛亥革命,杭州起义,你蒋中正蒋叔父二十四岁就给家人留下了绝命照,带着敢死队身先士卒的往前冲,抓了他满清浙江巡抚曾韫!真是不怕死啊,就这一条,俄阎锡山敬他!敬他一声蒋公!这天下,要是有哪个一把手也当过敢死队队长,俄阎锡山也叫他一声领袖,否则那些就知道整人斗心眼的乌龟王八,还想往俄头上爬,那就休怪俄阎锡山和你干到底!”
“还有,你蒋叔父当年在上海长三堂子,也就是烟花柳巷,和川军将领王陵基同时看上了一个女校书,结果你叔父当时还位卑人轻,被他王陵基啪的一耳刮子实实在在的扇在脸上,此等奇耻大辱谁能忘掉!可后来呢,你叔父坐上了大位,居然没有对姓王的下杀手,反倒还看重他姓王的才能,一步步把这个王陵基提拔到了实打实的掌军上将!掌军上将啊!贤侄!你可能不知道,他姓王的好嫖,恶习不少,你叔父有千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宰了王陵基!可是,你叔父没有!反倒还用他,让他带兵,出川抗战,和日本人拼到底。就这件事上,扪心自问,你叔父的人格,俄阎锡山佩服!能和有此等胸怀的男人交手,俄阎锡山不枉此生!”
“你再看,为何曾家可以百年传承,那是因为曾家一直遵照着曾国藩留下的遗训;做官发财可耻,把做官的来的金银留给子孙更是可羞可恨!子孙若是贤才,不靠父辈遗产也能自立。如果是不肖子孙,那给他多留一分钱,他就会多造一孽!吾人发誓,绝不留银钱与后人!”
“人,不能像吴起,母丧而仰天大哭三声,不是回去奔丧而是继续苦读,只怕是个人都会像荀子一样,愤怒的将此人踢出门外,清理门户!”
“人,如果丧失了忠义礼孝,与畜生何异!谁会相信这号人渣!”
“大义灭亲,这可真不是个好词,要是连自己亲人都下得了死手,那谁还敢跟你掏心窝子?”
听阎锡山说完后,酒桌上最年轻的蒋毅站起身给全桌人一一满上,随即冲阎锡山举起酒杯。
“阎叔父,如果我哪天点背的被扔回到鞑虏那个朝代,造反是铁定的,只不过有一位帝王我一定会给予最大的尊重,那就是雍正大帝。虽然他是敌人,可单看他对贪污腐败不分满汉的格杀勿论,光这一条就值得佩服,想想他说的话,朕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再不负尔等也!这是什么,这就是男人,顶天立地!雍正,完全当得起大帝这个名号!”
“大帝,不一定非得要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其人最重要的就是贤德,如果椅子上坐了一个德行极其败坏的主,哪怕他干了有多牛逼的事,那他有什么资格叫大帝!”
“如果造反胜利,我一定会让雍正大帝,以最体面的方式离去。”
“尽管他们是敌人,但他,是男人!他有资格得到我们的尊重,有资格得到一个最体面的死法,而不是蒙受莫名的羞辱!”
“武烈啊,说的不错,来来,大家伙走一个。”
阎锡山酒气上头,高举酒杯嘟哝着连碰几轮后,酒桌上的主们也都是打开了话匣子,不知道是谁咋扯到当年刨鞑子祖坟的事了,酒桌上那位喝多了的旧孙氏军官满脸通红的骂了起来。
“他慈禧个老婊子,什么宁与外人不予家奴的,我操他妈!老子们当时手头紧没米下锅,不找她算账我们找谁去?虽说我们是干了盗墓的事不太光彩,可足足一百五十七处大墓,我们只搞了两个!还是活着的时候最缺德那俩,整这俩弟兄们谁心里都没负担,至于另外一百五十五处,我等秋毫无犯!”
“弟兄们要问这是为啥?还不是俺们也知道,不管是谁,人都死了那就得给人家个清静,不要去打扰死者!就那个乾隆老儿,什么十全老头,我呸!那种乌龟王八把咱们汉人当狗糟蹋,老子能饶得了他?我是大字不识一箩筐不假,可谁是自家兄弟谁是混他妈的蛋老子一清二楚,我就知道咱中国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那老杂种功不可没,哼哼,要不是这狗操驴日的尸体化的就剩个辫子,老子非得把他扔水里泡个十全大补汤喂狗!”
“还有她慈禧,那棺材里全是宝贝,棺底是三层金丝穿着珠子的锦缎褥子和一层珍珠,足足铺了一尺厚!身旁二十七尊金玉宝石雕佛像,脚下两边翡翠西瓜,甜瓜,白菜,宝石桃李杏枣两百多个,身左玉石莲花,身右玉石珊瑚树,八玉马,十八玉罗汉,总共七八百件珍宝!我的爷啊,当场弟兄们都给晃花了眼,光着一个棺材,就得要吸多少民血!”
“将军所言极是,满清鞑子入寇中原,数百年里都是他鞑子高高在上,咱汉人在他们眼里那就是肥羊,是他们享乐的工具,就拿满虏宫里来说,除了极少数的,少的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些汉族妃子以外,那宫女可全是他们满虏大家之女,平日都是当大小姐养的,在宫里当个几年差可都是要嫁人的。而太监呢,全他妈是汉人!满人都有铁杆庄稼他们咋会去干这断子绝孙的差事,还不都是咱汉人有不少捱不下去不进宫就要饿死!”
蒋毅大骂着举起酒杯一口饮尽,酒桌上的弟兄一听都是破口大骂,等弟兄们安静下来,蒋毅接着说了起来:“就像慈禧,不提也罢,标标准准一卖国求荣的汉奸,不对,国奸,她又不是咱汉家的怎么叫汉奸呢,特别是那句量中华之物力,结列邦之欢心,这话啥意思,还不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提防咱汉人。可这他妈洋人都打进来了,居然还在那念叨着什么汉人一强,满人必亡!干着宁与外邦,不与家奴的活计,是个人有这样干的吗!”
“还有他乾隆,当年菲律宾,也就是苏禄,被西班牙打的死活不敌,要求全境归顺中国,这天上掉馅饼还正好砸嘴里,可他乾隆个王八蛋脑子里不知道瞎鸡巴扯得啥球玩意,居然不要!接下来就是文字狱,那就更是个王八蛋了,这文字狱是为啥,还不是要让咱们汉人全部变成他们鞑子最忠诚,最无知的狗!一个个的没有思想,不能造反,维护鞑子江山万代,而且他要让咱们汉人都记住一条,你天生就该遭到压迫,谁让你是汉人!”
“满清满清,这是满夷的朝,这是他们的天下,他们才是统治者,在这些满夷眼里,咱汉人就是他们为了享乐而不得不背负的累赘。满虏们不傻,他们当然知道自己在汉人眼里是异族,他们这天下得的来路不正!只要不是奴才的汉人根本就是打心眼里不认可他们,凭啥咱汉家天下要你外族蛮夷来坐!”
“弟兄们,我蒋毅说这么多,其实说到底,还是咱们汉家儿郎要自强勇武,为啥?如果这个族群是个软弱无能,卑劣胆怯的种族,那你就活该被屠杀被压迫,直到你死,人家还会不屑的看着你,吐着吐沫骂道,这就是个没骨头的奴才!如果这个族群是个不怕死,血勇刚烈的种族,一旦外敌入侵那就是豁出命的往上拼,你死了我上,我死了他上,所有人拿起武器力战到底,直至全族男丁皆死,那谁他妈敢欺负你们!”
“蒋老弟整的太对了,听着提气!他妈的,只要咱们这些汉家爷们还没死绝,那异族的王八蛋就别想在咱们的地盘上蹦跶!”
孙裕将军拍着桌子大声叫好,拎起酒瓶对着蒋毅吆喝着:“我孙麻子这辈子认你这个兄弟,来,蒋兄弟,喝!”
“哈哈,孙老哥,干了!”
一帮人痛饮至夜,尽欢而散。
在历史的辰光里,铭记着一位举足轻重的传奇人物,当年,他举行山西起义,响应辛亥革命;他统治山西三十八年,保境安民,物阜民丰,使当时的山西成为全国最富庶的省份,并以此赢得了“模范省”的称号;当面对日军精锐野战师团群的进攻时,血战忻口,守御太原,直至晋绥军主力部队全部拼光后,只得率领剩下的晋绥军残部,在战无可战的绝望中高呼“宁在山西牺牲,不到他乡流亡。”的口号,在夹缝中死守山西,赢得了“模范战区”的称号。
《时代》周刊载录;他的业余爱好不是女人、酗酒、鸦片或者金条,而是修路、养蚕、拥兵自卫、训练警察以致政令通行,甚至他还关注牲口育种,选拔哪些品种较好的马、家禽等动物进行繁殖,选择更好的犁、化肥等都是他关注的事情。
他在辞去行政院长后隐居阳明山顶,草屋泥地的没有电,他就自行组织挖窑洞,办农场,自行承担四十名随从的生活费,不要政府开支。在他当年创办的西北公司迁台后,不取公司分文。其第五子在美国巴西打零工,孙子孙女小学就辍学打工,在他死的时候,儿子竟然无钱回家奔丧!这就是一个所谓的大军阀,大官僚的风范!
他就是——阎锡山!
1960年5月23日,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上将阎锡山将军病逝台北,享寿七十七岁,身后留下大量著作,其风范至今为人所敬。喂,就那些肥头大耳当官的,你他妈挺着你那个八个月的大肚子出来走两步,在人家阎将军的风范面前站一下,就站一下,我保证不骂死你个王八蛋!
当酒宴结束的时候,想逛逛四周散散心的蒋毅等人中,恰好张灵甫张旅长的老家就在长安县,于是大家伙就让张旅长领着一路跑到了长安县游玩散心。在众人踏上长安之时,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苍凉厚重,古朴淳正,就像那轻身摇落了尘风史历的凤冠霞衣,闪着一瞬沧海的渺渺星光,润入了一倾弥散的景仰心间。只是这从灵魂传递到心里的感觉,蒋毅他们实在是无可言容,众人只能感受到一种包容,博大的情怀,而这,大概就是千年的积淀吧。
千载悠悠,拂散尘忆,自古定都长安的朝代往往就是盛世之朝,也正是这方名为长安的圣土,承载了中华最辉煌的记忆,留下了一个民族不忘的荣光。
要说蒋毅和这些军官当中不少去过北平的弟兄一样,不知道咋回事,他北平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压迫感。虽然蒋毅第一次去北平的时候才十几岁,但用蒋毅那时候的话说就是总感觉有个皇族摆着幅熊脸高高在上的坐在你面前,让人有种想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真是的,闲着没事干不呆在皇宫里来这乱显摆什么!
其实蒋毅私底下在心里直嘀咕,他北平的帝脉好像就是一个跑风漏气的破皮球,那气运似乎是用一点少一点,整个就一无源之水无根之木,一朝用的差不多之后下一朝捡了这个烂摊子那被连累的气数也是够呛,哪个朝代谁在这谁迟早倒霉,说句难听的,这地方简直是耗子下豆鼠一代不如一代。
但有些话蒋毅到死都没敢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南京就好像是条被诅咒的龙脉,北平好赖是迟早倒霉,可南京是谁在这谁立马倒霉,等都不带等的。伸着脑袋在历史上看来看去,似乎定都南京的朝代没一个有好下场,个个短命动荡,那简直就像是宿命!这民国,蒋毅赶紧晃晃脑袋不敢再想了,此事,烂在肚子里死都不能说!
蒋毅自己也清楚,天数这事,真不是自己可以妄加揣摩的。
夜未央,尘梦凉,在那片烟雨天青的迷濛里,流盛着繁美离洚的佛桑花期。前行于小路上的蒋毅等人,正是在雨过天晴的清空飞花中,浴着晨风,随心所往,直至来到了一处人烟罕稀的古旧寺庙。
人群中,晃晃荡荡走在最前还不时朝旁边的石块草树飞起一脚的宁虎正要走过门柱时,突然往后一蹦,然后就嚷嚷开了:“谁啊这是,没事往檐口那搁这么大一石头干嘛?不怕掉下来砸别人个脑袋开花吗?”
门檐下的这位好汉在嚷嚷完后认定此事必有蹊跷,随后,御林军中最爱爬高上低的宁虎手脚并用顺着柱廊就朝上爬,无论如何非要溜上去看个究竟。
等他爬上檐口,伸着那张胡子拉碴的烧饼脸吃力地探向面前的石头时,一阵凉风掠过,而那块被自己看做砸人脑袋的石头竟然响起了钟磬般的声音。
“喂,兄弟们,快过来瞧瞧这块石头,她自己会响,真的,她会响啊!”
这回宁虎嚷嚷的声音更大了,而且那货一边嚷嚷,一边仔仔细细的把手搁衣服上擦了又擦,小心的摸了摸石碑后,傻呵呵的咧着门牙,露出一副淳朴的笑容。
门牌下的人群中学识最渊博,也同样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张灵甫找来张梯子爬上檐口一看,顿时惊讶不已:“这是七音碑啊,据说是古代乐圣师旷留下的,老天,居然在这见到了!”
在那寂凉的檐口上,不知历经了几多春秋的七音碑,静静地凝望着山水寺苑,长叹岁月。
往昔知君韶华年,旧日起舞踏歌春。
平明没羽雪雨间,犹忆流阑天籁芳。
“嘿,弟兄们,这里好像有人!”
人堆里正忙着来回绕圈四处瞧稀奇的王亚武冷不丁扫见一处破败的小庵里,隐约有一位衣衿老旧的僧人双目微闭,持拨念珠,默诵经卷。
“阿弥陀佛,贫僧白马寺一比丘,法号永贯,云游苦修,只愿弘扬佛法,解人世苦难。”
僧人冁然一笑,合掌行礼,高吟法号。
“嘿,大和尚,咱也喜欢佛法,来听俺给你说道说道。”
正攀在门檐上的宁虎麻利的纵跃而下,跟敲鼓一样向着僧人咚咚的飞快跑去。在一溜砸起的尘土中,光头一屁股坐在高僧面前,也学着刚才僧人的合掌礼,冲高僧恭敬的深施一礼。
“施主请讲,贫僧定然知无不言。”
僧人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个飞奔而至的光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回礼相答。
“大和尚啊,俺宁光头就是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混蛋,特别是那号欺负人家闺女的孙子,那真是别让俺碰上,否则老子亲自动手送他一程!大和尚,你说我这做的对不?”
“阿弥陀佛,施主,淫欲之罪,败德尤甚,只可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高僧面色痛惜,合掌而言:“因果报应,循循轮回,那些败德之人必遭报应,施主所为,亦可能是上苍借施主之手,给予此类宵小最公正无情的惨烈重报。”
“天道公明,阴律无情,但凡邪淫者,报应尤烈。惜世人仍多沉迷于此,追逐肉欲乐此不疲,且以邪淫犯者尤众,岂不知冥府阴司,殿王判官,生死薄上重重有记,若不加悔改,怕是刀山油釜,劫数无间呐!”
凡奸淫之事:有用药打胎,致丧一命者,加倍治罪。
凡奸淫处女:在十二岁以上者,虽属诱奸调奸,俱以强奸论,若有害人命者,加倍治罪。
凡已有子而又置妾者:一人,减寿二年。有功名者,削功名八分,不减寿。
凡寡妇无意改嫁:而用计诱之者,减寿三年。有意改嫁,免去减寿。
凡娶一寡妇:留夫家一子女者,减寿二年,子女致死者,减寿一纪。
凡朋友相见:谈淫佚之事者,三次,减寿一月。致人有淫事者,减寿三年;有功名者,罚停迟功名。
凡路遇美色:目逆而送之,三次,减寿半月。若假托殷勤,实存恶意者,一次,减寿一算(一算三月也)。
凡喜听淫戏者:一次减寿三月。有功名者,罚停迟功名。点淫戏者,一次,减寿一算,若有所害,转兽一世。
凡喜看淫书者:三次,减寿半月,致生疾病者,减寿三年。
凡诱人行淫事者:照人所犯之罪减二等,父兄纵子弟行淫者、纵仆类者亦同。
“唉,阴间律法,重世间之律令万倍犹甚,且行执公明清正!世人应多以此为戒,万万不可抱侥幸心理,为恶作孽!且世人若想多积阴骘福德,珪微即是,如广宣此阴律,即为大功德,泽施此正身明德之教化,定受上天厚赐。”
“嘿,别说啊,大和尚,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别的不提,就我在湘西老家落草的时候,那些管不住裤裆的孙子往往不是横死就是遭灾,反正没一个能落到好下场的!”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宁虎话音才止,围在旁边听僧人讲诫的一众军官不是点头认同,就是跟着提起自己所知道的那些邪淫败德者的惨痛下场,只是大家所知道的邪淫败德者并不多,因为在那个良知未泯的时代里,干这号脏事的人确实不如后世那么多。
在以前,咱中国人有信仰,就算有些下流胚子王八蛋要干坏事,旁边要是有人说句不怕老天报应你?经常就是他自己骂一句晦气便灰溜溜的走了,像那种真正丧心病狂铁了心干坏事的也有,确实有,但也的的确确是为数不多。
可这要是到了现在,那就成了啊我去你妈的,啥鸡巴玩意,那是迷信,老子不信!
“许是与此寺有缘吧。”
在纷言中沉静已久的上师,定定的凝望着残破的寺庙,宁静的脸庞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看不出悲欢欲求。
青灯古卷,暮鼓晨钟。
心本明镜,极乐菩提。
“阿弥……陀佛”
长宣的佛号里,庵前众人齐齐双掌合十,向高僧深施一礼。
“不扰上师清修了,我等告辞。”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恕贫僧不能远送。”
高僧微微一笑,口宣佛号,闭目诵经,空寂响起的经文在一片荒草中远远散去。也就在众人沿着小路起身返回之时,一阵杳杳的钟声,悠悠萦绕山南。
咚……咚……咚……
可令人悲伤的是,这位日后的法门寺住持良卿法师,到底没能捱过劫数,与七音碑一起,涅槃在了熊熊烈焰中。
1966年,举世无双的珍宝,镌刻着中国古典音乐发展历史和技巧的七音碑,永寂劫难。在那个浩劫之年里,一群被永世诅咒,恶毒煽动起来的帮凶冲入古寺,在砸毁七音碑后,又把残石抛入石灰窑,彻底焚毁了一切。
1967年7月12日黎明,一干劣等贱种冲入法门寺,四处砸毁佛像法卷,意图毁灭寺庙。为了阻挡此等劣种毁坏古寺,年逾古稀的良卿法师浑身浇满燃油,举火自焚!真不知当年的劫数到底是何等酷虐,以致年逾古稀的上师,竟然要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来守护自己最后的信仰!
1981年8月24日子夜,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响,别离了夜的宁静。陕西扶风县法门寺最后一座古建筑,屹立千年的真身宝塔,轰然崩塌。
当纷散的尘烟消逝在云海,这座伟大的千年名刹,所有传自先古的建筑已然全部掩映荒草,毁坏殆尽。
那满眸苍凉晨光里,一滴凝结的露水,从倒坍在地的佛像眼中,凄然滴落。
当蒋毅他们从第十战区回到军里之后,没过多久,兄弟部队五十七师就于年初在湘阴驻地被整编进御林军作战序列。此外,战区里还额外有一部分枪炮军械被调拨补充给军里,军里的实力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现在,全军分别下属了五十一师,五十七师,以及五十八师这三个精锐野战师,而日后名震寰宇的“三五部队”,就在此时,初具规模。
等忙完了军里的事情,副军长蒋毅一身便装的走进了附近城镇的一座教堂,因为几天前有位仁德的牧师来军部捎信,说有位教育家很希望能见见自己,所以蒋毅就在今天前来教堂赴约。
当踏入教堂的时候,庄严地圣歌悠扬回响,许多穿着洁白袍服的神职人员正在十字架下虔诚的颂唱。不忍打扰他们礼拜的蒋毅只是自己先坐在礼堂内的长椅上,静候礼拜结束。
“蒋将军!您来赴约了,感谢主,您可真是位信人。”
“王牧师,过奖了,请问司徒先生在哪?”
“将军,请随我来。”
蒋毅看着面前这位牧师心里头直乐呵;没想到基督教的能耐还真不小,海外的教派居然能把中国人也给拉了进去,话说这前面的王志明王牧师,他死后应该是归咱地府的阎王管,还是归海外的上帝管?
穿过长廊,转过厅堂,随于王志明身后的蒋毅在一间点满白色蜡烛的房间里,看见一位穿着圣袍的白须老者和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老绅士,正闭着双眼信诚的向面前的耶稣塑像祈祷拜祝。
蒋毅二人站在门口安静的等待着,直至两位信徒祈祝结束才迎了上去。当蒋毅看清了这两位刚才背对自己的信徒脸庞后,大吃一惊,赶忙恭敬的向这两位金发碧眼的异国老者深深施礼。
那位穿圣袍的老者,正是晏马太主教,这位伟大的传教士为中国的民众做了数不清的好事,给受苦受难的中国民众留下了最温暖的回忆。每一个受过恩惠的人都记得,这位老牧师在当地兴办教育,广布教化,建立医院,拯救伤病,积下了深厚的福德。所以,这位大善人,当得起蒋毅的行礼!
还有那位西装革履的年老绅士,正是为中华教育奉献了自己一切的司徒雷登校长。这位燕京大学的老校长,募捐经费,保护学生,为了异国的教育,历尽苦辛。所以,蒋毅同样对这位呕心沥血的老校长,表达了极高的敬意!
四人在致礼坐定后,晏马太主教微微一笑,操着浓重的海外音调,开场言道。
“蒋将军,我在中国传教多年,所见所闻深有体会,那么,能让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吗?”
“主教,请讲。”
“在美国,有一种名贵的斗犬,对同类非常凶猛,但对人却非常温顺,可是这种狗曾经对人很凶,常有人伤在这种狗的利齿下,然后当地就有了一条律令,一旦再有此种狗类伤人,那就把伤人的狗在它同类面前屠杀!几代之后,这种狗再也没敢伤人,而是把凶悍转向了同类,从此成了名贵的斗犬。”
“哈哈,主教,您的故事确实很直白,不错,两百六十八年的奴化教育,绝大多数中国人就成了这幅德行!只不过到了现在,民国人一直在努力,努力消除这两百多年的遗毒,直到唤醒所有人的灵魂,教会他们如何才能做一个人,一个没有奴性的人。”
但是,这鸟社会我个小老百姓能他妈活着都烧高香了,至于干些别的冒烟事?这个真没想过。若是你要问我清朝咋样?那我会这样回答你;没错,这个乌七八糟的朝代混的确实够呛,民众的奴性也确实不浅,不过,人家的民众至少还是个人!至少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敢举起刀枪誓死一拼!人家三元里的民众,一听英军过来可能要玷污女子的贞洁,没枪没炮自发的就敢上,人家敢拿命去拼啊!而你,你们呢!还想和人家比,哈哈哈哈,你们配吗?
怪不得喜欢清宫戏啊,只有现实远远比不上曾经,才会让那么多人想着梦回大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