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转眼就到。
余晗婼终于明白什么叫美女如云,站在良贤的队伍里面都觉得自卑,虽然这时候的人们并不理发,但是盘起的头发并不逊色,虽然没有任何美白的面膜,但是皮肤绝对白皙,叫人看了特别羡慕。
教了些技巧,一些宫规,然后浩浩荡荡的朝着太子府去了。
临走的时候,楚池墨看着候选名单对余晗婼说道:“便是做不了良贤,应该也会安排进了太子府为奴为俾了。”余晗婼有气无力的说:“难道欧巴就希望我为奴为俾?”
楚池墨白她,“因为都是白养的货色,养了你这么久,竟然给太子爷养了老婆,你说我亏不亏。”余晗婼赶忙去抱着他撒娇,“谁说的,其实我就算是嫁给太子爷也一定是欧巴您的好妹妹,绝对不是白养,我要是为妃为后,我怎么也得提拔娘家人你是吧。”
楚池墨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伸手抱住了她,“去那里万事小心,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有事情要记得跟我说。”裴笑亦是伤感的说:“婼婼你要记得回来看我们,我们一定都会想念你的,到时候一定要回来打牌,斗地主赢了我们。”
余晗婼一一拜别,然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众美女进了太子府。
本来掌管她们良贤的是非公公,可是因为太子爷临时下了令,把非公公调去了身边做茶监,然后深深的表示对于新选良贤的重视,派来了重量级人物,贴身太监,小唤子。
小唤子一出现,余晗婼都觉得心惊肉跳,长相就是阴狠的角色,那脸上都好像带层铁,余晗婼心想这样的人必须少惹,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然而那小唤子横眉看了一圈,大声的叫道:“余晗婼,出来!”
余晗婼心想不是才开始就撞在枪口上吧,慢腾腾走出来,小唤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却将她拉至一边说道:“本来他人我是不会说这话的,但是咱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到二十岁,太子爷选是有可能的,可是你太老了,你都二十七了,今天偏偏太子爷看了你的画像,直接撕了,杂家没办法,您自己看着,还是走吧。”
余晗婼这才明白,还没开始太子爷就不同意了,难为欧巴左右想要隐瞒,可是这样的事情,这么个人,怎么隐瞒都不可能的,余晗婼说道:“也就是说太子爷只是撕了画像,其他都没有说?”小唤子说道:“说是没说什么,可是这还需要说么,你便是去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看在韩王的面子,我多少不叫你为难,自己去吧。”
余晗婼立即反驳,“好了你别说了,这话我明白,但是太子爷既然没有命令撵我离开,那就有可能只是一时生气,这并不代表他叫我离去,相反,如果他日后再问起,你反而会为难,是不是先进去试试?”
小唤子看了眼她,叨咕:“你跟太子爷那点事谁不知道啊。”然后便领了众人进了太子府的良贤院子。
院落很大,进了太子府才知道,她第一次进太子府见到的只是皮毛。
余晗婼和一个叫齐萃的住在一起,齐萃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姑娘,笑起来浅浅的酒窝,才见了余晗婼就笑着说:“你好,我叫齐萃,以后就住在一起了。”然后开始收拾东西,看起来很是开心。
余晗婼心想,不是都说那五尺高墙的里面是无尽的黑暗,为什么会有人跟她一样傻,拼命的要进去?
想着就问道:“我叫余晗婼,姑娘你是哪人啊?”齐萃说道:“我是复都的人,你呢?”余晗婼说道:“我是中国人,哦不是,地球人。”齐萃奇怪的说:“球人?”余晗婼笑了,“你为什么进宫啊?馋涎太子爷的美色么?”
齐萃咯咯咯的笑起来,“你说话真逗,我是家里穷被卖进宫的,家里穷的都要揭不开锅了。”余晗婼惊奇地说:“这么说的话,你们那边都穷么?”齐萃说:“是啊,我们那里水灾,到现在也没有恢复,一直都吃不饱。”余晗婼心想,这皇帝不行啊,昏君。
第一天,小唤子就分配了工作,“你们都有主子的命,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持自我了。首先该做的就得做,不是我趁机要欺负你们,而是有些话你们得记着,该做的不要躲,该说的可可以说,自然不能乱说。运气好了,长相吸引人的,自然能叫太子爷青睐,没那运气的千万不要争,因为争了也不是你的。我今天就说这么多,该做的都做了,这也是惯例,没什么特殊,都一样。”
余晗婼的工作是拔草,拔了一天的草后,余晗婼觉得院子里面竟然都没有什么可以拔得了,毕竟这会是万物枯萎的时候,哪能有那么多的杂草丛生的场景。站起来还犹豫着接着做什么呢,小唤子就说道:“做好了就能歇着了,做不好的若是主子查出了问题,杂家就没法帮忙了。”然后余晗婼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唤子朝她眨了眨眼睛。
一定是做梦吧,然后低着头又巡视了一圈,确定了没有出现在眼前的野草就回了卧房,走得那一刹那,有人说:“为什么她的工作这么清闲?”“切,走偏门。”声音轻微,听不见是什么方向,却清楚地传入耳膜,余晗婼那一刻觉得分崩离析,欧巴,你便是要别人帮我,也不能这么明显啊!
因为太子爷繁忙,没有心情来看新选的良贤,便一个下午都无聊的坐着,余晗婼开始怀念在韩王府精彩的生活,那时候可真是无忧无虑,裴笑跟着傻乐,而欧巴总是不论做什么都那么支持她。晚上,果然仍是不能入梦,没有了薰衣草和甜橙的熏香,哪里都不舒服。
齐萃呼吸均匀,明显已经入了梦。这吸气的声音一下一下,叫余晗婼莫名的心烦。
出了院门,惨白的月光落在满园,万物皆沐浴其中。
是不是这是一条不能归去的路,是不是所有的选择真的是上天注定?
抬头,意外的看见院门前面有人影,怎么不关院门,不害怕有人过来行个se什么的?靠前几步,意外的看见了楚念,他负手站在院门前,仔细的端详院门上面的字,那里写着,“佳人归”。
余晗婼愣了神,悄悄地看着那满脸的安静,没有暴戾之气,没有任何阴险,单纯的欣赏。
她看愣了,这时候楚念转脸看向了她,余晗婼赶忙行礼说:“参见太子爷。”
楚念没有说话,她没有起来,她再也不是那个傻乎乎的余晗婼,她明白这里也不再是韩王府,楚念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余晗婼近前,楚念又一次仔细看着那张脸,“你今年都二十七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还能进宫为良贤?楚池墨用了不少关系吧?其实七弟他本不必如此,若是他亲自开口,我可能会立时答应,大虽然大了些,可是老女人总有老女人的味道,可是七弟用了这样的方法叫我好生不愉快!”
余晗婼见他动怒,担心他降罪楚池墨,赶忙说道:“这件事情与韩王无关,是我求他,他并不是有意欺瞒太子爷,是我以为太子爷会嫌弃我,才会出此下策,求太子爷恕罪。”说着跪了下去。
楚念冷笑,“你还是没有学会规矩,在求饶之前就要跪下,否则你的求饶怎么有用?”余晗婼点头,“奴婢谨遵教诲,下一次一定不敢了。”
楚念冷笑,“下一次,你还想有下一次么?来人啊!”楚念大喝,后面便出现了几个侍卫,“把她请出太子府,永世不得为良贤,否则无论是谁求情都无用。”
天黑的透彻,几个侍卫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任她厮打求饶也没有半点回旋余地,连夜将她送出了太子府。
这一幕太突然,余晗婼站在太子府外觉得莫名其妙,怎么有这样的人!不认识路,平日里都是坐车,早就不知道韩王府是哪个方向,脑袋里面现在更是长草了一样,彻底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出师不利,真是出师不利啊!
为什么楚念这样讨厌她?她又做错了什么才会如此悲催?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偏逢打头风。
就在余晗婼可怜兮兮的蹲在角落里想要过一夜的时候,大雨滂沱。
余晗婼站在太子府外突然就笑了,“是不是上天给我的挑战,让我明白这不是简单的事情?我不会认输的,我绝对不会的。”然后硬生生跪在了外面。
雨下得很大,瞬间衣服已经湿透,余晗婼募然又想到了那首歌,撕心裂肺缠绵绕指的声音,爱疯了。
不敢问,却一直想问你心里藏着什么人。
不敢猜,却一直想猜若回去有没有可能。
我不够完整,你给的从来不够完整。
连一个语气都无法确认,这种缺乏是什么象征。
不开灯,我不要开灯我身边容不下别的人。
不锁门,我不要锁门你回来是一种可能。
我那么的认真去思考你对我的认真,
过程是多么伤人而结论始终是疑问,
我爱疯了,我疯到自己痛也不晓得。
放弃了保护自己的责任,放弃了抵抗脆弱的天份。
我不管了,我不管这伤口能不能愈合。
选择了你也许是错的人,选择包容了你的不安分。
我尊重我的选择,我想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