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广森回来不走了,但他明白他必须要想办法去改变现实,首先他要改变自己家庭的困难,父亲生病去世时家里拉了很多饥荒,他要想办法去挣钱,创造条件为景美苑减少阻力和精神上的压力,争取到景芦明的同意。他回来后,自己默默想了几个晚上,把家乡从自己的思路里所有可以挣钱的渠道和方法都过滤了一遍,又都从心中排除掉,最后他苦思暮想之际,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邻村藤庄的一位单身老人,他听说藤庄的这位老人会编制技术,他心想,如果找这位老人去拜师学编制技术也行,这样他可以学会这种技术,一来可以直接编织东西卖钱,二来等他一有钱就可以办编织厂。于是,他就在一天的晚上到藤庄打听着找到了这位老人。当他来到这位老人的门上时,打眼一看,这位老人已是白发苍苍,胡子银白,身子很瘦,满脸看上去似一生饱经风霜,已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老人一听说齐广森要来拜自己为师学艺,两眼一看齐广森,见这孩子非常诚实,就非常高兴,并激动的落下泪来。齐广森一听说老人愿意收自己为关门徒弟,又见老人耳不聋眼不花,就立刻高兴地含泪拜起师来。
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参拜自己,老人心里百感交集,他没想到自己八十多岁的时候,在自己的面前会有这样一个小伙子来拜自己,来尊自己为师,往日的风风雨雨,和自己一生坎坷的经历,又一并涌进了又喜又激动又高兴而又难过的老人的心里。
老人的一生,坎坷的经历,在老人的心里又怎么会忘记呢?这个老人,本不是藤庄人,那是在解放前,老人的儿子如果现在还活着,都可以做眼前这个小伙子的父亲了,可是解放前老人因家里穷,遇灾荒拿不起租子,儿子被地主逼债抓去替着地主的儿子当兵,在半路上,老人的儿子因逃跑被抢打死了。噩讯传来,老人一听就昏死过去,他的老伴因疼儿子也上吊自尽了,顷刻间老人家庭破碎,他怀着对地主的满腔仇恨,在夜里放了一把火烧了地主的房子,连夜逃离家乡,从此再就浪迹天涯,四处为家,为逃避地主的追杀,老人便来到了这偏僻的山村住了下来,在这山村靠着自己编筐编篓编织各种可以卖钱的器具为生度日。后来,山村得到了解放,推翻了地主,老人还分了房子,彻底的在山村扎根落了户。
当时,山村会编制技术的人也很多,尽管他们的技术没有老人这么精堪广泛会的多,但这种技术并不能得到人们的重视,因此人们尽管感到老人的技术不一般,编出来的东西精堪令人喜爱,但又都视为常,没有人去感兴趣,没想到老人在这暮年之际,会有人并且是一个小伙子上门来求艺拜师,使他的技术不能失传,老人的心里那有不喜不高兴不激动的道理,当下,他含着激动的老泪,摸着齐广森的头和脸,收下了齐广森为徒,决定把自己一生所学都传给齐广森。
当晚,齐广森便跟着老人学会了编制技术中最起码简单的编筐编篓技术。以后,老人又逐渐教着齐广森学编制各种精美的小玩具,并教着齐广森编好后如何上色吐油,把这些编出来的小玩具怎样能在上色吐油后变成精美的工艺品,加工好后的这些小玩具,让人看上去怎样能喜人,给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如那些加工好的小狗小猫,小鸡小鹅小鸭小马小羊,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凡是地上有的,和没有的,想象中的都能编出来,都形态各异的,那样子看上去栩栩如生,灿烂有神,让齐广森都陶醉在编制制作中,那样子就象着了迷,学得特别快。
老人见齐广森聪明刻苦肯学,心里更是高兴,那神态就如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教的也十分来劲卖力,大有不把一生所学不传授给齐广森不可之势,这样齐广森就成了老人真正的传人。
为了报答老人的传授之恩,不久,齐广森就把编制加工好的工艺品拿到城市去卖,这些工艺品一上市就在城市里一下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和喜爱,很快在城市里成了抢手货。
初次靠自己的劳动和辛苦努力挣来的钱,齐广森首先给老人买了些好吃的,老人见齐广森带回很多有些他曾来都没见过吃过的好吃的放到他面前让他吃,感动得泪流满面,红着脸向齐广森提出了一个想法,他对齐广森说,他这个想法如果齐广森不同意,就当他没说,并一再不安的对齐广森说如果不同意千万别往心里去,就当他没说,说错了。齐广森听了问:“老爷爷,什么想法你说吧,只要我能满足你,我尽量都会答应。”老人听了,很不安的说:“孩子,你就象我的孩子,我想认你做我的干儿子,这些日子我感到你在我心里就象我的孩子一样让我喜爱。”老人说完红着脸低下了头。齐广森见了很感动的说:“老爷爷,只要你心里愿意,那我就做你的儿子吧,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子,你就是我的父亲。”老人听了,抬起头含泪把齐广森一把搂进怀里,说:“孩子,我感到就象在做梦,没想到我到了晚年会有这样高兴的时候。”说着,老人说:“我这一生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留下,就有这点技术,我要都教给你,我一点也不能带进土里去,钱我也没有多少,我年轻的时候多少攒了点钱,到现在还剩三千多元了,孩子,如果你用你就拿去,如今我有了你,我再什么也不顾虑了。”齐广森说:“父亲,这些钱我一分也不能拿,你教给我技术,就是给了我一生都不能用完的钱和财富,我怎么再能花你辛辛勤勤攒下来的钱呢?”老人听了,感动的哭了,说:“我没有错,我感觉我没有错,你就是我瞑目前要期待盼望等待的孩子。”当晚,二人都沉浸在激动的热泪中,老人索性一股脑儿的把一生的坎坷经历都告诉了齐广森,二人讲的听的就似讲故事听故事一样。
齐广森和景美苑在风雪天的早晨共同回村的事,不知让谁看到了,不久就在村里传得拂拂扬扬,满城风雨,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说在议论齐广森和支书的女儿景美苑相爱的事,并且传的比那天早上二人雪地桥上相见的过程更多,更详细。这样自然就很快的传进了景芦明的耳朵里,景芦明一听说自己的女儿美苑去和齐广森求爱,两人并且已经抱到了一起,心里就十分气愤,他心说真是没有脑子,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女儿?这样没有心眼,怎么可以和打我的齐广森去求爱去相爱呢?这那象我的的女儿的所作所为?于是,他就回家要找景美苑,心说一定要管住景美苑,坚决不能再让景美苑去找齐广森了。
在这期间,齐广森在城里卖工艺品时,又偶然被一个外商发现了他手上的工艺品,外商看了爱不释手,追问货源,当得知是齐广森自己加工出来的后,就向齐广森要求订大量的货,齐广森听了非常高兴,和外商经过协商后,就回来征得老人的同意,就在老人家里办起了工艺品培训学习班,山乡里有些人听说老人的工艺品引起了外商的重视,就闻讯纷纷上门来学艺,到培训班结束时,齐广森向学员们表示,他想办一个工艺品厂,如果学员们愿意留在厂里上班的话,他们将成为厂里的骨干,他将非常欢迎,并向学员们说明了工资待遇标准,学员们一听,都非常高兴,一下子就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愿意留下,于是,齐广森在办了三期培训班后,就决定去贷款办山乡工艺品厂。
这一切,也一并传进了景芦明的耳朵里,景芦明听了心里非常害怕,他想,如果齐广森办起了工厂,特别又有外商支持,这样将来一旦办厂成功成了气候在他之上,岂不是成了他这个支书最严重最大的威胁吗?齐广森年轻本来比他的竞选条件就优越,如今再这样不是对他的威胁更大了吗?他决不能坐视不管,决不能让齐广森超过了他,于是,他在知道这些情况后,听到女儿和齐广森如何相爱之事后又顾不得生气了,又在想办法怎样解除他将来的威胁了,但这又是一个让他感到十分棘手的问题。想到这里,他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回家来管景美苑,决定以从反对景美苑和齐广森的恋爱入手从精神上先折磨齐广森,先让齐广森心里不得安宁,不能专心一意的去办厂。于是,他考虑再三,终于再也耐不住自己了。这次向家里走来,下决心定要让景美苑给齐广森心灵上造成严重的打击和痛苦。
他一进家门,那脸就故意觍起来了,一进屋,一见景美苑正在帮着齐广森写贷款计划,就更火了,他一把将计划抓到手里撕了,怒道:“美苑,我问你,你和齐广森的事是真是假?为什么街上的人都传的风风雨雨越来越严重?说你和齐广森在相爱。”景美苑一听,知道爸爸已经都知道了,就索性想把事挑明了,就说:“爸爸,这是真的,是我向他去求爱,他要到外面去打工,我留住了他,不让他出去打工。”景芦明一听,心说原来是这样?就更是火冒三丈,他强压住怒火,说:“你不知道他和爸爸一直在做对?你还把他留回来?他动手打了爸爸你知不知道?你看打的我脸上的青还没好干净,咱可不能伤疤未好就忘了疼啊,你说你去向一个打我的人去求爱,如果我再不管同意了,人家街上都会怎么看我?怎么说我?说你缺心眼不算,还得说我缺心眼,说谁能打我就打成好人了,都能把我打得把女儿嫁给他了,说我吃硬不吃软了,你说我这个支书以后再怎么当?人们又会对你的将来怎么看?今天能打我,明日就说不定能打你,你要想明白了。”景美苑说:“怎么当这是你的事,你不论怎么想那都是你自己的想法,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你和森哥的事本身就是你不对,你为选支书,把森哥介绍信给撕了,说没给你,你说这是谁不对?街上的人也绝不会和你说的这么看,谁也有个个性,谁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你的做法那是让森哥忍无可忍了,一个村,你怎么能这样做?”景芦明说:“这事你怎么都能都怨到你爸爸身上?还有这样的女儿,我让你就血口喷人喷死了,不用别人说,连自己的女儿都这样说,别人还能不信吗?你既然这样污蔑你爸爸,那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给我天天在家呆着,再那里也别去,再不准去找齐广森。”说完,景芦明就匆匆向外走,又去找齐广森。
他来到齐广森家,齐广森娘一看景芦明进来了,连忙高兴地迎进屋。景芦明却板着脸,一声不吭的跟着走进屋,一见到齐广森,就怒道:“齐广森,我来告诉你,你再不许去缠张美苑,你是什么东西?你也不看看自己,尿一下尿照照自己,你配美苑吗?你配做我的女婿吗?你连自知之明都没有,我还能把女儿嫁给你?你妄想,你趁早给我死了心,要是再不死心,你看我怎么整治你,我先给你露了党,就凭你动手打党支书这一条我就可以开除你。”齐广森一听,也没有好话说,就反问:“你怎么就和人不一样呢?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自己还不明白?你还有没有人味?你到底要逼得我怎么样?你身为支书,难道就不知道现在男女婚姻自主吗?我真不明白景美苑这么好,她为什么会遇上你这样的父亲?你还象一个做父亲的的样子吗?我并不是不尊敬你,但你也得让我尊敬我才能尊敬你,这些必须双方才能做到,这个道理我想你比我还明白。”
景芦明听了瞪了瞪眼,又说:“你不要认为你想做我的女婿就又改变了口气,我告诉你,你怎样改变我的心态也不会改变,你想和美苑你别想,你做梦,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现在婚姻自主不假,但也要和谁自主,和你这种人就不能讲婚姻自主,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癞皮狗,一个小狂徒,一个被从部队上踢回来的下流胚子,一个无耻之徒,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就是让你趁早死了心吧,免得自找没趣。“说完,景芦明走了。
景芦明走后,齐广森的母亲就难过的对儿子说:“广森,咱就散了吧,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你看景芦明这个样,这那象能成呢?景美苑再好,可她有这样一个爸爸,咱们也抗不了,再说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娘真抗不了,你就听娘一句吧,对景美苑死了心吧,咱另找。”
齐广森被娘说的,坐在那里想了很久,他要依着娘的吧?又觉着景美苑对他这样一番真情,他要是再这样,就真有点对不起景美苑,又觉着景美苑是个这么好这么聪明心好的姑娘,他从心里头有点舍不得,可要不听娘的话吧?又刚才被景芦明臭骂了一顿,觉着和景美苑成的希望几率几乎没有,这样下去不但自己痛苦,母亲也跟着不安宁,就连景美苑以后恐怕也会跟着受尽痛苦和连累,如其说要这样的长疼干耗着,还不如短疼好。于是经过一番冷静的思考后,他就下定决心决定要放弃景美苑,景美苑知道他这样做后虽然心里会在一段时间内痛苦,但他还是认为短疼比长疼好。
且说景芦明从齐广森家里回来,余气还没消,他一进门又看到景美苑又在为齐广森写计划,见这下景美苑有防备了,见他一进来,就立刻把计划拿在手里,就心里马上认为到,要拆开女儿和齐广森,给齐广森造成重重的伤害和痛苦,必须要先从景美苑身上着手,必须要从心理上彻底说服女儿觉醒。于是,他就马上又很反常的一反常态的平静下来心情,慢慢的坐到炕上,再点上一棵烟,吸着云吐着雾,看上去十分平静的说:“美苑,你和齐广森的感情深不深?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了?”景美苑一听,心里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态度忽然变得这样温和,不知道忽然这样问的原因,就认为是不是爸爸想问问发展到什么程度要同意了?是不是会听到如果感情发展到深了就会同意了不反对了,于是就往严重的说:“已经感情很深了,已经到了不可分开的地步了。”景芦明一听,心内一下子又反常的高兴起来说:“这就更好了吗,这就更会给齐广森一个更沉重更痛苦不堪的一击了。”于是他就又忙装作再很平静的说:“美苑,既然你们到了这样深的地步,我知道一会半会也说不听你,现在我跟你认真仔细的谈谈,你坐下吧,我这会不给你撕了,现在你爸爸什么也不干,专门抽出空来和你谈谈,你说吧,那齐广森都有什么好?他好为什么他以前的对象会和他吹了呢?难道说只是为他回来了吗?没有那么简单吧?象齐广森这种人,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米干饭的人,是自不量力的狂人,你跟着这种人会有什么好处呢?”
景美苑听了,就也坐下来,也心平气和的说:“爸爸,你今天不是要和我认真仔细的谈谈吗?那么,我也想和你认真仔细的谈谈,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我认为那只是你的观点,但在我看来,我认为你对齐广森知道了解的还太少了,他决不是和你所想所说的那种人,如果你认为他打你就是个狂徒,那我问你?谁没有自尊心?在自尊心严重受到伤害的情况下,那一个年轻人又能克制住自己呢?除非他是个木头人,如果这件事临到你的身上,你又会怎么样?你会连他也不如,你一定会发疯,你不是想让我说说齐广森有什么好吗?那我也就在你眼前就不隐瞒了,齐广森他心好。有上进心,有作为,见的多,知道的多,想的也多,是一个十足的见多识广有上进心有作为有事业心的人,这样一个人,如果你现在是我,我想你也会和我一样,甚至早把他就领进咱家里来了。”
景芦明被说的抽着烟一时语塞,但又感到哭笑不得,就心说:“知道我的莫过于女儿。”就坐在那里抽着烟想了一会,但他心里所想的不是心里不能允许同意齐广森做自己女婿的事,而是自己村支书位子的事,如果再不赶快打击齐广森的话,等齐广森成了气候再下手就晚了,于是就又说:“你对齐广森太不了解了,我没想到你的心看事情会这么浅,你又是个高中生,齐广森才初中毕业,难道你想找一个文化不如自己没有文化的人吗?俗话说,人没有文化,素质也低,一个素质低的人虽然也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去想去干,但他最终又能干成了什么?你别被他的假象和伪装给迷惑住了,听爸爸话准没错,你好好再考虑考虑,我的话对不对?有没有道理?如果你想明白了,过去的事爸爸一概不纠,就当没有发生这回事,怎么样?你再好好想想,向爸爸表个态,下个决心吧,怎么样?”
景美苑听了,犹豫了一下,又说:“爸爸,既然你今天是和我谈谈,那么我也就不隐瞒我的观点了,我对齐广森完全不和你这么看,我认为,素质的高低虽然与文化的高低也有一定的关系,但又并不是绝对的,对有些人来说,这个观点是完全不正确的,有文化的人难道就没有犯罪的吗?而没有文化的人难道就没有英雄模范吗?现在各行各业都在不断的日新月异的发展,国家不限制每个人的能力,齐广森他办培训学习班,培养编制技术人才,为下一步办工艺品厂打基础,这就是作为,和素质的表现。”
景芦明说:“他这是利己自利,私利分子,用那些不值钱的臭技术去办培训班赚钱,用办厂当幌子骗人幌人上当,这是严重的诈骗犯罪。”
景美苑说:“你这是严重的歪曲事实,血口喷人,照你这么说,咱们养鸡场也是自私自利了。也是私利分子了,光准你这个支书这样,难道就不允许别人这样?关于办厂子的事,那也是真的,已经和外商订好了协议,这怎么能说是骗人诈骗呢?”
景芦明说:“我们养鸡怎么能和他办培训班一样呢?我们这是为国家创造财富,是国家提倡允许的,我们养鸡是发展生产,增加经济收入,创造物质经济,付出了劳动,你想想,咱们多养一只鸡,就能为国家为社会多增加一只鸡的收入,鸡这是能看到而且存在的,是国家的财富。而齐广森呢?他办培训班赚了钱去,他又创造出了什么财富?什么也没创造,你能看到他创造出什么来了吗?是鸡是鸭?还是牛马?因此,你能说咱和他一样吗?显然不一样。”
景美苑说:“创造财富有两种,一种是物质财富,一种是经济财富,物质财富是能看到的,就如我们养鸡就是物质财富。而齐广森办培训班就是经济财富,他为国家为社会培训更多的技术人才,将来办成工厂,这些技术人才就会为国家创造出外汇,这就是经济财富,这两样那样也没有错,都是国家允许的。”
景芦明被景美苑说的又眨了眨眼,说:“你说的这两种财富虽然有一定道理,但你要看到现实,就他编的那些小狗小猫的,还会创出什么经济财富?人家外国人没有那么傻,这种玩艺在解放前也有编,现在人都不知死了几代了,也没见都创到什么汇,说人外国人看中了,那纯是一派骗人的谎话,编这种东西会有什么出息?会挣到什么钱?眼前的这些都是些假象,我劝你把眼光放远点,大脑清醒些,不要上了齐广森的当。”
景美苑说:“爸爸,你说的这些即是是真的,我也不能改变我的选择,况且齐广森还不是你说的这样,齐广森是咱们本村的,他的为人我自小就知道,并且自小还一起上过学,我们之间更了解,他为人勤恳,肯努力,有上进心,他从来还不会骗人,这是我一辈子的大事,我不能随便改变我自己的选择,爸爸,这方面你就别管了,就让我自己选择好吗?”
“你说的还蛮有道理的吗?”景芦明见改变不了女儿对齐广森的看法和追求,又见说不过女儿,为了达到目的,就猛然翻下脸来,瞪起一对发怒的眼打着官腔说:“但我告诉你,这光靠道理是不行的,这要以后去过日子,去生活,生活,你知道吗?光靠说说是不行的,你想想,就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跟着他以后会有好日子过吗?生活能好吗?你再想想,你这样做眼里还有我吗?谁好不听父母的话?难道我就不是为了你好吗?你怎么能正反听不进去呢?不管怎么说,你不论和谁都行,就不能和齐广森,你也这么大不小了,怎么连这点道理也不懂,怎么能不好好想想呢?他刚打过爸爸,你再去和他,这象什么话?这现实吗?你让我这口气怎么能咽下?你也不问问我,你就自己独霸为王去找他,你还让我有点尊严吗?你还有点自尊心和脑子吗?爸爸辛辛苦苦把你从小养到大,容易吗?难道你就这样回报我吗?爸爸天天从早忙到晚,这都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和美生?而你天天都干了些什么?给我向脸上抹灰,丢人,不让你抹还不行,还非抹不可,真不怕人笑话,人家都可以消掉门牙了,人家姑娘都不要了吹了的男人,你拿来却当成了宝贝,好人,抢手货,冒着大风雪天不明,就独自一个人也不害怕,就忙着到桥上也不怕天冷,还跪在雪地上向那个小兔崽子下跪,求他要着你,你把人都丢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可你还没有孙悟空那个本事,蹦不了你,你说,你还有点尊严和脸面吗?我真不明白,现在的女人怎么能脸皮那么厚?我景芦明一个村支书的闺女怎么到了这种地步了呢?就是再没有脑子也不能这样啊,不值钱到了什么程度了吗?”
景美苑被父亲冷嘲热讽问的脸通红,但心里又感到委屈,这一切不都是他爸爸造成的吗?不然森哥又怎么会要外出打工呢?不然森哥哥那时又怎么会那样看待她呢?如今,这些她爸爸反而拿着来揭调她,她心里有满腹的话,觉着又和爸爸说不清,觉着她不管怎么说爸爸都不会理解她,他干脆不说了,含泪进了里间。
景芦明一看景美苑再不和他犟了,认为景美苑被说服了,就说:“美苑,别难过,可能爸爸说得重了点,但这都是为了你好,等以后爸爸再给你另选择个好的,你看小宋宋倩怎么样?我看他对你也很有意,他可是城里的,响当当的铁饭碗,老了还有退休金,这辈子也不用发愁了,生活还有保障,再说他二爸又是宋书记,宋书记只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把这个侄子都当成了儿子一样看待,他还会错待了他这个唯一的侄子吗?”
“你看中了宋倩,你就自己去跟宋倩,反正我和广森谁也别想分开我们。”景美苑在里间干脆的说。
“啊?我说了一大顿,原来你还没改变主意?我白说了。”景芦明这下子真火了,发起怒来大声说:“要是我是你,和小宋这事我连人说也不用人说,我自己早就选择了小宋同意了。”
“那你就选择去跟小宋,没人拦着你。”景美苑说。
“放屁,我是个男的,人家小宋能要我?”
“你这样看好小宋,你们不会去同性恋?”
“你放你的臭屁,你把小宋当成傻子了啦?我想和人家同性恋,可人家愿意吗?即是我不是个男的,是个女的,也已经上去了年纪,人家小宋会看上我?会和我这么大年纪的人去同性恋?人家小宋可是挑三拣四的主,又不是找不着对像,那会和你说这样简单?就这么定了,等小宋再来,你主动点,拿出你对齐广森的一半劲来就够了。”
小宋是什么样的人物呢?说起这小宋来,在后面的故事《情人鸟的悲情》中的阎王殿上,一殿阎王秦广王将宋倩天天下油锅,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在这里,还又得把话拉回来,再把景芦明和小宋如何有瓜葛的事说一说。找上这话茬,还又得从昨天说起,昨天小宋还刚到景芦明家来过,这小宋如今可是在景芦明眼里是一个很了不起,很一般的人物,刚才你也能从景芦明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但这个小宋的登场,无疑又把故事变得更曲折化了,这个小宋的出现,在景芦明的心里简直富有了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