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沈碧玺松开了自己的拳头,默然看着楼下两辆发动的汽车渐渐远去。
宋维止也走了?也好。沈碧玺拿出手机,拨着号码。几秒之后,听筒传来了一个男生:“哟,今天吹的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啊,怎么大小姐给我打电话了?”
“沈墨城,帮我……”
宋维止半夜回来时,沈碧玺并不在房间,他的心有一瞬间的撕裂,紧接着愤怒又冲昏了他的大脑。不过在寻找了多个她经常去的地方之后,终于在酒窖里找到了她。
他平复着激烈跳动的心脏静静的在门后看着背坐在酒柜角落的她。刚才,他是在怕她跑了吗?
刚想推门而入,却见她的肩头微微耸动,细不可闻的抽噎在宋维止的耳朵里似乎如一只爪子在他的心上抓挠,细碎的疼痛让他停下推门的动作。
宋维止闭紧双眼,吞吐着空气,他讨厌那种被沈碧玺的感情左右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缩在柜角的人已经不在,她刚才依靠的角落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空的红酒瓶。
宋维止生怕她又不见,猛的推开门,却发现她滚在另一个角落里迷迷糊糊睡着了。宋维止轻笑,这个喝醉的小狐狸。当他俯身准备抱起沉睡的她时,她眯起眼睛,嘟嘟囔囔叫了两个字:
——“维朗”
宋维朗怔住,全身血液都冻住了一般散发出冰冷的气泽。沈碧玺嘴里冒出的两个字将他打入地狱。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摁住她细长的脖子,她抓住他的手却依旧迷迷糊糊开口:“维朗,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在待在他的身边。”
宋维止收紧了双手,企图挤压出她胸腔里最后的一丝氧气。沈碧玺却不哭不闹,声音嘶哑着说:“维朗,杀了我,我不能爱他,我不能爱上宋维止,杀了我。”
宋维听着她的梦呓,双手瞬间松开她的脖子,颤抖着推搡着她,直到她迷迷糊糊睁开醉眼。
“宋维止,你疯了?”
“沈碧玺,你爱我?”
沈碧玺顿了顿揉眼的动作,愣愣的看着宋维止,从他幽深看不见底的眼眸中看见了狼狈的自己。不知过了多久,沈碧玺底下了头,低低的笑着。
“沈碧玺,你爱我。”宋维止笃定的捏起沈碧玺尖尖的下巴:“真蠢。”
沈碧玺歪着头哈哈大笑,最后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宋维止,就算我爱你又怎么样?我爱你,可我依旧想杀了你。”
宋维止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在他眼里沈碧玺就像个不肯认错的孩子,眼里的倔强让他的忍耐透支。而沈碧玺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闭眼低语:“宋维止,我的爱情约摸快死了。”
宋维止丢开了她的下巴,却将她打横抱起,一边朝楼上主卧走去,一边冷笑着:“沈碧玺,你是不是忘了你刚来宋家我是怎么宠你的?今天晚上,我让你重温旧梦。”
沈碧玺惊恐的瑟缩了一下,摇着头拒绝,双脚挣踹着用更为直接的举动表示着拒绝。
“现在怕了?沈碧玺,你最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爸妈的骨灰会不会出现在我爸的奶粉罐子里。”
“维止,别——”沈碧玺双眼噙着泪水,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宋维止踹开房门,将她狠狠摔在床上,同时又将领带捆在她的手上,再用手铐铐在床头的雕花栏杆上。
“宋维止,你厌恶我爱你,只是怕你自己爱上我。”沈碧玺在他扑在身上,自己撞上床头昏迷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宋维止压制住欲望,吻上她的眉心。也不解开她的双手,就这么抱着她:“沈碧玺……你该下地狱的。”
第二天沈碧玺醒来时,昨夜撞击的肿块已经包上纱布。趿鞋下床,对着硕大的镜子嗤笑:“爱吗?”
她早就不知道爱是什么了。
庭院里传来停车声,原本安静的宋家沸腾起来。
要住进来了吗?沈碧玺看着佣人搬动着行李箱,白禧夜被宋维朗牵着一脸幸福。这种幸福让沈碧玺恶心。
宋家本来就不存在幸福。做的一脸幸福,给谁看?
沈碧玺的脸色越发阴沉,换好衣服出门就看着迎面走来的二人。
“恭喜白小姐了。”
“多谢了。”白禧夜有些拘谨的搂紧宋维朗的手。
这些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沈碧玺的眼睛,她款款走上去,拍拍白禧夜的瘦小的肩膀:“白小姐,别害怕。咱们熟悉了就好了。我是个什么人,维朗没给你说吗?”
白禧夜听了这话,抬头望向宋维朗,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询问。
宋维朗弹了一下白禧夜的脑门:“别乱想了。碧玺就爱贫,只有我哥能治她。她欺负你,你就去找我哥告状。”
沈碧玺的笑容僵了僵,消化完宋维朗意味深长的话,目送二人向客房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