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坚定,颜小蝉的身上一定有什么是我学不来的。比如她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义无反顾地会在每天放学后出现在我们班的门口,朝我挥了挥手,“辛言,快点快点。”
无论什么时候,她出现时,都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坐在我前排的女生,是从别的班级调过来的,听说是给校长塞了钱,就被送到了重点班。她与旁边的人说:“那个不就是你们班转走的早恋女生嘛,还回这个班哦?”
漂亮的姑娘似乎天生受到的关注就比常人要多,颜小蝉转到九班以后的几天里,我听了不少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她在校门口前堂而皇之地扑倒秦枕身上的时候,看到的人可不少,想必流言蜚语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有的说颜小蝉不仅仅早恋,该做的不该做的肯定都做完了,还有的说,长得那么漂亮,谁知道是不是被人包养了之类。
我听得有些气恼,一改往日里的形象,冷冷地警告她们不要乱说。她们转过身斜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我们说你的好朋友,不高兴了?真要是没有做这些事情,干嘛怕别人说啊?”她们讲完后捂住嘴咯咯地偷笑,眼神也往我身上瞄,“都说物以类聚嘛,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也……”
她们故意将话只讲一半,然后就不再讲话,弯着亮亮的眼睛,笑意满盈地看着我。
我很早就说过,我们这一类人,往往比那些普通班里的同龄人要更懂得勾心斗角,以及更会讨长辈与师长的欢心。
对于我们来说,那些乖巧的话,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一般,根本就不用思考。
大课间休息,班里就没有多少人,更不会注意到教室里的三个女生之间的小摩擦。
其中一个上下打量着我,伸手扯了扯旁边的,“别说了,人家妈妈毕竟是学校里的老师,走了走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任由她们看了我一眼,从我身旁挤过。
就在她们阴阳怪气地笑着的时候,我很想拧开瓶盖,将刚开封的矿泉水全部浇到她们的脸上。
但我终究没有勇气这样做。
有关颜小蝉的流言越来越多,似乎作为一名准高三生,你不知道原来重点文科班那个漂亮姑娘的八卦,你就不是实验中学的高三生。
处于流言之间的主角永远不在意这些,该在放学后等我,就永远在放学后等我。
我们班的老师总是习惯拖堂,她就背着书包站在外面,低着头盯着脚尖。有次我特意往窗户那边瞄去,她也正好瞄过来,朝我做了一个口型:好慢哦。
我想她可真是坚强。
如果我被这些留言缠身,大概已经没有胆量再来上课。
“不痛不痒的,就让她们说去呗。”她吐了吐舌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辛言,你说,假如老师们知道,他们喜欢的好学生其实也早恋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说的是牧之州。