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他胥吏富豪,这下子也是惨咯,在大明洪武十八年,十九年间,满驿道都是被愤怒的小鸟们抓去见朱重八的绿皮猪,爷哟,这络绎不绝呀。
可谁知道反着反着,这皇位上的哥们大头症又犯了;哇咔咔咔咔,砍人追赃,这个多他妈来劲啊,无本生意来钱就是快,杀啊,砍啊,用你们的鲜血和财富来取悦我,狂欢吧宝贝!哎,你小子看什么看,对我的杀人派对有意见?有意见你也得给我咽肚子里去,敢胡说一个字那下一个就轮你掉脑袋!
说实在的,朱老爷这些招虽说也忒狠了点,可要的就是这效果,你不杀人杀到疯他们贪官谁怕你,就是要杀的他们贪官提起你的名字就吓得尿裤子,吓得他们把蹄子爪收回来不敢再贪!
其实也怪不得咱明太祖下这狠手,主要就是他当官的逼崽子也太他妈贪了,非想着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一个个非得要揩公家的油,像郭桓这号就是,非要偷偷的几个人合伙贪污了七百多万石公粮,结果朱老爷这下子爽了;你们想玩玩?那好,要玩咱们就玩大的!来来来,哥几个谋划谋划,啥鸡巴才贪了七百万,少了,正好老子这几天手头紧,就他奶奶的说两千四百万!
好嘛,你这一下子把贼赃扩了三倍还冒头,可皇帝老子发话了,底下的马弁不想先死那就只好照办;什么?没有?屁的没有!说他有那一定有,没有咱创造机会也要有!
那这话说的是真没门了,下头跑腿办事的为了凑足这恐怖的天文数字,只有一个法子,杀!谁他妈有钱有粮咱杀谁,抄了他的家,劫了他的财,全都给老子填进那个深得瞅不见底的大坑去!咱弟兄们也别管他豪富人家到底有辜没辜,统统杀光一个不留,要是咱兄弟们凑不够这两千四百万,他朱老四第一个先杀咱们!
妈的,不管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至于以后掉脑袋那是以后的事,到了以后再说!
这下子好了,噗噗擦擦一顿乱刀过去连官带富的被当场干掉好几万。一时间富户官员尸如山积,天下富户莫不破产,天下官员莫不牵连,家境殷实者无不人人自危,郡城富户阖家逃窜者不计其数。
你这一排子整下来可好,全天下都成了穷光蛋,只剩咱重八大爷对着如海的钱粮哈哈狂笑,但这说白了完全就是他朱大头捞财害命胡杀一气!
可这还不是最惨的,还有三个大案呢,那死的人海了去了,等明初四大案一溜烟的整完,恐怕死的人都得往六位大数上奔,而且死的还净是富户和官户,可是我的朱老爷诶!您那有不少干脆就是刑讯逼供胡拽乱牵把人无辜者的脑袋拉进来凑数的,嘁里咔嚓的把人都给杀秃了,连带不少行政机构也是跟着一起被强拆了脑袋瓜子,好几个彻底玩完个舅子的衙门,清一色被砍的连根人毛都瞧不见了。
然后,这些遭了无妄之灾的衙门们,全部半死不活的挂在旗杆上晒太阳,混吃等死。
可不是吗,我衙门里的人都上菜市口挨刀去了,你这还叫我们咋个行政啊。
老实说,这老兄到后期压根就没把下头的官员当人看,说杀就杀,那完全就跟杀鸡宰狗一样,玩的就是个心跳,瞅的就是一句话;看心情!
我的妈呀,那可是人命啊!活蹦乱跳的!你你,你搁这看心情,有木有搞错啊!喂喂喂,别禁我的言呐,哎呜呜,呜……
只不过搞到最后,朱元璋上朝一看,八格牙鲁!人呢?咋就只剩这几个了,其余的都他妈去哪了?这下头的是不是又他妈脖子痒了,上早朝都敢躲家里睡懒觉!
“御史何在,御史何在!妈了个巴子狗的!御史呢?给爷爷我滚上来!”
在朱大头拍桌子痛骂御史溜了号的时候,一个战战兢兢的官员扶着脑袋上乱晃的僕头,站出来说了句。
“报告太君,人都被皇军给杀了,御史大人也是昨天脑袋刚搬的家,哪还有人啊!”
友情提示一下,这个倒霉蛋明显不知道里头的道道,龙椅上那位咋杵的裤腰带这可有大学问,要是正正经经的扣在大肚子眼上那说明今个咱朱老四脾气正常,还好,下头的脑袋无事。可今天咱朱大爷的玉带戴的是七歪八扭早已偏离了正确轨道,就现在那个可怜的玉带小弟还正缩在将军肚下直打哆嗦呢。
这要是让一个活的时间长些的老鸟看到,那绝对会蹦着跳着满院子乱呼;噢卖糕的,咱老大今儿心情不好又要杀人啦!
“纳尼?嗖嘎,你的,实话地有。”
大头朱说完这话脸色突然一变,一拍龙案。
“这世道谁他妈允许你说实话的!啊?你朱大爷我啥时候让你说实话的!不知道这让老子很不爽吗?来呀,把这个家伙给我拉出去砍了!”
“太君,饶命啊!太君,饶命啊!啊……
等咱的朱大爷啥时候把人杀完了,心情大好的坐龙椅上伸头往下一看;去球,人呢?底下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了。清醒过来的朱大头这回一拍脑门;这事嘛,好像,貌似,是有我的一些原因吧。
能不是因为你吗?满朝堂都让你朱老四给折腾的去阎王殿里上早朝去了,或者还漏了那么几个戴着脚镣手铐正哆哆嗦嗦地缩在底下衙门里办公的苦工,你过去呼他一巴掌他立马就该跪着感谢朱大爷给了自个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呐。
一看帝都里这下没人干活了,朱老四彻底秃噜皮了,一屁股墩在龙椅上,捋着几根疏了吧唧的胡子想了又想,看了又看;嗯,这可不行,绝对不行,马上给我找人当官,找不来就是拉壮丁也得给老子上!
妈妈咪呀,这可是个掉脑袋的活计,谁脑子他妈进水了去你手底下当差呀,死了可没保险呐!抱着脑袋藏在下面的人才们一得到朱大头杀人杀上瘾了,要补充些官员预备自己杀着寻开心的信儿后,广大民间人士充分发扬了自身的聪明才智,装死装病装傻啥装的像来啥,至于热爱当官这个愚蠢的光荣传统,早就不知道被扔球到哪个角落里发呆去了。
哎,其实吧,咱朱老爷觉得自己成了个光杆司令说出去也怪不好意思的不是?但问题是这货比苏联政委还狠,逮住底下的当官的伊万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律照后脑勺上就是一枪,呯呯呯的一通乱响,连在雪地里被冻的可怜兮兮的弗里茨们都惊呆了。
在大明洪武年间,当官的都跟个遭殃的裁缝一样,连个屁都不敢放的蜷缩在墙角里吓得直发抖;这丫的,我不要脑袋了随便乱蹦跶,顶上坐龙椅的那可是个疯大头,这年月谁敢去找这个朱老四的不爽啊!
不过,此时还有一群慌慌张张的倒霉蛋正奔跑在皇宫的大道上;妈哎,这回差事办砸了,别说找人当官了,底下有点能耐的平头老百姓只要一瞅见自己这帮人,那都跟躲瘟神一样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搞的我们连拉壮丁都没得拉啊。
不行不行,赶紧把这些罪责全推到那些腿长的刁民头上,你他妈让我砸了差事,我他妈让你砸了脑袋!
这几个倒霉蛋也真是,当人家底下的刁民傻啊?要说谁他妈愿意给你们卖命呐,顶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简直就是杀星转世啊!
坐在龙椅上的光头朱老四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左等右等上等下等,就是等不见一个受骗上当的缺心眼子,于是朱光头又在那拍桌子大发脾气了:“八嘎!你们的,良民的不是,刁民的干活!不和皇军合作,良心地大大地坏了!统统死啦死啦地!”
结果那些不想当官不愿合作的民间人士一个不拉全被拖出去砍了,吼吼,这回当官的可算是惨到姥姥家了,当是死,不当还是死,整得朝廷里当官的都跟那怨妇一样,天天以泪洗面,上朝时先写遗书,要是有幸能活着回来,全家上下载歌载舞高高兴兴的加菜庆祝;麻麻,咱又多活了一天!人才啊!
只是大明朝也没能走出岁月的轮回,在三百年后,轰然崩坍。
细细的读罢史书,还能发现一缕历史的真息,发现史上千年的朝代兴替,轮回循环的天下八步。
新朝建立,欣欣向荣,由盛转衰,民怨沸腾,镇压苟延,杀机四起,鞭尸燹焚,血满天下。
静下心来仔细看看,我说的有错吗?
实际上,每个朝代的国运长短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开国一代的诸位帝臣所打下的基础薄厚,如果上下一心那这个朝代就会国运绵长,相反,那这个鸟朝代就蹦跶不了多久。除了隋朝的个例,那是隋文帝被政变逼宫压根就不是正儿八经的传位不在此列,其余历朝历代,莫不如此。
也可以这样说,是明太祖朱元璋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后人允炆帝,让自己的嫡长孙在朱棣造反的时候要么无人可用,要么一肚子怨气直接投奔朱棣把火全发到他朱元璋的继承人头上,以致最后帝位易手,江山易帜。
其实,南京朱明在朱允炆之后就算灭亡了,而后来的大明,是北京朱明的大明朝了。
此时的军部里,满地都是被随手扔到一边的空酒瓶子,酒桌上所有的弟兄全数喝高,连张灵甫这位很有素养的将军也是喝多了四处乱骂。
“这世道,无论啥时候那就是,那就是君子和流氓的内斗,君子永远斗不过流氓,为啥?还不是他娘的的流氓坏事做绝,做人没有底线!只要自己想办的事能办成,我管他妈的死后洪水滔天!死再多人,卖再多国,那都没什么,只要能保住我的地位权力,这就他十八辈祖宗的行了!”
“只要是国家,烂谁都不敢烂他先人的军队!哪怕是政府啥的再烂还有得救,可要是军队彻底连根烂了,那这国家就基本完蛋了。”
其实张灵甫将军说的不差,烂谁都不敢烂部队,否则整支部队一烂,那就全成家奴打手了,自然是装备不好内部混乱,而这些乱象完全就是无法制止的,因为军费全进了狗官的腰包,底下人搞不好到最后手里只剩下一根烧火棍个舅子了。可这时候要是碰上个外族犯境,我的天,你敢开打吗?上来走不了几招就完蛋了。
“不想他不想他,喝酒喝酒,去他姥姥的鸟政治,赶明跟老子杀人放火去,想这烂事干嘛?”
宁虎看张灵甫心里不舒服,干脆举起杯子跟喝多了的张灵甫碰了几个,喝蒙了的张灵甫彻底停止了发言,一头趴桌上晕了过去。但这时候没喝蒙的弟兄却一个个的张开了嘴,接着痛骂顶上的蠢货,或是那些良心被狗吃的杂种。
骂着骂着,弟兄们就骂不起来了,酒桌上喝多了的军官们,都在此时想起了自己先走一步的弟兄。
有些打过南京战役的军官,又想起了溃乱狂潮里死战到底的国军宪兵弟兄。这支由德意志教官手把手教出来的帝国宪兵,在必死的南京断后战里,坐着卡车,唱着军歌,与追击而来的日军主力部队血战竟日,直至全军尽没。
在金陵陷落,武汉陷落后,满身是伤的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但这一招对于日本人来说就是个天大的阳谋,只要国民政府政治中心还在重庆,那就由不得日本人不打!你日本想要灭掉中国,那就必须先彻底干掉国民政府,要想彻底干掉国民政府,那就必须去打陪都重庆,可重庆外围几乎都是天险山脉,大批国军弟兄层层扼守,哪怕日本人明知是死,也得硬着头皮强钻国民政府预设的必杀伏阵!
这就是政治,军事为政治服务。结果日本人拖空了国力,活活被拖死在了四川湖南交界的第二棱线上。
还有一个打过华北战役的老弟兄,在满攒的离别中,再次忆起了那片染满鲜血的北方天空。
当凝缩汽油弹凌头砸下,阵地上一片火海,许多奋战的弟兄成了一团翻滚的火球,惨叫着再无声息。
而这支连一个团都没有的国军弟兄,在缺乏训练和装备的极端恶劣的条件下,带着县保安队死守丰镇,全军硬是踩着尸首,和日军三个野战联队打了整整一天一夜!
结果在这些国军将士中,除了300人含泪在决死弟兄的拼死掩护下冲出了包围,其余的两千多位国军军人无一生还,全体战死。
在那个即将到来的时刻里,500多斤的重型炸弹呼啸而落,剩下的国军军人带着无所畏惧的勇气死战街巷,许多人拉响手榴弹和身旁的日军同归于尽,甚至是抱着混战中的日军士兵一口咬断了他的喉咙!
后来,日军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有些战死的国军军人,嘴里还含着生生咬下的半块日兵耳朵。
真不知道那战况到底是有几多惨烈,才能让国军军人们以这种必死的方式,去阻挡日军前进的脚步!
“我腿已断,不要管我,我决心殉国,以报效国家!”
1937年9月22日,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少将张成义将军壮烈殉国。在那场必亡的断后战中,腿上早已血肉模糊的将军留下了诀别之言后,率部死守司令部,掩护残余弟兄撤退。抱着机枪率部力拼的将军,一直死战到了日军朝司令部里猛砸毒气弹,这才含恨消逝在了熊熊烈焰中。
至此,丰镇陷落,全城尽屠。
半个月后,休整完毕的军里得到了全军开拔的命令,准备开赴战区前部,随时向日军发起进攻。
军里临开拔之前,全军挂起了白幡,燃起了凝香,杀猪宰羊,以牺牲之重礼,在五月的忌日里,祭奠一位早已战死的国军将军。
大祭之日,全军跪倒在地,齐齐的冲着灵位磕了头,而蒋毅更是跪在地上,对着灵位上香烟缭绕的将军遗照,泣不成声。
那九海连天的回忆里,凄凉断肠,可当沉睡的神伤醒来在这缘来缘去,细雨飘芸的悲欢里,唯有一方无声冷月,静望天地,直至抹去了那一缕余烬烟飞,梦醒无痕。
……
在一片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中,疾雨般的重炮炮弹飞火摇空的落入了国军防区,一百五十毫米的重炮炮弹,砸到阵地上就是一柱冲天的尘烟。
泥土,木块,钢盔,四肢,内脏,在潮起潮落的烟海里,全部掀飞上天。
一个被巨炮击中的弟兄当场被爆焰撕碎,血肉残肢,内脏碎块,在染血的火光里,四散飘飞。
在被炸成了弹坑的防炮工事旁,战死的弟兄早已冰凉,而他们被爆炸扭曲的尸体,无声的浸泡在残存于身的黑红色衣衫里。只是原本单薄的衣衫,此时却被凝固的鲜血,浸的沉重湿渍。
不少蹲到工事里的弟兄们,清晰的听见了工事之外那些被炸碎的肉块啪啪的落地声。而在此时这块仿佛被诅咒了的地狱阵地上,人体残骸,四处飞散。
许多艰难的挨过了这次炮击的弟兄都是被炮弹震得耳鸣不止,或是双耳流下两道血线。可就算这仗已经危困到了如此光景,国军军人们还是在观察哨的大声示警中,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工事战壕,举枪迎击那些已经冲到面前三百多米外的日军步兵。
就在国军将士们离开了防炮工事进入狙击阵地后,原本呐喊冲锋的日军步兵集群突然原地趴下。随后,凄厉的破空之声骤然迭响,所有暴露在阵地上的国军军人们,再次遭到了日军重炮炮击!
密集落下的徐进弹幕就像堵火墙般平推而过,在此起彼落的火焰试图将一切生灵都化为飞灰的滚滚向前时,只有那片布满了残肢百骸的国军阵地,被悄然遗落在了血火翻飞的炎墙之后。
当炮击延伸的时候,大批日军机群像飞蝗一样密密飞来,狞厉的向大地播撒着死亡的火烈梦魇。只是瞬间,无边的飞蝗就将所有苦挣的希望,全部沉进了漆黑的虚妄深渊。
俯冲而下的日军战机,恍如道道云白色的流光平飞而过,也正是这些统治了天空的零式战机,挥舞着四条黄色的光鞭肆无忌惮的鞭笞大地。有个躲避不及的国军弟兄被零战机翼下的两门二十毫米机炮直直抽到,当场就被粗大的弹头穿成数块,在一片血雾中纷飞落散。
凌空的呼啸下,成簇的炸弹落在了满是弹坑的阵地上,无数飞舞的弹片擦过空气,迸发出一缕缕慑人的尖啸。而趴在战壕里硬挨的国军弟兄们,不断被拳头大小的泥土狠狠甩到头顶的钢盔上,只要有弟兄的脸上不幸被这些大块的泥土甩到一下,挨甩的半边脸登时就肿了,被甩肿的脸上连睁眼都困难。
还有几架不时飞掠旋过的日军战机骤然急速俯冲,在长长的引擎啸音中,猛地往国军兵员最密集的战壕里投下了燃烧弹!
一片片烈焰喷涌而起,翻滚的浓烟淹没了天空,无数身染火海的国军弟兄惨叫着跃出战壕,满地转滚。仅仅只是在半分钟后,他们就全部融入了血红色的火光里,再无声息。
借着战机掩护的日军战车集群从步兵集群后隆隆突出,一看见面前坦克上来了,大批国军敢死弟兄冒着日军的空中火力拿起手榴弹捆子就往上冲!但在日军这几辆九七式战车的车载机枪以及身后跟进的步兵交叉火力下,数不清的国军弟兄还没来得及冲近日军战车就被一排排的打倒,成片成片的躺在了弹坑堆垒的残破阵地上。
这些战死的国军军人,直到死,还保持着一手持枪,一手持弹的奋战姿势!
几辆突破了国军敢死队围攻的日军战车,前进的履带下血肉纷飞,直到最后,这些日军战车连履带都被染成了黑红色!
有几个打红了眼的国军弟兄一把拽出了枪膛里的重尖弹弹带,装上钢芯穿甲弹对着面前的日军战车就打,密不透风的重机枪弹雨砸在战车上激起了丛丛火花,可这辆挨打的九七式战车猛然加速,碾上战壕来回倒车,直接将这方血浸厚土的战壕彻底轧平。一位国军军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兄全部死在了这些日军战车手里,扔了枪抓起身后的手榴弹弹袋一捆,提起弹捆就冲出了战壕。当这个性子暴烈的老兵借着地形,一步步的靠近了前方的日军战车,举起手榴弹捆子正要投掷的时候,一梭子机枪子弹飞过来凿穿了腹部,那肠子混着热血当场流了出来,哗的一下浸湿了身下的整片土地。
老兵趴在地上,死扛着剧痛硬是一手把肠子给塞了回去,就在满手鲜血的老兵失血过多快要休克的时候,刺耳的履带声越来越近,随即老兵的下身就传来了一阵剧痛。睁开眼的老兵一看,只见冰冷摩擦的机械传动装置正无情的碾过自己的双腿,将骨肉一并粉碎成了糊状的血肉碎沫。
“小鬼子,我操你祖宗!”
老兵怒吼着拉燃了引信,四颗手榴弹同时炸响,只听轰的一声,血肉钢链四散五裂,行进的战车猛跳一下之后就彻底不再动了,而弟兄们却又付出了整整一个排的代价,才把手榴弹塞进了仍在喷射火舌的战车射击窗……
日军战车退了之后,蒋毅看着国军弟兄尸横遍野,满地都是再也无法拼全,甚至是被鬼子战车碾的根本连谁都认不出来的肉糜,不禁一头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为了干掉一辆日军战车,装备低劣到心酸的国军军人们往往要付出数十人,甚至是上百人的代价,才能换掉一辆日军战车!我的天啊,这到底要有多绝望才能用这种一去不复返的惨烈方式去打仗!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有时候那些装备极差的国军将士们一看冲过来了几辆日军战车,就知道接下来要少几个连的弟兄。基本上挡过了一次日军的装甲攻势,国军阵地上就是整营整营的弟兄全部消逝,国军弟兄这是整营整营的死啊!只有整营整营的国军军人全部殉国,才能让这些混蛋彻底变成废铁!
这时,身边的弟兄大哭着走了过来,向蒋毅痛呼道。
“长官,地上躺着的好多弟兄,认都认不出来了!”
“都是爹妈一个个拉扯大的汉子,都是有头有脸的弟兄,怎么能认不出来呢?啊?怎么能认不出来呢!”
“都碎在了地上了,拼都拼不全啊!
随枣大战,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军人争相手持手榴弹弹捆往日军战车上爬,往战车里扔!一阵弹雨掠过,日军战车上就是一连爆出数团,甚至数十团血花!
当最后一位国军军人溅着鲜血,大吼着栽下了日军战车之时,整个战场已是酷烈至极,笔不能容!
随着惨烈的战斗在短暂的间歇后继续燃烧,无数的国军将士,永寂沉眠在了千回百转的梦萦流殇。
冲锋的日军浪潮里,大批掷弹筒组和迫击炮组扛着火炮混到日军步兵群里全都贴了上来。这些火炮占了绝对优势的日军部队,让几乎什么都没有的国军军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近距离点射的炮弹,极其精准的打进了一处处仍在竭力抵抗的国军野战工事。
一阵烟尘,战壕里的国军弟兄全部散入了这片七色的火虹,再无声息。
在一片祈祷的歌唱中,飘荡的忠魂,化作了天边的彩虹,凝忆着那一望的回眸,悄悄擦干了逃去的泪痕。
一处地势突兀的山包上,一挺带着护盾的苏式重机枪仍在死命抵抗,坚毅的护盾挡过弹片,弹开流弹,卫护着身后的重机枪射手殊死力战。几个强悍的日军老兵在己方机枪火力的掩护下,顺着地势潜入重机枪下方的火力死角,从身后摸出一颗高爆手雷往枪口的弹射器上一挂,汀的一声,一股泥泉顿时在爆鸣的重机枪旁冲向天空。
最后一位重机枪射手,临死前依然伸着被弹片刮得全是血口的手臂,吃力的伸向重机枪拉柄,还想着再朝冲上来的日本人扣一次扳机!直到沾满血土的手臂无力的垂落风中,瞳孔消散。
“我们,挡不住了!”
满脸是血的蒋毅挂着浑身被炮火刮得破破烂烂的将军军服,哭着跪在地上。
“将军,您快撤吧,我们的将军死的够多了,不能再把您也给搭进去了,您先走,蒋毅断后!”
“我活的时间已经很长了,现在就算死了也没什么,战死沙场,是军人的本分!”
“快走吧,将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高大伟岸的将军背着手,无限怅然的说道:“可能是我今生没有和妻儿老死在家乡的福份,来生吧,来生了去这些遗憾。”
“将军!”
正想苦劝的蒋毅突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原来是将军趁蒋毅不备,一下击昏了他。接着,将军命令诸人,一定要把遍体鳞伤的蒋毅活着背回后方医院!
之后,半生流离的将军回头笑了笑:“让年轻的生命留下来,好好活下去吧。”
扑通扑通,周围一片将官都是冲着将军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去,将是永诀。
只是将军去意已决,无人能撼,众人只得相诀相去。
“将军,保重!”
“瓦罐难离井前破,大将难免阵前亡。哈哈哈……
可在将军爽朗的长笑中,军里的弟兄泪都下来了。
大家背起蒋毅,一步三回头的离去了,只是将军透过寒凉的山风,依稀听见了蒋毅那痛苦万分的号哭之声。
后来,这位勇武刚毅的将军,战死在了一片荒凉的山谷中,而将军的武德就连日本人也是景仰非常。当日军官兵发现了战死的将军遗体后,用上好的棺木盛敛,竖立木牌,全军肃立在将军的墓前,齐齐行礼。
当天深夜,日军设在汉口的广播电台中断正常广播,插播了张自忠将军阵亡的消息,并称:“我皇军第三十九师团官兵在荒凉的战场上,对壮烈战死的绝代武将,奉上了最虔诚的崇敬的默祷,并将遗骸庄重收敛入棺,拟用专机运送汉口。”
对张自忠将军表现出了极大崇敬的日军军人们,派遣军医连夜用酒精仔细清洗遗体,并包扎好伤口,郑重装殓进赶制的棺材里。天亮后,此棺被葬于一处山坡上,墓前立碑,碑文上书:“支那大将张自忠之墓”
在将军的遗体被抢回后方大殡于天的消息传来之时,日本帝国陆军全军得令;命令!帝国陆军航空队全队轰炸停止一天,免伤将军棺椁!
“是!将军阁下!”
张自忠将军,这位中华的抗战军魂,没有一个良心未泯的后人胆敢去质疑他的忠勇。仅在爆发于1933年的喜峰口一战,日本《朝日新闻》就做出了如此评价;“明治造兵以来,皇军名誉尽丧喜峰口外,遭受六十年未有之侮辱。”
生死无憾的将军,留给了世间最后一句铁骨铮铮的遗言:“吾一日不死,必尽我一日杀敌之责;敌一日不去,吾必以忠贞至死而已。”
1940年5月16日,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上将长官张自忠将军力战殉国。在这最后的一战里,1500位装备低劣的民国军人同6000名凶悍精锐的日军老兵在十里长山血战数日,直至全军尽没。
在这场伟大的卫国战争中,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将军206位为国尽忠。
“咱国军英雄部队的军官为啥伤亡大?都冲前面跟鬼子拼命这死伤能小吗?你躲到后方日戏子那当然没鸡巴啥事了!还嘲笑我们死去的弟兄,你他妈要不要逼脸了!”
一路上,没事扯着闲篇的军官们扯着扯着就骂了起来,痛骂那些黑着心说瞎话的孙子卖了他祖宗十八辈的良心,净往战死的国军弟兄墓碑上泼脏水,说怪话,让死去的弟兄到了那边还是不得安宁。
“妈的,有种你给爷爷我滚出来日上鬼子一架!屌球装备好不好的,我们湘西打淞沪的弟兄没枪没炮,扛着大刀长矛就能跟鬼子精锐的飞机大炮在正面拼上七天七夜,你他妈装备不比我们湘西的弟兄好!没那个蛋子不敢打就明说,少他妈逼的装孙子卖骚!”
“宁老哥,得了得了,不值当为那些乌龟王八生气,那帮子杂种迟早要上史书挨一刀,可要是因为这些子个贱种气坏了身子骨,那你老哥以后还想出去打家劫舍?打个狗蛋毛吧。”
旁边骑在马上的军官们听见蒋毅的话后嘿嘿哈哈的笑了起来,这时候宁虎气也消了,扭头就朝着这些平时不知道收了自己多少酒肉的家伙们嚷嚷起来,以表达自己对这群高阶混帐笑话自己的不满,非常不满!
等光头佬发泄完不满之后,张灵甫笑着对大家伙说道。
“不知道大家伙听过寒门出贵子的话没?”
“听过,当然听过,小时候读私塾的时候,那个教书的老秀才天天就爱把这话挂到嘴边,真是的,好像除了这话他就没别的话可说了。”
“你老兄一定不是寒门出来的。”
就在钟毅刚抱怨完那位让自己头疼了整个小时候的老秀才后,一听见张灵甫的话,顿时红着脸讪笑起来,摆着手说。
“哎,老弟,猜的不错,确实不是,确实不是。”
“这所谓的寒门出贵子,其实是寒门根本出不了几个!不是说寒门的人才少,而是寒门有好多人才都被埋没了,我张灵甫别的不敢随便说,可就这个寒门出贵子一说,我在老家长安县那见得真是太多了,不过不是他们成了名,而是有好多还没来得及成才就夭折了。”
“寒门的才子也分三六九等,以其个人的意志和才能被分为上中下三类,可寒门受到的影响太多,但外界影响再大,也大不过来自他父母素质的影响!有时其父母的灾难性不当教养,简直就是对贫家才子的一场灭绝性大毁灭!”
“因为他们的父母久在下层阶级,所以这些寒门子弟的父母无论是在见识,素养,还是待人接物的方面都要差了一大截子,首先最要命的家庭教育和引导就栽了个大跟头,你寒门子弟拿什么去和外面拼?尽管寒门也有通情达理见识非常的父母,像范仲淹,孟子这些寒门大才的母亲,可那些优秀的寒门父母真是少之又少,有不少寒门才子其实就是被他们的父母给毁了!”
“寒门,真正能出来的也就是最顶尖的人才,好多中下等的都是普通的命,不少上等的撑死了能混个小康,哪怕这些人当中你运气再好,好到家了,也不过是捞个小富就不赖了。整个寒门才子,泯灭的至少九成!”
“泯灭九成,这个比率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保守说法了,事实上的泯灭率比九成是只高不低,而且寒门出来的顶尖人才绝大多数也都是给贵门打工的命。这你没办法,人家是开车的,寒门是步蹦的,只要有贵门子弟肯争气,不学的游手好闲欺男霸女,踏踏实实的接受良好教育并因此有了过人的见识和能力,再自己修身养性磨去自大骄狂的脾气后,那你寒门别比了,真别比了,你一上来就输了。”
“就像那些影响深远的朝代,以她们的开国帝王为例,夏商周,秦汉晋,隋唐宋,元明清,这里面的开国帝王你自己数数有几个是寒门子弟!好,你说刘邦,那个绰号流氓的皇帝,可这家伙在捣乱前是个吃皇粮的秦朝官员,还娶了当地富豪吕家的女儿,这会是寒门?别开玩笑了,洗洗睡吧你。”
“在这之中,真正意义上的寒门子弟,只有一个朱元璋,就他一个,其余十一个都不是寒门,都不是!”
听完张灵甫说的话后,弟兄们都是一片声的长叹。
“哎,妈的,没别的招,自己好好干,让我的后代能得到最好的教育,一代代的努力吧。”
“这辈子多积点阴德,多行些善事,少干缺德事,少造孽,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
“唉,这世道,一个人想改变命运只有四种途径;第一,运气,你娃点子够正,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第二,家业,你娃手气够好,摸了个有钱的爹妈,所以有家业。第三,违心,你娃够损,昧着良心干些不地道的事。第四,违法,你娃有种,顶着刀头硬上。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唉,我说,哥几个,先别管他寒门贵门逆天改命啥的,都是中国人,可咱中国人现在明显整不过那些外国佬,真要是这时候和他们放对的话,恐怕咱们得要吃血亏啊!”
正在叹气的弟兄们听见这话,登时牢骚满腹。
“他妈的,算咱中国人倒霉!别忘了就在三十多年前,咱们还他妈正考着八股文呢。”
“这碴,嗨,他满清三百年下去咱中国就完蛋了,一直到民国都喘不过来气。”
“哈,就现在这炮雷子满天飞的,你喘个球啊喘,先想辙把鬼子送回老家才是真理。”
“得,这送他姥姥个鬼!人家鬼子一个个活蹦乱跳的还在咱地盘上蹦跶,倒是咱们被打的屁股冒烟一路往南跑,娘的,顶上的都是干什么吃的?还跑!妈再跑咱们都得滚下海喂鱼去了!”
这也怨不得弟兄们骂声满路,而是中国和世界的差距确实不小,毕竟是刚走出几千年的封建社会,还在最后一票里被满清给拖了个大腿,结果坑的现在全中国都搁那堵他三百年积下的大坑,妈这坑还深得连底儿都瞅不见,别你中间再拎枪把人填坑的统统都给扫了进去,那才不知道要填到猴年马月去了。
另外,民族性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全世界几个排的上号的民族里,谨细武毅的德国人,以自己最精良的素养,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
100多年前,德国人在中国青岛盖起了不少房屋建筑,至今房内的居住者仍会定期收到从德国本土发来的承建公司维护提醒函。
100多年前,德国人修建的青岛下水道,至今技术仍未落后,当维修工人前往出现问题的下水道维修的时候,工人们在下水道的维修工具储备点里发现了不少用油纸仔细包裹的维修工具,这些历时百年依旧完好无损的工具在被发现之后,再次投入了维修使用。
100多年前,德国人从西门子发电机组生产线上将一台普通的发电机组成品装运上船,万里迢迢的投入昆明到石龙坝水电站发电,至今那台百年电组仍在供电水位上继续使用发电。
100多年前,德国人在黄河上建起了一座铁桥,所有施用于建桥工程的钢材水泥均由德国本土提供。直至今日,橘黄色的夜色灯光依然亮在这座川流不息的铁桥上,亮在兰州中山铁桥上。
这就是质量,这就是良心!这就是真正的百年工程,不是吹出来的尿泡!德国人,以严谨的精密,苛刻的细致,勇武的血气,坚毅的性格而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要知道,日耳曼民族的尊严是在每一个日耳曼人的不懈努力下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恩赐的,更不是自己吹嘘的,如果你也能做到百年不坏,那你也能得到相同的尊重!
像日耳曼民族这样的优等民族,不强盛没有天理,而那些良心统统都他妈被狗吃了的劣等贱种会强盛,那才是没有天理!
此外,在德国人排名后的其他几个强盛民族也有着各自的民族特性,例如英国人的保守自大,俄国人的剽悍勇猛,美国人的自由开放,日本人的坚忍善学,但是千万别小看这个坚忍善学,因为在这些民族性格中最让人忌惮的,就是日本人这条!
日本人令人忌惮的不是他们在战场上不怕死的疯狂,也不是他们无谓的盲目狂妄,而是这个善于向别人学习,特别是向强者学习的性格。他们就像一个精明的小作坊主,把那些自己极度需要的东西以一种极为恭谨的态度请了过来,悄悄参仿在自己简单的手工作坊里精细加工,于旁人的不经意间慢慢强大自己。此外,内敛的日本人最可怕的就是他们的民族忍耐性,他们就像一只度冬的雪狼,奔跃在富士山下,在空旷的雪野上留下了一串串梅花般的脚印。
再者,日本人往往有着一种轻死重义的不屈气节,一句“七生未尽祈战死,化作忠魂长护国。”,恐怕就是对这种气节最好的解释了。
在时局不利的情况下,大和民族便会小心的潜伏下来,隐藏好自己真实的心灵,谦恭的等待着。他们在等,等待最好的时机,因为他们是岛国,先天匮乏的资源与狭窄的生存空间让他们必须为之一赌,他们将会拿出自己的一切,包括民族和国运都是他们的赌注,他们输不起!所以,当这个信奉菊与刀的民族撕下伪装拔刀而起的时候,那就是他们已经遇上了最好的时机,已经做好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充足准备,在目标几乎就是躲无可躲的惊乱下,锋利的刀刃将会直逼命门,一击致命。
其实在历史上,拔刀而起的日本和跃马入关的满清事实上做的都是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入主中原统治中华,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的交好运成功了,另一个倒了血霉差点成功罢了。然而那段浸满了鲜血的历史还未沉湮,却已经被扭曲的皆无尽失,不要总想着遮掩过去,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你爹妈,更不是裁缝铺,哪不合身了再给你裁剪裁剪,世界之林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只有锦上添花绝无雪中送炭,除非是旧中华时期的宗主国和藩属国,否则全世界什么协约,盟友,统统都是狗屁,利益而已,一见你遭殃玩完马上就翻脸找新人合作。一个伟大的,可以屹立于世的国家,他应该做的是知耻而后勇,绝不是不要逼脸的愚民和吹牛皮!如果你能做到第一个,那你享受的就是二战后世界重新洗牌的德国和日本在世界上高人一等的待遇,要是第二个,呵呵,不用我多说了吧。
此外,近代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从未在真正意义上战胜过日本,这本就是事实,尽管二战日本战败,但那是到最后美苏英等国四面八方的一起上了,在日本国力被耗空的情况下又连扔了两颗原子弹才让日本低头。认清事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继续盲目自大和无耻意淫,那会害死我们的!
不过,引燃了日本全面侵华的最大导火索,就是1931年的阪神大地震。这场毁灭性的地震和海啸几乎把全日本最繁华的地段,自明治维新以来的最大心血全部送进了地狱,让无数背负着沉重危急感的日本人,在地狱中爆发出一阵阵狂怒的咆哮,整个日本将在咆哮中不惜一切代价的对外扩张,对外侵略,对外开战!
没过几年,举国咆哮的日本就进入了全面战争的拼命状态,随着战争的深入持续,太阳的血光遍布了亚洲的每个角落。直到大洋的另一边,一个强大的国家突然切断了日本前进的命脉,切断了日本的原油供应,让整个日本只能在18个月后全国崩溃,逼着日本决策层只能先下手为强,对美开战。
若是你问我日本哪来的底气敢言开战,那我可以告诉你,日本近代,当然有和美国在海上叫板的实力!1922年12月,世界上第一艘航空母舰凤翔号于浅野造船厂下水,归建日本帝国海军作战序列,日本在1919年初就可以自行设计,并于1922年建造完毕一艘航母,且另拥有二战中世界前三强的海军部队。你呢?丢不丢人!除了自个窝里烂外加成批成山的整他妈自己人在行,别的呢?还要不要逼脸了!
尽管大家也都能隐约看出,切人命脉的罗斯福干的那事就是为了挑逗着日本先动手,但白宫中还有一个比罗斯福更狠的货,搁背地里偷偷摸摸的下了绝户计,坑的几千个美国海军军人在珍珠港稀糊涂的丢了脑袋,而且还让他们到死都不明白日本人为何会向自己突然下手。
Harry Dexter White,财政部高级官员。正是此人蒙蔽过了罗斯福,炮制出《Hull Note》(即《赫尔备忘录》),故意向日本提出了令其无法接受的强硬条款(要日本从几乎所有占领区撤军),蓄意激怒日本把日本逼得没了退路,迫使日本将攻击目标从俄国转向美国,由北上改为南进,最终导致日本攻击珍珠港事件的发生,引爆了美日全面战争。此人后来因间谍罪被起诉,审理期间心脏病发作身亡。
一系列的大国博弈下来,日本帝国海军序列同美利坚合众国海军军团血战太平洋,黄种人的旭日帝国同白种人的星条联邦殊死鏖战,血肉纷飞,直至连天的战火烧遍了整个广袤的太平洋……
可在此时御林军前进的道路旁,这些子个连屁股都快被颠开花的军官们纷纷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随便找块路边的大石头歇歇脚。没想到一个歇脚的弟兄居然看到旁边一块被磨得不成样子的石碑上,用模糊的碑文讲述着当年孟子和邹穆公的对话。
这些该死的刁民,鲁国人都打过来了,而他们却自己跑了,一个个的没死不说,还不让领导先走!三十三个领导被他们全部扔下,让追来的鲁国人把领导们统统给剁成了肉酱!我很恼火,想杀这些刁民吧,但太多了实在杀不过来。不杀吧,这些刁民把领导像垃圾一样扔了自己先跑的行为很令寡人不爽,我说孟子啊,这事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办你个大头鬼!你们这些家伙自个不仁不义,丰收的时候朝死里的横征暴敛,灾荒的时候却抱着满仓库的珍宝粮食奢侈享乐,愣是看着死的死,逃的逃的老百姓们尸体塞满山沟,这仗你不败那才是没天理了!
邹国的老百姓们幸灾乐祸的看着本国军政大员被打得满地找牙,而自己则在鲁国皇军打过来的时候快乐的一哄而散,小命杠杠的保下来不说,昨天晚上还好吃好喝免费涮了那帮黑心王八一顿上阵酒;嗯,吾果如其母之聪慧(我他妈太聪明了,灭哈哈……)!哼哼,至于为领导卖命,尔果如其母戏吾欤(你他妈逗我)?
在那个弟兄发现新大陆般的叫喊中,蒋毅宁虎他们都从各自屁股下的大石头上蹦了起来,围过去对着碑文一看,不出所料的再次跳脚咒骂。
“既然你们这些当官自己的鱼肉民众不算,还拉着自个那帮王八蛋亲戚一起喝民血吃民肉,你不被剁成肉酱喂狗那剁谁去!阿,钱你他妈贪了,妞你他妈操了,权你他妈捞了,那福都他妈让你一个人全给享了,等一轮到死人的活,这时候你他妈想起我们老百姓了?去你妈的!这鸟国家是你们自己的,它嗝不嗝屁干我们小民个屌事!要是能看见你们全家脑袋搬家,那老子一定要美美的放一挂鞭炮摆酒庆贺!”
“兄弟,整的对!妈的,要让咱碰上这号孙子,一旦出了啥叉屁事,那老子绝对是扔了那些孙子自己先跑,要是有机会,老子一定扭头朝他们放他妈一把黑枪!”
只是在军里的弟兄咒骂完这些杂碎领导再顺着碑文往下看的时候,看到了碑文上还记载着古时的一支雄军和几支兄弟部队配合无间,齐心协力的打走了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敌军时,好多弟兄心里直发酸,当年跟御林军在田家镇搭伙打仗的兄弟,到了今天,全都不在了。
1939年11月,桂南会战爆发,精锐尽出的国军同旨在灭亡中国的日军“一号作战”攻势波浪下,展开了一场硬碰硬的殊死决战。
1939年12月18日,昆仑关战役爆发,国军当中唯一的一支机械化军——第五军,担起了攻关主攻。一次血战,日军在中国大陆最精锐的部队,甲种王牌第五师团的主力旅团,第二十一旅团全团遭遇灭顶之灾,少将旅团长中村正雄在这场硬碰硬的主力野战中被国军击杀。只是国军的死伤一样惨重,仅第五军的伤亡就高达两万四千人。其中第五军最壮烈的主力精锐,荣誉第一师更是全师拼光!一仗下来,一万三千人的荣一师,仅剩下了七百名战斗人员。
1940年2月3日,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中将副军长郑作民将军壮烈殉国,这位在田家镇要塞和军里的弟兄并肩死战的友军大胡子长官,到底没能活着走过战争。
在这一年的血战里,国军牺牲之惨烈,战果之辉煌,令日军亦有极为惨痛的记忆。
通观中国事变以来全部时期,这是陆军最为暗淡的年代。中国军队攻势的规模很大,其战斗意志之旺盛,行动之积极顽强,在历来的攻势中少见其匹。我军战果虽大,但损失亦为不少。
——日本二战战史《战史丛书·大本营陆军部》
当天晚上,御林军全军开至战区前部,作为战区总预备队守卫在前线的战略纵深并随时准备向日军出击。不过军里虽说处于前线纵深位置相对靠后,可军里也就离最前沿差不多只有百十里的样子,骑马几个小时就到了。
接着就是三天后直接发至军部的军委会电令,顶上命名蒋毅和军里的几个军师长去昆明参加一个军事会议。等蒋毅他们一路上军马汽车火车的把国军的交通工具统统给整了个遍,这才晕头转向的到了昆明。谁料甫一抵至,一行人的人身自由便被严格限制在公馆之内,会议未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无故随意外出。
今个蒋毅瞅准个空子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昆明城里逛逛,没想到宁虎也非得要一块跟出来,还满嘴跑火车的非说什么堂堂中将军长出门咋会能连个随从都没有?看着宁虎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蒋毅噗嗤一声真是乐了,看来这个最热爱打家劫舍的家伙是被困在公馆里给困急了,因为你军委会毕竟是在召开机密作战会议,与会人员当然不能随意乱跑,而这也是为了会议的保密性与参会人员的安全角度来考虑的,除了蒋毅身份特殊武艺高绝是个特例不在此列之外,其他人还想没事出去逛逛?做梦去吧!
要说人家宁虎也够倒霉了,一到战区大纵深那是方圆百多里的连个鬼影都瞧不见,你骑着马得跑出去两三百里或许才能看见几个值得一抢的大户,可这军里还在前方待命,顶上随时撂下一条命令全军就该被拉到火线上玩命去了,而你却每回还要大包小包的扛着东西来回狂奔个六百里,万一不小心跟军里跑成了两半那麻烦就大了。所以宁虎干脆就顺嘴扯了个随从的身份跟着蒋毅跑出来看风景,要不你让他闲在军部里干什么?发霉啊。
满心欢喜的宁虎还没到昆明就张罗着要去溜大街,看风景,逛饭店,找酒铺,早听说繁华昆明的宁虎想着可该好好到大城市里搓他妈一顿了。谁知道搁昆明那一下车,风景酒饭一个还都没捞着的时候,这公馆倒是先把自己给一头困上了,而且这一困就是朝着七八天的困,气得好梦成空的宁虎满公馆乱蹦,四处咒骂顶上那些黑了心的蠢货把自个当他妈猪养,随手拎着自己往这个豪华猪圈里一扔就再也不露头了。
不过宁虎今天总算是如愿以偿的跟着蒋毅溜了出来,这么多天憋在那个金丝笼里可把土匪老大给憋岔了气,逮着机会多难啊,不好好浪费浪费那绝对是个傻帽。而当宁虎满大街高高兴兴的到处乱蹦跶想找个好馆子喝酒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前面的街角围了一堆人,好像中间还有几个货正站在个台子上直吆喝。于是,穿着便装的蒋毅便被没事爱去凑个热闹的宁虎拉着就往人堆里挤,挤着挤着边上有几个不开眼的冲起宁虎扭头就骂,没想到不开眼的才刚骂了几句,光头大哥上去就拽住其中一个的领子按地上朝死里打,边打还边骂这几个二球,从他们祖宗十八代到现在的全家女性朋友一个不拉的统统骂了个遍,一下把那几个人吓得连跑都不敢跑,战战兢兢的站在那硬挨这顿臭骂,硬挨这顿好打。
为啥挨揍的这么老实?还不是因为蒋毅在旁边正拿枪指着他们呐,只要他们谁不好好挨打,还敢对宁虎不利,那蒋毅就会一枪下去让他脑袋开花!如果他们都敢对宁虎不利,那好吧,老子就多开几枪,让他们统统都去死啦!
这几个不开眼的为自己刚才的无礼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个没跑全被打的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呻吟不说,全家的男女老少外搭祖宗先人也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人蒋毅知道自己大哥这几天窝公馆里趴了一肚子鸟气没处撒,既然这几个不开眼,那就用他们给自己大哥泄泄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