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燕在水里退下小裤衩小衣服洗了又穿上。游上岸爬上来看看褂子上泥巴不多，就几个泥点子。裤子是不行了。张素燕把褂子抖一抖穿上了，蹲在河边洗涮裤子。

“你，向后转，过来吧。“

吴天琪回头一看，不是很清楚吧，大姑娘穿着一个大褂子。手里提溜着湿裤子在哪里甩搭。喊吴天琪过去，吴天琪没动地方问，

“你要干嘛？”

“快过来，帮我拧一下衣服里的水。没看到一个人很费劲呀！”

吴天琪哪里见过这么开放的女孩啊！大褂子刚盖住大腿。下面穿没穿衣服还不知道呢，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傍晚的野地里也不害怕不害臊啊！。帮着拧裤子行干别的吴天琪可不敢，吴天琪慢腾腾的过来了。

“嗨嗨嗨，你快一点啦。怎么像个老娘们啊。快抓住，用力拧。”

张素燕刚才陷在了芦苇滩里，想起了一个女大学生的故事。也是在一片芦苇滩里，为了救一只丹顶鹤，年轻的女大学生把生命留在了沼泽地里。那个女孩遇难的时候和自己一般大。触情生情，张素燕一边洗衣服，一边轻轻唱起那首歌。

“走过这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曾经来过。”

吴天琪抓着裤子一头，听着张素燕哼唱。

“我没听说有女孩来过。”

张素燕没搭理吴天琪，继续唱着：“还有一只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吴天琪说：“我们这里从来没见过什么丹顶鹤，只有大白鹅和水鸭子。”

张素燕噗呲笑了，土老帽啥也不知道呀！

“老土，那是一首歌。一个美丽又悲惨的故事，我介绍一下我吧。我叫张素燕，是来吴家堡小学支教的老师。天晚了想抄一点近路，就跑到芦苇滩里去了。谢谢你救了我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里的。”

吴天琪听说被救女孩叫张素燕，是来村里教书的女大学生。吴天琪从小就崇拜大学生。如果不是家里穷，吴天琪现在也应该混一个大学生了。

有了好老师，山里以后就会出大学生了。吴天琪很高兴。再看月光下的女孩子，越看越顺眼了。刚才还生气呢，这回没影了。

“你真是大学生，愿意来我们的山里吃苦教书。太好了，我叫吴天琪，我就是吴家堡的人，天这么晚了。你先去我家吧，我嫂子在家。我嫂子人可好了，会给你做好吃的，今晚你就和我嫂子住一块，明天我送你去小学校。”

“好呀！好呀！我们现在就走，你给我拿着湿裤子。”

张素燕很高兴的得意忘形，一丢裤子丢给了吴天琪。不用抹黑再找地方住宿了，有人管吃管住，能好好休息一晚了。吴天琪摆着湿裤子，这个大学生书呆子没脑子呀！光着屁股，说走就走呀！

“哎呀！我的大书生姐姐呀！你，你好歹穿上衣裳呀！你这，”

张素燕低头看看自己，光着脚丫没穿裤子呢。

“嘿嘿！我都忘了。哎呀！我的鞋子埋在泥里了。”

吴天琪脱下了自己的鞋子，让张素燕穿上，弯腰提起了张素燕的大提包。

“吴天琪，很好听的名字。谢谢你啊！你把鞋子穿上吧，我的包里还有预备的鞋子和换洗的衣服。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好善良，虽然弄了一身泥巴，刚来就遇到你这样的实在人我很高兴。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是初来咋到，以后还要请你多关照啊！。”

张素燕从小包里拿出一双高跟鞋，一个短马裤穿上。吴天琪把张素燕带回了家了，李月娥听说小叔子救回了支教女大学生也很高兴。忙忙活活做饭做菜让大学生吃饭。张素燕来到山村的第一个晚上，就住在了吴天琪家里，就是和李月娥睡在一个炕上。

金曼云与李月娥平常就很要好，也许是同病相怜吧。金曼云是一个真寡妇，李月娥有男人和没男人一样。这两个女人凑一块，虽然不说很露骨的话，可心灵相通。一声叹息，彼此都理解对方的处境。

吴天琪和金寡妇，自从在高粱地里有了那件事之后。相处的关系也不一般了，两家有事都很上心。张素燕住到学校以后，学校离金寡妇家很近，也就两百米的距离。

金寡妇又是一个独居的寡妇，张素燕需要一些生活用品。经常来金寡妇家里借东西用，一来二去都很熟悉了。张素燕经常来金寡妇家里玩，有时是借点东西也送点稀罕物答谢。礼拜天孩子不上学，张素燕偶尔也过来玩玩。

遇上干活，张素燕也不含糊。别看是一个城市来的人，女孩不怕脏累。张素燕没有大学生小老师的酸架子，金寡妇从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孩子。

一个寡妇住着一个大院子，吃饭睡觉都是一个人。有时候金寡妇做好吃的，捎信叫张素燕过来一起吃，天晚了也留下张素燕住下过夜。一盘大炕，有现成的被褥。

金寡妇，张素燕，吴天琪和李月娥叔嫂俩。这四个人在一起很亲热。

时间长了，吴天琪暗恋着张素燕。金寡妇和李月娥都看出来了。李月娥不说，她心里有事。金寡妇不在乎，有时候会调侃吴天琪和张素燕两个人。

吴天琪站在小窗外面，听见金曼云问话张素燕搭话进屋了。吴天琪透过窗户偷窥屋里的两个人，看见了金寡妇在屋里的一切。金寡妇往大木盆里加热水，张素燕进屋了。张素燕也是经过吴天琪介绍，才认识熟悉的金寡妇的。张素燕很随和，也跟着吴天琪叫金寡妇婶子。

“婶子，要洗澡呢。怎么大门也不关呀。嘿嘿。等人的吧，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嘿嘿。”

金寡妇一边往木盆里添水，一边说。

“去，就知道调侃婶子。燕子呀！你怎么也跟着天琪那小子学坏了。小河两边的人，也就是你这个大学生敢大中午下河洗澡。我们这些乡村妇女可不敢呀，尤其是我更不敢呀，呵呵。还是在家里洗热水解乏啊，今天我烧了两大桶热水，你也一块烫烫啊。快来吧，也给婶子搓搓背。”

学校老师的宿舍很简陋，想洗一个热水澡可奢侈了。下河洗澡，那是张素燕没办法呀！

“好啊，好啊。下河也就是冲冲凉，痛快是痛快了。可没有洗热水澡舒服，这个才下灰真解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