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大街上人并不多,余晗婼拎着满袋子的菜,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车夫看着她满脸的笑,迷蒙着眼睛还未睁开,“姑娘你买了这么多菜啊。”余晗婼歉意的说:“吵醒你了,我本来想要自己来的,今天起得有些晚了。”
余晗婼跟楚念下了决心后,便一直亲自掌厨做饭,她想要一心一意的留住楚念,即便那个人喜欢的只是魇舍。其实重要么,她喜欢的也只是那副皮囊,可是即便只有这幅皮囊,她也不会在乎。
天仍是未亮,余晗婼坐在厨房里开始不停地尝试,她记得那些菜谱,什么菜要和什么菜搭配才好吃,什么菜才更能体现出美好的颜色,刺激更好的食欲。
天亮了,楚念一定起床了,他喜欢看到阳光,然后安静的等待早晨,正如她一样,她喜欢看见阳光慢慢升起,一切都那样有希望。
她一定会比魇舍更好,一定会更能把握住这个男人,她是余晗婼,谁都不能代替,即便魇舍和她一模一样也不可以,她才应该是那个让楚念恋恋不舍的人。
然而余晗婼并没有等到楚念来吃早饭,楚念起了床就去宫里了,余晗婼精心准备的一桌早饭被各位夫人吃了精光,薄欣蕊还颇为满意的说:“今晨这饭菜做的不同凡响,色香味俱全,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说着看向余晗婼,“别有用心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美妙。”
余晗婼低头,“谢良娣夸奖,这样的菜以后每天都会有,这是奴婢该做的。”
楚念一整日没有回来,余晗婼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焦躁不安起来,小唤子本来并没有跟楚念进宫,突然宫里传来消息叫小唤子进宫去,余晗婼闻言心底格外不安。
小唤子临走前叫余晗婼千万不要乱跑。
余晗婼想着她什么时候乱跑过,自从进了太子府连出门的机会都少了。
最近一直传言西北蛮荒之地有人来犯,毗邻楚国的小国唤作达泰,生性好战,楚成涵的父亲楚泰城将其一举打到楚国西北,最后不得已割地求和,岁贡并且求亲。后来楚泰城病逝,楚成涵并未过问,达泰没想到贼心不死,竟然又来犯境。
朝中谁去?小唤子低声说道:“这事千万不能乱宣扬,否则你必死。”余晗婼噤声,可是会叫谁去呢?
转了一大圈,最后朝着楚念的书房去了,阳光充足,哪怕只是远远的感觉那里,余晗婼都觉得心里是满的,曾经的爱的疯狂,悔恨的就会更加疯狂。
书房地处偏僻,小唤子以前吩咐过,没有命令,谁都不能去,余晗婼停了脚站在外面看了看,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余晗婼想都未想,直接就追了出去。
那黑影朝着书房后面的廊檐去的,廊檐一路连着池塘,再向前是太子府的尽头,墙。
一路都是空无一人,只有她孤单的站在池塘边,似乎那道黑影只是个虚幻,余晗婼忍不住叫,“出来吧,我看见你了。”可是并没有声音,只有澄澈的湖面泛着微弱的光。
是看错了吧,可是太过真实,依然叫着:“我看见你了,你不要躲,再不出来我就喊人了。”
突然离刺的笑声传了出来,“竟然叫你发现了。”
余晗婼回头,离刺鬼魅般站在她身后,眼神游离,带着几分戏谑,最后回归平淡,“你怎么不去为太子爷备晚膳,在这里游荡。”
余晗婼输了口气,“是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吓我一跳。”说完了又后悔,做杀手的有几个是正大光明的,可是不对啊,离刺是府上的侍卫,背地里杀手不代表不可以进出太子府。
继而追问,“说,到底刚才做什么了?为什么鬼鬼祟祟,你是不是——”可是想不到离刺能做什么,“偷东西?”她胡扯。
离刺哂笑,“还真能想,想要偷东西,我有必要一直等到现在么?”
余晗婼不屑,“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跟在太子爷身边是为了什么。”
“你还真是猜对了,我在太子爷身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看着他败落身亡。”离刺正言。
余晗婼傻了,“你说什么?”过会又切道,“谁信你。”
换离刺冷哼,“你应该相信,我这样优秀的杀手,怎么会在太子爷身边卖命,当然是为了有机可乘。”
余晗婼没话说了,“太子爷他得罪你了?”离刺斜着嘴角,“没有,但是我就是想要看着他败落,被人打败,然后向我认输。”
余晗婼步步上前,“我不会允许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谁都不行,谁都不可以。”说着歇斯底里的叫喊,“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他那么信任你,生死安危都在你手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着捶打他的胸膛。
“那就打败我,让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你应该知道,太子爷和韩王之间迟早都会有一场争斗,谁输谁赢,很难说,但是你能阻止的了么?”离刺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余晗婼看他,“你挑拨离间吗?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个。”说着垂下头,再扬起时已特别的坚定,“我绝对不允许他们互相残杀,绝对不会允许的!”
离刺看着那个目光有些失神,坚定的神色带着绝对的不可动摇,脸上还有微微的笑,是什么根本不容考虑,她奴了一下唇,离刺瞬间有想要吻她的冲动。
离刺还没得逞,一道紫色的薄纱在余晗婼眼前滑过,余晗婼睁大了眼睛看向身后,那个人影慢慢模糊,然后整个倒了下去。
离刺看着躺在地上的余晗婼,有些可惜,慢慢转向眼前紫衣的女子,神色恢复了冰冷,“你不该下手。”紫衣女子并没有回头,“你应该知道,我一定不会允许她存在,我不喜欢危险。”
“你也应该知道,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你若是踩死她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离刺冷冷的说。
紫衣女子冷笑,“怎么,你心疼了?这样的女人,的确比我更容易叫人心动,可是我不会让她活的舒服的。”说着一跃而起。
离刺喊道:“你何必如此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紫衣女子回过头冷笑,嘴角冷冷勾起的弧度,眉目上扬的骄傲,勾勒出的眼角似乎向上翘着,阴狠的望着下面的人。
那是一张和余晗婼一模一样的脸。
余晗婼惊醒过来,她看见了,那张脸从上到下,和她一模一样,甚至连说出的话语都是着一样的声音。可是看了看四周,自己竟然在床上,她摸了摸头,真是奇怪了,难道只是做梦么?
天啊,这个梦也太真实了,竟然感觉到那个冰冷的气息迎面而来。
转身,离刺立在屋里,“是不是做了个噩梦?”余晗婼点头,终于醒悟过来,“我才在书房后面看到你,你怎么会在那里?不是梦,这根本就不是梦。”
“我看见的,是,魇舍。”
离刺笑了,他的笑似乎卷着天地间最大的嘲讽,“那本来就不是梦,而你只是被打晕了。”说着转身离去,“太子爷回来了,你应该去侍候了。”
书房里,余晗婼站立不安,楚念只是埋着头看着手里的奏折,眉头紧锁,显然并不是多么好的事情,余晗婼看了眼那个样子,想想绝对不可以触怒他,决定还是不说为妙。
楚念突然站起来,推翻了整个桌子上的奏折,“庶子可恶!”余晗婼大惊跪地。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余晗婼头都不敢抬,心想要是这会小唤子在就好了,一定可以解围。
楚念漫步走下来,捏住余晗婼的下巴,硬生生搬起她的头,“知不知道呆在我身边有什么坏处?”余晗婼有些惊恐,却还是厚着脸皮说:“暖床?”
楚念恶狠狠地笑了,“你肯定想到了。”说着就拉住了她的外套,一撕到底,同时将她扔在了卧榻上。
余晗婼站起来,熟练地将身上的衣服扔掉,楚念失笑,“没有穿肚兜?”余晗婼邪恶的笑,“时刻准备着。”同时饿狼般去扒楚念的衣服。
对于疯狂,余晗婼不是第一次尝试到,她咬着他的耳朵扭动的更加疯狂,“不是只有你会。”
那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喘息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楚念起身坐到了书桌旁,余晗婼坐起来,透着帘子看见那张平静的脸,她突然说道:“我看见了魇舍。”
楚念抬头看她,“哦?”余晗婼光着身子从卧榻的帘子后面走出来,“我是不是应该骄傲我的身材。”楚念打量了一眼,“姿色平平。”余晗婼笑,“那是你没有眼光,我的技术怎么样?”楚念习惯了她嘴里yin乱的话,“不怎么样。”
余晗婼扭动了一圈,“我很好奇,是不是连这副身体都是和魇舍一模一样的,可是不会有机会看到了。”
“是想问我有没有和她有过么?”
“爷你一直这样聪明。”余晗婼媚笑。
楚念将衣服扔过去,“有些人是不能被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