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夜承到了军营门口,在门口徘徊,迟迟没有下马。
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进这扇门,自己已经躲了三年了,不知这次还能不能躲得过去,就怕……
可又想到那特别的小女人,不由得双目黯淡下去,如果她没有了,估计自己以后再也听不到“我才不会以夫为天呢”这种惊世骇俗的话了吧。
就在徐夜承陷入纠结时,军营门口值班侍卫突然大呼一声,“什么人!”
“我来找段将军,麻烦通传一下。”徐夜承侧身下马,回答他。
“我看你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怕不是敌国来的奸细吧,”侍卫一脸不信。
“我确实是老将军的旧识,麻烦你说一下,三年前未曾告别的小辈前来探望。”
这小兵看徐夜承虽然穿着破旧,到那表情倒挺认真的,这气质也不一般,他自称是老将军的旧识,万一是什么大人物呢,自己可得罪不起,就说:“你等着,我去通报一下。”
帐子中的段老将军正在喝茶,段小将军则在一旁研读军书。
“报——门口小兵有事上报。”
段老将军抬头向段小子示意,段小子点了点头,朝门口一喊:“进来!”
“大将军,门口有人自称是将军三年前未曾告别的小辈前来求见。”
段老将军骤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难以置信地问:“几年前?”
那小兵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将军,三年前。”
“快请,成虎,快快去迎一下你徐二哥,夜阑已经走了,三年前不告而别的还能有谁啊,徐老头啊,你估计也是没想到你家小儿能沦落到这个地步啊,唉。”段老将军站了起来,出了帐门。
军营门口,徐夜承在等着,虽然他面上很冷静,但是他却在担心着段老将军会不会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拒绝见自己,毕竟早在三年前自己就应该被抓回去了。
“请问是徐二哥吗?”徐夜承看到一个很是精神的少年一脸和善地询问自己。
看到有着与段老将军相似的脸庞,徐夜承明白了来者是谁了,“段小将军,在下徐夜承,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徐二哥快别这么说,这几年来父亲很是想念你,总是在我面前提你呢,每次说到你,父亲总是颇为赞赏的表情,我可是早早的就从父亲口中认识你咯。”说着便把徐夜承手中的马接过去让下人牵走,引着徐夜承去见段老将军。
帐门口,段老将军不停的看向营门口那边,眼看那条路上出来了两个身影,远远地就走了过去。
“夜承世侄,这一别,就是三年啊。”段老将军激动的拍了拍徐夜承的肩膀“你让你段伯伯念了这么久啊,终于能再见到你了。”
“段伯伯,”徐夜承说着单膝跪了下来“是夜承不对,前来请罪。”
“快快,成虎,把你徐二哥拉起来,这是要做那样!快起来。”段老将军和段成虎赶紧将他拉了起来,段老将军闭上眼道:“徐老头走的时候,你母亲也跟着去了,你家两小子算我看着长大了,你这一别,段伯伯这心里啊,真觉得对不起徐老头啊,是我没教好。”
“段伯伯,都是夜承的错……”
段成虎眼看两人的气氛越来越不对,扶着段老将军劝到:“父亲,你看徐二哥一路急匆匆过来,肯定是累了,我们不如进帐中坐下好好聊聊。”
“成虎你说的是,我也是老糊涂了,在这站了这么久,”段老将军照顾着徐夜承说:“夜承来,跟段伯伯先进去,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说着三个人便往军帐走,徐夜承走在最后,叹了一口气,随后也跟他们进了帐中。
眼看太阳悬在半空,时间一点一点流过去,吴茵茵再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救自己,又不甘心把自己的活着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吴茵茵想:既然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不管我这次是否活下去,我一定要好好赚钱,不能再这么缩下去了,万一……万一我明天遇到不测了,我也不能就这么死了。
想了半天,吴茵茵突然笑了起来,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自己整天忙于工作,和家里交流越来越少,来到这里之后,吴家人给自己的温暖太多了,无论是爹娘还是哥哥们嫂嫂们,让人心里很暖,自己走了之后,一定要给他们留下能致富的东西。
说着便要着手去干,吴茵茵喊了一下栏杆处的衙役大哥,又给了他一些铜板,请他能否给自己买一些纸笔。
衙役大哥面露难色,这对他来说着实是有些为难,吴茵茵看他的表情,一狠心又给了一两银子,这衙役大哥一看一两银子,咬咬牙就点头了。
衙役大哥回来之后,隔着栏杆将东西递给了吴茵茵,又跟吴茵茵说:“姑娘,我是找我外头那兄弟帮我出去置办的,这次我真的是冒着被打的危险了,就买这一次,不再有第二次了。”
吴茵茵看着那厚厚一沓的粗糙宣纸和炭笔,也不管着这衙役大哥说了什么,赶忙接过去道了声谢谢之后,就在墙根处写写画画,再也没有说话。
段老将军在帐中听了徐夜承讲他这三年的经历,感慨万分,最后听了他说娶了一个农家女,更是连连叹息。
“段伯伯,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徐夜承眼看天要黑了,怕再不说明天就赶不及了。
“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就说,你段伯伯能帮的一定帮。”
徐夜承就把吴茵茵遇到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最后言语中透露出自己实在没办法了,但是一定想救她出来,不管怎么说,自己作为丈夫,都要为妻子撑起一片天,保护妻子的安危。
“好个冯家,不过是商人出生,近几年因为冯德妃才做了皇商,在京城也算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小小的分支这么嚣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官商勾结是大忌,这县官也不如废了。”段成虎听完大怒,屈屈分支商人,竟敢这么为难徐二哥,他没有想到现在徐夜承名义上是个流浪汉,也没有想到他还是个逃犯。
“成虎,稍安勿躁,这冯家分支着实可恶,这县官也不行,但是这种小地方,山高皇帝远的,谁又能怎么样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