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梳直直地梳下,镜中映出长长的黑发,让蓝幻晚淡淡笑开。好长的头发,一直是她梦想所要的,却总是留不成的。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难不成在独自谋划什么大业?”声音自窗边传来,不带任何感情。
“该问一国王爷这么晚了还像小偷似的摸进女子闺房有何贵干吧!”手中动作不停,蓝幻晚淡淡地看着映在铜镜中的人影。
“你介意吗?”声音更冷。
“当然介意。”干脆的回应。
沉默。
“之前不是对我很感兴趣吗?现在却是这么敌对。”木梳被放下,蓝幻晚站起身,“不过也是,在皇室之中难得拥有真情的你与你的兄长……一个也许会对你亲爱的哥哥造成危害的人怎么能不小心一点。”
“你不会对他造成危害的。”皇甫洛箫移开视线。
“为什么?”蓝幻晚笑开。
“泪大人没告诉你吗?她曾把你许给零。”
“是吗?”食指抵在唇间,面上仍是平淡如水,但皇甫洛箫仍是捕捉到了蓝幻晚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快。
“我可不喜欢这样的婚姻。”
“这便是你被关在阁楼里的理由吗?”皱眉,皇甫洛箫随即又抛出另一个问句。
“你认为是就是咯!”
“不是吗?”
“这个嘛……是怕我死掉吧!”口中说着这样的话,蓝幻晚却忽然笑得更开心。怕我打扰了他们的大计,还要费力将我除去。
“以你现在,不像吧!”
“你的那一代,一定没有经历过宫变吧!”似感叹般,对着窗外圆月,蓝幻晚这样说道。
“宫变?”皱眉,皇甫洛箫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这次,蓝幻晚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立着。
沉寂许久,皇甫洛箫不得不转开话题,“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蓝幻晚微微侧目。
“听以晴说,朝中有人开始弹劾你了。”
“恩……蓝家的人。”她猜到了。
“因为你救灾有功,零才暂时把那些奏折压了下来。”皇甫洛箫若有所思地看向蓝幻晚,“你不怕吗?皇帝也有身不由己。”
“怕?怕什么?”蓝幻晚不甚在意地问着。
“怕失去这个位子,你不是要除掉蓝家吗?没有这个位子不是……”
“我可没说要除掉蓝家。”蓝幻晚又笑了起来,“那是那个帝王该烦恼的事。”
“那你……”
“我只是要让该死的人去死而已。”神秘一笑,蓝幻晚走向内室,“王爷你该回去了。”
皇甫洛箫仍旧立在珠帘之外。
“我会回去的。”向前的脚步不停,声音悠然传来,“毕竟,那可是最方便的方法。”
愣了一下,皇甫洛箫低下头……
放下手中的书,皇甫洛箫揉了揉眉心。
“你努力了那么久还没完成的,她几天就搞定了,很挫败吧!”放下茶杯,楼以晴玩笑着。如此一来,竹山官吏经过这一次大换血,竹山必会比以前更繁荣吧!
“她任命的女官是谁你知道吗?”没有玩笑的回应,皇甫洛箫的言语中有一丝不解。
“前任知府的女儿,确是个聪慧的女子。”楼以晴低头,“零授予权利的文书也在蓝幻晚任命的那天下来了。她,似乎什么都做好了准备。”
“她说如果有一天,那个女子让这里富饶安宁,也许她会放她爹出来。”
“如果零不肯,就是掀了竹山大牢也要达成承诺。”楼以晴重复着蓝幻晚之前的话,“她倒是大胆。”
“今晚就是家宴了,我请了新任知府。”皇甫洛箫静静地开口。
“你真叫她出演今天的宴会?”楼以晴戏谑地看向皇甫洛箫,“你也不怕她的护卫杀了你。”
“可是,她答应了。”皇甫洛箫笑了起来,“一定会很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