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毛病又犯了?怎么又玩起‘失踪’来了呢?是不是玩‘失踪’上瘾呀?”
凯瑟琳一听,有些沮丧道:“查理没有在网上发帖吧?”说着,不满地看一眼查尔斯。
查尔斯双手一摊,一脸的无辜。
一阵笑声传来,“谁让你一直关机呢!怎么搞的?经常出远门的人,怎么会忘了带备用电池,还弄坏了充电器?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凯瑟琳真是无语了,顿了一会儿之后,才说:“你们是一个导师教的吗?”
李建国又笑,“是不是查理也说了同样的话?”
“是!一模一样!”凯瑟琳有些气急败坏。
“本来嘛!嫌疑很大哟!”半激半笑。
“是——!是故意的,”凯瑟琳没好气地叫道,“省得你们唠叨。哥哥!你很烦呐!你自己不知道吗?”
“那好——,那我就不惹人心烦了。挂了!”
“欸——,表哥,别挂。我还有话问你呢!”
“问吧!”一副不冷不热的语气。
“你——不会告诉了姑姑和姑父吧?凯瑟琳的心提起来了。
“放心吧——!““谢谢!谢谢!”说着笑了起来,带几分天真,带几分傻气。
“不想让他们担心,以后就别玩这种危险游戏了。”
“是——”语气拉的长长的,完全是不耐烦的敷衍。
“又来了!真是坏丫头!”李建国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凯瑟琳格格地笑起来。
“好了,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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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宇在一栋公寓大楼的停车场停好了车,他就住在这栋公寓的2106室。下了车,打开汽车后备箱,正准备把里面的东西弄上楼去,忽然看见单车有多处损坏,他略一思忖,便立即关上后盖,驱车直奔维修站。
席慕宇要求请尽可能保持单车的原样,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拿着维修单满意地离开。
一边开车,席慕宇一边拨通了克里的电话,他知道克里一定在担心着呢。
“嗨!弗朗西斯!在哪里?”电话一接通,立即传来了克里担忧的声音。
“在公寓附近的维修站。你呢?”
“不知道。在查尔斯河畔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车撞坏了?”
“没有。是来修单车的。撞伤了一个女孩,单车是她的。”
“那么,有麻烦了,是吗?”克里忽然紧张起来,“不是说没事的吗?你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我现在就赶过去。”
“我真的没事。待会儿见面我告诉你,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
“现在见面吧!我正心烦呢!”
“抱歉!我正在去‘老年之家’的路上。”
“老年之家”是一家养老院,是马萨诸塞州最大的州立养老院之一。席慕宇是那里的自愿者,与其他从医的自愿者共同负责老人的健康问题,时间一般是周二和周五。一般情况下,他都尽量上午去,特殊情况下,也会下午去,或者调动日期,今天就是周二。
席慕宇知道克里最近刚刚失恋,可是“老年之家”有个患者,一周之前手术刚出院,席慕宇必须去看看。
“那好吧。”克里语气中充满着无奈。
“我们晚上见吧。”席慕宇安抚道。
患者恢复得很好,席慕宇放心了。
还没有离开“老年之家”,克里已经打了几个电话来,语气里早已失去了该有的耐心和礼貌,一副烦得想摧毁世界的样子。
“已经在路上了。”席慕宇一边走出养老院,快步走向自己的车,一边说,“干嘛对我发火?我又没惹你!”说着话,已经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室,“失恋的人就可以这么跩吗?”他一扭钥匙,启动了车。
克里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恼火地骂道,“你这家伙!骗我!”
“哈哈哈!”席慕宇一阵笑,说,“这回是真的了,别抱怨了,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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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熟睡的脸露出天真和享受,她的睡姿像孩子般不老实:侧卧着,一只手放在被子外面,两条腿夹着被子——在家里,她习惯抱着布娃娃睡觉,在这里没有,就用被子替代了。
凯瑟琳很舒适地睁开了眼,伸了伸懒腰,然后舒展了四肢,仰面躺着,全身放松,除了眼珠,浑身上下一动不动。
她的视线缓慢地在室内移动,最后停在了天花板上,之后牢牢地盯着某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了,长而浓黑的睫毛时不时地翕动着……
脑海中,高速公路上的那一幕渐渐清晰……
想着想着,凯瑟琳脸渐渐红了,突然,她双手捂着脸,一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重新翻转身来,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深夜九点多了。
听了听,客厅里没有一点动静,哥哥去哪里了呢?
下了床,走进客厅,意外地发现查尔斯在沙发上睡着了。
茶几上仍摆着凯瑟琳刚才用过的餐具,但食物已经不见了,显然是被查尔斯全吃了——查尔斯有洁癖,别人动过的东西,他是不会去碰的,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他的妻子Doris----Stuart(多丽丝•斯图亚特),另一个就是凯瑟琳。
看着哥哥熟睡的脸,凯瑟琳幸福地笑了。
正想转身,瞥见茶几上有个小袋子,隐约有某某药店的字样,立即猜到是什么了。
打开,棉签,消毒药水,消毒纱布块,药膏,创口贴,还有一双医用手套。
凯瑟琳回头看着哥哥的脸,忽然心中好感动。
放下袋子,走到沙发边,在查尔斯的头边跪下,温柔地凝视着查尔斯的脸。
多么俊美的一张脸!
小时候的凯瑟琳常常这样凝视着这张脸,这张脸一直令她骄傲。那时候,这张脸显得更年轻。现在这张脸带着成熟和些许沧桑,不过,这让他更富有伟男人的魅力。
凯瑟琳抑制不住想去触摸一下的念头,缓缓地伸手过去。
她的手刚刚触到他的肌肤,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了。
“哦!”凯瑟琳小声地惊叫,接着烂漫地笑起来。
“捣蛋鬼!”查尔斯笑骂道。
凯瑟琳笑得颤巍巍的,“你没有睡着?”
“睡得不踏实。担心你呢。”
“我没事。”凯瑟琳笑着。
查尔斯又伸手试了试凯瑟琳的额头,“嗯——!好像是没事。”说完,“嗯——!!”伸了一个懒腰,一下子好像全身都轻松了。
凯瑟琳却一直静静地、温柔地看着查尔斯。
“干嘛一直那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哧——”凯瑟琳不禁喷笑,然后说,“你为什么是我的哥哥?你如果不是我的哥哥,我会爱上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