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您去哪儿?”见他行径如此古怪,苏元元停下弹曲,担忧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转动。
白墨羽仍旧一言不发,如同得了离魂之行,只是他刚走出门口便“砰”的一声摔地不起了。
“公子……,”苏元元惊呼,紧忙放下手中琵琶要去扶他,但却被刘一品一把拦住。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笑着道:“元元你且去差人过来扶抬他,再倒杯茶水过来。”
“可是墨公子他……”苏元元满脸担忧,并不爽快答应。
“放心,这儿有我!”刘一品咧开嘴角笑得诡异。
“那好吧。”苏元元虽担心白墨羽,但刘一品一再坚持,她也不好继续僵持,只好答应他了。
苏元元一走,刘一品便弯腰去扶他,可才捉住他的手臂,他便被吓了一跳。虽隔着衣物,但他仍可感受掌下白墨羽精壮的手臂,“好家伙,若不是你这满身的肌肉,我真的要被你骗了。”他嘟囔着说到,有些抱怨。
手下一起劲,地上的白墨羽便被他整个拉起。低头看,白墨羽正耷拉着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上,双目禁闭的模样依旧俊美。
他目光停留在他唇上,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这家伙,到底是公是母?为何脸又生得这般俊美?
不行,今日一定要验正一下他的真身,他倒要看看这张脸到底有何不同?为什么总是搅得他心神不宁。
颤抖的手指抚上他的唇,指尖传出的触感令他一阵激灵,是……,就在他心烦意乱无法分辨雌雄之时,他把目光投向了白墨羽比女子要明显宽阔的胸膛。
“白兄啊白兄,你千万不要怪我用这种手段啊!不是我孟浪想要非礼你,只是我若是再不弄清楚自己是否有断袖隐疾的话,我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了。我答应你,如果真的确定你是女儿身,我一定重金下聘去迎娶你。但若你真是实实在在男儿身,那你就当被狗舔了一脸口水好了。而且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貌美的花姑娘,你也没什么损失……”
虽然给自己编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他伸出去的手还是抖筛糠,犹豫半天都不敢落下。就在他意乱情迷之时,目光偶然划过白墨羽的颈脖处,顷刻间,就犹如被电击了般,脑袋轰的一下炸了。 “……你,你怎会有如此凸显之喉骨!?”
柳逍遥在迷糊中醒来,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环境,古韵馨香的屋子,不远的茶几上燃着一盏荧黄的烛台,烛光影影绰绰地跳跃。
蒙汗药的药性已过,短短两天时间她竟连续被人下毒,难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连个青楼里的鸨子都能算计得住她!
想她一个从威震八荒的诡异组织出来的人,自小便研学用毒、配毒、制毒,各种毒物秘籍都通读至烂熟于心,但凡过手,尚无辨认不出的主,竟然给人算计在了这里?说出去怕是得人笑掉大牙了!
她颤颤巍巍抬手,要将盖在身上的被衾掀开,可手搭在上面却半天使不出劲。
她赫然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绵软无力,虚弱至掀不开这一张小小的被衾。
体内骤然滑过一种奇怪的感觉,才顿了一下,她当即反应过来。奶奶个熊的,那群龟孙子非但给她灌了蒙汗药还给她下媚药!
她深知这等媚药的厉害,幽冥宫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派别中的除了毒药,媚药便是第二大药系。这些媚药虽然不在她研学的范围之内,但派教中有专门的系类,以前为了应付母亲抽查,她有读过,所以她知之不少。
心想这老鸨的心真是阴狠,这等媚药别说那小丫头,就算内功修为极佳的人,中了这药,若是不能及时逼出体内最后定是会失去神智的。
这该死的老女人!等她脱身后,定然要将这藏春楼给它掀了,再将这群王八羔子剁碎了喂狼!
雕龙刻凤的床榻上,柳逍遥双眼望着天花,气得吹胡子瞪眼。
门外传来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柳逍遥心头一惊,赶紧使劲提气翻身下床,想趁人还没进门,赶紧跑路。
她几乎是从榻上滚下来的,这等狼狈模样她自五岁之后便再没有过,这回可算是丢脸丢大了。
来不及思索她赶忙仓皇爬起,踉跄两步向前,步子虚虚浮浮,腿脚已似不是自己的。
还没行至门边,门外便响起开锁声。这下可好,进退不得,匆忙间抬头,发现头顶几丈高处一根粗梁子猎猎出现眼中。
她现下已是顾不得其他,虽知自己中毒不可运功,但与其被这群王八羔子捉起来折腾,她宁可选择全身经脉爆裂。
柳逍遥强硬运功,一跃上了梁子,刚上得梁子,门便“吱”的一声开了。
强行运功伤了她的五脏六腑,一股闷气顿时涌至至胸腔,似把利刃穿透她的胸口,她心下一惊,赶紧捂住嘴巴,不敢鲜血喷出。
柳逍遥屏住呼吸忍着痛苦悄悄低头向下望去,只见一锦衣玉袍的男子被人搀扶着进了房间,虽看不全他面容,但从他露出来的侧脸判断,这男子模样生得不错。
她松了口气,看这人已经醉成这般模样,怕是没什么折腾的能力了,她估摸着待会那两小厮一走,她便翻下梁子跳窗逃脱。
两人将白墨羽扶到榻上睡下,临走前替他熄了烛灯。
也不知道这两人大意还是怎么的,她没在床上,他们竟然也没作甚反应。
但不管怎么样,她算是逃过一劫了。柳逍遥松了口气,仰头将身体横躺于房梁上,稍作休息。
现在五脏俱损,鲜血不停的鼻腔里涌出来,若是再不快点脱身,止血,她就算没有被饿死也会因为鲜血流干而死的。
运转着越来越沉,混混沌沌的脑子,她想着脱身的法子。
可头实在太沉了,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姑娘,梁上呆得可舒服?”
这个声音如同一道闷炸在她混如浆糊的脑中,让她那颗快无法思考的脑袋有可一丝清明。她心头大惊,转头去看床榻,昏暗的环境里,屋中一片寂静,榻上之人明明没有任何动静。
莫不是自己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
这时,下腹一阵燥热袭来,身体更是绵软了,她惊惧交加,暗自想思忖:难道,这该死的媚药就要开始发挥药力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