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小力的宣传之下,来我们宿舍观影的客户人满为患,热闹非凡,每晚爆满,客户群体涵盖高一到高四,其中特优班的居多,别看他们话不多,一天到晚埋头苦学,呆头呆脑的,背地里却骚的很,周六日都是几个人组团上网吧看片儿,最近他们很少出去,校封闭管理,他们胆子小,怕翻墙被逮住,就花钱来我们宿舍。
为低调起见,我们把放映时间定在周六日全天和周一至周五的晚上十点,这个点相对安全,宿舍九点熄灯,九点半查寝结束,然后我们再等半个小时,到过道溜达一圈,打探下是否搞宿舍突袭?有刘小力的通风报信,我们很是放心。
我们的经营模式相当”正规”,未满十八周岁者禁止入场,为避免发生不正当关系,女生禁止入内。当然,如果价钱到位,一切都好商量。
在某个周六的晚上,有两对情侣把我们宿舍包了,他们在我们宿舍待了一晚,具体干了什么不言而喻。我们来到宿舍一闻,一股骚气,我们床上黏糊糊的,地上丢了三个安全套。
我们不禁感叹,现在的学生也太疯狂了吧!四个人看片儿,一边看,一起干,轮换着来,太会玩了。
男人喜新厌旧,一部片儿看一遍不想再看第二遍,我们不换碟,客户就少了,财路就断了。想赚到更多“门票费”,就要使播放的电影保持新鲜,我们把周日定为租碟日,那一天,我们跑到影碟城租碟,一次租个七八本,够看两个礼拜的。
有的客户事儿多任性,下次点名要看自己喜欢的女演员,只要加钱,我们满足他的要求,买的碟子是我们的,放给其他客户看照样赚钱。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买了70本光盘,影碟城的老板跟我们一回生二回熟,光盘价格给我们按最低价,把日本最新鲜的女星的新片儿推荐给我们。
我翻着厚厚的一叠光盘,能叫得出名的知名日本女星的作品几乎全覆盖了,我查了查,波多野结衣和苍井空的光盘最多,我们宿舍的“影迷”很大一部分都是她们的粉丝。
我想,如果一个人不分昼夜地把70本碟子看完,他会猝死不?或者像周小晶一样,前列腺充血被尿憋得生不如死?
整个宿舍楼只有我们一家开了黄色“影院”,文祥哥“趁火打劫”,把门票的价格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块,即便如此,“影院”仍旧是座无虚席……宿舍里闷热,室内空气夹杂了股汗臭味儿,阿曹打呼噜响的一头猪一样,蚊子在我耳边不厌其烦地嗡嗡作响,我趴在窗户上望到了满天繁星,月亮安静地呆在星星堆里,如死了般一动不动。
打开窗户,一股热风扑面而来,我吸了一口,整个肚子像要着火了,太热了。我摸了摸身子,湿漉漉的一身汗。
睡不着了,我穿了条短裤,杀到下到二楼,冲了个凉水澡,冲完后精神抖擞地在鸦雀无声的楼道上慢悠悠地走着,视线内没有一个人影儿,除了我自己的影子。
我爬到三楼,止步,坐在楼梯口处,莫名其妙地发呆良久,也许困了吧?大半夜的我在发什么神经?
一年了,我在这里生活了一年,还有两年就走了,距离期末考试仅剩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们高一结束。
凝视着自己的孤单的背影,背后传来一丝凉意,我又感到孤独了,一个人的孤独,熟悉的青春的孤独的味道。
很多时候,我扎堆在喧闹的人群之中,总是突然感到孤独。世界再怎么喧闹,我还是会感觉到孤独。这种孤独与外界无关,只与我的心有关,我的心是孤独的。
我想起了耗子,此时此刻,四周寂静,耳边无声,耗子是不是和我一样深夜无眠?他正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漆黑的小屋,眼神空洞地望着一面看不到的墙,一直坐到天亮。没有人陪他说话,他没话说,一个人静静地胡思乱想。
耗子从精神病院出来后继续着学业,他胖了一些,闷不吭声,跟谁说话都先傻笑,与别人沟通存在着轻微的障碍。
耗子不愿回到宿舍,宿舍太吵了,他想静静,我私下跟他商量很多次,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住。他说他怕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后来倒也习惯了。偶尔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出声来,曾经为孙文而哭,他是喜欢她的,她水性杨花,换对象比换衣服还勤,隔三岔五地把不同的男的带进屋里过夜。
他们是邻居,住在彼此隔壁,文祥哥问耗子是不是老听到孙文在屋里夜夜笙歌?耗子说听的麻木了,她叫的真恶心,我多想那些人不是别人,而是我。
那一次,我们竭尽全力劝耗子搬回宿舍,以免耳朵受苦、心灵受折磨。
耗子眼神迷茫地说,我已经习惯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着她被那些男人用,我心里很痛苦,怎么就他妈习惯了呢?
文祥哥不再说话,拍拍屁股走了,他对耗子绝望了,他执迷不悟,是救不活的,
后来,耗子莫名其妙地哭,说不清原因,他说他心里有一个魔鬼,总在他一个人的时候跳出来,折磨的他心力交瘁,他面对它无计可施。
耗子刚出问题的时候常失眠,惧怕失眠,越是怕失眠越是失眠,他去看了精神科,是抑郁症,病情严重的他在精神病院待了一段时间。
现在,耗子不再是以前的耗子,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曾经的他是个消息小灵通,机灵活泼,快乐阳光,自从喜欢上孙文个娘们儿后,不对,不能这样说,应该说,耗子爱上孙文个娘们儿后彻底废了,傻了,呆了,抑郁了。
我想起了被女人打败的世界拳王泰森先生,我想起了古人说的红颜祸水,说红颜祸水侮辱“红颜”了,孙文长得肥,肚子凸的像怀了几个月的孩子,皮肤微黑,一副骚样儿,说话嗲声嗲气,她看似姑娘实则是被很多男人用过的娘们儿,她竟然把耗子彻底搞傻了?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