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舌头打结,“你……你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你脚受伤了,上点药可能会好的快一些。”他说着径自从门里走了进来,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家里的布置便在沙发上坐下来。
其实我的脚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么疼,只是肿的比较大,用药酒洗一下过不了两天应该就会好。
可他的举动着实让我意外,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离异妇女,而他是临市最有实力的项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也是临市众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会对我这么上心,完全不像是对待一般的朋友,可我实在想不通自己哪一点值得他这样做。
心里装不住事,我就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项寒川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半响,“你很像我一个朋友,所以我会不由自主的想帮助你,何况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你受伤也是我间接造成的,送你回家,给你买药也是应该的。”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自然,不像是在骗我,看来是我想多了。
“可是……”
“过来坐!”他打断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我挠了挠头发,听话的走过去在另一侧坐下,“你朋友等你等的该着急了,在耽误下去他们会不会生气。”
他伸手拿过药袋子,在一堆药盒子里翻找,“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先擦药吧。”
然后他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拆开包装拧了几下,弯下腰对着我的脚就喷。
我尴尬的想把脚移开,他却一把按住,温暖的感觉自脚背传开,我的心跳的很快。
他见我挣扎,索性脱了我的拖鞋将我的脚抬起来放在沙发上。
我的脸颊迅速发热,怕被他看到我的窘迫,我把头埋得很低?
药喷在伤处,清凉刺激的感觉让我浑身一个激灵。
“我还是自己来吧。”我伸手去拿药瓶,他却不着痕迹避开,我的手不小心摸到他的手,我触电似得立马抽回。
项寒川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镇定自若的重新给我喷药,一只手抓着我的脚慢慢活动。
之后他把所有的药的用法用量跟我说了一遍,然后站起身,我以为他要走,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却又折回来坐了下来,“你真的不愿意帮我那个忙?”
我反应过来他要我帮的是什么忙时,立马摇头,“这个忙我帮不了。”
“为什么?”
我笑了一下,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帮你?按理说我跟项总您还不太熟,何况我们两差距摆在那里,这种特殊的忙我真没法帮。”
“好吧!”项寒川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之所以选择让你帮我,是因为怕麻烦。”
“这话怎么说?”
项寒川笑了笑,“我要是找别人,对方万一假戏真做爱上我,那我岂不是又陷入了之前的困境,感情的事情最让人头疼了,我不想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你就不一样了。”
“呵呵!”不知道为何,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堵。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对你动心。”
“首先你不会缠着我,其次,你知道我的目的,然后你还有你女儿,你之前的经历也让你很难再轻易爱上一个人,所以你让我很放心。”
我自嘲一笑,“你说的对,但是很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你帮了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你,但你可以提出别的条件,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不会推脱。”
项寒川没再说什么,坐了很长时间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转过头又说了一句。
“还是那句话,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心里一动,抿蠢笑道,“真的谢谢你!”
项寒川走后,我盯着那扇门,久久回不过神。
长这么大,除了我爸,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帮我。
项寒川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居然跟我说了也帮了,我的震撼和感动不可谓不大。
我甚至觉得项寒川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但很快我就把这个猜测否定了,或许真像他说的那样,觉得我很像他的一位朋友吧。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来年春天,林清打电话告诉我她在临市买了房子,让我过去一趟,说很久没见怪想我的,而且很快就是我的生日,让我去那边玩几天顺便帮我过生日。
那时候我的工作也有了起色,已经从一个小小的导购被调到商场管理层工作,也刚好公司要近期内安排人到临市出差,我便毛遂自荐,领导鉴于我工作能力强,很爽快就答应了。
这次出差总共五天的行程,目的就是考察同类型商场,收集数据进行分析以便不久后进军这块商业宝地。
第三天下午,所有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我跟领导打了招呼说要去逛街,然后我给林清打了电话。
林清见到我高兴坏了,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几次都感觉她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迷茫和惆怅。
逛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去了之前常去的那家烧烤店吃饭。
饭菜上桌,林清突然捂着嘴巴干呕起来,呕了几下都没吐出来东西,然后她抓着包包直奔洗手间。
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追了上去,林清在洗手间吐完了跟我说她怀孕了。
“真的假的?林清,你要做妈妈了,江灏知道了应该很高兴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
我看到林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怎么回事?你两闹别扭了?”
林清哭丧着一张脸,“这个孩子不是江灏的。”
我立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
林清跟江灏好了六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怎么突然之间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个坎,她可怎么过呀?
“到底怎么回事?江灏知道吗?你以后怎么办?”
林清用纸巾擦了手往回走,坐在卡座里吃饭的时候她把事情的原委跟我说了一遍,原来她跟江灏感情早就不行了,她等了他六年都没有等来他结婚的承诺,两个月前他突然跟别的女人鬼混到了一起,林清一怒之下也去了酒吧,结果在哪里遇到一个男人,喝了点酒再加上心情不好,两个人就滚了床单。
可是就这一次失误,却让她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她想去医院做掉,医生却告诉她她是先天性子宫畸形,能怀上孩子的概率非常低,这个孩子打掉可能以后再也不可能做妈妈?
她不得不把事情跟江灏说了,结果江灏二话不说立马提出分手,然后跟一个官二代闪婚了。
这两个月林清过得人不人鬼不鬼,都快得了抑郁症。
我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说当时喝了酒头晕,没记下它的样貌。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的。
林清笑着说没事,现在她什么都想通了,任何人都比不上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不管他的爸爸是谁,她都会好好的把她抚养长大。
我深知一个人带孩子的艰辛,何况她还未婚,比起我将会承受的更多,可想到她说那可能是她唯一的孩子,劝说她打掉的话终究说不出口。
我们在烧烤店聊了很长时间才离开。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我的脚步就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