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兽医买了一把匕首,藏在包里,离开家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院子,无声的走了。
在所有介绍的联系人之中,他耐心的寻找着陌生男子的踪影,一个都不曾遗漏,他知道一定有人知道陌生男子的地址,那些不知情的瘾君子一般都会态度良好,并给他递烟询问他的近况,他就意识到这些表现应该不像和陌生男子有联系的行为,于是匆匆离去,他就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一般在寻找着他所渴求的奇珍异兽,当那个头带鸭舌帽的混混假装没有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有了一丝疑心,这个家伙是个毒瘾较轻的家伙,爱财,也贩毒,以前自己没蹲监狱之前,很多毒品都从他这里购买,他慢慢靠近他,他却猛地一转头跑了起来,这下他就彻底明白了,他奋起直追,就像他的爱犬大毛咬回他丢出的棍子时一样的速度,他从后面掐住他的脖颈,猛地往下按,一脚把他踢倒,骑在他身上询问他,那家伙眯着眼睛,不肯妥协,于是他从包里拿出那把锋利的匕首,月光异常明亮,在匕首上闪闪发光,在那条不知明的胡同里,垃圾桶堆的到处都是,地面上的水坑散发出一种腐败的恶臭,他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面,那男的害怕了,但还是一声不吭,这下他没耐心了,一刀捅在他的小腿上,他明白捅刺大腿一定要比捅刺小腿的感觉更加好,大腿的肉很多会刺得很深,但他同样清楚捅刺大腿的弊端,如果痛烂他的大腿动脉,他很可能失血过多而死去,这样对他不利,在那一瞬间里,他甚至还担心刀尖会不会扎在他的骨头上,但是并没有,刀刃摩擦到了他的骨头发出骇人的声音,血液四溅开来,有一些飞到他的脸上,他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庞此刻正夸张的扭曲着,那男的猛地直起上半身,痛苦的嚎叫着,尝试抚摸自己的小腿,但是他重新把他按在地上,冷冷的问他陌生男子的地址,他的语气更加平静,平静的让人不寒而栗,这时那男的一边嚎叫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他……他就在岩石堆附近的旅馆里,他住在二楼的二二三房间里。他的声音颤颤巍巍,明显承受不住那样的疼痛。
他给他打了一针麻醉针,挎着包朝那个那个旅馆走去。
他的黑色皮靴重重地踩着污浊的水洼,溅起水花,一只老鼠从垃圾桶后面跑出来,啃咬着那家伙的小腿,黑色的血液流进水坑里,泛着惊悚的白光。
他平静的敲了二二三房间的门,屋子里没有反应,他继续敲,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的心里没有急躁,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冷静是正确的做法,他接下来的坚持证明了他一贯的准则,谁又能知道这个入狱之前脾气暴躁的家伙为何现在如此的冷静,当陌生男子的声音在门后响起,他竟然下意识的扬起了嘴角。
过了两秒钟,门开了,陌生男子的半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眼睛突然挣得可怕,在陌生男子反应之前,他就一下子把门完全踢开,他冲上去给了他一记重拳,那一拳打在他的下颚骨上,他不是愤怒的偶然,他清楚打在那里更容易让对方受到重创,于是他用尽力气打了第二拳,陌生男子招架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冲过去,陌生男子用尽力气挣脱,跑向外面,他在后面穷追不舍。
旅店老板从第一眼看到他的面容和眼神就知道他是一个无情的家伙,他在心里害怕着,心想自己半辈子的生意就要产生一个污点了,他的生意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他完美的旅店经历将会有一个不愉快的夜晚。
陌生男子跑到海边,大声喘着气,他在他身后瞪着他,手里拿着沾满血渍的匕首。
天空突然开始乌云密布,雷声滚滚,月亮匆匆的消失了,暴风雨降临,一个血腥的,人性最深处的觉醒之夜悄然来临。
鸭舌男不敢多言,一个虽然早已沦为无所事事的社会渣子,但也有气焰熄灭的时候,他虽然粗鄙,但深知贼喊捉贼的后果,他已经瘸了,不愿意多生事端。
陌生男和张兽医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都没了影踪,两人一个是孤僻的老居民一个是身份未知的新居民甚至不能称为居民的人,并没有人在意,当警察们询问到旅店老板的时候,旅店老板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