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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章 攻城
作者:梦娴 时间:2018-05-17 01:17 字数:6729 字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天狼和九翁都算好的天下大乱很快到来了。“北宫门之变”的第五天,是氿国相选定的黄道吉日,早早就准备好了退位仪式,只等吉辰一到,便让巳兆下诏让位,通告天下。氿国相一代奸臣,他当然会想到各地将领不服,会来捣乱挑战,但是他有巳兆这一张王牌在手,且王城内外都固如铁桶,只要巳兆坚持退位,想那些人也无话可说。而且他的势力不仅在这王城之内,各地将领当中,十有八九都与他有过交集联络,彼此勾结已久,真正心怀不满敢于与他叫板的没有几个人,因此也并没太放心上。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准备让巳兆退位的这一天,两支人马大约两三万人马,浩浩荡荡攻到了王城之下,一时间硝烟四起,形势顿时紧张起来,退位典礼不得不推后。

战火一起,整个云虚的情势顿时微妙起来,其余各地的将领都持观望状态,个个按兵不动。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若是氿国相打赢了,那他们就会一拥而去,剿灭那两个攻城的将领,为大苍帝国新帝君庆贺,以期能论功行赏。但是如果氿国相战败了,那他们就会举兵攻向王城,抢那人人魂牵梦萦的云虚帝王之位,既使抢不到,好歹也去抢一金钱财宝,美女娇娘,反正就是等着捡渔翁之利。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有两只训练已久但是不为人知的军队,已经悄悄集聚在王城四周,只等双方战得两败俱伤,便会一举冲入王城。不过,连碧地和穹地的军队都不知道一件事:王城之中此时不知为何,竟然开始蔓延起了一种瘟疫,人兽染之必死,这种病逐渐地散发开来,不到两三日,死者已经接近百人。这一下,所有城中的兵士以及百姓,个个人心惶惶,表面上看仍如以往,内心里已经无心恋战了。

漪眉的伤势渐好,已经没有大碍了,她记挂着自己的任务,决定即日出城,把城中的情况汇报给组织。然而,此时已不比之前,氿国相的队伍与在城墙之上与攻城的人马日夜交战,城门口那条路是绝对走不通了。如何才能出城?甜七娘和漪眉都为此事发愁,整日冥思苦想,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因为城中流行瘟疫,得了瘟疫的人被全部集中在一个地方医治,说到医治,只不过是熬些普通的汤药,基本上就是在等死了。那些人死了之后,会马上被扔出城外,以免传染到其它人,甚至人还未断气,就被用麻袋装起来扔出去了,随着瘟疫的蔓延,每天被扔出去的死人越来越多。混在这些死人中间被带出城去,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了。当晚,漪眉就让甜七娘将自己用麻袋装起来,让运青扛着来到了瘟疫集中营的附近,半夜的时候,有人开始往外扔麻袋了,今天的麻袋特别多,一下子就扔出来二十来条,看来死人又增加了。运青瞅准他们回去搬尸体的空档,将漪眉轻轻放到了那堆麻袋中间,回头看了看,就转身走了。很快,漪眉就和那堆装着死尸的麻袋一起,被推到了一个僻静的城墙根下,然后那些人架起梯子,爬上高高的城墙,将那些死尸从墙上扔下去。

城墙约有十数米高,普通人若是跳下去,不死也是重伤,但幸亏了有这么多的死尸,漪眉是被最后扔下去的,刚好砸在一大堆死尸的上面,虽然受了伤,但是并没有致命。她艰难地解开麻袋,从里面爬了出来,翻下那一座小小的尸山,跄踉着往前行走。她记得甜七娘说过,在城门外往北大约十里处有一座小山,小山的后面有一片石崖,在那里能找到组织的标记。可是现在天色漆黑,连半点星光都没有,更何况她刚刚被人从那么高的城墙上扔下来,头晕脑胀,一时间竟分不清方向。她走了一段路,只好停下来四下观望,隐约可见遥远的右前方有一丝光亮闪烁,心想那肯定是攻城的兵营,既然兵营在那边,那么城门也是在那方向,往那亮光的方向走,应该就能找到小山,她在心中这么一分析后,就往亮光处走去。

漪眉本来就旧伤未愈,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再加上刚才这一摔,接好的骨头又象散了架似地痛疼起来,再被冷风一吹,整个人就撑不住了,刚走了一段路,就身子一歪,昏倒在地。虽然昏迷,但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脱离身体,只感觉在凛冽的寒风中,渐渐有雪花飘了下来,一点一点冰凉地在她皮肤上化了开来。她想站起,可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只能听任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心里模模糊糊地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再也完不成任务了……”在意识彻底失去之前,她仿佛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咦,怎么有人躺在这里?”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漪眉只有一个感觉,便是疼!锥心刺骨地疼,令她无法忍受。她忍不住轻轻哼出了声,眉毛皱了一下,随即慢慢睁开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是一间石室,四面光滑的墙壁上,各挂着一个照明的火把,石室的中间有一桌和几张石椅,还有就是她此时正躺着的那张床,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半个人影。“难道,是组织的人发现了我,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她正在胡思乱想之时,门打开了,一个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是你?”漪眉心中一震,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对的,是我,我们又见面了。”那男子温和地笑着――他正是天狼。“天狼……你真是我们组织的人,是吗?”漪眉微微地笑了,心里好象放下了一件什么东西,为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而高兴。是的,他肯定就是组织的人,不然在王宫时不可能这样帮自己,而得知与他真是一个阵营的伙伴、战友,让她的心里感到一种别样的甜蜜。

天狼没有答话,而是缓缓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道:“你没事了就好。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出去采了一整天的药,已经叫他们去熬了,等一下赶紧趁热喝下。”“恩,谢谢你……自从王宫中分开后,我还以为,你也被他们抓起来了,真是老天保佑,你安然无恙。”漪眉一脸的关怀,这一刻,好象忘自己身上的疼痛。“我自有我的方法出城。”天狼笑笑道,“命大的是你,我一直以为你逃不出来了,那王宫里禁卫森严,这次能再看到你,我真没想到。”“我的任务没完成,不能这么就去了,国恨家仇全在我心里呢。对了,天狼,我伯父呢?我有重要事情向他报告!”漪眉望着他的脸道。“云儿,你伯父是谁?”天狼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吗?奇怪,组织的每个人都知道的啊。哦,对了,我不叫云儿,我是漪眉,这样说你明白了吧?”漪眉一脸的疑惑。“漪眉,我不是你们组织的人。”天狼终于说道,一边盯着她的脸,看她的反应。“什么!”漪眉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叫道,“你不是我们的人,难道你是……你是苍国的人!是氿国相的人!”天狼微笑着摇摇头:“你多虑了,我当然不是苍国的人,这样说吧,我们现在是盟友――我是穹地的人。”“穹地?”漪眉皱起了眉,虽然天狼并不是他们的敌人,可是,对于他不是自己组织中的人这样的事实,她觉得很懊恼。“那这样吧,既然我们是盟友,请你现在把我送到我的组织中去,我有重要的事情!”她说道,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喜悦。“恩,我会把你送回去的,只不过,现在我们和你们组织间的联系全靠射箭传信,我也不知他们现在在哪儿。我先安排人把你在我们这里的消息告诉碧地方面,让他们派人来接吧。”“那好,你说话要算数!”漪眉看着他说。“哈哈,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值得信任的人?”天狼笑了。“哦,也……不是。”漪眉低下了头,她想起了在王宫中的时候,天狼曾对自己舍命相救。

两人正交谈间,石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兵士进来禀告道:“王子殿下,大师有请!”“好的,我马上就去。”天狼朝漪眉点了点头,叮嘱道,“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出了石室,留下漪眉一个人在那里发呆:“王子?他竟然是王子……穹国的王子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还有个王子?”天狼来到占灵师的密室中,发现占灵师正紧皱着眉,不停地在室内踱步,他第一预感就是出事了,否则以占灵师的修为,不可能如此焦急。“王子,快来,有急事!”一看到天狼出现在门口,占灵师就赶忙迎向前去,急急说道。“出了什么事,义父?”天狼问。“刚接到探报,不知什么原因,攻城的两个将领相互打起来了,本来处于弱势的氿贼一方现在占据了上风,云虚各地的兵力正向王城集结而来,看样子都是来帮氿国相一方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碧地方面没有通知我们这一方,已经单方面发令攻城了!”“有这回事?消息准确么?”天狼有点不敢相信。“应该准确。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准备亲自去堪察一番,我们要马上做好应战准备,一旦堪察属实,马上攻城,一刻也不能耽搁!”“是的,义父。”天狼应道。占灵师点点头,抬腿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象是想起一件什么事似的,犹豫了一下说道:“对了,王子,那个救回来的碧地的女子,不能现在放她回碧地组织。”“为什么呀?义父。”天狼疑惑不解。“现在碧地提前发动攻城了,他们为什么不事先知会我们?应该是想抢入王城夺头功,然后得到整个云虚,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先把这女子扣下来,好歹也是一个筹码。”占灵师沉声说道。“可是……。”天狼还想说些什么,可占灵师已经走出了密室,石门迅速地关上了。

此刻,在王城城门之下,一场盟友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尧羽和定灵,是大苍帝国最为忠直的将军,如果说,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还有什么忠诚良将的话,就只有这两个人了。在听到氿国相围攻王宫,俘虜了帝君之后,两人义愤填膺,第一时间带兵攻城,誓将国贼剿于刀下,可是眼看着胜利在望的时候,却发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由于两军都是匆匆赶来作战,所带粮草有限,每一餐每一顿,都有严格限制,凡军士以下的人,只得一个馒头果腹,几天下来,手下的兵士皆有怨言。昨日夜里,尧羽将军手下的几个兵士受了不寒风冷雪,偷偷在帐外生起柴堆烤火,可是当夜刮着凛冽的北风,在风势的推动下,火堆一下子窜到了营帐之上,迅速地蔓延开来,霎时尧羽的军营中成了一片火海。后来虽然经过奋力扑救,火扑灭了,可是,粮草却被烧毁了大半,这让尧羽痛心疾首!但是痛心归痛心,将那几个兵士千刀万剐了也解决大军的吃饭问题,怎么办?只有一边派人去领地筹集粮草,一边去盟军定灵军营借粮。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定灵却不肯借粮,他说自己军营的粮食都只够吃几天的了,如果再借,马上就支撑不下去了,这仗就不用打了。尧羽没想到他会这样无情无义,顿时火了起来,当下放下狠话:“你定灵要是不借粮,那就谁也别吃了!”并派兵守在定灵的后勤兵营,不许他们埋锅造饭。这样一来,定灵大怒,也顾不上攻城了,摆好军阵,准备同尧羽大干一场,两军对峙,战事一触即发。

所谓“莽夫不能成大事”,尧羽和定灵两人,虽说对大苍帝国忠心耿耿,关键时候能够挺身而出,但两人都缺乏大智慧,纠缠于一些细枝未节的小事,注定无法成就大事。他们只顾盯着对方的人马,却没有发现,正有一支训练有素的铁军,悄悄地向他们掩杀过来,只等他们一动手,这张网便会马上收紧,这支人马正是刚刚得知消息的碧地组织。

“九翁,他们两军摆阵这么久了,迟迟不动手,我们要何时进攻?”在离城门不远的密林处,埋伏了碧地组织的精英们,此时,观察良久的一位中年干将问老者道。“再等等,”九翁道,“再等半天,如果还不动手,我们再攻上去。听说云虚各地的将领都在向这边赶来,我们一定要等到他们赶来之前攻下王城,否则就没有机会了。”“好的。那还是不要通知穹地方面吗?那样可以双面夹攻。”中年干将有点不解。“只要他们打起来,王城里的人必乘机攻将出来,三方战在一起,这时我们的人冲进去,拿下王城不在话下,没必要穹地方面的力量了。谁占了城,谁就掌握了主动权,明白吗?”九翁的眼里闪着亮光,他缓缓说道。“九翁英明!”中年干将佩服得五体投地,马上退下又去观察两军动静了。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对峙双方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但是还是没有正式开战。“定灵将军,你若是还不敢借粮,我尧羽就下令夺粮了!”尧羽骑在马上,长鞭一指,大声喝道。“哼,我看你敢,你动一动试试!”定灵丝毫不相让。“你这背信弃义之徒!明明说好双方一起攻城,活擒氿贼,可是你在此危难之际却连半粒米粮都不肯分享,分明是想倒戈相向,背主求荣!”尧羽大骂道。“我把你个满嘴胡言的夯货!我定灵对大苍帝国忠心耿耿,若不是我,你早已死在城楼上的滚木箭矢之下了!竟敢说这样的话,看打!”定灵再也忍受不住,策马就向尧羽冲了过去。主帅这么一喊,已经憋了大半天的将士再也忍不住了,齐声大吼“冲啊!”,浩浩荡荡地就往对方军中杀了过去。这么一来,想刹也刹不住了,事态一下子失去了控制,不到一柱香的时候,双方已经杀得红了眼,什么盟军,什么攻城擒城的大计,统统抛到了九宵云外。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躲在王宫之内揣揣不安的氿国相得到前方快马来报,说是攻城的双方打将起来了,顿时兴奋起来,马上下令主动出城攻打定灵和尧羽的军队,并且自己披上战袍,亲自坐镇指挥。不多时,全副武装的氿国相就来到了城门之上,这是攻城战开始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来到这里。而城墙之下,定灵、尧羽两军还在混战,人仰马翻,死伤无数。“给我出城打!狠狠地打!”氿国相挥手大喊,兵士们立即将城门打开,一窝蜂地冲了出去,象打落水狗似地攻向了拼死博斗的两军战场。但是他们谁也想不到的是,就在城门大开,城内的兵士冲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关闭城门的当口,斜刺里忽地杀出一支人马,刚出城的兵士还来不及看清楚对方的模样,那支人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城门,等氿国相反应过来,连连大叫“关闭城门”之际,那支队伍中的领头者已经一马当先,跃进门内,手起刀落,连杀数名守城兵士控制住了城门口。“兄弟们,冲啊!活捉氿贼!”那人一声怒吼,顿时那支队伍个个象发疯似地,横冲直入王城,在领头的中年将士带领下,往正站在城墙上不知所措的氿国相冲了上去。“快!快!快回来救我!”氿国相吓得浑身发抖,声嘶力竭地朝城外的兵士们叫喊道,可是已经晚了,在那支人马的最后一人进城后,立即关上的城门,氿国相的兵士,全部被挡在城外了。领头的中年将士冷笑着,把氿国相身边的几个兵士迅速地解决掉,然后一手抓住氿国相的前胸,将他提了起来,向城下的兵马大喝道:“你们听着,氿贼已被我拿住,你们可以散去了!我是碧国的大将军,从今往后大苍帝国不复存在,整个云虚皆为我碧国领土!”听到这番话,城下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正在进行的激斗,不敢置信地望着城墙上那个威风凛凛的中年人,一时都回不过神来。

“碧国?”杀红了眼的尧羽瞬间清醒过来,他指着中年将士大喝道,“原来是碧地的奴隶造反了!我们大苍帝国是云虚的主宰,怎能容你小小的奴隶发疯?大苍帝国的勇士们,我们去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隶拿下,碎尸万段!”此时定灵也反应过来了,虽然对尧羽和氿国相不满,但是面对碧地奴隶的挑战,他感觉无法忍受。于是也振臂高呼道:“将士们,给我杀!攻进城去,把那奴隶给我千万万剐!”于是刚刚还在一起激战的三方人马,又变成齐心协力起来,奋力地朝城门攻去。但就在此时,后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冲啊!杀死这些苍国狗们!”尧羽回过头一看,顿时呆了――从不远处的树林中,象狂蜂一般涌出了无数的兵士,手里高举着“碧”字旗,正不顾一切地朝他们掩杀过来,那战马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光线,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有伏兵,小心!”尧羽喊道,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城墙之上的碧国兵士也放起了火箭,纷纷扬扬地冲入了两军之中,“腾”地燃起了一大片火海。两面受敌,对方有备而来,而自己这方又刚经激战,死伤无数,锐气早挫,如此一来,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完了……”尧羽心里想到,他在心里叹息一声,暗道,“只怕今天我们就要全部葬身此地了!”“将军,将军!”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军师子奇,他正满脸是血地朝他喊道,“将军快走,这里由我们来应付!”“我怎么能当逃兵!我是大苍帝国的将军,死也要死在战场!”尧羽喝道。“将军,要冷静些!这场仗很快就会分出胜负,但你不能做此无谓的牺牲。我们苍国还有14位将军和他们带领的兵马,足足有四、五十万之众,你只要去召集他们一起歼灭碧奴,苍国就绝不会灭!将军,您是大苍帝国国君之侄,是王室血脉,可不能这样轻易地牺牲在这里啊!”子奇焦急地规劝着,声嘶力竭。尧羽还在考虑之时,已有一把大刀朝子奇头上砍来,而他全副心思在规劝尧羽上,不及避让,只来得及稍稍偏了一下头,大刀顺势削却了一只耳朵,刚好砍在他的肩膀上,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往后倒去。“军师!”尧羽大叫着,一剑挥出,砍下了那偷袭者的头颅,然后一把抱住子奇,不停地叫喊。子奇大睁着眼看着尧羽,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了进了气,他艰难地抬起手,指着前方,说道:“将……将军,走……走吧……走……”“好吧,我答应你,军师,我走!”尧羽低声应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子奇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脑袋一偏,身子一沉,气脉断绝。尧羽的眼泪滴了下来,掉落在他的脸上,他轻轻地将军师的尸体放在马背上,然后嘶声怒吼,长剑发狂般挥出,杀开一条血路,往西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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