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当夜多少靠过来的野兽被风渊无声的处理掉,池黎这一晚倒是睡的异常安稳,一早醒来,吃饱喝足,精神饱满的打算去寻找下一个藏身之处了。
“主人,臣可以将您送到余城主那里。”犹豫片刻,风渊向池黎建议道。
“怎么去?”到底是一个小孩子,听到可以直接回家,眼里的雀跃显而易见。
“臣可以带您御风而行。”
“好啊好啊!”池黎欢喜的跑到风渊身前,“现在就能走吗?”
“可以。”风渊蹲下身了,征得她的同意,低低道过冒犯后,便小心的将池黎抱了起来。为池黎掐了一个星火诀后,不见他有何动作,身形便猛然拔高数丈,眨眼的功夫,就已在云端了。
池黎不由得欢呼一声,既是为了即将就能回到亲人身边,又是为了从未体验过的飞行的感觉。
“风渊!你教我御风飞行吧!”
“好。”
得了应允,池黎更加开心了,多日的忧愁在这时被暂时的抛之脑后,短小的胳膊亲昵的环上风渊的脖颈,一心一意的看起难得一见的风景。
被抱住的风渊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身子,随后只得轻叹着再次暗运灵力将她包裹以防她受冷。也罢,不管您将来记起全部时有多厌恶与臣的亲近,至少此时,您开心便好。
风渊飞行的速度很快,还没等到池黎厌倦单调的云海,便来到了华汤城的城楼之上。大致看了看脚下,风渊选择了一个城主府外僻静的地方落下了。
“你不准走!”池黎察觉到他要放自己下来的动作,猜到他又要隐去身形,急忙更加用力的抱住风渊不松手。
“是。”
“你以后也不准走!”
“……是。”
池黎松了手臂,冲着风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好风渊,快带我去见爷爷!”
余恒崖听到池黎回来了的消息时惊得手杖都掉在地上了,哆嗦着唇,不敢置信的问着:“黎丫头就在、门口?”
“小小姐正在门口候着。”
“快带她进来啊!”余恒崖有些失态的喊着。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两圈,重新捡起手杖后才想起要讲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青桑。“快去请夫人过来,快去!黎丫头回来了!”
“是。”婢子匆匆退下。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余恒崖却觉得格外的漫长,焦躁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时的往门口看看,全无平日里一城之主的威严沉稳。满脑子想的全部都是黎丫头怎么样?伤着了吗?冻着了吗?饿着了吗?
正想着,小女孩的娇呼传来。
余恒崖立时扭头看去。
“黎丫头!”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这一声是哽咽的。
“爷爷。”池黎刚刚被风渊放下,便冲到了余恒崖身边。
“爷爷!”池黎又哭又笑,紧紧的抱着余恒崖的腿。
“好孩子,让爷爷看看,伤着没有。”余恒崖蹲下身,哆嗦着手将池黎抱起来。
“没伤着,爷爷,爹爹和娘亲……”说着,声音低了下来。
“爷爷知道。”余恒崖眼里满是伤痛。东莱府刚被攻破的那一日他就收到了爱子和儿媳战死的消息,只是他那时尚顾不得伤心悲痛,只因他的孙女正逃亡在外不知生死,他只得勉强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去寻找她,不让她再收到伤害。万幸,众神护佑,黎丫头好好的回来了!
池黎不再说话,只是埋在余恒崖的颈窝里抿着嘴无声的哭着。
“黎丫头!”青桑也在婢子的搀扶下赶来了。
“奶奶!”
“臭丫头!担心死奶奶了!”青桑说着,不由得也落下泪来。来到余恒崖身边握住池黎的手颤声道:“你爹娘去了,你若有个好歹,叫我们老两怎么活啊!”
“奶奶。”池黎忙伸手替青桑擦去眼泪,“奶奶别哭,阿黎没事,阿黎没事。”
余恒崖暗暗拭了拭眼角,这才想起刚刚送池黎回来的、一直静默立于一旁的风渊。
“此番黎丫头平安归来,多仰仗少侠援手,不知少侠如何称呼?有何要求?老头子定尽力满足!”
“余城主言重,臣,风渊。”风渊行了一个礼。“风渊见过余城主、余夫人。”
“爷爷,风渊是我的武神!是他带我御风而行,我才能这么快回来的!”
“他,是你的武神?”余恒崖微讶,他怎么不知晓黎丫头有过武神?
“是啊。”池黎点了点头。
“那也该谢过风渊先生。”余恒崖按下心中的犹疑,向风渊道。
“不敢。”风渊欠了欠身。
“黎丫头也当累了,快些去休息吧。爷爷奶奶下午再去看你!”青桑已经调整好情绪,慈爱的拍了拍池黎的手道。
“也好,是该好好休息。”余恒崖也笑道。“安心睡,有爷爷和奶奶呢。”
“好,阿黎下午来找爷爷奶奶请安。阿黎告退!”池黎跳出余恒崖的怀抱,蹦跳着来到风渊身边去拉着他的手。“风渊,我们走吧!”
“是。”风渊朝着两人再次欠了欠身,便跟在池黎身后离开了。
待到人走远,青桑无不担忧的向余恒崖道:“老头子,你也看不出风渊的修为吗。”
余恒崖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道:“人界修为高出你我的人屈指可数,可我从未听闻过他。”
“不知他同黎丫头签下契约,有何目的。”
“你我暗中留意着罢。”
“只好如此。”青桑叹息。复又道:“黎丫头已经无视了,宴析便当下手处置了。”
“是该处置了。”余恒崖咬牙切齿道,“杀子之仇,老夫必当同他十倍讨回来!”
“我定要手刃此贼。”秦桑一贯慈善的面庞上布满了狠厉之色。
“夫人且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们便可为阆小子和芮丫头报仇了。”
“只是东莱府将如何?黎丫头还小,如何坐的稳府内主座。”
“且等黎丫头休息好后问问她的意见,她是少府主,如何处理,总归要循着她的意思。”
“左右我们还在,总不会叫她再受委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