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麻烦呢?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无忧急切地上前几步站到他面前,抬头想看着石头,却忽然望见石头眼中竟好像有闪动的泪意,她一下便愣住了。
石头见她看着自己,迅速地别开脸,抬手随意擦了擦眼睛,心头突然一阵狂跳,气血上涌直逼天灵盖,他知道自己和无忧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微弓着背,以缓解自己的难受,嘴上玩笑着说:“你看,这镜湖边风就是大,吹的我眼睛都有些不舒服了。”
无忧自然知道他是在胡扯,这湖边有风不假,可最多能撩动两人鬓角的碎发,就连衣角都不能吹动半分,哪里会伤到他的眼睛?
一时间纷乱的思绪突然如乱线一般将她的心口缠得密不透风,几乎让她无法喘气:“石头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王府里遇到什么事了?”
石头闻言怔了一下,而后干笑了两声,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哪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只是担心,我不过一介草民,没身份没地位的住在王府,你和三王爷会被人说闲话的。”话毕,石头忽觉身体里的难过已经快要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了,他只想赶快离开,“无忧,你应识得回去的路。我就不送你了,咱们就在这里告别吧,后会有期。”
无忧见他想走,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臂,那衣料触手却有些湿乎乎的,疑惑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没有多想,只当是石头出了汗。
她现在一心只想问个明白,她知道石头没有说实话,她也不想逼他,可她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黑暗里去:“石头哥哥,你我自幼相识,你就是我的哥哥,你知道我是从来不会嫌弃你的。我也一样了解你,若是无事,你不会成现在这样。如果你只是不想住在王府里,那我去跟舅舅说,让你搬去他的府邸,这样就没事了,你就可以安心的留下来了。”
“不不,你不用麻烦尹太史,我……”石头不会撒谎,但此时为了打消无忧的疑虑也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不能久留,是因为,因为翠儿在家里,我怕我娘太过操劳,我想早些回去帮忙而已。”
无忧的小手一惯是温凉的,此时石头却觉得她的手像是一把火,带着能将他燃尽的力量,让他疼痛难忍,却又不能挣脱。
就算他这么说了,无忧却仍是将信将疑:“真的是这样吗?”
石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眼神四处闪躲,他要离开,要马上离开:“是,是的……”他话音落,终究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心头如猛兽般窜出的热火,一把将无忧抱入怀中。
无忧猝不及防地跌入石头怀中,扑鼻而来的,不是以往石头身上清爽的气息,而是腥甜的血气!
她有些慌了。血气,怎么会有血气?
“轰”的一声,无忧的脑中顿时就炸开了,她顾不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焦急又艰难地摸索着石头的腰腹:“石头哥哥你受伤了是不是?伤在哪里?严不严重?快给我看看!”
她的指尖那么纤细,却仍带着不可蔑视的热度,所到之处不过是方寸之间,却仍让石头觉得如火焚身,他浑身上下都在叫嚣,他想要更多,就烧了他吧,焚尽他!
石头的手不受控制地扯着无忧的腰封,他想要将这阻碍他的一切撕碎,他要毫无保留地拥有她!
无忧正着急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觉得腰身一松,自己的腰带竟然被石头扯落了,她下意识就想挣脱,可石头的力气却大的出奇,她根本无法移动半分!“石头哥哥……你在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石头在对她做什么?无忧不明白,明明刚刚还好生生同她讲话的石头,怎么现在就变成这般可怕?
石头听见她的声音,神台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可他仍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咬着牙,脸上挂满了痛苦的汗珠,“快,逃……”
无忧现在才终于慌了,她隐约知道石头发生了什么,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走,马上走!可鼻间却嗅到石头身上的血气越来越浓重,她的感性却不断地拷问她,你能丢下石头吗?你能吗?
石头恢复意识仅仅只是一瞬间,说完那两个字后,他便又陷入了无边的狂热,脑中、眼前,皆是一片血红,他现在不仅仅想要撕碎那碍事的衣服,他还想将怀中那温软的小小身体一同拆骨入腹。
他这么想着,歪头便在无忧的颈项边狠狠咬了一口。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一下,他的牙齿就刺破了无忧柔*嫩的肌肤,腥甜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滑下。他不知道为何,此时无忧血的味道竟出奇的芬芳,香甜地让他根本舍不得放开。
“痛!”无忧吃痛惊呼,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竟发现石头在吸食她的血!
“石头哥哥,你在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无忧拼命想要挣脱,石头的手臂却如钢铁铸造的枷锁,她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他抗衡。
许是无忧胡乱的动作碰到了石头身上的伤口,石头感觉到了剧烈的痛楚,这剧痛终于让他停了下来。他离开无忧的颈边,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里的伤口,瞳孔微颤,他脑中有千万把大锤再不停地捶打他,他伤了无忧,他到底还是伤了她!
心中那翻涌的热*流终于减缓了些许,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将无忧松开了些,对上无忧那双暗紫的双眸,那里不再有往日那般盈盈的笑意,取而代之的全是惊吓和害怕,那张苍白的小脸早已布满泪痕。石头心头痛不可言,他却不能解释半句。
无忧能感觉到周身的禁锢终于松了一些,可石头仍是牢牢地圈着自己。石头浑身颤抖着,汗如雨下,他眼中的挣扎和痛苦无忧不是看不见,她忍着疼痛和恐惧,小心翼翼地唤他:“石头……哥哥?”
石头嘴唇哆嗦着轻微张合,喉咙里发出一些“咯咯”的声音,没有音节,没有语调,仿佛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声音。
无忧眼眼眶中的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她拼命摇头:“我不要,我不要,那样你会受伤,甚至会死,我不要!”
她听见石头跟她说:“妖化,你才能安全。”
无忧仍在拒绝:“不要,我不要这样……”
可石头却没给她更多时间犹豫了,心头那股好不容易减缓的热火又重新席卷了他的每一个神经,他眼眶里的血管一根根爆裂,眼中一片血红,甚是骇人。那野兽般霸道的力量重新将他包裹,他眼前无忧的脸在一点点的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扑向无忧,比之前更加用力地撕扯着无忧的衣衫,布料“嘶啦”的声音在这幽静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刺耳。
肩膀处的凉意让无忧忍不住放声尖叫:“啊!”她颤抖不止,她很害怕,真的很怕,谁能救她,谁能救她!寒哥哥你在哪里,救我!
石头像一头饿兽一般,对着无忧裸露的肩头扑过去,他想亲吻她,可不自主露出的牙齿却让无忧鲜血淋漓。
疼痛拉扯着无忧最后的理智,她不想伤害石头,真的不想,“石头哥哥,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石头如今连她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又怎么会知道她此时有多么无助和害怕。他只是遵从着血液里的欲望,只想让无忧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夜晚的镜湖平静无波,映着岸上一双纠缠的身影,却映不出两人之间血腥的交互,平静的就像另一个世界的影像。
忽的,好像起风了。
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紧贴着划过湖面,将水中的影像打乱,也吹起了湖边两人的衣摆。
石头毫无察觉,他只知道此时怀中的人已经不再挣扎了,这更方便了他的欲求,血液中膨*胀的欲望已经无法被满足了,他要更多,更多!
就在他要完全撕碎无忧身上最后一件掩体的衣物时,胸口处忽然被一道力量击中,力道之大直让他向后飞出五米的距离。
石头重重摔在地上,鲜血不断从他口鼻中涌出,他呛咳不已:“咳咳……”
那边,无忧垂着头站在那里,举起的右手还未来得及放下。她那样站在那里,乍看之下与之前毫无两样,可石头却清楚的看见无忧举起的那只右手在月光泛出了暗紫的光芒。
蓦地,无忧忽然抬起头,那双往日里澄澈的暗紫眸子里紫雾正在不断翻涌,紫雾背后,那双妖异的竖瞳若隐若现。她的五官变化不大,却比往常更多了七分妖异,三分邪魅。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叫人只看一眼就无法挪开目光。
石头定定看着她,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无忧变成这般妖异的模样,他看着她,并不觉得陌生,或者害怕,他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