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是害羞了?”白墨羽扯开她的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缓缓抬起。
四目相对间,柳逍遥于他的瞳孔中的看到自己惶恐不安的影子。
他眼中带着玩味,眼底荡着一丝,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宠溺。
“你叫……我,什么?”她像是一头被抛弃的小羊,惶恐、不安,她在茫然,在恐惧,在试探。
白墨羽勾起她垂落耳际的青丝,替她挽至耳根,动作轻柔而自然,他的脸就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侧脸微微发痒,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男人。
“娘子与我二人良宵三夜,你说我是谁?”他指了指自己肩上清晰的牙印,继续一本正经道。
柳逍遥盯着眼前这个发难体,愈发惶惶不安,“你撒谎,我如何……,如何能跟你行,行那苟且之事!”
她双眼亮如星辰睫毛闪动,仿佛在诉说着无辜。她一边义正言辞地否认,一边又忍不住面色涨红。
虽说她出自行事狠毒的邪教,但她终是女儿之身,在这种男女欢爱之事面前又怎能安然自若?
“怎么,你不相信?”白墨羽笑了笑,微微倾身,露出他宽阔结实的背部,上面纵横交错着一道道血红的抓痕,犹如一幅壮阔的地域版图。“如何?”
他青丝云鬓,剑眉如飞,本是冷峻的狭长凤眸此刻却带着暖意,笑成了桃花眼。
柳逍遥倒抽一口凉气。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这些都是她干的么……,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思绪很混乱,她快呼吸不上来。断断续续的,脑中有了一些画面。
她记得自己中了毒,然后翻身进了一家青楼,然后,……她中了媚药,……所以,这些真的都是她干的吗?
白墨羽突然一把揽过不知所措的柳逍遥,将她拽到自己怀里。
“从了我,日后跟着我,如何?”他于她耳边轻诉。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沉溺美色之人,但却第一次有人让他动了收房娶妻之心。
他知道她有一颗不甘屈服命运的心,因为,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不同寻常的灵魂。
直觉告诉他,在他未来的宏图霸业中,他需要她这样的同盟。
虽然目前他尚未能够查清她的身份来历,但却已查出她与那人并无关联,这点足矣,再退一步来说,即便她与那人有关,他也会设法令她倒戈。
“你说什么?……别碰我!我头好乱……”她从惊愕中缓神,于他怀中挣脱。
不对,一定是在做梦,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她面如死灰不住的摇头,劝解自己要赶紧醒来,快点醒来!
这种结果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她历尽艰难逃脱了幽冥宫的追捕,是为了能够跟倾本同结连理,琴瑟和鸣,不是为了跟着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你不肯?还打算吃了不认账?”男人冷哼一声,眉头一皱,不悦地说到。
“我跟你没关系!”就算对方言之凿凿,她也抵死否认。
柳逍遥只觉头痛欲裂,不愿与之再度纠缠,现在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她无所适从的地方。
猛然掀开被子要下榻,却赫然发现自己穿得凉爽,而男人正大喇喇地盯着她颈胸露出的大片雪肌,她慌忙又盖了回去,并恶声恶气道:
“不许看!把脸转过去!”她羞恼,反手一个巴掌又快又狠。
白墨羽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甩过来的手。
“啧啧啧……你这粗野性子,可如何是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用力一扯,她便整个往他怀里扑倒,他顺势圈住她腰身,将她牢牢地锁住。
“枉我守了你三天三夜,难道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恩将仇报的性子可真不太好呀!”
暧昧不清的姿势,令柳逍遥又羞又愤,她玉臂抵在他的胸膛,拒绝与他亲近,但却收效甚微。
“你若不胡说,我又怎会如此!快点放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要对我如何不客气,是这样么?”
趁她不觉,白墨羽突然在她的粉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将脸转回,眸中带笑,将一只手枕在头下,静静看她炸毛。
“混蛋!无耻!……”
柳逍遥倒抽一口凉气,又气又怒的叫骂,她抡起拳头,拳拳到肉的狠锤着白墨羽的胸口,直锤得他发出轻咳声:“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白墨羽暗自好笑。她那模样像是只发了怒的小老虎,张牙舞爪,娇憨得讨喜。
柳逍遥双手扣住他的颈項,大怒道,“若不想死闭上你的臭嘴,还不快点放开我!”
“咳咳……”白墨羽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吸气。“你若真把我掐死了,那岂不是坐实谋杀亲夫的罪名?更重要的是我岂能让你守寡?”
那晚她性命攸关,他不但费了大半内力替她解毒,还被她抓成了版图,他救了她的性命,她不感激他便罢了,居然还这么下得去手。
而那晚,若不是他用心法控制了心神,亦如何抵挡住她那风情万种的饿狼扑食之势?
这会她这张牙舞爪的模样,他真后悔自己当时没有一口吃掉她。
应她要求他放开了她。重获自由,柳逍遥赶紧飞身下榻,狼狈折腾将那繁复的衣裳穿戴。
“你真心不愿跟我?”白墨羽斜靠在榻上,看着她忙碌穿戴,面色微冷。
她对他的话不搭不理,只知此地不宜久留。
白墨羽脸色阴翳,忽的,眸光一凛,怒意熊熊地问到:“到底为何?莫非是为了那名唤倾本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