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都是雨幕连连,顾北霆也没有出现。 我窝在房间里,强迫自己正常的吃饭睡觉,我需要恢复体力,在仇人倒下前都必须好好的活着。
可人一独处,尤其是在寂静的夜里,就容易胡思乱想。
为了杜绝自己越想越远,我掏出手机开机,一连串弹出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早上打的。
打开一看号码我并不认识,正要不予理睬,就发现QQ一下弹出好几条消息。
看了之后,才知道电话是柳玲打的,她是我大学时的室友兼好闺蜜,父母离异后,她就跟着妈妈去了国外继续念书,算算也有四年没见了。
她QQ上说她回国了。
我想了想打过去几个字---什么时候,我去接机。
等了一会,柳玲回了一个调皮的笑脸,她说她已经回来了,等忙完这几天就过来找我。
我说好。
她似乎是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问道,“苏南你怎么了,情绪不高啊,是不是跟萧飞闹别扭了。”
我抿了抿唇,一会输入一会删除,最后我还是打过去六个字。
我跟他离婚了。
那边柳玲好一段时间才对我说,“有那么一对奇葩公婆离婚也挺好的,你看我爸妈离婚了,很快就各自成家,这些年我妈更是前前后后嫁了三回,我是过穷日子,还是富二代全看我妈的状态。不过,你可别傻,你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一定得跟萧飞要抚养费。”
我看着柳玲的话,心口狠狠又疼了起来。
许是柳玲见我没有回话,有些不放心的直接打过来电话,我没有接,而是红着眼睛给柳玲回复了一句,“我没事,倒是你这几天忙坏了吧,早点休息。”
随后柳玲给我发了一个熄灯睡觉的图案,就下线了。
我呆呆的看着聊天记录很久,脑海回想到了我当初嫁给萧飞时的寒酸,公婆这几年的刁难,想到萧飞跟梁青青亲亲我我的样子,还有乐乐冰冷的尸体。
我再也不能平静,这一夜打开手机百度搜了很多关于故意致人死亡跟无疑致人死亡的法律条文,又线上咨询了几个法律顾问。
像乐乐这种情况,光凭我一人之言,事实很难认定,更何况萧飞还是乐乐的父亲,这在法律上算是一个盲点,就算认定了事实,萧飞面临的惩罚也很轻。
可若是想要告萧飞,报复萧家人跟梁青青,我首先要洗清他们加注给我的指控。
天泛白的时候,一直没出现的顾北霆带着一身酒味回来。
他推门进来时,看到我在看手机,趁我愣神档口一把抓了过去,扫了几眼上面的内容,强硬的将手机关掉放到了床头柜上。
“你一晚没睡。”
我有些不敢看她,毕竟整夜不睡确实不好。
他没有说话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很快他就穿着睡衣回来,直接脱了鞋躺到了我身边。
我大惊失色,“我去做早饭。”
“我澡也洗了,床也上了,你现在要走?”他直接抓着我的手将我重新拉回了床上,带着未散尽的酒气凑到耳边,低沉暧昧“陪我睡会。”
“顾北霆.......”
突然一根手指竖着摁在我两唇之间,“嗯,叫我北霆。”
他的神色看似平和,却有一股令人不敢轻易去违逆的味道,我迟疑了一下,试探性的说道:“北霆,如今我已经出来了,我们还是各睡各的.......”
顾北霆蹙了蹙眉,强硬的将搂在怀里,扯了薄被盖上。
“别动!”
他的嗓音突然变得沙哑,让我意识到他的那里好像起了变化,顿时骇的一动也不敢了。
“都这么熟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因为身体的强制碰触让我的心一直提着,听到这没来由的一句话,心头又羞又恼,一扭头却发现顾北霆竟然已经睡着了。
瞧着他的样子,竟然有点萌。
随即又觉得他跟“萌”这个字一点也不沾边。
我弓着身子好一段时间,才确认顾北霆是真的睡着了,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收拾了一下屋子,随后将他脱下来的衣服收起来洗了。
干完这一切已经是早上七点,我去厨房做了早饭,走到房间见顾北霆还没有起,便折回去自己吃了一碗,将剩下的饭菜温在锅里就悄悄出了门。
跑了几家法律援助,别人一听我的情况,觉得胜算不高就都委婉的拒绝了。
到了中午的饭点,我看着手机上的标注,在我附件还有两家法律援助,索性也不打算回去,买了一个面包坐在街头的长椅上啃。
我啃完面包看了眼手机,离下午上班的时间还尚早,如其跟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傻等,不如靠在长椅上休息一会。
一夜没睡,又吃了一上午的闭门羹,身体累,这心更累,闭着眼睛竟不一会就睡着了,再醒来是被连环炮般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我以为是顾北霆,一看却不是。
“苏南你可以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讲!”
我一愣,没有想到这么快柳玲就知道了,我抱歉的想要解释,柳玲就在电话那头骂我,“苏南你王八蛋,怎么说我们也算朋友,平时你就只报喜不报忧,这回你还这样,你有没有当我是你朋友,还是说你就当我柳玲这个朋友是摆设吗?”
听着柳玲凶巴巴的骂我,我心里却暖暖的,之前她人在国外,一来鞭长莫及,二来我也不想让她跟着我堵心。
柳玲见我不知声,气恼的又道,“你当年放着那么多潜力股不跟,跟着他萧飞吃苦受罪,临了临了还这么对你。萧飞真他妈的混账,你当时就该直插心脏分分钟让他嗝屁,不对,不对,你幸亏没挂了他,你的命可比他那渣命珍贵,不能就这么赔进去。这样你现在速度来仁和医院旁边的研磨时光咖啡馆,我立刻,马上就要见你。”
柳玲咋咋呼呼的挂了电话,不过,我就喜欢她的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