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来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发现那两名警察还在休息。
“兄弟,身体好点了吗?”欧阳坤想要摇醒其中一名警察。
“欧阳哥,你太不礼貌了。”童灵灵制止了欧阳坤。
“你们是……”年轻警察睁开眼睛。
“专案组,和你们一样,负责调查毒雾。”汪美涵掏出证件。
“你们想问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你还记得袭击你们的人是谁吗?”
“我只记得当时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留着像刺猬的头发、额边还有一块疤,另一个人最可恶,就是他打伤了我们,还夺走了我的枪,但是他戴了面具,我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你们是不是在现场拍了一些照片?”
“没错,但是相机被戴着面罩的人踩碎了,他害得我们前功尽弃了。”另一名警察也恢复了精神,吃力的说。
“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胶卷还在,照片已经被洗出来了。”蒋小米拿出几张照片说。
“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那些通缉犯,为什么不抓住他们?”
“废话!”年轻警察对蒋小米说,“那个树林就像迷宫一样,一旦进去,就很难找到回去的路了。我们只有两个人,怎么进去抓他们。”
“别让我再见到那两个人,我一定不会忘记这个奇耻大辱的。”另一名警察说。
“对了,我在昏迷前,隐约听到那个戴黑面罩的人称自己为鬼魅。”
“你口中的鬼魅,极有可能是我们的战友萧风。”蒋小米对年轻警察说。
“萧风!几个月前只身一人就从看守所逃脱的那名警察。他是你们的战友!”年轻警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的战友会不会是卧底?”刚才的那名警察换了语气,坐了起来,“虽然他弄伤了我们,但他的攻击对我们来说并不致命,如果换成另一个人,说不定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你电视剧看多了!如果他是卧底,那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还要抢走我的枪!”年轻警察反驳道。
“都别猜了,如果他是卧底,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一个极大的安慰。”叶蓝天说道。
“二位,照片可不可以先放在我们这里?”蒋小米说。
“随便,只要对你们破案有帮助,尽管拿去。”
“感激不尽,你们好好休养,我们先走了。”汪美涵说完便与众人离去。
回到专案组办公室以后,汪美涵在众人面前画了一个流程图。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和我们一直作对的鬼魅就是萧风,萧风就是鬼魅。”
“我认为他是卧底的可能性不大。”叶蓝天说,“王东是不可能留他在身边的,他根本没有任何捷径进入毒雾。”
“如果有一天他对我们拔枪相向怎么办?我们要和他打吗?”蒋小米担忧地说。
“我唯一的乞求就是他千万不要干坏事,不要以坏人的身份站在我面前。”汪美涵说。
“我们都太杞人忧天了,如果他是卧底,一定会告诉我们的,除非……”
“除非我们身边有眼线。”叶蓝天打断了欧阳坤。
“灵灵,你的看法呢?”汪美涵对童灵灵说。
“我……我根本就不想说话!”童灵灵捂着耳朵躲在一旁,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比起这个来,我到是更担心局长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会让我们引蛇出洞……”汪美涵盯着箭头所指的地方,表情凝重地说。
而此时的萧风,也许叫鬼魅更恰当,此时的他,正在一棵树前捶打着树干。
“总算找到你了!”一个留着平头的瘦青年带着三个同伴站在了萧风背后。
“有事快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那两个人的尸体哪去了?”瘦平头指着鬼魅说。
“我拿去喂狗了!”鬼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小子,别太得意忘形了!不就是有人替你撑腰吗。我奉劝你一句,以后给我放规矩点儿,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鬼魅转过身,掏出一根布条蒙住了眼睛,与他的面罩对比起来反倒多了一层压抑感。
“你要和我打架吗?”瘦平头说。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而且我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瘦平头举起拳头扑向了萧风。
鬼魅挪动了脚步,在空气中留下了残影。
“我在你后面呢。”鬼魅拍了一下瘦青年的肩膀。
另外三个人互相点头示意,一齐朝萧风扑了过来。
“这样打才有意思。”鬼魅耳朵动了动。
瘦青年已经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朝鬼魅拳脚相加。
“太慢了、太慢了……”鬼魅的移动轨迹形成了一条曲线。
就在其他三个人即将接触到鬼魅的一瞬间,鬼魅向后一翻身,躲开他们,眨眼间瘦青年脸上同时挨了三个拳头。
“你们还不配和我打。”鬼魅摘下了布条。
“别得意,再来!”瘦青年揉了揉脸上的肌肉,再次冲向萧风。
鬼魅侧身踩住旁边的树干,飞起身对准瘦青年的胸口踹了一脚。
“我警告你,不要自取其辱。”鬼魅重新站在地上,全神贯注看着其他三人扶着瘦青年。
“我和你没完!”瘦青年刚站稳就拿出一把手枪。
“想要和我玩真的吗?奉陪到底。”鬼魅也亮出自己的枪。
“住手!”王东现身制止了他们。
“老……老大。”四个人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
“活得不耐烦了,就知道窝里斗。”王东走过去挨个扇了他们两个耳光。
“别忘了还有我,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对你的忠心吗!”鬼魅收起枪,双手交叉在胸前。
“这么激动干什么?有话好好商量。”王东绷紧的脸松弛下来。
“是他们先看我不顺眼的。”
“想不想完成我交给你的一个任务。”王东阴险狡诈的脸上多了一丝神秘的笑。
“什么任务?”
“接应我们的主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正与邪的冲撞,再次拉开了序幕。
汪美涵蹲守在咖啡厅,回想着出发前胡局长对她说的话。
“局长,不用再考虑一下吗?”
“你只需要照我说的话去做,在咖啡厅观察他们,其它的一切,可以先抛开不管。”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是不是有人告诉过你。”
“你错了,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我。”胡局长重新坐下。
“这个任务是不是和萧风有关?”汪美涵接着问。
“你的问题太多了!”
“局长,如果这件事情和萧风有关,你必须告诉我,我要对他负责。”汪美涵双手放在胡局长的办公桌上。
“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看见萧风,不要对他心软,不然你会后悔的。”胡局长说道。
“算了,不想了。”随着两个人的出现,打断了汪美涵的思考。
“马上就要见到莫博士了,你不激动吗?”王东对萧风说。
“她为什么没有来?”虽然萧风摘去了面罩,但他还是觉得周围的人忍不住在看他。
“呵呵,因为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王东神秘地说。
汪美涵用杂志挡住了脸,尽管萧风的目光无意扫中了汪美涵,而他却装作没看见,径直走了过去,与她擦肩而过。
“你这个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汪美涵默默放下杂志。
王东和萧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后王东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耳边传来的钢琴曲。听着听着,王东变了脸色,睁开了双眼。
“不对劲,周围有探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萧风镇定自若地咽了一口咖啡。
“这你就不需要管了,先想办法离开吧。”
“小儿科。”萧风站起身。
“他们好像临时要离开。”蒋小米在外眺望。
汪美涵透过窗户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蒋小米放他们离开。
“为什么?”蒋小米不解。
“听组长的,先离开这里。”欧阳坤劝蒋小米开车行驶了一段路线。
“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蒋小米踩了刹车。
“不然你还想怎样?”欧阳坤说。
“车子给你,我去跟着他们。”
“你疯了!而且你明明知道我只会开摩托。”
“那你自己想办法把车带回去吧。”蒋小米说完便下车。
一个小时以后,蒋小米悄悄跟他们来到一座山下。
“该死,竟然跟丢了!”蒋小米懊恼地说。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蒋小米闭上眼睛,屏息凝神分析周围的环境。
“有办法了,树叶最茂盛的一面就是南。”蒋小米思索了几秒,跟从内心的指引走进树林。
远处传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随着距离的缩小,蒋小米分析出是两个下山的人。
蒋小米小心翼翼地绕过,但还是被两个小喽啰发现。
“站住,你是谁!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其中一个小喽啰指着蒋小米说。
“别误会,自己人。”蒋小米举着双手。
“我怎么没见过你,长着一张书生脸,还戴着眼镜,除非你是……”
蒋小米趁那个小喽啰还未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前,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将他打晕过去。
另一名小喽啰回过身想擒住蒋小米,蒋小米非但没有继续跑,还转过身狠狠地朝他腹部踢了一脚。
“说,你们的头目在哪里?”蒋小米揪起那个人的头发。
“在……在山顶。”小喽啰支支吾吾地说。
“非常感谢。”蒋小米将他重重拍晕过去。
“看来我真的没有来错地方。”蒋小米站起身。
突然,刚才被蒋小米打中鼻子的小喽啰醒过来,将大拇指和食指含在一起,吹了一个口哨,叫来了四个同伙。
“干掉他,他是来打探我们消息的,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说完那个人便挣扎着站起来。
“想阻止我,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蒋小米把眼镜固定到额头,指尖多了支转笔。
“一起上!”五个人如饿虎一般扑向蒋小米。
蒋小米俯身用左手撑住地面,转笔抛向高空中,同时一条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绊倒三名小喽啰,然后躲开其他两人,拇指在转笔即将落地时轻轻一弹,改变了转笔的方向,分别打中了两个人的眼睛和额头。之后蒋小米抓住机会,两条胳膊同时勒住两个人的脖子,将他们制服在地。
“跟我玩群殴,你们找错对手了。”蒋小米接住回旋过来的转笔,重新戴好了眼镜。
“砰……”一股钻心般的痛直奔蒋小米的脑部。
“没用的废物!”鬼魅在蒋小米相隔五十米的地方举着一把手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蒋小米转过身,尽管子弹只是擦伤了他腿上的皮肤,但他的内心还是隐隐作痛。
“萧风,我们可是战友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蒋小米慢慢走向萧风。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想活命,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快离开这里。”鬼魅依然把枪口对准蒋小米,冷冰冰的说。
“你肯定在考验我对不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究竟有什么苦衷?”
“离开这里!我不会再重复一遍!”鬼魅朝蒋小米脚下开了两枪。
蒋小米停住脚步,说:“你不敢再次伤我,说明你恐惧我,恐惧要面对发生的一切。”
“不要再说了……”鬼魅突然崩溃,射出的子弹准确无误地打中了蒋小米的大腿。
蒋小米含着笑,跪倒在地上,拾起转笔说:“还记得这支转笔吗?那是你亲手送给我的。回来吧!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帮你满足愿望。”鬼魅走近蒋小米,再一次冷酷无情的举起了枪。
随着一声枪响,蒋小米看到自己的眼睛缓慢地落到了地上,顿时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声音。
“警界的败类,我看错你了……”蒋小米含恨倒地。
“别傻站着了,赶紧滚出来帮忙!”鬼魅扭过头喊。
“精彩,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一个戴着鸟型面具的人从树后走出来,一边鼓掌一边说。
“赶紧找几个帮手,把这小子丢到山下喂狗。”
“这么凶干什么?我们先散步吧。”
“我今天累了,先把尸体运走,免得他躺在这里发臭。”鬼魅顺势踢了蒋小米一脚。
“听你的,在这里等着我。”
鬼魅趁黑乌鸦不注意,捡起蒋小米的眼镜,连同一支录音笔偷偷塞进了他的怀里……
夜幕降临,汪美涵还在为蒋小米担心。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出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组长,他一向足智多谋,肯定会没事的,你别再为他担心了。”欧阳坤说。
“我担心他?他最好完整无缺的回来,否则看我见到他之后怎么教训他。”汪美涵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回答。
“蒋小米,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汪美涵望着窗外,在心里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