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过了销魂的一夜,但是昨天晚上漪眉的要求还是在罗其耳边响着,并且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丝阴影。“贡女牌”――这女人怎么想到这那东西呢?真是莫名其妙!他虽然是个吊儿郎当,名不符其实的将军,但是,“贡女牌”的重要性,他相当清楚。每年送进宫去的贡女,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并训练的,她们在国相府的日子里,了解了太多的内情,尤其是“还春粉”秘药一事,她们每个人在进宫之前都要吞服。所以,国相在把她们送进宫去之前,在每个人身上都会动手脚,不是以她们的亲人生命作威胁,便是在她们身上种蛊,只要哪天一说出对国相不利的事,她们就完蛋了。因此一直以来,王上一直都不知晓,国相“敬献”给他的所谓美女,其实都是国相玩腻了的二手货,还一直对国相的忠心褒奖不已,赏赐不断。因此,“贡女牌”成了国相第一要严格审查的东西,绝不允许外流,一旦有人混进宫去,把事情泄露,便是关系到他身家性命的事。在让罗其去挑选贡女之前,氿国相事先就把这利害关系对他说明了,罗其在别的事上乱七八糟的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睁,唯独这个“贡女牌”,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休怪他不念叔侄之情。
后天就是送贡女进宫的日子了,氿国相今天又对他提到了“贡女牌”的事,明天要统一发放牌子,总共六十五人,已经报给王上,一个也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因此他回到府中,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去仓库取“贡女牌”。头一次,他走进府院后没有想立即去找漪眉的想法,而是皱着眉头朝仓库的位置走了过去。刚绕过那道回廊,就听见那间丫头住的房间里有奇异的声响,他停了停,好象是水声,但是却悉悉率率的时断时续。罗其忍不住走到那窗户边,朝那半掩着的窗户里往里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立即就让他血脉贲张了。只见那缭绕着的水雾里,一具年轻女子丰满赤祼的身体正在轻轻扭动着,雪白的皮肤上水珠点点,象珍珠似地发着光,而那挺拔的乳房,就象两座雪峰似地让人移不开目光。他的心“突突”跳了起来,自从漪眉进府后,他就没有接近过别的女子,心里正觉得有些腻了,而在此时,眼前却出现在这样一具丰满诱人的女子胴体,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住?
于是他一脚踢开了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反手又将门带上了。“嘿嘿,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呀?”罗其不怀好意地淫笑着,向那个惊慌失措的身影走了过去。“啊!”那女子惊叫了一声,随着逐渐散开的水雾,罗其看清楚了,那是漪眉的贴身丫头梨儿。“咦,是你啊?没想到你平时小模小样的,倒有这样的好料!不错,来,让爷抱抱你。”罗其张开双臂就扑了上去。“爷……不行啊,爷……”梨儿一边娇叫着,一边向旁边躲闪。“躲什么呀?还害羞呀……让爷尝尝鲜,少不了好处的……”罗其反身又扑了过去,淫笑着将梨儿扑倒在了床上……
此时,漪眉已经来到了那座密秘的小仓库前,她是第一次到这里,心情有点儿紧张。在那仓库的前面,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守门的兵士,手里拿着闪亮的大刀。漪眉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命令道:“打开门,我要进去拿点东西!”“夫人,您不能进去,将军吩咐过,仓库重地,除了他本人,一律不许任何人进去。”兵士说道。“我再说一遍,我要进去拿一条珍珠项链,是将军要我来选的!怎么着,不让是不是?信不信我让你们立马滚蛋!”漪眉柳眉倒竖,厉声喝道。“夫人,我们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是啥意思?连我都敢拦了,真是无法无天!快打开门!”漪眉的声音越来越严厉。那两个兵士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漪眉躬了下身子,恭声道:“对不起,夫人,我们不知这是将军的命令,现在我就替你开门,刚才冒犯之处望见谅。”然后转身就用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铁门,漪眉稍稍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这是间很大的仓库,比漪眉的奢华房间还要大三倍。仓库里一排一排整齐地放着各种架子,架子上都是大大小小上了锁的箱子,这些箱子里都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如此大手笔让漪眉觉得非常震惊――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府,而且是9夫人的分院,就藏有这么多的财物,可见苍国的官员们上上下下都贪得无厌到了什么地步,整个云虚大陆都被他们刮地三尺了!但此时不是愤怒的时候,面对这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琳琅满目的箱子,漪眉不知要从何着手,时间有限,如果不能快速地找到“贡女牌”,很可能就要露馅了,怎么办?想到这里,她静下心来,仔细地查看着这些形状各异的箱子。只见这些箱子中有铁箱,有木箱,大的和大方桌差不多,小的却只比首饰盒大不了多少。有些箱子很光亮,仿佛经常开盍一般不染尘埃,而更多的箱子却是尘封已久,多多少少都落下了一些灰尘,更有少数箱子上面灰尘多达一寸之深,看来是一直没有人去动过的原因。
看到这些箱子,漪眉灵光一动,想到放“贡女牌”这样重要物品的箱子绝不会很大,因为这些东西应该会单独存放,而不会与财宝堆在一起,因此,装它的箱子应该是小巧玲珑的。而且,由于这样的箱子要常常打开清点,因此,上面的灰尘绝不会多,应该从又小又光亮的箱子开始找起。想到这里,她迅速行动起来,专门挑那些小而光亮的箱子,用头上的发簪捅开上面的锁,一只一只地翻找起来。
罗其从梨儿的身上抬起头来,满足地叹了口气,虽然梨儿不是那种绝世美女,但是她身上自有一种温婉妩媚的气质,身体散发着母性的柔和温馨,让罗其感到陶醉。“你不错。赶明儿,我另置一座宅子,让你住进去,嘿嘿。”罗其捏着她的脸蛋说道。“将军是不是说笑的啊,我一个小丫头,哪有那么大的福份呢?”梨儿垂着头说道,脸儿红红的象是一朵初绽的桃花。“我说话算话,哈哈,你就等着吧,很快就会让你开心的!现在,我要走了,还有正事要办。”罗其边说边起身去拿衣服。“对了,将军,梨儿记起来,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梨儿急忙说道。“什么事?”罗其把衣服搭在肩上,皱眉问道。“前天下午,大夫人那里的小鬟来过了……”梨儿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说道。“她来干什么?她说什么了?”“她说,大夫人府内又来了个小白脸……。”“你说什么!”罗其一把将衣服扔在床上,大声喝问道。“这……是小鬟亲口说的,她过来拿点东西,聊天的时候就和我说起这个。我本来是不想告诉您的,可是,您对我这么好……我不想瞒您!”梨儿低着头嗫嚅道。“这他妈的臭娘们!”罗其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在房里来来回回走了几个回合,口中骂道:“要不是因为她是氿国相的外甥女,我早他妈把她浸猪笼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光是被我就抓了两次现行!他奶奶的,我堂堂正正的大将军,岂能受这等羞辱!我现在就去抓她个现行,剥下她和那奸夫一层皮来,这次绝不姑息!”“那……将军不会说是我说的吧?我可怕大夫人了,以前服侍她的时候,动不动就会打骂我。”“不会的,她也不敢再打骂你了!很快你就是我的第十夫人了。”“谢谢将军。对了,你快去吧,这个时候,那小白脸肯定正在大夫人房里午休呢。”梨儿催促道。罗其匆匆穿上衣服,飞快地往大夫人那边赶去了,刚要做的正事已经被他忘诸脑后。
已经打开十只箱子了,里面都是些珠宝、钗环、地契之类的东西,漪眉还是没有找到“贡女牌”,她禁不住有些泄气,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额头上都已经冒汗了。“要是还没有找到怎么办?他很快就会来了,天,成败在此一举了,没有时间了。”漪眉看了看前面,已经没有几只小箱子了,如果再找不到,只能暂时放弃了,于是她又向前走了几步,轻轻地将发簪插进了那只小箱子的锁孔里。随着那小锁“叭嗒”一声脆响,漪眉掀开了那只箱子的盖子,只见里面的东西被锦缎盖着,这是其它箱子没有的情况,漪眉凭直觉感到――她要的东西肯定就在这缎子下面。她颤抖着手掀开这层锦缎,没想到下面还是一层锦缎,重重叠叠包了十来层,等她全部揭开时,里面齐整整的数十个“贡女牌”呈现在她眼前。那是纯金打造的四方小牌子,每个牌子上面都有编号,牌子的四角都镶着绿玉珠,背面有一个挂扣,刚好可以扣在腰带上,挂扣下端垂下一束红丝线,上面坠着一粒黑珍珠。她也来不及细数总共有多少“贡女牌”,从中随手拿起一块放在身上,便将盖子盖上,匆匆往门外走去。快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什么,赶忙转身从最近的箱子里拿出一串珍珠项链,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平静地迈出了铁门。那两个兵士正在外边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见漪眉走了出来,连忙一脸媚笑地迎了上去,问道:“夫人有找到要的东西没有?”“找到了,诺,就是这个!”漪眉把珍珠项链在两个人眼前一晃,说道。“那就好,夫人这么久没出来,我们还以为您找不到呢,正想着要不要去回禀将军,派个人帮忙找,正商量着您就出来了,嘿嘿。”其中一个兵士说道。漪眉心里惊了一下,心想若是再晚出来半刻钟,此时她就走不出这扇门了。于是她匆匆地往侧门走去,远远地,就看到那个守门的老家丁斜靠在那丛楠竹的根部睡觉,她经过他身边时,他一无所知。漪眉轻轻打开门,一路小跑,往左边而去。这座新置将军第九夫人宅第,占地很宽,漪眉跑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是在府宅的围墙之下,两边无遮无拦的,如果追兵赶到,一眼就可以看见。隐约地,她听到后面有叫喊和脚步声,知道已有人追来了,心里一慌,拼尽全力往前奔去,幸好很快,前面就出现了一个拐角,围墙已经到尽头了。她转头朝拐角处冲过去,那是一条民巷,阴冷潮湿,巷子里偶尔有几个在门前戏耍的小孩子吃惊地看着她,不知所措。她跑了一段路,便看到路边出现了一面酒旗,在秋风中招展,她抬头一看,那是一间小小的酒铺,在门楣上挂着“含香酒铺”的木牌子,她赶紧一闪身,进了那家铺子。
正是一天中生意清淡的时候,铺子里只有两个顾客在角落里喝着酒,卖酒的老板娘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她这一冷不丁地闯进来,老板娘马上从睡梦中惊醒,抬起头,露出她那张中年美妇的脸庞,一边用手背揉着眼睛,一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问道:“客官,你这是?要喝酒?”“不……不是。”漪眉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拿眼睛瞟了瞟那喝酒的两个人,他们正向她投来奇怪的目光。“那你这是……”老板娘的眉头皱了起来。“哦,是这样,老板娘,我是来归还您这个东西的。”漪眉灵机一动,从头发上取下金发簪,放在了柜台上。“金簪子?”老板娘的眼光一下子锐利起来,她拿起发簪,仔细地看了看,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漪眉几眼,随即舒展开眉头笑道:“你瞧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你是前街三婶的女儿是吧?你妈上次借我的簪子去给你相亲用,怎么样,成功了吗?”“还没呢?”漪眉摇摇头道。“唉,放着你这么好的姑娘不要,那小伙子可真是瞎了眼。这样吧,你进来,嫂子跟你说件事,我这儿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呢!”说完她向漪眉招了招手,转身往里间走去,漪眉赶紧低头跟了进去。
这里间昏暗潮湿,漪眉还来不及看清楚,老板娘就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机关,顿时“咯吱”一声,一扇隐蔽的小门打开了。“快进来!”老板简短地喊道,漪眉连忙往门里走去,老板娘随后进了门,反手一推,小门关了,外面的墙壁又平复如初,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有何玄机。这里是一间宽敞的地下室,四周墙壁上点着长明油灯,里面桌椅俱全,角落放着一张床,干净整洁。“你是上头派来的吗?”老板娘坐定后,抬头问她。“我是漪眉,这次选进宫的贡女。”漪眉答道。“啊,你就是漪眉?”老板娘惊得站了起来,忙道:“你不是应该在国相府吗?后天就要进宫了,你怎么来到了我这里?你若不进宫,那计划就全完了。”“唉,一言难尽……”漪眉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将发生的事情简短地向老板娘描述了一遍。“如此说来,罗其恐怕已经知道了。这样搞乱,你要想进宫,除了‘贡女牌’,还得有一个巧妙的计划才行。不过你别急,这一切我来安排,他们都叫我‘甜七娘’,你以后也这么叫我吧,免得引人怀疑。只是梨儿这孩子,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梨儿……”漪眉紧紧皱起眉头,陷入了极度不安的担忧之中。
此时在罗其的九夫人府里,正在进行着一场血腥的屠杀。在那宽阔的庭院正中,竖起了一排的木架,木架上五花大绑着四个人:梨儿、守仓库的两个兵士,还有守侧门的老家丁。在他们的面前,正熊熊燃着一堆大火,火上架着一口硕大的油锅,油锅里的沸油翻滚着,冒着丝丝热气。“你这贱人,好大的狗胆!”罗其气急败坏地用皮鞭指着梨儿骂道,“你把我骗去大夫人府,挑拨我和大夫人的关系!小鬟根本没有来找过你,是不是?”梨儿咬着嘴唇没有答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罗其走过去挥手就是一鞭,这一鞭他用足了力气,顿时梨儿白嫩的脸上现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鲜血从身上点点涌了出来。“你这样骗我的目的就是要掩护漪眉那贱货,是不是!你俩原本就是一伙的,他妈的我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她偷了我的‘贡女牌’想去干嘛?她逃去了哪里?说!”梨儿仍然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罗其。“他妈的,我让你犟!你们,过来,把她的衣服给我全扒了,把嘴给我撬开!”罗其气急败坏地对旁边的兵士命令道。话刚落音,那些人一窝蜂地扑了上去,三下两下就把梨儿扒了个精光,然后再将她死死绑在架子上,其中一个兵士拿着一把铁锤,“卡察”一声将她的门牙敲了下来,顿时鲜血从她嘴里成股流出,梨儿疼得整张脸都变了形,但她还是死咬牙关,不说一个字,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罗其,象是要滴出血来。“真有你的,死贱人!”罗其一指面前的油锅,命令兵士道,“将那两个没用的家伙给我扔下锅去!”一班兵士马上动手去扛那两个守仓库的兵士,那两人吓得浑身发抖,裤子都尿湿了,一叠声地求饶:“将军大人,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九夫人骗我们的!不关我们事啊!将军……”罗其根本不理他们的辩解,一挥手,那两个人就被扔进了翻滚着的油锅着,随着两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响起,两具躯体顿时皮肉尽化,锅中只剩下了森森白骨。那个被绑住的守门家丁一见此景,早已吓得晕了过去,口吐白沫,魂魄离身。
“你要是再不说的话,和他们是同样的下场!”罗其气势汹汹地指着梨儿喝道,“快讲!那贱人偷我的‘贡女牌’准备做什么?她逃到哪儿去了!”“我不知道!”梨儿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冷得象碧地的千年寒冰,让人听得牙齿打战。“你再说一遍!”罗其又惊又怒,咆哮起来。“我不知道!再说一万遍也是一样。”梨儿答道,鲜血不停地从她嘴里流出来,由于失血过多,她整张脸惨白如一张薄纸。“好,非常好!你狠!”罗其转过头命令兵士道,“把她给我扔进油锅!炸干后的骨子给我扔去喂狗!”那些兵士应了一声,走向前去,但他们不敢看梨儿那双愤怒的眼睛,扛着她身体的手也有些颤抖,当他们把她扔进那滚烫的油锅中时,罗其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那声惨叫,梨儿那白嫩的身躯无声无息在油锅着打了个转,就化没了。罗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油锅,深秋的阳光照着他扭曲的脸,一股寒气刹时从他心底里泛起,让他生出无尽的恐惧,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打起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