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司机早早起来了,昨晚只睡了几小时。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再等几分钟,阿里、大强马上过来了。”
“他们……夫人怎么样了?”
“你想她会怎么样呢”
“老板,你真忍心……”
“别说了”
“可是,以前你昏迷时,夫人没有抛弃你……”
“闭嘴”
“她对你有义……”
“你信不信我立刻让阿里把你也关进去”,阿彪有些恼火。
其实他更多的是心烦,他掏心掏肺地喜欢的女人,居然背叛她,不仅心里没有他,还伙同别人想把他弄到监狱里,毒品交易这么重的罪,她这是把他往死里整啊,想想这个他就一阵阵心寒,最毒不过妇人心,果然不错。
阿里和阿强来了,阿彪拿上准备好的皮箱,“我们走”。
车子快到夜色的时候,阿彪的眉头皱紧了,坐在旁边的阿里偷瞄了他一眼,“老板,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了”
车子开过夜色几百米时,阿彪忽然对司机说,“掉头”。
这段路是禁止掉头的,好在早上车少,司机立刻转弯将车往回开。车子在夜色门前停下,阿彪示意他们不用跟着,自己下了车。
早晨时间夜色是不营业的,值夜的人也已下班回家了,阿彪用卡刷开门,径直从一楼大厅的侧梯走下去。楼梯尽头有一个小门,幽黑地通往地下库房,一共有三道连环套门,最后一道是在一面墙上,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只有阿彪和少数几个人知道。
阿彪走到那扇门前,犹豫了一下,转身想离开,又忍不住回头,这时里面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小得基本听不到,但阿彪还是听到了,他大踏步走过去,触碰墙上一个按钮,门打开了。
那张苍白瘦弱的脸、空洞无神的眼睛立刻闯进了他的视线,他的心生生被刺痛了,两日不见,他也在煎熬中度日如年,对这个女人的惩罚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刑罚。换了别人,他早就毫不留情地将她处理掉,有许多办法,能让她的消失像天边散去的云一样自然。可是,“该死”,阿彪为自己的心软恼火,他想再也不管她,任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但她肚里有他的孩子”,最后时刻他还是为自己找到了借口。
女人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她躺在一张宽大的皮沙发上,看上去更显得瘦小可怜。明明是可恨,可恨的背叛者,阿彪甩甩头,把那丝刚冒出的同情掐灭,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怎么样,这两天享受得不错吧”。
女人不吭声,依然闭着眼睛。
“贱人,我和你说话呢”,阿彪火往上窜,一把拉起她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
她只是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合上双目。
阿彪忍了忍,他不想打她,她不堪一击,“你现在来求我吧,没准我心情好,还能饶你一命”。
“你杀了我吧”,女人的声音很微弱,却不是在求他。
“想得美,我要让你痛苦地活着,直到生下我的孩子。”
他一把扯开她的衬衣,她的胸口裸露在他面前,望着那里,他的笑变得狰狞,“多么完美的艺术品”,他的唇狠狠吻下去,朵朵双手被反绑着,不能动,痛得皱起了眉,紧紧咬住下嘴唇。
“你倒是叫啊,求我啊”,阿彪加重了嘴下的力度。
朵朵痛得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那声音刺激了阿彪,他迅速吻住她的唇,这吻越来越浓烈,一种报复的快感像电流般席卷全身,他变得异常兴奋,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身体很快起了生理反应,他摸索着她的身体,将她的衣服除去,“不,不要”,朵朵只喊出这几个字,便被他又一次堵住了嘴。
她的身体在他的侵入和冲击下像一具僵化的玩偶,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了,但当他看到她的脸色,和他身体沾染的一丝血迹,立刻慌了。
一路上,血慢慢从朵朵身下流出,将车座位都染红了,阿彪紧闭着嘴不说话,司机将车开得飞快,终于到医院了,朵朵已经昏迷。
抢救室外,阿彪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工作人员过来制止,他大吼一声,“滚开”。
过了好久,一个助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哪位是患者家属”。
阿彪急忙走过去,“我是她丈夫”。
“孕妇流产,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了。”
阿彪呆了一下,“那大人呢”。
“现在血还没止住,正在输血”,医生又进了抢救室。
许久,抢救室的门也没有开。
阿彪在走廊里走了无数圈,最后瘫坐在椅子上,司机走过来,坐在他旁边,“老板,万一夫人她……”,“没有万一,她死不了,没听说谁流个产就会死的”,“可是……”,正说话间,那个助理医生再次从里面出来了,“患者家属,这是病危通知书,请签下字”。阿彪瞬间惊呆了。
“医生,我们李总夫人怎么样了”,司机的声音。
“我们尽力了,血已经止住,但她失血太多,已经……”
他们的声音在阿彪耳边越来越不清晰,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视线变得模糊,朦胧中看见苏总和欧阳带着一群人朝他走来,耳边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你够狠啊”。
世界变得一团寂静。
一觉醒来,阳光刺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窗,白色的纱帘。房间里有五、六张床,横竖排列着,一律铺着白色的床单,只是没有任何人。这是哪呀,朵朵揉了揉发皱的头,这么阳光明媚的早晨她应该在送儿子去学校的路上,一年级小豆包,大大的书包,装满水的保温水壶,餐具盒,书本和文具盒。
这个地方似曾相识,是在医院么?可是我没有生病啊,哦,是爸爸,他在住院,可是怎么没见他,却是我一人躺在这里。朵朵理了理思绪,深吸口气,坐起来,很轻松,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她有些焦急了,往门口走去,听到外面走廊里有说话声,是儿子和东昇,她急忙呼喊,“我在这儿”,可是他们似乎没听到,继续往前走了,朵朵奔出去,飞快地跑到他们身边,他们却视而不见,她想拉住儿子的手,却不能够,她大声喊着,用尽全身力气,喉咙嘶哑,却只发出很微弱的声音。
她怎么又开始做这个梦了,做过好多次了,梦见自己死去的感觉真不好,她要快点醒过来,醒来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她醒不来,周围场景也变了,她身边围着许多人,他们在争吵什么,怎么还有警察,那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