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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孽缘恶心无情郎 四三回:女鬼含冤说阴府·动情法师劝冤魂
作者:安奇趣记 时间:2018-07-27 15:51 字数:6387 字

终于熬到了天亮,这一夜的不平静总算过去了。但第二日吴益生早上醒来,竟惊魂未定,连早朝也不能去上了,整个身子颤抖不堪。其夫人见了,只得着人去报于皇上说吴益生病了暂且不能上朝。并一边排人去请法师来驱鬼。

法师被请来后,问吴益生闹鬼的情况,但吴益生心里有鬼,深知自己所作所为,又不敢实说,只好道:“有两个女鬼,忽然夜里前来惊我,第一夜是做梦在梦里,第二夜不是梦了,是真的,还舞着双爪要来害我,并吆喝着说拿命来,就是这样,我跑到那里,两个女鬼就跟到那里。”法师听了,就与房里忙设下稥台,打坐闭目念了一番咒语后,忽然睁大眼道:“大人,请退去左右,贫道有话只对大人讲。”于是吴益生便吃惊的禀退了左右人等,让其夫人也回避了道:“法师,你有何话说?请速速道来。”法师道:“大人,是有两个女鬼前来向你索命,只因大人今世得罪了这两个女鬼,而有负于这两个女鬼,故此,这两个女鬼前来寻你,大人可否对本师实说,大人可曾有大人有负的两个已死去的女子?”

吴益生听了,瞅着法师惊的出了一脸汗,心道好厉害的道人,就脸有青变白而无血色的道:“法师所言,实是不虚,我是有负于两个女子,可没想到她们死后也不放过我,还望法师用法为我驱之,再不要让之前来。”法师道:“今日驱之,恐明日再来,这两个女鬼与大人似有深仇大恨,非法力就能驱其心而让之去而不返。”吴益生道:“那就烦劳法师将她捉了杀之,方除我府上闹鬼之患,本官必有重赏于法师。”法师道:“看这两个女鬼之状,实是有些可怜,现在这两个女鬼之身被埋入西郊,其尸尚未腐,就如人活着一般,只是头似触物而破,其死之惨状不堪入目,本法师真不忍心将其除之。”

吴益生听了骇然道:“即是二鬼身已死,还来人间作恶,除之有何不可?就凭其在人间作恶这一条,其亦非善类,况且又来闹的是当朝尚书府,既然她已非人而成鬼,法师除之也无妨。”法师听了,叹了口气道:“我除了许多妖魔恶鬼精怪,今日却遇了这等之鬼,既如此,待今夜贫道先相劝于二鬼,看能否劝住二鬼,若能劝住二鬼,岂不强似要除了二鬼。若除了二鬼,万一惹怒鬼王为之不平,那从今往后大人府中更无宁日了。”吴益生闻听后,更是惊骇道:“那就烦劳法师今夜务要劝住二鬼,并对二鬼晓之利害,让之明日不敢再来。”法师道:“这个不劳大人吩咐,本师自然都会去做,但烦劳大人答应贫道一件事。”吴益生道:“法师尽管说,只要能驱除二鬼之殃,本官那有不答应之理。”法师道:“今夜掌灯时分,请大人在本处服本师之药一包,这样也好让大人免受鬼侵之苦,本师也好在此与二鬼理会。”吴益生听了道:“就依法师之言,法师只管去做就是了。”法师道:“还有一件,还要请府中上下人等,务要远离此房,本师也好施法术相劝二鬼。”吴益生道:“这个更好办,都依法师就是。”

于是,到了晚上张灯之前,都一一照着法师吩咐之言都做停当,吴益生也服了法师之药,药刚服下,就听一阵风吹进屋,两个女鬼宋秀娥和小青又来了,又出现在面前。

二鬼一见到香台和法师,就不由向后退了两步,那样子看上去不免有些惊骇,但只一会儿,又直步无惧似的不怕死的走进来。吴益生见了,连惊带怕再加之法师的迷魂药力,便昏睡过去,再不省人事。

这时,法师开口双手合十的持着拂尘对二鬼道:“你二人乃何处之鬼?竟敢来夜闹尚书府,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本师决不轻饶,你们不要认为本师对你们无法,本师连你二人的去处也都知道,你二人乃是被埋在西郊的两个惨死的女子,你们的冤魂不散,你们虽是有冤,但又怎可来闹尚书府?今日多亏是本师到此,若是他人而来,不问青红皂白向前捉拿除掉你二人,你二人虽为冤魂,虽有些本能,但即是鬼王到此,恐也难逃厄运,又何况是你们两个弱女子之魂,又怎么会逃得被驱除销魂之灾?”

宋秀娥和小青一听,忙双双跪于法师面前,含泪而涕哭道:“法师之言极是,我们前身实是被埋在西郊的两个惨死的女子,可法师只知道我们的身世,而不知道我们的冤屈。”说着,宋秀娥两泪纵横,哭得说不出话来,如同泪人一般,整个房内但闻鬼涕哭声。

法师见了而怜道:“你们有什么冤屈之事,不妨对本师说出来,这样也强似闷在你们冤屈而死在九泉之下的心里。”

哭了一会,宋秀娥道:“法师,请听小女子宋秀娥道来,小女子本是河南南阳宋家庄上宋士俊的女儿,名叫宋秀娥,和我一起而死的是我的贴身丫鬟小青妹妹,只因一年前,我和小青去姑妈家,被家人用轿抬着行在路上,却见一个书生在路旁的树下上了吊,我便命家人向前将他救下来,是家人李三从要带索扣里把那个书生放下来,并将那个书生救醒,你知道那个书生是谁吗?他就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当朝尚书吴益生吴大人,······”

说着,宋秀娥便将吴益生被救后,言说他自被贼劫后怎样进退两难而上吊,她又怎样赠银排李三寻车将吴益生送进京赶考之事,而吴益生行前又怎样向她求婚以扇坠为信物,二人订下婚约之事,乃至一月前在家中为逃婚进京寻找吴益生,打听得知吴益生考中为官,并在路上含羞拦轿期待相认,被吴益生摔碎扇坠怒斥之经过,并在桥上被吴益生将她和小青残害之经过,以及她的父亲和李三进京来寻女儿,又被吴益生惨杀在南郊,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法师听了,眼见眼前的这两个女子跪着哭成血泪之人一般,也不免十分难过,而为之也感冤屈而不平。宋秀娥说完了,又擦泪道:“吴益生恩将仇报,将我和小青害死也就罢了,这都是我不听父亲所劝,千里寻夫来京城自投地狱咎由自取,怪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把狼当成了心上人,可我的父亲和救吴益生的李三,他们又有什么过失?他们又怎么犯着了吴益生?吴益生非要置他们于死地而残杀了他们不可?我心里不平。我自己的冤屈也就罢了,可我父亲和李三的冤屈我不能不报,我父亲和李三不知道杀他们的就是吴益生,而我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决不能让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活在世上那么轻松自在,阎王虽然还不能点到他的名让他死,可我也不能让他活得轻松自在了,请法师原谅小女子的所作所为,小女子虽在九泉,也感谢法师之恩。”法师听了,叹息道:“想不到美名盛传天下的相府门婿,堂堂的当朝尚书,却是一个欠了四条人命,竟干出如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伤天害理之勾当的人面兽心之人,他就不怕天对他报应吗?但你二人这样闹下去,也实在不是个道理,曾是本法师容了你们,但倘若本法师去后,再有法师到来,不问缘由,将你们以恶鬼而论除之,那你们四人之冤岂不是要石沉大海了吗?如今那吴益生已是相府门婿,又自为尚书,深得朝廷宠信,又有谁能谁敢为你们伸冤呢?那样似这种人面兽心之徒,岂不是更加逍遥法外一生过得自在了吗?如今阳间既然无法再不能惩办这种恶人,你两个再这样继续来闹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法,你们不如找上你的父亲和李三,你们共同到阎王那里去给吴益生敲响丧钟,到阎王面前哭诉你们的冤屈,让阎王来惩罚吴益生。到那时,吴益生在阳间曾是再有通天本领,恐也再不可能改变他作恶多端,最终受到惩罚的命运。”

宋秀娥一听,就哭诉了起来。

“大师之言,民女怎么会不知呢?民女先到一殿阎王秦广王那里去告了吴益生,五殿的阎王阎罗天子也在一殿秦广王那里,他听了民女的诉说之后,就建议一殿阎王秦广王让判官查一查生死簿,判官一查生死簿,就叹着气道:‘吴益生现年二十三岁,但他阳寿未尽,还有五十二年的阳寿,生死簿乃有上天所定,阎王阴君也只能照章按文办事,也不好随便改变生死簿而违犯天条。似吴益生这种伤天害理没有人性的人,阎王阴君也只能在他死后对他严加惩罚,乃至让他的灵魂入油锅下地狱。如今他阳寿未尽也奈何不了他,况且他又是当朝的尚书非一般平常之人,乃是天上文曲星到人间,现在更不敢对他如何,请你去告诉你的父亲宋士俊和家人李三,你们四人先暂且忍耐,等吴益生阳寿尽时死后,我们再严加惩罚吴益生。’

我听了后,见判官大人如此说,那吴益生现在不该死仍能留在阳间害人,就道:‘判官大人,那我们被吴益生害死的四人就该死了吗?’判官听了又查了一会生死簿,而又叹息道:‘唉,你们四人现在也不该死,宋秀娥现年二十岁你,还有六十二年阳寿,小青现年十八岁,还有七十年阳寿,李三现年二十八岁,还有五十二年的阳寿,宋士俊现年五十三岁,还有二十年阳寿,你们如今虽然阳寿未尽而被害死,但你们只能在野外作你们阳寿未尽之年的孤魂野鬼,而四处游荡,待你们阳寿尽日,才可被招至阎王殿上分排发落。’判官说完,又在那里叹息道:‘上天只给每个人生下来定了阳寿,却不能一一主宰他们的善恶报应,这也是一大漏洞,让我们阎王殿上的人也感到束手无奈。’

一殿阎王秦广王听了道:‘在阳间被冤屈而死不该死而阳寿未尽就被冤屈害死的人还有很多,而一些作恶按理早就该死而因为阳寿未尽而至今还未死的人也很多,但这些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照章办事,倘若阳间光明的话,阳间人类能自己把这些恶人惩罚了的话,我们阎王殿上也是求之不得的,我们也好让这些人早点入油锅下地狱,让他们的恶魂比活着更难受。如今你们的冤屈实在令我们同情,但你们的冤屈在阳间来说又只是沧海一粟,我们又怎么能同情得过来,我虽对你们的冤屈没有办法,对作恶的吴益生也没有办法,但你们可以趁你们冤魂阳寿未尽在野外游荡之日,自己去搅扰害死吴益生。象吴益生这样的人,我们阎王殿上也恨的牙根痒痒,即是被你们搅扰阳寿未尽而死,我们也可以将他下地狱,因为上天让我们把那些作过恶事的人死后都要下地狱,对他们的恶魂进行惩罚,地狱都是他们这种人迟早要去的地方,他们早死晚死,而阳寿未尽而死,在死后都不会有人到地狱去过问,因为地狱是好人都不愿去看的地方,而我们如果让他这时死就是违犯天条,传扬到天上去恐自招杀身之祸,而象你们这样的冤魂,我们阎王殿上都知道都同情你们,所以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即是将阳寿未尽的恶人搅扰害死了,我们也不会怪罪你们,我们仍然会将你们鬼魂在阳寿尽之日,仍然按照生死簿上的要求去办去发落你们,因此请你们放心,这也是我们阎王殿上力所能做的了。’

五殿阎王阎罗天子听了道:‘再有一种办法,就是你们可以到天上去找二郎神告御状,二郎神君为人比较勤恳,他可以把你们的冤屈转到天庭去,上天在查知吴益生的罪恶后,排雷公电母将他击死。但这种可能也是微乎其微,因为二郎神君比较忙,五年才有时间临界一次,而这一次也只有三天,即五年只有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才能见到他,因此你若要去告御状就得再等五年,前些时日因为二郎神君刚刚临界一次,让雷公电母刚击了一些阳间恶人,不知你可否能再等五年?’

我听了就道:‘五年之中,象吴益生这种恶人,不知又要干出多少恶事再害死多少人。况且我的父亲和李三,还有小青,他们死的实在太冤枉,我一见到他们因我才被吴益生害死,我的心都要碎了,我那能再等五年呢?那能再让这个恶人再逍遥五年去害更多的人,这样时间太长了,上天为什么要二郎神君五年才临界三天呢?让人等得时间太长了。’

五殿阎王阎罗天子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这在人间是有点太长,而在天上并不觉着长,因为人间一年而在天上才一天,天上一个时辰而人间一月,人间的三天就是天上的一刻,在天上来说让二郎神君五天临界一刻,这也并不是很长,因为天上的神仙还有很多,他们要轮流着临界,但他们并不管这些在天上看来的小事。从现在来看,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你自己去按照秦广王说的第一种办法去做了,别的办法我们也再没有了,这也是我们阎王殿上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我以前也是在一殿的,现在秦广王在一殿也比较正义,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秦广王道:‘你们去吧,今日就算你们没来,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我们就只好回来了,指望闹死吴益生。”

法师听了宋秀娥哭诉到此,而叹息道:“没想到连阴府阎王也对这些恶人没奈何,现在的阳间那更就可想而知了,恶人活的比好人还好,他们胆大的根本就不怕报应,做了恶事之后,根本就象没事一样,仍然竟还天天为所欲为而天天花天酒地,,仍然比好人还人过的自在。”

宋秀娥道:“所以我们要来搅扰吴益生,希望让他早死,而为小青和我的父亲及李三鸣冤报不平,还请法师原谅成全我们。”

法师道:“上天怎么不让雷电劈了他,可上天让二郎神五天一临界时间也太长,在天上虽然五天算不上长,可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啊,天上五天就等于人间五年啊,这在人间太长了啊,上天为什么就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似吴益生这种人,也实在早该死了,但他眼下在世上的权力太大,人间正义也奈何不了他,可你们这样再搅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恐别的法师来了再害了你们呀,再会让你们冤上加冤,吴益生未死而你们先被害被销魂,而你们的坟冢乃吴益生所购之地而葬,他们若再让你们的尸骨暴尸而再见到阳光,恐对你们不利,必会让你们冤上加冤,本法师不除冤魂,可也不忍心冤魂再受害更加冤上加冤,因此我劝你们速去另图良法,以报你们心中之冤仇,也还阳间善恶因果报应一个正理。”

宋秀娥闻听恍然大悟,含泪而叩头道:“多谢法师指点迷津,小女子这就记下了,小女子这就而去,再不来搅扰尚书府就是,再另图良法鸣冤报仇雪恨就是。”说着,叩头和小青一阵青烟香魂含恨而去,再一夜不见鬼影。

到得天明,吴益生猛然醒来,忽然觉着精神极好,起来道谢了法师,法师用极为平静的口气道:“从今以后,女鬼再永远也不会来搅扰大人了。”吴益生道:“大师用何法除去了二鬼?”法师道:“二鬼已被我劝退,已晓知厉害,以后必不再来,大人只管放心。”吴益生闻听,乃喜道:“法师之言当真?若再来当如何?”法师道:“本师所言从来不虚,若再来,本师当死于此,以镇住二鬼。”吴益生闻听,这才放心,乃道:“大师言重了,其再不来就是了,本官怎敢让法师如此,法师即已如此说,相比以后二鬼也必不能来了。”说着,就大声道:“来人,快拿银子来赏法师。”法师道:“吴大人,不必了,本师寸银不取,似此二鬼,本师也不是看在吴大人之面上,而实是心里不愿意取银子,本师这就告辞了。”说着口里喷出雾来,乗雾遁去。吴益生见了,一下子惊呆了,并出了一身汗,心中暗道:“好悬,我多亏还没有让他喝毒药酒,若让他喝被他识破,那就糟了。”

吴府的家人听到吴尚书喊叫拿银子来,知法师已驱鬼成功,忙报于尚书夫人知道,取了银子和酒,端着都一齐来到吴益生床前,一齐向前道喜问安。进房时法师已去多时,其夫人道:“法师那去了?”吴益生一下子反应过来后,只当法师寸银不取而去,乃是为巴结其有权势,就道:“已去多时了。”其夫人道:“如何不取银子而去?”吴益生道:“形怪,恐其惧我们权势不敢取。”其夫人道:“莫非老爷用心让他看穿了?”吴益生道:“不会,其状不象,夫人,今日驱鬼成功,何问这些?应当高兴方是。”其夫人听了,见吴益生一夜之间精神大好,脸上光泽红润精神焕发,乃一下子也忽然十分欢喜,并立刻向前道了喜问了安。吴益生见夫人忽然如此高兴,再也不把夫人和丫鬟春兰当成女鬼了,便不觉而羞愧道:“这两日因闹鬼让夫人也跟着受惊了,本官实在过意不去,今日我仍托病不去早朝了,就在家中设宴为夫人压惊。”夫人听了高兴道:“多谢老爷关心,今日乃是老爷驱鬼而高兴之日,为妻本当为老爷压惊设宴,怎敢再有劳老爷分心。”吴益生听了哈哈笑道:“夫人呀,你看我才二十三岁呢,夫人只管呼我益生好了,望夫人莫要这般客气,若夫人再这样益生实是不敢当。”夫人道:“你害了这两日鬼,把妾吓得不知要叫你什么好了,妾还是称你为夫君吧。”吴益生道:“那就请夫人自便,夫人说的极是,今日不管谁为谁压惊,咱们今日就共同设宴,你为我压惊,我为你压惊如何?”夫人听了道:“夫君说的极是。”于是,乃设上宴,二人共同饮酒作乐充当其欢,令歌女乐队演凑,吴府上下皆相欢喜自不必说,到了晚上再果不见鬼来,乃至月余平静无事,而月余之后,似这种心肠之人,又会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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