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顾小初的声调提高了几分,“以我顾氏的能力在这S市还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这还是顾小初第一次摆出自己家里的权势来压制别人,嘴角挂上一个有些凄凉的笑容,现在的她也只有这个了。
冯妙灵眉目低垂,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子,指关节已经有些发白。
顾小初把头转向窗外,看着街上的行人在眼前不停的穿梭,良久之后才慢慢说道:“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亦然——”
“什么?”冯妙灵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顾小初一个这么爱亦然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要放弃的话?
“今天我们的对话我不希望让第三个人知道,我想你也是。”顾小初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拿起手包走出了咖啡厅。她的背影有些僵硬,却非常的笔直。
胃有开始隐隐的作痛,心已经痛的没有了感觉。想不到有一天她会把她自己最爱的人让给别人。顾小初紧走几步走到街角,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她猛的蹲在地上不停的发抖。好不容易在手包中找出药,胡乱的吞进去一把。
眼前的视线渐渐的开始模糊,嘀嗒——嘀嗒——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一切也许都是报应!无论自己如何的弥补都是无济于事,这个男人真的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电话猛的又响起,吓的顾晓初把手包扔在了地上,慌忙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然后捡起落在地上的包包从里面找出电话接通。
“顾总裁,您今晚飞济州岛的机票已经让司机送到了您的家里。”电话中传来秘书甜蜜的声音。
“嗯,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是沈亦然也不许!”顾晓初平静一下,淡淡的说道。
“是——”电话中秘书的声音有些犹豫。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连亦然都不告诉?”一个有几分欢快的男音响起。
顾小初的身体一僵,然后缓缓的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一身笔挺的深蓝色的毛呢西装,柔顺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点点的红色,浓眉剑目,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盯着蹲在地上的顾小初,性感的厚唇微微翘起。
“之山哥哥——”顾小初可怜巴巴的叫道。
“小初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脸色很不好,怎么蹲在这里?”吴之山看到顾小初的脸后连忙伸手扶起她。
吴之山长顾小初三岁,顾家同吴家交好,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吴之山是除了顾小初老爸老妈之外最了解她的人了。
“突然很想爸爸和妈妈——”顾小初说着泪水又夺眶而出。
“小初,别哭了,大家都在看我们,我这玉树临风的好男人形象被你全毁了——”吴之山最见不得顾小初哭,只要她一哭他的世界就全乱了。
车飞驰在公路上,吴之山边开车边不时的看向副驾驶上一直发呆的顾小初。
“小初——”吴之山唤着。
“嗯?”顾小初终于回魂,转头看看吴之山急忙说:“我约了张律师,快送我过去!”
律师楼的写字间里,顾小初低头认真的看着一份文件,吴之山眉头紧锁的看着顾小初。
“顾小姐,已经按照您的要求立了遗嘱。顾小姐若去世以后您名下所有财产将全部归属您的先生沈亦然所有。”张律师简单的陈述着文件上的内容。
“嗯——这样就可以了。”顾小初看完最后一行字满意点头。
“小初,你这是做什么?”吴之山已经眉头深锁,伸手抢过顾小初要落笔签名的文件。
“立遗嘱啊,看不出来嘛?”顾小初平静的道,抢回了吴之山手中的文件。
吴之山的脸已经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紧紧盯着顾小初。
“人生无常,就像我爹地和妈咪一样,昨天还有说有笑的和我聊天,第二天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所以我要趁着自己还有机会做的时候把想做的都做完。”此时的顾小初看着格外的让人心疼。
趁着吴之山还在发愣的时候,顾小初已经麻利的在遗嘱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
张律师看了一下点头道:“这样就可以了,我会拿去公证。”
“之山哥哥送我回家吧,今天保姆不在家,我得赶回家做晚饭的。”顾小初站起身来对吴之山道。
“顾小初你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你今年刚刚27岁,你立哪门子遗嘱!你响当当名牌大学的硕士生,顾氏那么大的集团你不去管理,结婚后居然要天天在家里洗衣服做饭?材米油盐酱醋茶的!你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吴之山气愤的说道。
“你在顾氏的股份也不少嘛,我把顾氏交给你管理我很放心,正好你可以练练手,以后去接吴伯伯的那一摊子事情也会容易些嘛,我现在这样悠闲自在不是很好嘛?”顾小初有些委屈的道。
吴之山一股无名火被顾小初一句软软的话弄的无处发泄,憋的脸色越发的黑,“顾小初我败给你了!”
看着吴之山被气走的背影,顾小初微笑着流泪,她总是有办法把看着温文尔雅的吴之山气的暴跳如雷,也许这是自后一次了。
用钥匙打开了屋门,若大的客厅黑漆漆一片。今天保姆请假回老家探亲,亦然有应酬要很晚才能回来。顾小初伸手开了灯,刺眼的光线让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
“晚上好!晚上好!”可可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
对,还有可可呢,顾小初走上阳台,小鹦鹉可可正奋力的在杆子上走来走去。这是顾小初养的一只鹦鹉,已经有三岁了,火红色的羽毛亮亮的很漂亮。
顾小初从抽屉中拿出鹦鹉吃的食物放满整个食槽,又添满了水槽,“谢谢!”可可照例的说道,然后低头开始享用晚餐。
“可可以后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哦!”趁着可可奋力的吃食,顾小初伸手摸了摸可可光滑的脊背。
拿上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顾小初环视了一圈。屋子里一切都收拾的非常的干净,这个房子是她与沈亦然结婚时候买的,那个时候她花了很多心思在装修上面,就是希望可以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嘴角露出苦笑,现在住进新房还不满一个月,那个自己所编制的美梦就那么的碎了,梦醒了,现实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残酷。
就这样她逃了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本以为自己没有机会再回来,可是谁又会想到,命运可以这么神奇,顾小初不但没有死去,还以新的身份回到这个她逃离的地方。
“不要,之山哥哥,不要那么做!你忘记了,遗嘱是我亲自立下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算是我将原本属于沈家的一切还给他,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了。有爱才会有恨,现在不想再爱他了,自然也不打算去恨他。”方明媚把头埋在吴之山的胸膛,她的声音从吴之山的胸膛里闷闷的传出来。
无论爱与恨她都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她没有力气了,她真的好累,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了。
昨晚的那场雪很大,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所以今天老师临时决定做户外写生。前面老师正在讲着画画时候的注意事项,同学们都个子拿着画板听讲。
身后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的停在路边,蓝墨走下车看环顾四周,终于看到后排在东张西望的人。
方明媚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针织大衣,肩头的帽子上带着一圈厚实的棕色狐狸毛,深蓝色的牛仔裤,一双UGG的笨笨棕色短靴,头上随意的扎着一个马尾辫,耳朵上扣着一对毛茸茸的耳包。
蓝墨望了一会儿,这样的打扮好像很适合她,看着非常的舒服。
老师的话讲完,同学们开始解散,各自找地方作画,方明媚突然感觉自己后背一阵恶寒。
缓缓的回头望去,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身后,他带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是那尖毅的下颚,让方明媚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方明媚环顾一下四周,看到周围的同学们都在认真地作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她松了一口气跑到蓝墨身边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蓝墨摘下墨镜,眼中咄咄逼人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方明媚:“怎么?我来看我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蓝墨的声音不低,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状,周围的同学也纷纷看过来。
“蓝墨!我在上课,有什么事情等我下课再说!”方明媚被围观的很郁闷,心情很不爽,本来这些同学都对她的态度很不友好。
“上课?”蓝墨面无表情的挑挑眉,“你什么时候变成好学生了?你什么时候及格过?”
“闭嘴!”方明媚气结,蓝墨说的都是事实,以前的方明媚确实是个挂科大王。
蓝墨伸出手揽住方明媚的腰,突然还没有来得及反抗方明媚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蓝墨轻松的将方明媚扛在肩上,然后大摇大摆的向路边自己是车子走去。
“蓝墨!你要带我去哪了?你快放我下来!”方明媚被蓝墨弄的大头朝下,晕的要命。
“去开房间嘛!你不是很喜欢和男人开房嘛!”蓝墨说的很自然,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周围一片抽气之声,方明媚的放浪形骸在学校也是总所周知的事实,大家都知道她是龙虎堂的大姐头,没有人敢多和她说一句话,所以方明媚在学校里是没有朋友的。本来方明媚还想要在学校里交几个朋友呢,现在被蓝墨这么一搅合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方明媚用小拳头打着蓝墨的后背,气的语不成句,谁来帮帮她揍扁这个家伙。
“放了她!”一身深蓝色运动装的高大男人挡住了蓝墨的去路。
蓝墨皱眉打量这个挡路的男人,“是你!”蓝墨的眉头皱紧。
方明媚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开始拼命的挣扎,“之山哥哥!快来救我!”方明媚高兴极了,吴之山真的是及时雨。
“快放了她!”吴之山的声音很冷,脸上一贯很有亲和力的笑容已经不再了。
“若是不放呢?”蓝墨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