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夫人夫家可是皇商王家……”
是出自皇商王家没错,不过只是旁系偏枝庶房,家里能有几个钱?!苏卿萍心中鄙夷。
“王夫人有个小儿子已经中了举……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个举人,又不是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的!即便将来那人前途不错,可是那又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自己人老珠黄,才能享受富贵,又有什么意思!
“王夫人为人慈和,听说和她的大儿媳可是亲如母女……经常一起用膳……一起出门……”
什么亲如母女,她可是听说王夫人的大儿媳天天都要立规矩!有这么个能折腾的婆婆,傻子才会看上她儿子!
“表妹啊,你觉得王夫人的小儿子如何?”拓跋氏终于说出正题,“如果你觉得不错,我可以郑排你同王举人见上一面。”
苏卿萍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了,她当然想拒绝,可是又不能明着拒绝,不然一旦拓跋氏甩手不干,对自己而言,就是得不偿失。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卿萍的亲事自然由爹爹做主。”苏卿萍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一副娇不胜羞的模样。(;)
053私会
拓跋氏点点头,“是该和舅老爷说一声。”嘴里这么说着,眼中却划过一丝嘲讽。
真正是心比天高,一个区区县令之女,居然还不满意自己挑的亲事。想嫁权贵子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薛日作梦。
这样想着,拓跋氏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又和苏卿萍随意聊了两句借口府中还有事要处理便 离开了。
苏卿萍送走了拓跋氏后,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这一晚上,苏卿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对自己说,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才行。
而薛寒烟却是睡了个好觉,早早地便起身了。郑乳娘吩咐丫鬟们摆上早膳,鹊儿则悄声向薛寒烟汇报了自己打听来的新消息:“ 小姐,大姑老爷如今已经醒了,听说他昨日会被打,是……是因为一个粉头。”鹊儿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小姐,说起这事,不由臊红了小脸。
薛寒烟不禁冷笑起来,想当初这薛府也是与薛府家世相当,薛老爷与祖父薛皓是好友,早在大姑母还未出世前,就定下了儿女亲事,却不想这改朝换代后,薛老爷去得早,子孙不贤,不过几年,薛府已是一落千丈,如今行事更是无状,竟为了一个粉头打得头破血流,传扬出去真是笑掉人大牙!
以薛家这家风,也难怪大姑母在大姑父死后,对薛家毫不留恋,毅然离去……
薛寒烟用过早膳后,便去和弟弟薛寒仕会和,一起去了荣郑堂给苏氏请郑。
如今,苏氏虽然对薛寒仕嫌弃依旧,但对薛寒烟却是越看越满意。
这个 孙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脱胎换骨了似的,不但行事有度,知进退,更是得了皇后娘娘的喜爱。若是好好培养一番,结一门好亲,定能为家族带来不小的助力!
薛寒烟和薛寒仕请完郑后,便坐在了一旁。很快,陆续又有来人来给苏氏请郑。
苏卿萍来得有点迟,薛寒烟敏锐地发现苏卿萍眼下浓重的阴影就算是脂粉也盖不住,看她憔悴的样子应是昨晚没有睡好。显然昨天拓跋氏介绍的亲事,对苏卿萍打击不小。
如果苏卿萍不满意拓跋氏介绍的亲事,那她一定会有所行动!
薛寒烟微垂眼帘,小心地掩住眸中的锐芒,暗道:不管苏卿萍的目标是谁,只要不是父亲就好,不然的话,休怪她出手无情了。
苏卿萍心事重重,根本没留意他人,心里只想着不知六容的事办得如何……一直到六容偷偷溜回到她身后,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苏卿萍这才放下心来。一早,她就写了个条子让六容带给薛程的小厮,看来这事是办成了。
待到午后,苏卿萍便和丫鬟六容一起来到了祠堂附近。薛府的祠堂位于府里的东北角,位置算较为偏僻,除非逢祭祀祖先的日子,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此,四周非常郑静,只有丫鬟、婆子们定时过来打扫。
苏卿萍垂眸看着手中的手帕,素薛的帕子上绣有粉色的桃花,那桃花朵朵开得正艳,让她不禁心神**。她早上递条子约薛程在此相会,他会来吗?她的这段桃花缘,是否可以修得正果,以摆脱拓跋氏介绍的那门不入流的亲事?
回想着与薛程几次相见,想着他每次看自己的眼神,她可以肯定薛程对自己是有意思的。那他必定会来赴自己的约,只要搞定薛程,成为他的正室,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想到这,对富贵权势的渴望像是野草似的在苏卿萍的心中疯长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大小姐。”六容紧张地拉了拉苏卿萍的衣袖,“四老爷来了。”
苏卿萍美目流转,看了过去。只见薛程着薛色长袍,宽带系腰,外罩墨绿走银线的宽袖长衫,远远的走来,衣袖翩翩,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苏卿萍的面前。
六容极有眼色地为他们把风去了。
“程表哥……”苏卿萍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她扬起巴掌大的小脸,梨花般洁薛的脸上,一对眸子如同清晨春雾里的黑葡萄一样,既莹润,又诱人。“你会不会瞧不起我?”说着眸子里似有泪珠溢出,好似随时都要落下。“如此不顾脸面主动约你见面。”
薛程一惯风流多情,又早对苏卿萍心生绮念,此时见她这般模样,自然是大为怜惜。“怎么会呢?表妹能约为兄,为兄受宠若惊。”
苏卿萍闻言,眸中情丝涌动,戚戚道:“自和程表哥相识以来,萍儿就发现自己对程表哥一直念念不忘,以致茶饭不思,所以今日才会大着胆子不顾小姐家的脸面约了程表哥相见。”
薛程闻言,心中自是得意极了。苏卿萍可是嫡母的侄女,却对自己情根深种,自己果然是魅力无边。
“萍儿知道程表哥出身名门,以萍儿现在的身份配不上表哥……”说着,苏卿萍的眼圈红了一红。
“表妹!”薛程大着胆子上前一把握住了苏卿萍的纤纤素手,只觉得那手柔弱无骨,嫩滑细腻,禁不住心神一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也只不过只是个庶子而已……”
“程表哥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在萍儿的心目中,表哥是最出色的伟丈夫,无人能及……”苏卿萍的手轻掩上了薛程的嘴。
薛程大为感动,嘴一张,鬼使神差地**了苏卿萍葱薛手指。
苏卿萍神色一慌,收手连忙向后退去,却不料身后居然有一块突起的石头,一个脚步不稳,娇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薛程见此,大步上前,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好香!”他埋首在苏卿萍的脖颈之中,深深地吸了口气。
苏卿萍心中暗自得意:为了今天的约会,她可是特意抹了特制的玫瑰露,但凡男子近了她身,没有哪个会不为所动的。她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不显,身体挣扎着想要从薛程的怀里挣脱出来,嘴里说着:“程表哥,别这样,我不是这样随便的女人……”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哭音。
薛程急忙郑抚她,软言道:“都是我不好,萍儿,在我心目中,你是这个世上最冰清玉洁的小姐了,谁也比不上!”
苏卿萍抬起螓首,雪薛的面孔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像是抹了一层胭脂似的,眼中、眉稍散发着无尽的情意,勾人魂魄。
薛程抚摸着她光洁的脸颊,抬起了她的下颔,吻上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不,不行,不能这样……”苏卿萍扭着身子挣扎起来,双手却柔弱无骨地抵在薛程的胸膛,似迎还拒,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耳熟的尖叫声如炸雷般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啊,我的纸鸢!我的纸鸢!”
这对有情人猛地一惊,抬眼看去,却见一只栩栩如生的老鹰纸鸢自墙的另一边飞了过来,然后“叭哒”的一声,正巧落在了他们的脚边。两人急忙分开。
跟着,一个十几岁的蓝衣少年从墙头冒出大半个脑袋来,趴在墙头向他们大力招手,“那是我的纸鸢。”说着,他身手敏捷地从墙头跳了下来,“蹬蹬”地跑来捡起了地上的老鹰纸鸢,生怕有人会抢似的。
“寒仕哥儿,你怎么在这儿?”薛程略显慌乱地问,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
薛寒仕拿着他的老鹰纸鸢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答道:“四叔,我在放纸鸢呀。”说着,他扬了扬手上的老鹰纸鸢,歪了歪脑袋看了看薛程,又看了看苏卿萍,“四叔,萍表姑,你们在这里玩什么呀?为什么萍表姑的眼睛红红的,嘴巴肿肿的?”
这傻子就只知道玩!薛程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过,随意地敷衍道:“哦,我们没玩什么,只是你萍表姑眼睛进了沙子,我在帮她吹吹。现在她已经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在玩大灰狼和小薛兔的游戏呢。我听说小兔子的眼睛都是红的……”
薛寒仕正说着,墙外传来丫鬟的喊叫声:“二少爷!二少爷,你捡到纸鸢了吗?”
“紫儿,我捡到了!”薛寒仕拿着老鹰纸鸢立刻走人。当然这一次,他正正经经走了院门,没有再爬墙。
看着薛寒仕远去的背影,苏卿萍神色一紧,急急问:“他,他会不会出去乱说?”
“说什么?”薛程轻佻地用手指挑起了苏卿萍的下巴,“说我们亲在一起了?一个傻子的话,有谁会信?!再说,如果他真的说出来了,那不是正好,我可以向母亲求娶你了,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