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穿戴整齐的柳逍遥突然定住了身形。
她缓缓转身,伫立榻边,目光似是淬了毒的利刃激射过去,“你是想让我改变主意?”
眼前的女人,如同一只受了打扰极具侵略性的小毒蝎,她举起了螯针,伺机而出。
白墨羽凤眸微阖,一把掀开被衾,两条修长的腿同时落于榻下,淡然问到:“什么主意?”
未等他说完她已经凌空飞起,目光如刃,手握如勾,狠狠击向他的咽喉要害。
白墨羽脸色僵冷,身体一偏躲过了她的攻击,顿悟道:“你想杀我?”
“废话少说!既然你毁了我的清白,那便拿命来还!”她本来还愿自欺欺人,可他却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幽冥宫的武功向来诡异,若是出手便是招招取害,榻上的幔帐被她凌厉的掌风震碎,化成漫天飞舞的白蝶。
柳逍遥双目赤红,势必要将眼前的男人结果了性命!
二人龙虎相争,一番缠斗,从榻上打至地上,原本华色含光的屋子早已一片破败。
浮光掠影,他用一招潜龙出海,便化解了她的进攻,将她死死扣在自己的臂弯之下,怒喝:“你就这么想我死?”
柳逍遥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所用招式变幻莫测,武功高强已至雁过拔毛,丝毫没有破绽。
当即面色骤变,气至急火攻心,嘴里登时喷出一口鲜血。
白墨羽神色一凛,又惊又惧,“你体内剧毒刚解,不宜大动。”
他只顾生气,却忘了她此刻需要静养。他放开她,连连摇头:“罢了,罢了!你若不愿,我不强求便是!”
他眉头紧蹙,强硬将极其抵触的女子扶着坐下,然后替她号了号脉。
“别碰我!”柳逍遥一口气尚未喘息过来,便一把拂开白墨羽的手,她一脸嫌恶地瞪着他,眼前氤氲一片,握紧的手,骨结已然泛白。
说好此生不渝,可她却污了身子,她该如何去面对倾本?
思及此,她含泪引掌挥向自己心脏的位置。白墨羽惊觉,立即出手阻止了她,他拽着她的手腕,额头青痕微显,“你疯了!”
柳逍遥求死不能,双目怒视,眼中恨意绵长:“既然我被你毁了清白,又杀不了你,我,”
“难道贞洁这种鬼东西,真的比你的命还要重要吗?他若是因此而嫌弃你,那你也不必再追随于他!”他怒不可遏的大声咆哮着。
白墨羽委实想不到,这个女人,眼见打不过自己便要自行了断,性情极度刚烈。
“你……”
柳逍遥气若游丝,虽恨不得立即砍了他的头,可现实却是连自裁的能力都没有了。
白墨羽封了她身上几处穴道,强行压下她逆流的经脉,又输了一些真气到她体内。
见她慢慢恢复神志,他才暗自松了口气,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枚玉佩放置她手中。冷冷道:“若你还想杀我,那便留着自己的小命,我的命随时等你来取!”
她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恶狠狠地瞪着他,用虚弱的声音回到:
“你放心,你的狗命我定会来取!”她将玉佩揣进怀里,不顾身体虚弱,纵身一跃跳了出窗外。这里她一刻都不想再呆!
白墨羽一时不察,便被她跳窗逃出,待到追置窗边,她已无了行踪。
他登时愣住,赤脚在原地,袒露在外的胸膛,精壮结实,八块腹肌,肌理分明。
他盯着她消失的窗口,双眸微阖,不同于以往的冷清,他嘴角逐渐泛起了笑意,而且越来越浓。
心知二人定会再见,他的心底腾了起再次重逢的期许。
刘一品醒来时,发现白墨羽正坐于自己的榻前,正品着茶,显然应该坐了有好一会儿。
“白兄……,你怎么在这?”他看了白墨羽一眼,赶紧一把扯过被子将身体盖了起来,自确定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刘一品再见他便不自觉的尴尬。
现下想想,他并不像女子,只是偶尔那么一瞬,他的错觉罢了。
“重金下聘?”白墨羽斜睨着他,悠然开口。
“白兄你说的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啊……”刘一品一想到先前自己那么算计他,又想起了他的非常手段,一身冷汗吓出,赶紧装傻充楞。
“如此说来,刘兄已然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了?”
白墨羽长身而起,徐步走到他榻前,倾身向前,脸几乎要贴上满面局促的刘一品,那狭长的凤眸直盯得人发怵。
“哪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刘一品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现下他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没关系,你若不记,为兄可以替你回忆回忆!”说完他长臂一伸,一把将他从被窝中拽了出来。
“诶诶,白墨羽有话好好说,……你先莫要动气!哈秋~”刚被拽出被窝,刘一品便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他握住白墨羽拽着自己衬衣领子的手,大呼道:“我乃斯文人,你莫动手,莫动手!”
他本来是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去,可见白墨羽一张如同罗刹般的脸,登时如同晒干的死鱼,说话底气越来越弱。
“我也是为了挽救你的名声呀……,我是为了你好,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放过!”
“讨饶?”白墨羽轻挑眉峰,唇角微扬,“你觉得我应该放过你吗?”
“我一定好好表现!你说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种时候刘一品最识相了,什么节操那玩意儿该掉的全都掉光了。
“可知我连着三日闭门不出?”白墨羽将刘一品扔到了地上,淡漠问他。
“嘿嘿……怎样?女人的滋味是不是很销魂啊~”刘一品却会错了意,白墨羽话还没说完,他便得意的抢过了话揶揄他。
“你近来是不是很空闲?”白墨羽猎猎看向他,漫不经心,却令人凭空生出胆寒之意。
“没有没有,我不敢了……”感觉不妙,他赶紧收敛不敢再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