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乔禾管郑夕菏喊的是“媳妇儿”,郑夕菏只顾着紧张失措了没有注意,但是走出病房的陈阮之,眉眼迅速的沉凉下来。 总觉得,这一次事情不会再按照自己预想的轨道发展,变数,唯一的变数就是郑夕菏,一向依恋他的小女孩儿,似乎在这两年多的婚姻生活中,已经渐渐的有了自己的主意和计量。
尤其是,她怕乔禾。
而乔禾,从前他当真是小看了这个纨绔帝少,如果不是刚才的交手,他不会发现这个男人如此深不可测。
……
陈阮之走了,麻烦全部留给了郑夕菏,她呆坐在病床上,一时觉得孤苦无依的厉害。
乔禾的眼眸阴鸷了下来,“你舅舅可真是心急。”
他要是不做出试探他的举动,他还真没把他当个人物。
这就像是象棋对弈的时候,对方的车吃掉自己车,己方同一线上的车再吞掉对方的车,双方各损失一车,平手。
郑夕菏听懂了他隐含的意思,舔着干涩的嘴巴,说出来的话驴唇不对马嘴。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乔禾的面色和缓了回来,又看不出喜怒了。
结婚两年多,两个人过的跟路人一样,乔禾本身又很少回去,偶尔和她产生交集,也不过是特定时候,比如尹乐乐的忌日,比如家族的聚会。谢谢两个字,郑夕菏从来没说过,或者按照她的性情,如果有本事的话,杀了自己的事情也能做出来吧?
想到这里,乔禾又笑了。
郑夕菏看着他一会儿多变的神色,内心再次蔓延出来不安,妈的好害怕!
可她强撑着不要再泄露胆怯,事实上,在陈阮之走了以后,她先前的懦弱恐惧和失态,就慢慢收敛起来了,脑子里想的是要怎么和乔禾周旋,怎样保全自己。
乔禾终于开了金口,“不用谢我,我们的小夕菏一直对她自身的魅力没有什么正确的认识,我送你来医院,是因为你口的我很爽,我还舍不得就让你这么轻松的死了。”
他摊摊手,烫伤的部位火辣辣的疼,但看到郑夕菏一副错愕愤懑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他心上的气就顺遂了些,哪怕疼痛都觉得畅快。
“舅舅不过是鼓励我要有身为明星的自信!”
郑夕菏抗辩,脚上一动,连带着细细的输液管一直在晃。
这女人可麻烦了,胳膊上连个血管都找不到,乔禾这样想着,嘴上还在毫不客气的讽刺。
“是是是,咱们的演员说什么就是什么咯,谁让我来的迟没有听到完整版呢?”
“你偷听人讲话还有理!”
郑夕菏更气了,他还讽刺她是演员,拜托咱们到底谁演技爆表了?
吼完了,才觉得他们俩的互动幼稚又无聊,郑夕菏皱皱眉头,不吭声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
乔禾还不依不饶。
“我头疼。”
头疼?乔禾想到她额头那个口子了,医生好像说失血太多得好好调调,他转着轮椅靠近窗边,想检查检查她的脑门儿。
郑夕菏的脑袋上不能留伤口,因为马上又到了郑家家族聚餐的日子了,郑夕菏要看起来越风光越得宠,她那个蠢货姐姐才会越嫉妒越逾矩。
郑夕菏有一点说对了,自相残杀的戏码,他最喜欢了。
乔禾扯着她的脸,把她揪到了自己眼前,郑夕菏成功从坐着变成俯身趴着,脑袋懊丧的垂在乔禾手边。
“这贴着纱布也看不出来好坏,要不我揭开看看?”
他这样说着,修长的手指却不分轻重的按在她的伤口处。
郑夕菏一阵晕痛,对乔禾的一口恶气实在积攒的久了,她几乎同时出手,半长的指甲狠狠掐在他裤子上被水泅湿的地方。
“嘶”——两人同时轻轻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