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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与纪冬晨的同一屋檐下
作者:夜场系卡思 时间:2018-05-16 22:57 字数:3281 字

  有人说过,人不能活得太舒服。有时候事实就是这样,没有错。

  "进去!"大雨争先恐后的砸下来,程叶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萧子棋塞了进去,替她扣好安全带。紧接着自己也钻进车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喂、喂!"纪冬晨站在绝尘而去的车屁股后面,意识到自己肩上还挎着萧子棋的包。"你们俩去哪儿啊?!""你看那人怎么这么眼熟?""长得有点儿像纪冬晨。""你看错了吧?我看就不怎么像,纪冬晨怎么会来这儿。"纪冬晨一个激灵,紧忙低着头穿过身旁的人群,脚底抹油的速度钻进车里,迅速离开案发现场。

  "停车!"冰冷的雨水顺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渗进毛孔,一个冷颤让萧子棋朦胧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身旁不是别人,是程叶在开车。道路两旁陌生的景物,不停的闪动,让自己头晕。

  程叶没有理会身旁的萧子棋,只是一个劲儿踩着油门。

  "再不停车我就吐你身上。"轻飘飘的车身,让萧子棋一只手,不由得抓紧右上方的扶手。

  "吐吧。"程叶没有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萧子棋气哼哼的索性不再说话,别过脸,点上一只烟。烟雾让整个空间稍稍有了那么一点儿温度。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么?现在说,我听着。"程叶话毕,把车开上一条绵延的山路。

  "没有。"萧子棋没有看程叶,甚至头都没有回。

  程叶一个刹车。

  "啊---!"萧子棋指尖的烟头结结实实的烫上了胳膊。呲的一声,烧焦的味道向四处袅袅散去。

  "我看看!"程叶懊恼的抓过萧子棋的手。

  萧子棋想哭,索性挣脱了程叶冲下车。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想离开程叶越远越好。眼泪雨水混合到嘴角边,没有了淡淡的咸味。

  "啊---!"萧子棋站在公路边,拼尽全身的力气,冲着脚下这座城市大喊着。她累了••••••"对不起。"是程叶。萧子棋回过头,看到同自己一样浑身湿答答的男人。

  程叶拉起萧子棋,不容一丝质疑的紧紧拥在怀里。

  五年后,萧子棋不知道自己等来的是什么。她不知道那样肝肠寸断的哭声能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些。北京这样大,用了五年的时间才让自己找见这个人。此刻它又是这么渺小,缩成一团团锦簇的霓虹灯,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脚下。

  "你•••干嘛去了?"苏唐酒吧里,王小轩带着略微的质疑,从上到下打量着此刻出现在自己眼前,落汤鸡般的纪冬晨。

  "他俩没回来?"纪冬晨拧着眉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谁?""程叶和萧子棋。"王小轩寻求的目光转向身后面面相觑的几个人,又再次转了回来。"没有。"纪冬晨把手里萧子棋的包甩给王小轩,然后脱下外套,奋力的拧着。

  "怎么回事?他俩没跟你在一起?"王小轩捅了捅纪冬晨的胳膊。

  "阿嚏!"纪冬晨一个把持不住,喷嚏四溅。

  "我出去给他俩打个电话。"唐莫然拿着手机,起身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这个城市突然好安静,漫山遍野的青草味吹散了被城市扭曲的喧嚣。萧子棋半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除了车窗外急促的雨滴坠落外,只有程叶和自己的呼吸声。但她没有看程叶,因为自己还没有酝酿出该带着怎样的神情去回过头。

  "嗡---"程叶拿起一旁的手机。

  "喂。"程叶按下通话键,是唐莫然。

  "你们在一起?""嗯,现在回去。"程叶挂断电话,看着身旁的萧子棋,却只看得到背影,被黑夜里朦胧的阴影厚厚包裹着。最终自己都没有勇气对她说些什么,确切的说,是还没有勇气给自己的未来一个交代。

  苏唐酒吧门口,萧子棋和程叶一前一后的下了车。

  "萧子棋?!"王小轩一声惊呼。"你这是打架去了啊?!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怎么搞的?胳膊怎么回事儿?!"龙烁拧着眉毛,快步走上前。目光越过萧子棋,停在程叶身上,仿佛在等待一个解释。

  相对之下,纪冬晨的反映要淡定的多,只是看着大家你来我往的询问着。

  只有苏纪新静观其变的坐在那里,他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也不明白前者和后者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貌似又看出了些什么端倪。

  唐莫然拿了件外套递给萧子棋,转身对一旁的纪冬晨说:"你先送她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说。记得找大夫给她打一针,然后包扎下伤口。""我知道,放心吧。"纪冬晨把吧台上的包递给萧子棋。"我们先回去吧,明天还要去电视台。"所有人都记得,这一天,萧子棋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去医院吧。"纪冬晨开着车,缓缓的向前驶进,时不时的扫上一眼坐在身旁的萧子棋。

  "不想去。"萧子棋的声音很小,不知道纪冬晨是否有听到。其实她是不想说话,喉咙像灌满了铅,似乎只要再发出一点声音,就要被噎死一样。

  纪冬晨对着手机按下通话键,紧接着打开免提。

  "晨哥,什么事儿?"电话那端惊醒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那种昏昏沉沉的规律性味道。

  "那个谁,你现在找个医生去我那。告诉大夫备着感冒消炎药,还有伤口外敷的药。我半个小时后到家。""明白。"电话挂断了,纪冬晨不耐烦的看着倒车镜后的景物,雨似乎又大了。车窗前的雨刷来来回回的摇摆着,发出吱吱扭扭刺耳的声音。十字路口信号灯上的一团红,也让人愈发的心浮气躁。纪冬晨讨厌这颜色。

  ••••••"喝点儿热牛奶吧。"纪冬晨走进客厅,把一杯牛奶放到萧子棋面前的桌子上。

  萧子棋依旧不说话。从到家冲了个热水澡后,其余的时间就一动不动的窝在沙发的角落里。

  "那个•••你明天还是别回学校了,在家休息吧。等下午去电视台的时候,我让助理来接你。"纪冬晨的试探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下午的时候,我让人把你的房间整理出来了,你要不要上楼去看看?"纪冬晨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谢谢你。"良久后,萧子棋终于说了这么一句,只是声音略显沙哑。

  "你跟我还谢什么。"纪冬晨终于把半吊着的心落了地,狠狠的喘了一口气,能呼吸的感觉真好。

  "叮咚!"纪冬晨起身走向房门。

  "晨哥,医生来了!"助理小衡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

  "你怎么才来啊?!我差点儿被你害死!"纪冬晨尽量压低声调,一把把助理小衡拎进门。

  ••••••"大夫,她没什么事儿吧?"纪冬晨靠在萧子棋卧室的窗边。

  "没什么事儿,打两针就好了,一点儿感冒。"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胳膊上的伤口尽量不要沾到水,一天换一次药。""我知道了。"纪冬晨像在努力的记着什么。"那个谁,你送大夫回去吧,有事儿我再给你打电话。""知道了,晨哥。"小衡规规矩矩的领着医生出了门。

  萧子棋半靠在床上,看着吊瓶里滴滴答答的药水。房间里有薰衣草的味道,宁静幽远。白色印花的蕾丝被子,淡淡藕荷色的床纱幔帐。独立的浴室和更衣间。电脑桌后的书架上放着几摞电影文学类的书,还没来得及被人翻开过。这里的一切,什么都是全新的。

  "看来你的助理是没少费心了。"萧子棋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有些牵强。"替我谢谢他。""你喜欢就好了。"纪冬晨质疑的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撇撇嘴。

  "阿嚏!"纪冬晨揉揉鼻子。"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得去吃点儿药。""好。"这一夜,窗外的雨似乎就没有停过。印象中纪冬晨在楼下看电视到天亮,而陈骁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回来过。萧子棋迷迷糊糊的睡着,她想知道,是不是只要天再亮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可以变成崭新的。

  "嗡---"早上七点半。

  萧子棋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惯性太大,大脑有些撕裂的痛。朦朦胧胧的一段梦,渐行渐远的还没完全散去。萧子棋知道,自己的希望又落空了。这一天,依旧是日子叠着日子,仍然是问题摞着问题。崭新,多么抽象的一个词,萧子棋找不出它的实际意义。

  精油、泡沫、玫瑰花、牛奶。萧子棋不知道自己想调和出一缸什么样的洗澡水,索性把自己整个儿扔了进去。这是萧子棋第一次这么奢侈的浪费着一天里最丰腴的清晨时光。吹干卷发、洗脸、刷牙、化妆,然后从更衣间的满柜衣服里,随便挑出那么一套挂着昂贵价签的衣服,配上一双适合它的精致高跟鞋。

  萧子棋背起包,对着镜子,她很少活的这么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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