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哪里不好去,偏偏来我伏灵堂,你的主人出了什么事?” 楠木大门敞开,朱宇轩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花白的头发束的一丝不苟。手指间,一抹红色的丝线转瞬即逝。
伏灵堂中等级制度繁琐,总体来分,天师按照功力和经验可分三阶,初级,中级和高级。
等级不同,所接任务不同,所用武器也不同。
朱莫寒碎掉的那个银魄便是初级天师惯用的武器。
当然,随着实战经验的增加,也会在银魄的基础上随心所欲制造更顺手的武器,比如以银魄为基准的长鞭或弓箭。
中级天师所用武器便是银魄进阶之后的紫魄,高级天师则可运用蓝魄,而作为伏灵堂圣主的朱宇轩,所用武器称为赤魂。
嘟嘟挣扎半天也没有挣脱开,以它的能力,如果不脱困,早晚被赤魂吸收。
嘟嘟忍着钻心的痛,呜呜哀嚎着看向朱宇轩,一双大眼眼泪汪汪地极其可怜。
朱宇轩冷冷看着它,顿了一下,手指一转,收回了赤魂。“你体内并无戾气,你来这里可是为了求救?”
嘟嘟立刻乖顺地点了点头,朱宇轩却淡漠地转身回道,“那你来错地方了!”
嘟嘟快速扑上前堵住朱宇轩的路,神情紧张胆怯,在对方凌厉的目光中哆嗦着张开了嘴。
一束橘黄色的光球随即飞出,在半空中如画卷般展开,其上只写了五个大字,“林家旧宅,救!”
“林家旧宅?”
朱宇轩微微眯了眯眼,手中拐杖一扫将眼前的嘟嘟推至一旁,快步向内走去。
嘟嘟蜷缩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了看,伸出的肥硕爪子犹豫来犹豫去,却始终没敢跨进一步。
铜铃依旧响个不停,听得人心情烦躁不安。
而嘟嘟却似极为喜欢,跳着身体在门口来回飘荡,惹得那铜铃震动的愈发急促。
片刻后一根漆黑的拐杖自院内飞出直接击中嘟嘟硕大的脑袋,它瞬间歪倒在地,吐着舌头昏死过去。
铜铃乍停!
朱莫寒正睡得昏昏沉沉的,突然感觉有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燥热的内心感觉无比舒适。
她嘤咛一声,向着这股凉气靠了过去,本就睡在床沿的身体刚一挪到,就扑通一下从床上摔了下来。
低沉的笑声随即响起,朱莫寒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不悦地循声望去。
却见昏暗的房间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男人,银色长发,湖蓝色战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带着隐隐笑意望着她。
“你是……”朱莫寒觉得眼前的人无比熟悉,模糊的景象在脑海中转瞬即逝,让她想抓住却徒劳无功。“我们是不是见过?”
男人嘴角的笑意消失,眼中闪过一抹悲伤随即隐在黑暗之中,“我叫奉天!”
“奉天?”朱莫寒怔愣地想了想,脑海中却并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你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奉天轻声打断了朱莫寒的问话,“这个古堡太过诡异,刚刚我试着带你出去,却发现外面被下了血咒!”
“血咒?”朱莫寒慌忙起身,立在窗边向外看了看。
已经入夜,外面漆黑一片。然而远处枯黄的树干上,猩红的印记却越发明显。
“是那些树?”
“那些树的作用还在其次,在你看不到的外墙上,血咒的封印加重了。”
“我以前听萧晨说过,血咒是咒语中极其恶毒的一种。凡是被下了咒的人或者地方,除了下咒者死去。否则,没有任何活物能逃开!”朱莫寒的神情紧张,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抖。
奉天自然注意到,他走过去伸手拍了拍朱莫寒的肩膀,动作娴熟毫不生分,似乎在过去的岁月中,他们之间便已经如此。
朱莫寒并没有注意到,只是随意点了点头,“我没事,只不过这一次的确是我莽撞了!倒是连累了你和陈生!对了,你知道陈生在哪个房间吗?”
奉天收回自己的手臂,淡淡回了句,“不知道!”
朱莫寒也没在意他的表情,有些焦急地掂着脚尖来到门口,侧耳听了一会,“没人,趁着现在,咱们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说罢她轻巧地开了门,刚探出一颗脑袋被外面的人摁了回来。
“啊!”
朱莫寒的低呼还未响起就被人一把捂住,温热的触感与刚刚奉天给她的感觉完全相反。
朱莫寒极不爽地使力挣开,狠狠瞪着突然冒出来的陈生骂道,“你有病啊,走路都没声的?”
“你才有病那?这是哪儿?我敢有声吗?”陈生反驳完才看到了屋子里立着的奉天,忍不住笑道,“哎呦呦,我刚刚还在想,你这死小子去了哪里?原来来这个英雄救美了?啧啧,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谁稀罕你来!”朱莫寒的脸有些烧,幸亏光线暗,倒也看不出来。
她低低咳嗽了一声道,“这里被下了血咒,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喂,当然是去参加婚礼了?咱们可是贵宾!”陈生翻了个白眼,小下巴一扬,完全不在意的傲娇样。
“贵宾?贵宾会给咱们下迷药,我看你肉没吃成,脑袋先要搬家了?对了,你身边那只肥猫那?”
“它叫嘟嘟!”
“那你那只嘟嘟肥猫去了哪里?”
“它不是猫!”
奉天看着二人拌嘴,心中隐隐有些酸涩,默然走向门口低声说道,“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我和你一起……”朱莫寒的话还没说完,奉天就已经不见了。
朱莫寒有些不放心地想追出去,却被陈生伸手拦住。
“你干嘛!”
“他是已经死了的人,不可能再死一次!他去,最安全!”
“你……”朱莫寒的心口有些闷,却又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我,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谁说什么也不做?”陈生伸手拽住朱莫寒的手,不顾对方挣扎,拉着她直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