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爱国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从身后插进来,“你们都不要谦虚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做的是同样的工作。总之,哪里有敌人,哪里就有我们的身影,誓把敌人消灭干净!”
他说得铿锵有力。
陆席城和方媛同时肯定地答道:“对!”
气氛又开始重新活络过来,方媛重新开始布置工作。
“陆队长,这次我们的任务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接下来,我要押送巴古回国,我们的人手依然不足,所以还是要麻烦石中尉跟我走一趟。至于人质的搜救工作,就交给你了。”
陆席城说:“是!”
实际上,他现在发狂地想着宋槐。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接近第二天中午,距离他跟宋槐分开,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
藤夜那边一直有信息传来。
至今仍未找到。
她到底是生是死?
他真是心急如焚。
心如离弦之箭,工作却要按部就班。
来的时候,他们只开了一辆越野车。
现在,陆席城需要先把方媛和石爱国送到最近的哨所,保密部门已经在那里准备了一架直升机。
接着,方媛和石爱国将乘坐直升机,飞到B国的国际机场。然后转保密部门的专机,直飞回国。
刚才的战场,有B国的特战队来收拾,不需要陆席城担心。
陆席城送走方媛和石爱国之后,恨不得将一辆车开得飞起来。
刚才有任务缠身还好,他还能勉强保持理智。
现在一颗心全系在宋槐身上!
他在一条崎岖的黄泥路上,将车速开到二百二十码,却还嫌不够!
恨不得自己能够插上翅膀,飞回城堡里,飞到那个人儿的身边。
一路狂飙。
尽管如此,当他陆席城回到市区的时候,也已经是傍晚了。
这时,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绚丽的晚霞,但是太阳已经失去了温度,渐渐下沉。
*
陆席城的车“唰”的一声,在城堡面前停下。
藤夜和文麒的身影,霜打茄子似的出现在门口。
陆席城看见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依旧没有消息。
本来就焦急的心,更往下沉。
但是他还没有开口,一个尖锐的女声就传了出来。
“我不管!我老公是过来跟人谈生意的,现在生意没有谈成,你们却告诉我那人是恐怖分子,而我老公消失不见?你们是怎么办差的?”
是顾梦梦!
她两天找不到郁景涛,终于撑着一根拐杖找来了,现在正在对藤夜他们发脾气。
“情况怎么样?”陆席城问。
藤夜和文麒还没有回答,打着石膏还穿着一身火红皮草的顾梦梦看见陆席城,马上迎了上来。
“陆少,我不管你们办什么案子,总之,我老公是在这里消失的,你们得给我把他找出来!”她恶声恶气,心里又还记挂着之前陆席城让她进警局那档子事,完全没有淑女名媛的样子。
陆席城看见她,本来就阴冷的脸上,更难看了几分。
他掏出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两口,勉强提神。
从昨天早上开始,他不眠不休地奔波了两天一夜,精神高度集中。刚才又连续开了四五个小时的快车,真的非常疲累
他根本没有心情来应付不相关的女人!
一口烟雾喷出去,陆席城说:“顾小姐,请你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
“公务?你们的公务就是要保护我们平民百姓!景涛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论如何,你们给我把人找出来!”顾梦梦扬起她那张美艳的脸。
陆席城根本懒得看她。
过度消耗使他浑身肌肉紧绷,脑仁像被针扎似的,一突一突的痛。
“来人,将顾小姐请下去,好吃好喝伺候。如果再来打扰,就以妨碍军务论处!”
文麒闻言,立即跳着脚上来,一把抓住顾梦梦的胳膊。
“顾大小姐,请吧!”他老早就不满这个咋咋呼呼的女人了。他们堂堂的“战狼”大队,只属于国防部,要不是这个任务,能被这个大小姐使唤?就算京城里的高官来了,也动不了他们分毫。
顾梦梦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粗鲁的一抓,顿时火大起来。
她可是D城名媛淑女的标本,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这些粗鲁的兵痞竟然敢无视她!
“放开你的脏手!就凭你,也敢碰我?”
文麒冷哼一声,满眼讽刺道:“我的手当然脏!为了你那个窝囊废的丈夫,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洗澡了!告诉你,如果你不想他死快点,就立即消声!”
“你——”一想到文麒身上的细菌,顾梦梦避瘟疫一样地避开他。
文麒才懒得理她。
将她丢给管家照看,便又去忙了。
陆席城猛吸着烟,跟藤夜和文麒一边说话一边去中央控制室。
“不是说还在城堡?怎么这么久没有找到?”
“这城堡有问题,下面的密道修得像地道战似的,我们找到了好几个,可是一直没有发现嫂子。”文麒快言快语。
藤夜接着补充:“有的密道有反侦查的涂层,有的没有。现代技术帮不上忙,我们已经人肉搜索了不下十次……”
陆席城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藤夜和文麒竖耳倾听。
城堡里静悄悄的,哪有什么声音!
陆席城抬起手腕,看上面的手表。
奇怪!
明明没有信号,但是为什么他可以听到“滴滴、滴滴”这样两声短促的求救信号?
“这里你们搜过了吗?”陆席城指了指正面对的一间房。
“当然,每一间房我都亲自检查过了!”藤夜道。
但陆席城说得煞有介事,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明明已经仔细检查过两次的房间,他还是重新打开房门,当着陆席城的面,再仔细地搜查。
这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客人房。
墙面该敲的敲了,挂画该挪的挪了,床板该撬的撬了,连地上的地毯都掀了起来,可是藤夜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陆席城也说不上来,他也发现不了端倪,可是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宋槐就在这里。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这时候,侧耳倾听,又没有了原来的那种“滴滴”声。
难道是因为他思念过度,或者精神高度紧张,从而发生了幻听?
不可能的!
他常年和恐怖分子作战,对危险或者目标人物有很强的心灵感应。
现在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凭自己的感觉了。
陆席城没有再叫人来,人多杂乱,反而不利于他捕捉那种感觉。
他在房间里站着,并不特意去翻找什么,从外面上看,好像是在思考。
文麒到底耐不住,几分钟过后,便轻声地问藤夜,“老大在干什么?元神出窍吗?”
藤夜低声地喝止他,“别吵!不要打扰老大!”
其实他也看不明白陆席城在做什么。那样子,可真有点像在跟某些他们看不见的东西交流。
太诡异了。
突然,陆席城的身型一顿。
空气像是某根弦,突然绷紧了。
文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大,你想到了吗?”他脱口而出。
陆席城到底没那么神奇,一双英挺的眉拧得死紧,他指了指开房门的那面墙,“我不确定!这面墙你们检查过了吗?”
“墙?墙能有什么问题!”文麒皱起眉头。
这只是一面普通的墙,原来上面挂了一幅欧洲的画,现在早被他们搬了下来。
一般说来,所有密道的入口,不就是在墙上或者地上或者什么地方挖一个洞,然后用东西遮起来。
他们在城堡里找到的别的密道入口,都是如此。
文麒跳过去将墙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对那个挂画的地方再三确认,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藤夜却不敢托大,陆席城这样提出来,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别的方法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过这个。
城堡为了坚固,所有墙体都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