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两个人,是李娟和陈晋川。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要不然怎么会有一句话叫做冤家路窄。
李娟比刚来临市时圆润了一些,穿的比以前时尚,气色也好了很多,看来陈晋川没少滋润她。
陈晋川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可只有我知道他衣冠禽兽的本质。
李娟挽着他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往前走,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继而变成了惊诧。
我下意识就想往另一个方向走,却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
出轨的人又不是我,做错事情的也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走?
林清比我反应还大,骂了句渣男拉着我就往前冲。
我担心她太冲动,跟他们掐起来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把她攥的死紧。
“叶……叶宛希?”李娟一副见鬼的模样指着我惊叫起来,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
离婚之后,我不用每天做繁重的家务,不用为了省下买衣服化妆品的钱还房贷,我有更多的时间收拾自己,现在的我,确实比以前漂亮了不少。
陈晋川有些不悦的拉了她一把,瞪了她一眼后转向我,“宛希,好久不见,这段日子,你过得好吗?”
他一问,我就想起之前他对我的种种,对他的愤怒和厌恶在心底翻腾,压都压不住。
我冷笑一声,“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该关心的是你身边的女人。”
陈晋川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往旁边拽了几步。
“叶宛希,前段日子你害得我丢了那么大一笔单子,损失了一百多万,你说你要补偿我,那么今天是不是可以实施了?”
陈晋川说的话让我厌恶至极又觉得莫名其妙,但很快我就察觉出他的用意。
李娟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扯住我的头发,使劲往我身上打,边打边骂,“叶宛希,你这个贱女人,你可真不要脸啊,居然离婚了还来勾引我老公,还害的我们家损失那么多钱,你个贱女人,我打死你。”
李娟嗓门很大,周围人听到这话开始对我指指点点,那些鄙夷厌恶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像刀子一样,让我心里忍不住隐隐作痛。
她的力气也大,疼的我头皮发麻,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林清早在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将李娟扯开,在她头上拍了几巴掌破口大骂,“疯女人你搞清楚好不好?是陈晋川不要脸纠缠宛希,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稀罕玩意,要不是当初像条狗一样无所不用其极的追求,甜言蜜语迷惑,宛希会嫁给这种人渣吗?何况他婚内出轨,宛希临产时逼着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让她净身出户,这种人已经不能用人渣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畜生,你跟畜生做夫妻,还把他当做宝贝疙瘩似得,我们宛希可不稀罕。”
林清骂的很难听,可都是事实,周围人议论的对象很快就变成了陈晋川。
我看到他像吞了大便一样难看的脸色,心里升起快意,同时又有些担忧,怕他气急了会对林清动手。
陈晋川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一些,他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大庭广众之下被林清这样骂,不找回场子就不是他的风格。
“好了林清,别生气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值啊,我们走吧?”
我拉着林清就走,却不想还是低估了陈晋川的狠劲,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一把就将林清推倒在地,在她肚子上狠踹了好几脚。
意外来的突然,我吓坏了,本能的想扑过去帮林清,却被李娟挡住跟我撕扯起来。
林清躺在地上抱住肚子神情痛苦,我急于脱身被李娟打了好几拳,疼的骨头都要碎了。
周围很多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人站出来帮忙。
陈晋川一下一下踢在林清头上,我又急又气,眼泪不停往下掉,嘴里大骂着,可是阻止不了他的暴行。
林清疼的不断呻吟,有红色的液体从她身下流出来,李娟看情形不对脸色大变,拉着陈晋川就挤出人群走没了影,走的时候还往我身上猝了一口。
围观的人怕惹上麻烦,也一边说着同情的话一个个走掉。
我心里无限荒凉,从地上抱起林清,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泪掉的更凶。
“林清,你怎么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林清靠在我怀里,脆弱的让人心疼,她应该很疼也很怕,浑身都在颤抖,眼泪无声而又汹涌。
半响哑着嗓子吐出几个字,“宛希……救……救我!”
我看着林清身下越来越多的血迹,又急又怕,要是林清因此流产,我不会原谅自己。
我吓得没了主意,脑子里蹦出一个人的名字。
颤抖掏出手机打给项寒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说过我有任何事都可以给你打电话,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粗重的呼吸,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咚”的响声,项寒川清雅的声音带着一抹焦急,“发生了什么事?”
我哭的不能自已,说话都说不清,项寒川的脚步声很有节奏的响起,“别慌,我马上到!”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跟他说了地址,我搀扶着林清往路边走了几步靠在一颗树上,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不断揉搓着她的后背。
林清疼的大汗淋漓,问我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我看着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心疼的不断收缩,嘴唇开合了几下,喉咙疼的却发不了声。
林清虚弱的笑了一下,她说,“小傻瓜别怕,我都不怕,孩子保不住也没关系,以后你多生一个给我养。”
“你别说傻话,宝宝生命力都很强的,他……他一定会没事的!”
十几分钟后,黑色的卡宴横在路边,副驾驶的车门也被打开。
项寒川从车里下来快速奔过来,三月份的临市,华灯初上,格外清冷,月光下他的影子更冷。
他一身黑衣跑到我面前,看到我怀里毫无生气的林清,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
但他很快做出判断,从我怀里抱起林清放进车后排坐,我也赶紧跟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