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过去很长时间了的傍晚,景芦明从城里买鸡饲料回来,表情分外高兴。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就非常高兴地谈起了他这次进城认识并结交了小宋的事,并说小宋就是乡党委书记的侄子,他和小宋说起宋书记的事,说自己就是宋书记领导下的村支书时,两人还谈的非常亲切,小宋并说他对二爸领导的乡里来买饲料的人都非常照顾,这样他想也是对二爸的支持,因为他的会计的工作就是他二爸的关系安排的。景芦明知道这一切后,要结识小宋的心就更迫切了,这样他想对他的支书选举是有好处的,于是,他也给小宋一些好处,小宋还送了名片给他,他也告诉了小宋自己的住址。
昨天下午,他在街上忽然看到了小宋,就十分高兴而热情的向前说:“小宋,你怎么来了?真是大喜客呀,快到我那里坐坐。”小宋一见景芦明,也十分热情而高兴,向前很慷慨的伸手握住景芦明受宠若惊的手说:“大叔,你可别这么说,我正要找你,没想到这么巧,这不?自上次见面以来,我感到你很不错,时间长了也有点想你了,今日就顺便想来看看你,正在打听着找你呢,不想这么巧就又碰上了。”
“来来来。快,欢迎欢迎。”景芦明两手拉着小宋的手不住的上下点达着说。并很热情的领着小宋向家里走来。
一进门,景氏刚从鸡场回来要上炕,突然见丈夫忽然热情的领着一个年轻不凡的小伙子,边说着话边走进大门来,就急忙跑出来迎客。便向外走她心中想,这个小伙子一定不是乡下人,看他穿戴的那么好,咖啡色皮子卡壳穿在身上,那显得魁梧的个子得有一米八,他的脸上虽象有块疤,象什么时候伤过,但脸白而标致,又让人看上去长的也很帅气,是个十足的城市人,又长得那么的好那么漂亮啊,景氏心说可从来还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打扮的这么好的城市人。这回看到了她心里猜想,这一定可能就是城里的小宋吧。于是她一跑出来就十分高兴而亲热的说:“这一定就是城里的小宋吧?快,快请屋里坐,大冷天的,天这么冷,快先进屋暖暖身子。”
景芦明忙对景氏说:“这就是我说的城里的小宋,你说的真对,看来咱们和小宋就是有缘。”然后又对小宋很热情客气的说:“这就是我家你大婶。”
小宋一听立刻上来握住景氏的手客气而亲切的说:“大婶,没想到大婶和大叔一样的待人热情,都是一个这样子好热情的人。”
景氏一听笑着说:“小宋,你太客气了,我们农村的人,你别笑话。”
小宋说:“那里那里,羡慕还来不及呢,又那里能笑话?”
景芦明对景氏说:“你别光顾说了,快让小宋进屋暖和暖和。”
“谁说不是呢?”景氏边拉着小宋的手边进屋说。
进屋后,小宋说:“想不到大婶把家收拾的这么好,这么干净,这么有条有素。”
景氏说:“你尽笑话我了,这那能和你们城里比,那有你们城市里收拾得好。”
景美苑听到来了客人,也忙很礼貌的从里间出来迎接客人。但景美苑一出来,小宋一见到景美苑就立刻呆了,两眼发呆发直的看着景美苑,心里感到在景芦明的家里会看到这样美的人而感到奇怪,这些景芦明怎么会看不到呢?他忙对景美苑说:“美苑,这就是我常说的城里的小宋,快向小宋问好。”然后又对小宋说:“这就是我女儿美苑。”小宋一听还不等景美苑开口,就立刻回过神来似的向前笑着握手说:“美苑,人和名字一样的都美,原来你就是大叔家的景姐姐?你好你好,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说着,两手握住景美苑的手越抖达握的越紧,就是没想到松开。景美苑很自然的松了手,笑着说::“你到这里就是客人,但你太客气了,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指教客人的呢?如果你比我大的话,你叫我姐姐我还不敢接受呢。”小宋听了立刻说:“我二十三岁,不知你芳龄二十几岁了?”
景芦明一听就立刻说:“美苑也二十三岁了,你们同岁,不知你几月生日?”
小宋说:“我三月生日。”
景芦明说:“美苑七月生日,那你大,美苑应该倒过来叫你大哥才是。”景美苑听说立刻笑着说:“宋大哥,快请坐。”小宋也忙跟着笑着十分客气的说:“来,大家都一块坐,来,美苑妹妹,都一块坐。”
都客气着让着各自找到了座位坐下后,小宋首先开口说:“远道而来,又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景芦明说:“那里话来?我到市里不也靠你给你添麻烦吗?中国有句古话道是出门靠朋友吗。”
小宋连忙接着说:“大叔,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个观点。”说完,两眼又情不自禁的去打量去观看景美苑,景美苑本来就是个大方开朗活泼的人,她见小宋来瞅自己,就出于礼貌的很客气的一笑,说:“宋大哥可真是个大贵客,你们先谈着,我去泡茶,炒农村的特产花生让你尝尝。”
小宋忙客气的说:“美苑妹妹,别别别,千万别麻烦,我来坐坐就可以了,我又不是外人,不必这样客气,其实咱们两个大小也差不多,为了方便顺口,你就叫我小宋好了。”
“那就叫你小宋哥哥吧,这样更顺口。”景美苑边向外走边说。
景芦明说:“小宋,别客气,让她炒吧,咱们农村再也没有别的稀罕物,就这点花生还稀罕。”
“那就太麻烦你们了。”小宋说。
“说那里话呀?”景氏说:“一点也不麻烦,你大老远的来了,我们还不应该麻烦?”
小宋又笑了笑说:“你们都太客气了。”说着,拿出香烟,景芦明也连忙拿出自己的香烟推让,两人推让着盛情难却,景芦明还是只好接了小宋手里的烟,互相客气的点上,小宋吸着烟对景氏说:“大婶,我现在是饲料厂财会科副科长。”说着,就拿出一个工作证给景氏看。
景氏接过工作证,见小宋吞云吐雾样子威傲不凡,就上下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又看,笑着说:“这就是科长证?城市里的官就是不一样,还有官证。”
小宋一听笑着说:“大婶,这是工作证。”
景芦明也笑着说:“你看,旧社会的农村,你大婶都不知道在学校上学是什么味道。”
“旧社会吗,字识不多,这是不奇怪的。”小宋说。
“学校里不就让老师天天去管着吗?不就象小鸟一样在笼子里吗?我咋就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景氏说。
“我的鸡场能办的这么顺利,小宋,你功不可没啊,可全多亏了你,你也别推辞功劳,你的功劳可是再大不过了,将来,说不定还要有更多的地方去麻烦你了。”景芦明说。
“那里话,朋友吗,谁叫你我是朋友呢?谁叫你是我二爸的得力部下呢,有句话道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不,还没到那种程度呢,就这么点小事,还用挂齿?这还不是应该得嘛?我说大叔,你这个地方可真难找啊,我打听了好长时间才过来,要不是碰到你还要在外面打听呢。”
“第一次是不好找,可下次就好找了,不过再不好找还能难住你吗?这就要让你以后多来。”景芦明说。
“这道也是,要多来不过还得有时间,你这个地方连车都开不进来。”小宋说着把烟头扔到地上,然后抬起头来说:“多来自然是一遍生二遍熟吗,是吧?”
正说着话,景美苑端上炒的热气焦香的花生来,又端上泡好茶的茶壶和茶碗来,拾起茶壶来向茶碗里添着水,便都一齐嚷嚷着让小宋吃花生。
小宋很客气的谦虚着,眼注视着景美苑的每一个动作,景美苑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得那样仔细,景芦明把添满茶的茶碗端给小宋。小宋很客气着推让着,一齐说笑着,小宋一抽空目光就总投向景美苑,并还让景美苑也到炕上坐。景美苑虽然开朗活泼,但有时也被小宋无故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宋从脸上看出景美苑有些不好意思,就连忙找话说花生炒的真好,真好手艺。
又互相说了一会话,景芦明问小宋怎么上午不来?小宋象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噢,是这样,上午到你们乡里我二爸那里有事,这不?下午就顺便想过来看看你。”说着,小宋又抽出一根烟,递给景芦明,“啪”用手枪打火机给景芦明点上,自己也点上,边吞云吐雾边说:“市里有个单位想托我要一批鸡,都是关系户,看你这里能不能卖批?价格比农村高,咱们也是老关系了,我考虑着这对你比较有利,如果可以,我就一同和那个单位来车拉。”
景芦明一听从嘴里把烟拉出来,也顾不得再学着小宋那样吞云吐雾了,两个嘴角向下一弯,想了一会,就若有所思的说:“可以,不知多少钱一斤?我是比较相信你的,你也不会让我吃亏,只要咱们的鸡场兴隆了,将来一定也有你的一份,现在乡下里鸡也很紧张,特别快到了年关,要是别人来要我还真不卖。”
小宋听了眉毛向上一挑,又立刻笑了笑,说:“请放心,我和你是一个心愿的,价格比较合适,肯定比乡下贵,在城里也是比较贵的价格了,也是高价了,两元一斤,这个价格就比较可以了,朋友也都是看着我的面子才给这样高价的。”
景氏一听到这个两元,脸一下子就拉长了,再也笑不出来了,马上十分着急的问:“不是城里四块五一斤吗?咱乡下都三块多了呢。”
小宋听了额上明显钻出汗来,但又不慌不忙的吸了口烟,然后又把烟头扔到地上,脸皮很厚的说:“那是谣传,没有那么高的价格,这个价格就算是最高的了。”
景芦明听了,心里更明白了,其实他的脸已经早白了,他心里发恨说:“什么关系朋友关系户?分明是想来坑我,来拣我的便宜,想贱拾我的鸡,认为我这个乡下人不精,认为我是他二爸领导下的村支书会不好意思,两块钱一斤谁卖?一斤少卖两块五,一百斤就少卖二百五,一千斤少卖两千五,这么多鸡,得少卖多少钱?当我是傻子?是神经病才会卖呢,城里两块钱这就是最高的价了?那么不高是不得一元钱一斤?这年月这个钱到那里能买出鸡来?”可又不敢得罪小宋,不敢不好意思说不卖,怕得罪了小宋在宋书记面前不给他说好话,小宋是什么人?那可是宋书记独一无二的亲侄子,宋书记没有儿子,把他看的和亲儿子一样,万一以后因为这个把宋书记得罪了,那他这个村支书还当不当了?可这怎么办?他心里十分作难,要下狠心卖又舍不得这些鸡和那么多钱吃亏,就心说:“在这之前,我还故意说鸡场也有你小宋的一份功劳,并还着重的重复重复,可你小宋也太不象话了,怎么不顾情面给我来这一手呢?这不是来为难我吗?还说为朋友两肋插刀,就这样的插法?这不是给我向两肋捅刀子吗?插刀还有这样插的吗?这还不是诚心要把我插死吗?”他心里反复的埋怨着认为小宋这样做太不应该了,他不就是在饲料厂买饲料时,小宋多说了几句好话关照关照吗?怎么就这么点小事就会来如此了呢?就凭这点小事就应该如此把他当成傻子来贱拾他的鸡吗?这太不应该了吗。他心里实在疼不过想下决心说不卖了吧?可又没有勇气不敢说,可这样再不表态也不好,又怕小宋认为他默认答应了,从心上说即是要了他的命,他也舍不得少卖那么多钱,舍不得这些鸡被贱扔了,这不是一只鸡两只鸡的问题,这是很多鸡的问题,可要不顾一切的下狠心拒绝吧?又实在怕祸就会从口生,怕拒绝之后以后果真会带来麻烦,那时他可又后悔都来不及了,他心里就这样的忐忑不安反复的难决的吸着烟,正反都觉着不是,就是难决难表态。
可景氏并不想的和他那么复杂,此时她感到小宋再也没有才进门时那么可亲那么好看了,听着小宋的话她心里都打颤,都惊得心蹦的感到渗得慌,不管小宋再说什么,她见丈夫低头犹豫不表态,心里惊得就连忙一个劲的说现在卖太早了,等明年再卖,现在鸡正是长的时候,这时卖了不划算。却正在这时,到鸡场去喂鸡的景美苑又从外面进来,小宋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到景美苑的身上,景美苑又嚷嚷让小宋吃花生,别闲着,小宋也只是客气的点头说好,可就是看着她没有动手,那目光好似就长到了景美苑的身上,再无法拿开。景美苑见了,嚷嚷完了,就到里间去了,小宋的目光又跟着转着头,也跟着到了里间的门口,见景美苑进了里间带上房门,这才又收回目光来。
这一切都让景芦明看到了,先会景美苑去鸡场的时候,小宋也这样。景芦明可不是一般的人,于是他心里就瞬间又心机一动,而有了主意,就立刻也把烟头扔到地上,忽然如释重负似的笑着说:“小宋,我看这样吧,现在鸡是正长得快的时候,要长到明年春上,或者过年的时候才行,等那时长好了,咱们就会又多收入若干钱,眼下就少卖点给他们,你看怎么样?”
“能卖多少?”小宋问。
“就四十只吧,你看行不行?”
小宋醒悟似地看着景芦明,说:“这样还不够油钱,既然这样,那我看就等着年关和明年一下子卖吧。”
“也行。”景芦明马上很疼快的说:“你为我想得太好了,以后我一定要多感谢你,宋书记都挺好吧?”
“挺好,就是工作很忙。”小宋态度很平静的说。
“是呀,这一个乡都要靠他操心吗。”景芦明连忙说:“小宋,你对像在什么单位上班?”
小宋笑了笑说:“我还没找呢。”
“你是不要找个天仙女?”景氏马上跟着问。
“大婶,看你把我说的,我成什么啦?你也太把我言重了,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要求能够志同道合就行了,别的再一概不要求,我的想法同别人不太一样,就是别人都愿意在城里找,还要找个漂亮职业好的,可我,我就不讲究追求这些,我个人认为,只要能志同道合看着满意乡下的也可以。”
“这么说给你找个乡下的你也不嫌侯了?”景芦明问。
“也可以这么说吧,以我的观点,我认为在乡下找最好,乡下人知苦知甜,为人勤恳,善于关心体贴人。”小宋说。
“你可真是个老人观点,现在象你这样观点的年轻人真不多了。”景氏说。
景芦明听了忽然蛮有精神的说:“来,摆上酒菜来,我要和小宋喝两杯。”
景氏还没开口,小宋一看金壳手表,说:“都四点多了,今日不喝了,我还要马上回去,车还在村头等着我呢。”
“别,在这宿了吧,住两天再走,进门才说了两句话,真没耍够。”景芦明说。
“小宋,就在这住两天吧,好不容易来了,那能立刻就走呢?”景氏说。
“不了,我回去还有许多事要办,今天歇班,利用这个时间才出来。”小宋说着下炕便向外走。
景芦明见挽留不住,只好说:“既然如此,小宋,下次再来,以后多来玩,给你带点农产品吧?”
“不了,我不要,大叔,你们收入点庄稼也不容易。”小宋说。
景芦明一听,又让景氏到鸡场去抓八只公鸡,景氏很快去抓回来,景芦明一看,景氏好象全专挑一些小的抓,八只很小的鸡绑在一块,还不够十斤重,就要说什么,又瞅瞅小宋,忽然灵机一动,说:“小宋,你看,鸡才长这么一点大,确实还不好卖,你别介意,这是一点心意,你无论如何要拿上,别嫌小,小的比大的好吃,小的肉嫩。”
“小宋一看景氏抓的八只小鸡,好似八只鸽子绑在一起,就说不要。景芦明不由分说,接过来提着,一直给小宋送到车上,并说让小宋带回去先吃着。
小宋一看鸡已经裹到车上了,见不要不行,就只好无可奈何的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连说:“谢了,谢谢了。”说着,伸出手来边和景芦明握手,边又去瞅也跟着送过来的景美苑,并也向景美苑伸过手来,笑着要握手,景美苑出于礼貌,只好红着脸和小宋握了握手,又立刻把手拿回来。小宋见了,见景美苑脸都红了,就很高兴,握完手,连连摇着手进了轿车,车开后手还在摇动。
小送走后,景芦明心里就做了底,他盼望着小宋有一天能上门来求亲,因此对景美苑和齐广森他更不会同意,如今齐广森就是再好再合适他也不会同意,这些在他心里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如果需要的话,要说出理由的话,那也是他顺口胡编,在他心里,只要能起到阻止景美苑和齐广森的作用,和能让齐广森痛苦,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什么样的理由他也能编出来。但景美苑又怎么知道景芦明的真正心思和用意呢?和景芦明理论了一大顿,自然是一点作用也不起,景芦明怎么会听得进去呢?他最后还是暴露了心态的把话拉到了正题小宋的身上了。
这对景美苑来说更是不能同意不能接受的,一则她没想到这是景芦明在心里根深蒂固的想法,二则她心里爱着齐广森,三则她根本没看上小宋这种人,她担心小宋这种人是不一定靠得住的人。再者,她不想以低贱的身份去高攀落得个将来悲惨的结局,这也许就是景美苑的过人与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而景芦明呢?在与女儿争吵理论之后,他又怎么会想到这些呢?他在外间被里间的女儿这么一说,气又不打一处来,又把气生到了齐广森的身上了,认为这全是齐广森在作怪,搅了他家高攀城里的好事,认为齐广森这样做他更有机会去找齐广森的不是了,更能让齐广森痛苦不安了,或者还可以让齐广森为情痛苦,受不了爱情挫折打击,会一蹶不振,会变成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于是他为了进一步给齐广森增加心理痛苦,就又起身出门不失时机的到齐广森家来了。
一进门,这次齐广森娘再没有同以前一样迎上去,而只是不得不开口礼节性的说:“他叔,你来了?”景芦明又没搭理,进门后见了齐广森,才要开口,齐广森却先说:“你怎么又来了?”景芦明一听更来气,说:“你天天缠着我女儿不放,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告诉你,你再敢缠着我女儿,我放不过你。”
齐广森本身被母亲说的想离开景美苑,眼前被景芦明这么一说就气更不打一处来,就大声说:“到底谁缠着谁?你把话说明白点,我告诉你,我齐广森还没到那种地步,还没象你一样和一个癞皮狗似的三番两次向这跑。”景芦明一听齐广森骂他癞皮狗,就更火了,向前来问:“你骂谁癞皮狗?你嘴放干净点。”齐广森说:“我说你赖皮狗怎么的?”景芦明一听气得一把将齐广森拧着衣领揪起来,猛向外一推,一下子将齐广森推倒,齐广森头一下子碰在了桌子角上,把头碰出血来。齐广森娘一看,一下子慌了,上来扶着齐广森哭起来:“孩子他爹没有了,剩下我拉着两个孩子,你要来气俺也不用这样刚扬啊,俺那个地方不好了?”齐广森爬起来就要动手,他母亲死死的把住哭着不让他向前动手。景芦明一看齐广森头上出血了,开始有点紧张,但见齐广森起来被母亲把住了没有事,就又发怒说:“我这就是让你记着,你是个狂徒也别想着狂出去,小子,你打了我,今天算扯平了。”说完,走了。
爸爸走后,景美苑将计划在里间已经写好了,景芦明打了齐广森后,却再没有回家,而是又去了韦八婶家。景美苑就拿着计划来找齐广森。虽说因为爸爸的反对,景美苑心里很不疼快,但她仍然要来见广森哥,一想到广森哥,她那心还是轻松的,是高兴的,但当她一进门见到齐广森头上包着纱布时,她就心一下子急了,连忙非常着急的问:“森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齐广森娘一听难过的说:“美苑,我求求你,你再别来找广森了好不好?”景美苑一听紧张的问:“大婶,森哥这是怎么了?快告诉我。”
齐广森娘再没开口,只低着头叹气掉泪。齐广森却说:“美苑,你再别来了好不好?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虽有心相爱,可不是同路人,不是同路人你想会有好结果吗?”
景美苑一听落泪说:“森哥,你告诉我,你的头是怎么的?你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我?你快说,快告诉我,你的头到底这是怎么了?”
齐广森的娘再也忍不住了,说:“这还用问?是你爸爸不同意,三番两次上门来,把广森推到碰在桌子角上。”
景美苑眼里的泪瞬间就象两行珠子断了线,沿着两腮流下来,她把计划向炕上一放,一句话也没说,转头哭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