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明珠的眉头皱起。
“若我是做鸡的,那你连个男人都勾不住,这不就是连鸡都不如?”
说完,她重新的转身离开。
被泼了一身的女人,愤怒的想要追过去。
却被拉住。
不满的看向郎明珠,“干嘛啊明珠!你不是很讨厌她吗,我去教训她一顿又怎么样?”
语气都带着不忿。
郎明珠一直都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说:“不必,今晚城桢也会来,到时候让他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也值得他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在这边周旋。”
“哦,对了。”郎明珠笑起来的样子,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很多她熟悉的人,也不知道等会儿见面的时候,是不是会更精彩。”
被拉住的女人,才终于笑了起来,带着解恨的嘲讽和期待。
盥洗间内的水流开的很大。
姜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怔松。
脸色很苍白,才短短几天的功夫,身体似乎又是瘦了一圈。
头发洗了一遍了,还是湿漉漉的在脸颊贴着。
很糟糕的感觉。
这样糟糕的感觉,一直缠绕着她,像是一场噩梦。
她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却蓦然的吓了一跳。
心脏骤然紧缩。
下意识的回头,却看到了靠在门框的景城桢。
她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的人,期待不要再这种地方见到的人,却没想到还是见到了。
景城桢嘴里还含着烟,烟却没点燃,只是这么平静的看着她。
“你来这边干什么?”
姜崎下意识的竖起浑身的刺,咬牙说道。
后背绷紧了。
撑在盥洗台上的手,也是五指逐渐的收拢,手背都因为绷紧而变得泛白。
这眼前的男人,她真是又爱又恨。
“我听人说,你来这边工作了?”
景城桢拿下嘴里的烟,说。
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叙述事实。
情绪绷到了极致,眼眶开始发酸。
姜崎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才逼回去情绪,逼回去那些软弱。
自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失忆之后孤立无助,时刻需要别人的菟丝子了。
不管之前的记忆回不回的来,她是姜崎,只能是姜崎。
“是。”
她头发湿漉漉的,就披在后边。
走到景城桢的面前。
景城桢一身蓝色的西装。
这样的颜色,很难驾驭。
可偏偏在他的身上,却又是那么自然。
冷淡矜贵的让人生不出来亵渎的心思。
似乎他天生就是该活在镁光灯下的。
“我想问你,报什么仇,我之前跟你有过渊源?”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的走过去问道。
微微的仰头看着眼前的人。
景城桢垂眼,眸子深黑郁凉。
唇角的笑容极其的寡淡。
不承认也不否认,没有回答问题。
早就知道会如此,可心下难免会有些失望。
她不懂,一直都搞不懂。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心里的酸涩往上翻涌。
若不是她死死的掐着手心的话,现在眼前眩晕的根本就站不稳。
唇角勉强的弯曲了个弧度。
可看起来她的脸更是小的如同巴掌,面色苍白透明,好像稍微一碰,就彻底的碎了。
“你说你何必多此一举,如果真的有仇恨的话,为什么当初不让我死了,还非要救我?”
她固执的看着眼前的人。
本来熟悉到骨子里,闭着眼都能画出来的五官轮廓,现在看起来,却格外的陌生。
原来,她从来没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枕边人。
却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大概用完了一辈子的幸运,才会遇上这么好的男人。
“为什么来这边工作?”
景城桢嗓音沙哑,再度的问道。
却没回答刚才的问题。
姜崎乖顺的脾气,终于也被逼出来了锋芒。
胸腔处的火气快要炸了。
看着他的脸,故意说着能激怒他的话。
“因为自甘堕落,因为想要在这边钓个金龟婿,这样的答案您满意吗,景总?”
她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酸涩感一阵阵的翻涌,可到了情绪的极致的时候,却没了泪水。
只剩下喉咙里有压抑的呜咽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