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夏侯盈,你小时候这么招蜂引蝶,你当老子不关注女人,就觉得我不知道了吗?你这坑人的老父亲,为了一千一百两银子,就已经把你卖了!
只听夏侯傅叹了声气,听着语气仿佛觉得十分的遗憾:“只可惜了,那些人我都记不住,要不然为盈盈挑选夫婿时还有更多的人选。”这言下之意就是恐怕会在祝文斐没娶她之前会把夏侯盈嫁出去。
话落,就是一股浅浅的酸味貌似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夏侯傅还做状,跟狗一样嗅了嗅空气,越闻越觉得不对劲,一股醋味飘进来。不是祝文斐身上的,而是从窗外飘进来。
“你小子吃醋啊!”目光很奇怪的看着祝文斐,上下一打量,满脸的嫌弃。这么重口味,要讨女儿欢心可真是有点难啊。
这话没头没尾,听得祝文斐愣了愣神,白了他一眼直言道:“哼!小时候那么招桃花,一大片的男人,你觉得我能不吃醋!”
纵是见过那么多直接的人,也见识过他的直接,只是今日他才发现祝文斐比以前自己想象的,还要直接得多。
“我说的是你的饮食,又没说那男女方面,你激动个什么劲啊!”
平白无故的受到了夏侯傅的一个眼神,祝文斐再仔细一闻,总算是闻到了这空气中弥漫的一股醋酸味儿~合着他是搞错了。原来他这老丈人说的是这空气中弥漫的醋味。
愣神许久不想说话,这是在是觉得十分的尴尬。突然夏侯傅捅了捅自己的胳膊:“我说你这小子,小时候处处惹我,如今大了还抢我闺女~”他顿了顿,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拍了下桌子激动得站起来:“你还想纳小妾!”
声音拨得老高,震得祝文斐向后倾斜,捂住耳朵。
一个老头子,声音比女的还要尖细,都可以直接去当太监了!
“哪儿想纳小妾了,我就……”他脸上表情有些挂不住。夏侯傅定睛一看,一拍手:“你小子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被一眼看出问题的祝文斐,白了他一眼,最后只得坦白:“我就是想气一气她。”说话时不敢看夏侯傅,明显的心虚,但又为了挽回一点点面子,提高了音调:“你女儿那块儿木头疙瘩,什么都不懂!纳妾是她自己做主的,关小王什么事!”本来还拍了拍胸脯,挺直了腰板,后来又焉了:“我只是负责带了个女人回来应付应付她的,就看她心里有没有我。”
祝文斐直接可恶,令人讨厌,可又聪明。这是夏侯傅心中的祝文斐,如今见他这模样,再加一条:幼稚又极端的毛头小子!
“傻不拉几的!”
这句话,祝文斐听着也不气。他发现自己确实也担得起这句话。若不是傻不拉几的,有可能将夏侯盈推远了吗?
祝文斐沉默不语,夏侯傅盯着他像看怪物一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屋内一下子的沉默,倒是令两个人感觉到十分的尴尬。两个大男人,坐在一桌,不饮茶,不喝酒,也不说话。
“说话啊。”开口的是祝文斐。
“说什么话。”
“我很奇怪,我母亲去信三次,前两次你都不同意,最后一次,怎么就同意了?”就在梅园内听到父女二人的话,作为新的话题。
“你小子管这么多做什么!”关于祝文斐母亲的事,夏侯傅明显的不想多讲。难不成一点点的说,自己经不住青梅竹马,小初恋的恳求,把女儿嫁给他?若是这样,他的另一条秘密,不就给祝文斐这小子知道了,为了堵住祝文斐的嘴巴,他专门挑了夏侯盈转移话题:“你小子能看得上盈盈,算你眼光好。”
“你说的盈盈小时候的事情,是真还是假?”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甚!”看了看外边,见天色不早,对着祝文斐伸手:“把梁平和江海深的犯罪证据给我,明日早朝,用处大着呢~”摸着那花白的胡子,眼睛里透着一丝精明的光。祝文斐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舍得将自己带上来的门生,斩去后路。
“岳父大人就这么舍得把他们的前程给砍断了?我记得梁大人和江大人可是岳父一手提拔上来的,这其中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如今砍断了前程,就不觉得有点可惜?”
“害群之马不杀,迟早会害死一船的人。”提到自己两个门生,夏侯傅那是为其感到惋惜。只是为了活命,又不得不这么做。那眼中闪烁着的厉害,着实令祝文斐感到惊讶,只听夏侯傅又说:“他二人,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黎珀珂勾搭上了,你觉得还需要留吗?”
祝文斐沉默良久,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夏侯傅观察他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其实这二人留下不留下,之间利弊,祝文斐明白得很,只是这二人本事在朝中也属于佼佼者,他正犹豫,要不要听了岳父的话,除掉二人。
外边急促脚步声响起,只听阿兰喊了一声“穆然哥哥”,便没了音。祝文斐竖起耳朵听,这脚步声,他很熟悉。是四个侍卫中,穆然的脚步。人还未说话,祝文斐便将他叫进来。
穆然手中有一封书信,进了屋,见这夏侯傅也在,不敢多言。
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又交于夏侯傅。只见他拿着那封信,语气激动得很:“黎珀珂这小子,是少不得那一顿板子了!”
“那顿板子还是少的,也不想想,我祝文斐的功劳,也是他能抢的!”没那个本事,就硬要上。故意的将他命人盖好的堤坝,摧毁,同时也伤了很多百姓。那顿板子,确实是算少的。
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报仇,这父子两还真是像。就不说相貌了,那性子像七分。不顾百姓安危,就只为自己的利益,黎珀珂和皇帝,就这点最是相似。
夏侯傅心中暗自庆幸,若是自己闺女嫁给这种人,他敢若是遇到了危险,黎珀珂肯定舍弃盈盈,保全自己。幸得遇到祝文斐这混小子,这混小子倒是真比黎珀珂那小子好多了。再次打量他,见他如今气色不错便问:“你真的受伤,还是假的啊?”
“你女儿那晚,亲自给我清理伤口,有多严重,等会儿用晚膳,你一并留下,问个清楚不就得了。”
听着二人又聊起轻松的话题,穆然抱拳便退出了书房。
“我这老头子就不打搅你们小夫妻了。就是那两人的罪证你得拿过来给我。”夏侯傅又是伸手,如同追债的债主,但是此时要的不是钱。
祝文斐拂开他的手,还没那个打算,要给他:“这次黎珀珂铁定会挨一顿板子,到时候他二人若是看清了状况,那不还得回你的身边~”拍了拍夏侯傅那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笑意十分的浓。
被祝文斐那么一拍,夏侯傅意识到自己肥肚子已经裸露出来,便把肚子给收了回去,同时坐了下来,敲着桌子,对于祝文斐的做法,十分的恼火:“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墙头草你也敢留!若是哪天,他们再回去,将咱们的事情全部说给黎珀珂听,咱们可不就成了那小子的盘中餐了!”说话激动得,口水喷出来。溅到祝文斐脸上,十分嫌弃的掏出手绢擦了擦。
“墙头草自有墙头草的用处,岳父且先留着,等哪天它长歪了,再拔也不迟。”
正在自己小库房摸宝贝的夏侯盈心中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事,可久等着却是迟迟不来。百般聊赖的数着那些宝贝,却不知有个身影躲在窗口偷看她的一举一动,还想着她会很快的发现自己,却是站到腿麻了,夏侯盈还未发现自己。
站到腿麻,她都没发现,当捶腿时,她却跑到窗边看着他,话也不说,表情中带着微微的惊讶。见他抬头后,却不停的往后退。
他绷着一张脸看着她向后退去的身影,还低下眼眸,不敢看他。他撇撇嘴小声嘀咕了句:“我有那么可怕吗~”
负手离开了,夏侯盈再次走到窗前,扒开窗户,真的就不见他人了。正疑惑着,他藏到了哪里,屋内却响起了他的声音:“原来你爹把我提亲的聘礼都让你带过来了呀~”
“他想把所有的聘礼都充做嫁妆给我一并带来,但是我拒绝了,聘礼留给二老,以及弟弟妹妹。”她走过去,却没有挨近他。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件件的翻看了她的宝贝,再走到一个大箱子面前,看了夏侯盈一眼,没经过她的同意便直接打开了。见了里边的东西,看傻了眼:“你是书呆子不成!”
这一大箱子的书,可全都是墨水味儿。随便捡了上边的两本,才看书名,就觉得头昏脑胀。
《孟子》《中庸》
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他可不看,最多也就是《孙子兵法》看过。他再次打量夏侯盈,边皱着眉头边思考着要不要打造一下自己媳妇,和他成为一样的草包。要不然下次聊更深的话题,她还不搬出那些文绉绉的话来,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