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将军转向徐夜承,“夜承世侄,如今这种情况我已经了解,明天我会与你亲自走一趟,去见一见那县官,在此练兵这么久,还没去拜会一下这里的‘父母官’呢。”
徐夜承一听,便知道段老将军这是答应了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担心起来,会不会就这样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了。
这次救出吴茵茵之后,自己可能又要逃往别的地方了,想起那小丫头,应该不会走的,不管是吴家人还是豆花铺,都比自己重要吧,想完就自嘲的笑了。
“夜承世侄,今晚就在营后住下吧,那里有一个临时的段府,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你看如何?”
“全听段伯伯安排。”徐夜承看着段老将军期待的表情,就应了下来,但愿自己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在牢房里“刷刷”写字的吴茵茵,一边写还一边画一些什么。
吴茵茵边写边想:自己这次即使真的过不了这个坎了,这个册子也能给吴家人带来一大笔财富,加上吴家人团结友爱,一定会把生意做大做好的。
没错,吴茵茵把自己在现代的管理经验、管理模式和开店的要点全都记录在册,包括她一晚上相处了好多平时没有想到的新菜,甚至把那种现代公司制度简化成了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还把可能遇到的一些问题和公关危机的事例都记在了这一沓粗糙的纸上。
这一沓纸,若是让京城冯家的老爷子看见了,必定会称赞一声,简直是经商奇才,就算不把她请来做参谋的幕僚,也会礼遇她的。
眼看天要亮了,吴茵茵终于停下手中的炭笔,满足地笑了,这种感觉才是对的,才是真正的吴茵茵最喜欢的生活,好久没有这样动脑加班了,这一沓纸,是她在现代时管理的心得,就算以后自己活不下去了,吴家人也能过的很好。
徐夜承啊,他救得了自己吗?马上就要升堂了,县太爷了肯定不会饶了自己的。
老天爷啊老天爷,既然让自己又活了一次,怎么这次走的比上次还早呢,岂不是捉弄我吗?上一世死于工作,这一世呢,难道死于碌碌无为吗?
之前已经想过了,如果,只是说如果自己活下来了,不说做到第一商人,但一定要出人头地,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作为女子,做官肯定不可能了,既然无权,那就有钱吧。徐夜承再说什么,也不会阻止住自己了。
县太爷府门口,县官那猥琐的脸堆满了讨好的微笑,心里却在嘀咕:早就听说城外驻扎了一个京城来的大将军,平时自己也不敢去打扰,今天怎么自个儿过来了。
远远地听见整齐的脚步声,段老将军带着二十亲兵,后面一左一右跟着段成虎和徐夜承,一行人骑着马过来了。
看着这个架势,县太爷擦了擦汗,他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看到这场景不由得心里一吓,还带了十几二十亲兵过来,不会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段老将军,久仰大名啊,下官一直不敢去叨扰,怕打扰了您在这里练兵啊。”
“你就是这里的县太爷?”段成虎问道“不知如何称呼呢。”
“这位小将军,下官姓李,单名一个油字,”县太爷看到段成虎与段大人相似的脸,态度越发恭敬。
“李大人,今天我来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找你要个人罢了。”段老将军还算和气地说道,说完便下了马,一行人随县太爷一起进了李府。
天已经亮透了,吴茵茵抱着那一沓纸,坐在牢中,静静地等着即将来临地审判。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提审她,她有些怀疑是有人来救她,但也没有报太多期待,都到了这个时刻,应该没人救得了自己了。
现在也不知道爹娘他们怎么样了,娘应该会很伤心吧,幸好娘已经跟这件事情无关了,要不连娘也会遭殃。吴茵茵攥紧手中的纸和炭笔,脑中不停地回想着吴家人对自己的关怀。
想着想着,熬了一夜的她,眼皮打架,后背抵在墙上睡着了。
吴家这边的院子里,老的少的都来齐了,一家人通过赵氏哭泣中断断续续说出的话,已经了解了情况。
经过昨晚的讨论,吴家人决定了,把家里的钱都凑到一块儿了,街坊邻居能借的也都借了。昨晚连夜找到了君尚酒楼的孙掌柜,准备把豆花铺低价抵给他,孙掌柜一听吴家人讲了茵茵的事情,就坚决要以正常的价格收了这个铺子。
如今,吴家人能借到的、拿出来的银子都在这里了,粗算一下有一百五十两多,打算让吴天柱拿着这笔钱去见县太爷。
吴天柱昨天已经打听到门路怎么把钱送饭县太爷的手中了,但是人家让他别费这个功夫,因为早就听说冯家送了个金貔貅过去,县太爷可是爱不释手呢。
“爹,娘,就算冯家已经打点过了,但是为了小六,我们还是得赌一把,送了这一百五十两,不求小六被无罪释放,只求小六能活下来,其他再做打算。”吴天柱表情严肃地跟吴家人商量。
赵氏一听,又眼泪止不住地流。吴老头也叹了口气,说:“就这么办吧,天柱,唉……”
段老将军一行人跟着县太爷进了李府,县太爷在前面谄媚讨好,段成虎负责应付这些,段老将军一直面无表情地跟着县太爷进了前厅。
“李大人,本将军确实有事相商才来贵府打扰。”段老将军刚坐下就开口说道,“李大人乃是一县之令,对于我北盛国的律法应该毫不陌生吧。”
“不打扰不打扰,段将军能来是我李府的福气,”县太爷掏出汗巾,不停地擦着冷汗,“北盛国律法我自是熟识,不知将军问这……”
“本将直说了,请问李大人,按我北盛国律法来看,当街调戏有妇之夫应如何判罪?”
“这……”县太爷表情已经不太好看了,“按律……按律应当……当街仗责二十,之后再压着此人绕街游行一天,以示警戒……”
“李大人真是好官啊,哈哈哈哈哈,,”段老将军将徐夜承喊来自己身侧立着,继续说道,“我这好侄儿跟我说,他媳妇叫吴茵茵,不知犯了什么事了,竟被李大人给关了起来?”
徐夜承直盯着县太爷,看见他就想到茵茵在牢里受苦,她那样小的人,平时晚上睡觉都不老实的,不知道昨晚如何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